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糖阿二
严老爷只说让他配合一项检查,具体检查什么,那位老人家并没有透露。
他只是说:“如果你不想小冽受到伤害的话,最好配合一下,这项检查必须要出自你自愿,否则会很危险。”
容芽手心的汗在T恤两边抹了抹,他低头不过想了片刻,就又抬头问:“检查合格的话,我就能一直呆在先生身边了吗?”
那位老人点点头。
容芽相信他不会骗自己,可能因为严老爷长着一张很可信的脸,还有那冷淡又运筹帷幄的神情,都和他的先生有几分像。
“那我愿意配合的。”
没人知道容芽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跟在严老爷身后来到地□□测室,周围的一切都和当初关住他们日日折磨的实验室非常像。
不好的回忆如洪水泄闸倾泻而来,拔鳞片,电击,无休止的抽血,一幕幕惨痛的画面都在他眼前过了一遍。
容芽双腿打颤,几乎挪动不了步子。
两个保镖从他身后将他架了过去,体测室的低气温让他打了个喷嚏,他说不清是太过害怕还是冷的,总之他一直在发抖。
“不用紧张,放轻松,现在你躺进那里面。” 另外一位老人拍了拍他的肩和蔼道。
容芽望着那透明的玻璃舱陷入迷茫,那是什么?
身后的机械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他认识,是贺医生。
他对着另一位长者喊了声爷爷,又对严老爷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阿冽已经回去了,很快就会发现他被带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容芽无措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要怕,普通检查而已,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是阿冽的朋友和亲人,不会害你的。”贺子骄安抚着他的情绪。
是啊,他们是先生的朋友和亲人,不会是坏人的,而且做完这个检查,就可以永远呆在先生身边了,他可以的。
容芽乖乖躺进了那透明玻璃舱,听外面几个人议论,说是要先让他陷入深眠状态,体测才能开始。
容芽睁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屋顶,贺医生拿着装着蓝色液体的针管在他手腕上推了一针。
“只是让你睡得更沉的东西,别怕。” 贺医生说。
容芽开始昏昏沉沉,他感觉有人在他太阳穴两边贴了什么东西,不太舒服。
“再等等,他还有意识。”
“可以关舱门了。”
容芽不知和药物做了多久斗争,在最后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看到了先生焦急的脸。
“崽崽,你听着,没有任何人可以评判你是否合格,你就是最好的,知道吗?以后不许再答应别人这种要求,不管提这个要求的人是谁。” 严冽一字一顿嘱咐着他。
“可是这样……就能呆在你身边。” 容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嗫嚅道。
“崽崽,我们一直都会在一起,这件事我非常笃定,不需要别人来替我们做决断。”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容芽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情话。
先生和他的心思是一样的吗?
“咚咚。” 房间门被人敲了两下。
“什么事?” 严冽问。
“小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严冽转头又怜爱地摸了摸小孩的脸。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哪也别去。”
容芽点点头,“好。”
严冽站起身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捧着小孩的脸重重亲了两口,“等我回来。”
书房里坐着三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推门而入的他。
严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他们给一个说法。
室内安静的那几秒大家都各怀心思,最终还是严谨学先开口了。
“你什么回我这里还需要带枪了?” 口气很淡,谈不上是质问。
“因为您的人总是很麻烦。” 严冽面不改色回答。
他对严谨学始终尊重,却又对他这次做的事感到极度不满。
严谨学: “你不必和我们置气,说到底,我们也是想弄清楚你和他之间的联系,你自己不是也在查这件事吗?”
“我的调查对象,从来都不是容芽。” 严冽回道。
“都一样。”严谨学顺口接话,“拉莫在他身体里,你就该知道,你的调查对象弄错了。”
“所以切尔西斯到底是谁?他才是拉莫的主人对吗?” 严冽不想再多余废话,直切重点。
严谨学和贺州山互换了个眼神,贺州山道:“他是第一位进阶到分兽剥离的战士,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晋升到剥离体S级的人。”
不是一级,是完全突破了规划的等级,变成了S级。
“你现在所看到的拉莫,是跟他一同进化成这样的,最开始我见到它的时候,它还没有九个脑袋。” 贺州山悠悠然道。
“他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人,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身体突破极限上,他总能给所有人带来惊喜。” 提到切尔西斯的时候,贺州山的口气是掩饰不了的崇拜和欣赏。
“可是这么强大的人却死了。”严冽冷不丁插话道,“怎么死的?我不相信他是死在了战场上。”
空气又凝固了起来,严谨学和贺州山非常有默契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今天这情形,他大概率是容芽的父亲了?所以你们现在想如何?扣留容芽?” 严冽问。
严谨学手指在拐杖上敲了敲,说: “容芽百分百是切尔西斯的孩子,我们只是想保护他。”
“是保护还是研究?”严冽咬牙反问,“您看清楚,他也是人,是有思想的人,不是你造出来的机械兽,他凭什么要让你们摆布!”
