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糖阿二
可凡事物极必反, 太过追求成效以及太过贪心, 就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严冽看着卷在火舌里的照片, 内心波澜不定。
前几天, 他收到了暗察者的信息,说是九区派人来了S市。
而那一天, 容芽刚刚被确认是切尔西斯的孩子, 且发现了九头蛇的存在。
严冽不敢把这一切归为巧合。
厄尔实验室被炸.毁后, 里面的研究人员几乎全部丧命。
实验主导者许德永在药剂出现问题后就下落不明。
那么,作为参与过那项实验的贺州山, 也许是唯一的幸存者。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现在, 当贺州山发现九头蛇还存在时,又会打什么算盘。
严冽无法相信任何人不会对容芽造成伤害, 毕竟在那些人眼里,容芽只是区区一条人鱼罢了, 没有人会在乎小鱼的生死。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护着他的宝贝。
今天严冽到家的时候, 容芽已经上楼去做作业了。
严冽径直去往书房, 推门而入时,看见小孩正盯着眼前的课本发呆, 捏在手中的笔悬在半空中,一动没动。
“今天作业很难吗?” 严冽从后面贴着他,双手撑在写字台上, 将小孩环在怀里。
“不是的。”容芽摇摇头。
“有心事?” 严冽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
容芽偏头看他,嘴巴撅了撅,小声问:“先生,什么是包.养啊?小蜜又是什么意思啊?”
严冽:??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听同学说的……”容芽声音闷闷。
严冽把小鱼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容芽揉了揉眼睛,小鼻子耸了耸,带着哭腔说:“他们说我是老男人的小蜜,被包.养了,所以穿很贵的鞋子,坐很贵的车。”
“可是芽芽没有老男人……”说着他看向严冽,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端瞧了严冽许久,“先生也不是老男人哇,呜呜呜……”
严冽舍不得委屈小孩,给他用的都是最好的,本在那种贵族学校也算不得什么,大家用的东西都不差。
可是像容芽这种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孤儿鱼能有这种待遇,自然就成为了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
学校里都是些十几岁到二十出头年龄不等的富二代,他们正是对这个社会充满新鲜感,也知晓一些社会潜规则,容芽太过招摇的行头和不匹配的身世,很快就成了被注意的对象。
有的时候,语言伤害比行为暴力更为伤人,可是施暴者永远不会觉得自己犯了错。
严冽替小孩抹了抹眼泪,说:“崽崽不是小蜜,是宝贝。”
容芽真的很无措,他对这些词认知有限,但是从大家的口气和眼神里他也能看出,这些都不是好的词语。
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单纯的小鱼嘴巴笨,涨红了脸憋了许久,他才吼了一声:“先生才不是老男人,你们都是大笨蛋!”
比起旁人议论他,他更加讨厌别人说先生的坏话。
那明明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男人,怎么在这些人口中就成了猥.琐,油腻的老男人了呢?
“别哭了,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 严冽捏了捏小孩的后颈软肉。
容芽乖巧地缩了缩脖子,鼻音浓重道:“才不是先生的错……”
小鱼很好安抚,严冽陪着他做作业,给他多吃了两块糖,他就立马忘记了学校里发生的不开心的事。
月光皎洁,泳池里的小鱼还在翻腾,家里最近给他买了许多水上玩具,他总能在里面多玩一会儿。
“好像是看到芽芽脖子上的印记了,就说他不检点,还说每天都是老男人来接他,今天芽芽发语音亲了三个啵啵啵,被别人听见了,所以就……”
电话那头的兰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严冽。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在学校帮我多照顾下容芽。”
严冽的视线一直锁定在楼下玩得欢快的小鱼身上。
“我会的,我和芽芽是朋友嘛。” 兰特客气道,顿了顿他又问,“严先生,芽芽和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应该交.配过了吧……就……您会对芽芽负责吗?还是……您真的只是包.养芽芽啊?”
严冽反思了一下,他认为自己和容芽的关系已经够明显了,他们是……恋人啊。
为什么大家都要问这个问题呢?
