作者:啄米
不过看狐眼这个态度就知道他没让方正宗讨到好。
大概连人都没让见到。
现在方正宗倒台,他们父子的仇人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司殷远的指尖跳出一小撮金焰,将那份验伤报告烧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狐眼给的肯定是原件。
狐眼再次叹气:“算了,劝不动你,从以前就这样认定一条路就一定要走到底,你自己小心吧。”
他挥挥手转身潇洒的走远,小助理陈可马上手忙脚乱的抱着一堆文件跟了上去。
司殷远微微挑眉,低声道:“他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被吹散在风中,谁都没听见。
…
司殷远找到季酒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卖麻辣小龙虾的地方举着变异得比波龙还大的小龙虾在吃。
身上沾满了小龙虾的麻辣味。
看到他就高兴的招手:“你来了啊,我还以为要被留下来刷碗了。”
司殷远瞥了眼地上的一堆龙虾壳,“这里哪里有碗给你刷?”
季酒咬了口白花花的龙虾肉:“以前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司殷远罕见的有些头痛,拉起他:“都是谁在给你看这些奇怪的电视剧。”
季酒默默的想,当然是你啊。
遇上一个喜欢二十四小时开着电视机的饲主,小草也很无奈。
打不过就加入,他最喜欢晚间的狗血频道。
付完了钱又将摊子剩下的全部小龙虾打包,他们一路踩着夕阳慢慢回家,季酒偶尔会调皮的去踩男人的影子,却霸道的不许男人踩到他的影子,像是一只伸出爪子玩耍的猫咪。
路上还有一些人在游行,要求审判庭开放对方正宗的处决,许多被护卫队欺辱过的普通人都想讨回公道。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吵闹,甚至有人趁机打劫作乱,白底红字的传单被扔得到处都是。
上面的字被踩烂,一开始宣发它的人已经不在乎了,他们只想从倒台的护卫队中获取利益。
从这些人当中穿过,季酒表现得毫不在意。
说实话作为一颗小草,他只对饲主和食物感兴趣,人类很多事情在他眼里都不如一只小龙虾来得重要。
...
洗完澡的季酒熟练的抱起枕头敲响了司殷远的房门。
小草总是恃宠而骄,同床这种事情只会有零次或无数次。
他将自己身上的麻辣小龙虾味冲洗得干干净净,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变异让紫花地丁香味变得更加缠人,先前被麻辣小龙虾的味道盖住了,洗完澡后便锲而不舍的又跑了出来。
如果季酒只是吃了一点,味道也许还能洗得掉,但他在两人走后高高兴兴跳下去将教会所有紫花地丁库存都吃掉了,还将要供奉给圣主的贡品也吃了。
想着那个奇怪面具人发现这件事后生气的样子,坏心眼的小草吃得很快乐。
于是他现在身上只要凑近闻就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味。
他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进入了司殷远的房间,还在他床上高兴的打了几个滚。
试图再次蹭上自己的信息素来标记地盘。
玩得累了就拍拍床边,双眼亮亮的:“来睡觉了!”
司殷远跟着躺下,侧头想说些什么的同时瞬间暗了暗眼神:“什么味道?”
青年白皙的侧颈优美的线条此时正散发着隐约的香味。
如果是其他人很容易误以为这是某种花香的香水,但司殷远自从末世后就一直在与畸变物打交道,他从畸变物中摸爬打滚过,也曾手刃无数畸变物,末世刚开始时很多兄弟在他眼前被畸变物撕碎,他曾经一闭上眼就是自己在和畸变物厮杀,身上淋着的全是队友的鲜血。
这是一种已经被深入记忆的仇恨,他对于畸变物有着近乎是本能的直觉。
“紫花地丁。”司殷远脸上的表情风雨欲来,“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畸变物的味道。”
这是一种只生存在「荒地」的植物性畸变物。
他可以接受季酒拥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许是有其他的异能,也许是有某种保命手段,却无法接受青年与畸变物扯上关系。
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对季酒一无所知。
强烈而迅猛的焦躁涌上心头。
男人的手缓缓放上了白皙的脖颈,在上面最危险的动脉处摩擦。
在季酒看不到的角度,司殷远的眼神阴翳而隐隐带着疯意,低哄道:“乖,这味道是怎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季酒酒要掉第一层马甲了!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bushi)
感谢每个支持正版的小读者,感谢你们陪小草成长。
季酒酒今日食谱更新:
紫花地丁,食用后具有产生幻觉,削弱心理防线等副作用。
麻辣小龙虾:变异后的小龙虾个头变得很大,体内原本的重金属毒素也增大,不建议普通人多吃。
第24章 「吞噬」
内心深处的恶念被放出, 司殷远的眼神逐渐偏执,感受到手下柔软的触感忍不住又收紧了点力度,在白皙脆弱的脖颈上留下了红痕。
他自嘲的想, 看见了这样的他, 哪怕是天真的孩童都会害怕,季酒也不会例外,他会将他当成一个恶魔而后远离他。
他本身就是疯子,只不过批了太久的人皮, 所以才会在末世后拥有「生机-夺取」这种恐怖的异能,让无数的人敬仰的同时又让无数人恐惧...