“阿冽,你冷静点。” 贺子骄拉着他的手臂试图安抚他,“根据我们的猜测,你的小狼王极有可能是拉莫催唤出来的,所以它才会对容芽抱有极深的好感甚至是依赖,至于拉莫是怎么催唤出来的它,我们还需要研究。”
“还有你的梦境,应该也是拉莫通过小狼王和你建立了精神力沟通,所以你才会梦到从前的事,那是个很了不得的分兽,它只是被人寄存在了容芽身体里,迟早有一天还会再出来,容芽控制不了它。”
严冽冷瞥了他一眼,道:“很高兴你们能告诉我实话,但是容芽我一定要带走。”
“阿冽……” 贺子骄试图再次劝说。
严谨学却摇了摇头,让贺子骄住口。
“拉莫和切尔西斯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把你放在九区的人尽快撤回来,别引起他们的注意。”严谨学提醒道。
“容芽你想带走便带走。”
“严爷爷……”贺子骄不懂他什么意思。
严冽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为什么不留下容芽?” 贺子骄不解。
“你也知道容芽的鲛珠在小冽身体里了,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贺州山解释道。
“可容芽身体里还有一颗……”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二那一更,可能会延迟到晚上11点更,大家早点睡,不要等太晚了。
最近更新都不怎么稳定,因为工作确实太忙了,但是我保证每周至少五更。
最后,谢谢大家看文,鞠躬比心。
第27章
回家的路上, 容芽一直缩在严冽怀里,他的尾巴这会儿怎么也变不成腿,上下车都只能由严冽抱着。
容芽悄悄捏了下自己的腰, 估量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又吃重, 怕严冽觉得他沉。
好像还好, 估计和每天游泳有关, 他没有变得太胖。
小鱼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严冽怀里, 他摸了摸小鱼的脑袋,后者立马抬头看他。
严冽亲了亲他鼻尖, 说:“今天吓着你了, 抱歉。”
容芽在严冽低头下来时, 眼睛闭了一下,感觉到男人如轻羽的吻在鼻尖上点了一下又离开, 容芽这才睁开眼睛, 回答:“我不怕, 我知道您会来。”
说这话的小鱼有点小骄傲地翘了翘尾鳍,仰着红透的脸笑得合不拢嘴。
严冽也跟着咧嘴笑了笑, 他很开心小鱼现在终于能看清,自己有多重视他。
严冽偏头想亲一亲小鱼搂着他脖子的手, 赫然发现他的手腕内侧有一个淤青点,像是被注射后留下的印子。
“疼吗?” 严冽拉下他的手盯着那个淤青点。
“不疼~” 容芽拖着尾音回话, “真的不疼, 我们以前经常被打针。”
严冽无法想象被关在实验室里的小家伙经历过什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揭开的伤痛, 是不知道在多少个日夜里咬牙扛下来的。
他的崽崽那么胆小,又爱哭,那个时候该多无助啊。
严冽把容芽又搂紧了点,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车子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下,严冽抱着容芽下了车,小孩揉了揉眼睛,懵懂问:“这是哪里?”
“医院。”
容芽说自己变不回来腿,严冽又发现了注射的针眼,他实在放心不下容芽的身体。
那三人口口声声说是无伤害的实验研究,大概在他们眼里,只要没有死,没有残,就不算伤害。
那些药剂打进身体,又怎么会一点伤害也没有?
“是我哪里出问题了吗?” 容芽有些担心问。
“不是。” 严冽脚步顿了顿,哄骗道:“我们去看看尾巴,不是说尾巴收不回去了吗?”
容芽:“可是尾巴不能给别人摸,我不想去看,只能给您摸。”
严冽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不让他们摸,机器扫描一下,可不可以?”
容芽认真想了想,回答:“那还是可以的。”
如果一直变不回腿的话,就不能去上学了,也不能跟在先生后面跑了,和先生羞羞的时候,不能夹着他的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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