每天都躺在同一张床上,做最亲密的事……哦……包.养也可以。
严冽不善言辞,很多事他以为只要付出了行动就代表了一切,可是他忘了,有些承诺是必须要说出口的,只有这样别人才会知晓他的心意。
泳池里的小孩已经从水里出来了,他裹好了浴袍,这会儿正用小箱子在装他的玩具。
蹲在泳池边的小家伙小小一团,乖巧得不得了。
“不是包.养,我们在谈恋爱。” 严冽郑重回答。
装好了玩具的小鱼抱起了箱子站起了身,他抬头看见了落地窗前的严冽,随即笑眯眯跟他招了招手,脚步欢快地跑进了屋。
“可是芽芽都不知道您的心意,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像别人说的那样。” 兰特有点为朋友打抱不平,“严先生,你们可以看不起我们人鱼,可是不要践踏我们的感情。”
“哎哟,宝贝,说这么伤感的话干啥,你是不是说给我听的?” 听筒里传来了杜新城的声音,“那啥阿冽,明天我再打给你。”
严冽:“好。”
电话挂断了,严冽看着空旷的后院出神。
“咔嚓。” 门被轻轻拧开。
身后有人蹑手蹑脚在靠近他。
剥离体二级,对声音和背后距离感非常敏感,通常后背是一个人最脆弱,最无法防备的地方,所以大多数人,都会把后背留给最信任的人。
“哇!”最后几步,小孩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有没有吓到您?”
严冽摸着放在他腰间的手,笑道:“吓到了。”
“真的?” 容芽侧头去看他,“可是您一点也不像被吓到的样子耶,兰特今天差点把我尾巴吓出来。”
严冽捏了捏他的脸,小朋友的下巴搭在他肩头,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和他撒娇。
“崽崽。”
“嗯?”
“委屈你了。” 严冽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小人鱼一点也不贪心,两人亲密了这么久,容芽从来不会开口跟他索要什么,还会偷偷奉献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严冽。
从一开始就被吃干抹净的小鱼,对严冽一直都是毫无保留的爱。
“诶?”容芽迟顿了一下,“不委屈,只要能呆在您身边,做什么都可以的。”
严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人对他的情感会浓烈至此。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不能感情用事,感情用事是失败者的催化剂。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也坚信这个理念。
情感确实会让人丧失判断,失去理智,甚至送掉性命,严冽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是如此愚蠢的人。
可现在,严冽在这透着月光的窗下和小孩亲吻,他想,他愿意做这样愚蠢的人。
第二日一大早,严冽送容芽去学校,即便前一天小家伙被闲言碎语困扰,可今日一到校门口,他依旧高高兴兴往学校里跑。
直到看不见小孩的身影了,严冽这才让司机开往公司。
早会结束后,严冽在办公室见到了杜新城。
这家伙自从把兰特送去学校后,白天就特别无聊,时常跑来找严冽。
今天看这架势,又是来八卦的。
“阿冽,你真的和容芽谈恋爱了?发展到哪一步了?给我讲讲呗。”
杜新城实在好奇,严冽这种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是怎么谈恋爱的,简直无法想象。
严冽淡淡看了他一眼,坐在了办公桌后。
“送定情信物了么?你脖子上那个,是不是容芽给的?” 杜新城努了努嘴。
“嗯。” 严冽抬手摸了摸那粒红色小珍珠。
“红色的耶,我们兰特为什么只有白色呢?”杜新城自言自语道。
“你觉得我老吗?” 严冽突然打断他。
“啥?”
“你觉得我老吗?”
严冽这二十四年,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打扮打扮自己的念头。
或许他也该像杜新城这样,活泼一点,新潮一点,比如,先去染个新发色?就……看起来显年轻的。
杜新城慢慢凑近他,贼声问:“你最近床上力不从心了?”
严冽:“……”
旁的不说,杜新城在捯饬自己上还是颇有研究的。
他替严冽联系好了发型师,还陪着严冽挑发色。
本来吧,他想让严冽大胆尝试亮色一点的,可是那人说,他家崽崽是蓝色头发,他想染情侣发色。
所以,人鱼蓝和灰蓝色真的是情侣发色吗?
那他妈不是八杆子打不着么?
这一坐就是四个多小时。
杜新城也跟着换了新发色,来都来了,还可以签严冽账上,便宜不占白不占。
杜新城坐得屁股痛,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身旁的严冽一直在看手机,他好像随时都很忙。
难为他百忙之中抽了个时间出来染头发,果然爱情的力量很伟大。
“叮叮叮~”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杜新城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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