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为何那样 第44章

作者:玻璃时针 标签: 玄幻灵异

兰瑟整个人都比他小一圈,靠在他肩膀位置最合宜,他对星网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对这样的相处模式感到异样。

但这毕竟是承诺。

萨弥尔俯视着这个靠在自己胸前的人。

明明是个男人吧,但他看着,素白的面孔,温润的瞳眸,被猫弄得有点肿肿的嘴唇,总觉得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偶尔还偷看他,弄得他有点紧张,心想是否露出破绽。

猫该怎么做来着?

他抿了抿唇,还是用下巴蹭了蹭青年的头顶。

青年就不再偷看他了,看来是放下了心。

看来他于伪装一道上还是有一些天赋的。

随后他就眼睁睁看着青年打开了美女直播。

???

兰瑟偷偷往上看,见萨米的目光果然停驻在光屏上,表情是超出一只小猫咪范畴的复杂,他枕下的胸膛还出现明显的起伏。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心酸还是松了口气。

果然如此,是性成熟啊。

那个,果然是意外吧。

萨弥尔快气炸了,他他…

他费尽心机扮猫讨人开心,换来的是什么?

当着他的面,就开始看女人了?

兰瑟还没来得及品味这初为人父、为青春期少年开导性意识的复杂情感,就感到身下一阵颠倒。

萨米猛地翻了个身,挪到床的那一头去了。

宽厚的背影里是说不出的委屈,

初为人父就被翻了个趴的兰瑟:“萨米?”

萨弥尔都不想回他。

呸,骗子。

轻车熟路的,平时一定没少看,现在当着他的面都要看。

他揪紧了床单,心里满是怒火。

哄着猫,说爱猫,就算是当作小孩子,也不能…也不能这样。

他眼眶发热,分不清是什么情绪作祟。

被他冷到一边的青年这时候贴上来,攀着他的手臂问:“怎么了萨米,不舒服吗?”

萨弥尔很想自己消化掉那一团怨愤,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感,也从来没有这么不体面过,从沾上身边这个人起,他就变得越来越奇怪。

都怪猫,一定是猫的情绪在作祟。

可是这家伙还好意思问。

他气极回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他这副样子倒更像舌头不伶俐的萨米,金发优雅贵公子的相貌,却眼眶红红,又气又恼,看着像受了大委屈。

兰瑟哪里扛得住它这样,要连忙柔声问的:“怎么了?不舒服吗?”

女主播还在说话!

就眼见着面前的金发大猫冷着脸左看右看,最后一巴掌把他的智脑关了。

喔,不喜欢啊。

他就笑起来,伸手去搓大猫的脸颊:“不喜欢这个也不要生气嘛,萨米也长大了,我理解的,总有一天要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原本欲拒还迎的大猫马上抓下他的手,咬着嘴唇盯着他看。

他无知无觉,温煦地笑着问:“怎么啦?”

萨弥尔不说话,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兰瑟不知所措地跟在他后面,见他想打开大门,才攥住他手腕。

“是不是想回家了?”

他好像没什么紧张或不满的情绪,只是用那张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他一眼,随后牵着他的手到衣柜边上,把那些来时穿的衣物一件件给他套上了,看了看外面,把自己的手套也给他套上了。

“好啦,路上小心一点哦。”

萨弥尔骑虎难下,站在玄关回头看他。

耍小脾气呢。

兰瑟也不是回回都能惯着的,看他这副样子,反而很想欺负。

“怎么啦,怕冷吗?”

萨弥尔负气推门走掉。

兰瑟目送他气呼呼的背影,心里有一点点在他身上很少得见的小得意。

为他受伤的嘴唇,算作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

萨弥尔第一次步行回府,气了一路根本无法入眠,揣着怒气起身披衣看了半摞文件。

很没有道理,但他却是结结实实地不高兴了。

他看出来了?

明明对猫就百般呵护,捏个下巴也要紧张兮兮地安慰,孤呢?

好不容易睡了,但睡也睡不安稳,做了一晚上怪梦,梦里也不巧有他。

兰瑟弗吉亚。

梦是古古怪怪的乱。

有时候是极其痛苦,张开眼睛,看见一个穿隔离服的人,透过透明罩,望见一双泪眼。

有时候是阳光明媚,蜻蜓飞走,他的视角却久久停驻于对方清俊温煦的脸庞。

都是很快很快地掠过。

只最后,他握着一把窄腰,垂首捧脸,唇瓣摩挲,叩开了一道洁白的齿关。

而对方的黑色瞳眸里却没有震惊与羞恼,而是笑眯起来,从弯弯的笑眼里,流出一汪深浓的蜜。

他就饮尽了这汪蜜,做了极坏极坏的一个梦。

淫亵放荡,斯文扫地的一个梦。

第45章

皇太子殿下今天心情很差。

一大早他的神情就不对劲,虽然说不上丧失风度,但平直的唇线,间或恍惚的双眼,还是叫人能看出他的不虞。

他素来因礼贤下士、风度优雅为人称道,因此常常要忍耐一些无聊的献言或是献别的什么。

好比说眼前这一位努庇安家的旁支,鲍文子爵,和他握着扇子面露娇羞的小女儿温蒂。

努庇安自己乱得很,从前还出过好些令人不忍直视的丑闻,但毕竟是百足之虫,嫡系厮杀也能出几个手段不错的,旁系婚配自由,嫁娶美貌为上,卖儿卖女更是滋润。

这不,就卖到他面前来了。

不过,他分明记得,这位稚嫩的小交际花有两位姐姐,众多的入幕之宾中,可有一位也姓卡文迪许。

恶心透顶。

他平时还是愿意稍微友好一点,起码不拂人面子。

但今天他心情实在欠佳,在对方寒暄了没几句就冷下脸,撂下一句失陪就离开了。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奢华宴会,因为他的离去也失去色彩。

温蒂咬了咬下唇,楚楚的目光投向父亲,好半天才小声说道:“父亲……”

鲍文子爵的神色也有些凝重,即便自家女儿名声算不上太好,但摊在明面上,众人还是会给几分薄面,小女儿温蒂是这一辈最美貌娇媚的姑娘,只要太子殿下稍微给点面子,他不相信有男人能抗拒接下来的诱惑。

当然他不奢望能像大女儿勾搭住二皇子那样,这位皇太子可清醒得多,但只要有过一段情,哪怕是春风一度,这对自家的好处也是享之不尽的。

但今天太子殿下的态度,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从前的储君即便不虞也能保持体面的微笑,绝不会像刚才那样丝毫不留情面。

他还在深思,温蒂却将目光投向那道离开的背影,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去。

在心上人冷淡的目光中,她很想不顾颜面地脱口而出,说我是干净的,请让我服侍您,可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出来。

因为生在这个家族里面,就已经够肮脏了。

*

萨弥尔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幸亏今天他不算太忙,不然工作效率难免大打折扣。

他想不到自己睡了一觉,头脑里就乍然多出许多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他是前所未有的闲适和快活。

从一头扎进青年怀抱里开始,他就像那些三流的小说戏剧里说的那样。

“从此有人爱了”。

既有人爱他,也有他爱人。

野兽一般的他为讨人喜欢,做尽一切笨拙可笑之事。

于是得到温柔甜蜜的回馈,明目张胆的偏疼宠爱。

这个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严肃府邸,就成为一个巨大的游乐园。

谁都不是一开始就不懂得主动的,主动得不到回音,才被长久按捺住。

可是有些人的心,事事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