还不等情绪酝酿,司殷远眼中的疯意猛的被打断,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哼哼唧唧主动贴过来的季酒。
想象中的害怕哭泣都没有出现, 被按住最危险地方的季酒就像没有发现他眼中翻滚的阴翳与暴戾, 如同无害又柔软的小动物朝他方向蹭了蹭, 两个人原本就只剩下一拳的距离直接贴在了一起。
季酒的眼眸是纯粹的黑, 被凶了以后变得水润润的十分通透, 他乖乖的仰起头:“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偷吃的,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不能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让男人不要生气。
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兽在第一时间就想跑到信赖的人怀里, 懵懵懂懂的散发出需要安抚的信号。
司殷远内心焦躁的恶兽瞬间被安抚,面对这样的季酒, 他怎么也无法说出一句重话。
如果伟大的司首席这时候能在平时多注意一些猎人之间的八卦, 就会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在他们口中是:被钓得死死的。
他将手挪到了季酒的头上, 轻轻揉了揉:“你偷吃什么了?”
季酒掰着手指数了数:“吃了很多紫色的花花。”
司殷远声音低沉诱惑:“这花是不是喉部颜色淡, 而且还有点淡紫色的纹路?”
季酒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往司殷远怀里又钻了钻, 闷闷的应了一声。
一米七五的个头加上纤细的体型能够完全刚好被司殷远裹住。
还真的是来自「荒地」的紫花地丁。
不过看季酒这个样子就知道又是贪嘴偷吃,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畸变物就傻乎乎吃掉了,而自己刚刚却因为这件事生气,差点伤到无辜的季酒,全是那个将紫花地丁带入基地的人的错。
司殷远内心在想将人抓出来后如何教训,表面上依旧很温柔:“是在哪里吃的,谁给的吗?”
季酒怯怯抬头:“你不要生气哦。”
得到男人耐心的点头应允和安抚的摸摸头后才摇头晃脑道:“是教会,我去了教会里看到的,一个黑袍人带给那个教主的,还说要混到给民众的免费饼里面。”
司殷远脸色沉下来几分:“黑袍子?你见到血教的人了?”
“血教?”季酒玩起了司殷远睡衣上的扣子,“那是什么?”
他对此毫无所知也丝毫不在意,语气淡得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司殷远忍不住扬了嘴角,所有的怀疑在顷刻间消失不见,至少在这一刻他从季酒澄澈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并没有撒谎。
狐眼将报告拿给他的瞬间,那些未尽之语都是在替他怀疑季酒是血教的人,而他不得不承认,在闻到季酒身上紫花地丁香味的瞬间他也陷入了怀疑,所以才会为此感到愤怒,感到被背叛的愤怒。
血教是末世的另类,是被排除出人类的一群半人半畸变物生物,披着黑袍永远让人看不清脸。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只知道他们信奉的是人类淘汰论,认为所有人类都应该被淘汰在末世而畸变物才是真正适合地球的生物。
这种极端的想法使他们对曾经的同胞挥刀,只要在基地外遇到人类就会发动攻击,他们会用将死之人的鲜血恶意的在地上写下两个大字:淘汰。
血教便是因此而得名,有些猎人外出根本不是死于畸变物,而是葬命在血教手上,甚至前期还有一些较小的基地会被血教控制,被迫打开基地大门最后被畸变物侵占,最后无人辛免。
这叫司殷远如何不恨,剿灭血教也一直被公会列为S级的任务,但他们好像拥有某种可以逃过所有追踪的异能,至今没有人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在满是畸变物的世界里居无定所生存下来的。
司殷远知道教会在通过某种不正当手段在吸纳信众,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敢胆大包天到给幸存者食用畸变物,甚至和疑是血教的人有染。
血教的事情还不能有定论,虽然黑袍是他们的标志,却不能代表一定就是他们,紫花地丁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如果他们真的和血教的人有来往,无论到时候会背负多少骂名他都要将教会取缔,将教主和心腹全都杀掉。
他眼神冷了冷,对季酒时还是下意识柔和了口吻,又询问了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细节。
除了隐藏自己是如何变成小草本体溜进去的,其他事情季酒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他调皮的将司殷远的扣子解开一大半,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肌。
司殷远还在思索,没注意到自己被一颗流氓小草占了便宜。
于是季酒偷偷摸摸的又往下玩起解扣子的游戏。
司殷远:“你将紫花地丁都吃了?”
季酒无辜点头:“嗯...还偷吃了亿点他们的贡品。”
司殷远没注意到一和亿的区别,继续沉思。
如果紫花地丁全被吃了,那他们就没有证据指控教会。
季酒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如果不是你吃了那些花,它们在今天也会进入其他幸存者肚子被销毁证据,我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教会的问题如此严...”司殷远说到一半猛的停下了,他感觉自己的八块腹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