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又在努力分手 第47章

作者:醉又何妨 标签: 强强 爽文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嗯,谢了。”

  在算命摊主哀求而又惊恐的目光中,林雪旷总算似乎决定放过他了,他收了手机起身,也将桌上的小纸人拎了起来,叮嘱道:“以后要好好做人啊。”

  摊主又觉得胳膊被扯的生疼,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是是是,都听您的,那这个东西……”

  林雪旷含笑道:“就没用了。”

  他的笑容清纯又美好,但他的语气说不出的邪恶,然后算命摊主眼睁睁看着林雪旷手指一拧,很随意的把纸人的脑袋和身体扯成了两半。

  !!!

  那个瞬间,他也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头也好像被人给生生“拔”起来似的,向上一提,脖颈剧痛。

  “不要——”

  他惨叫着,吓得两眼一翻,“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林雪旷又把纸人撕了两下,随手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少女清脆的笑声在房间中响起,蕙蕙的身影逐渐显形,出现在昏倒的摊主旁边,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好不禁吓呀,我怕给派出所的叔叔们惹麻烦,一下都没有用力过哎。”

  林雪旷道:“把他放椅子上吧。”

  蕙蕙单手就把这个一百来斤男人拎了起来,往椅子上一丢,拍了拍手,跟林雪旷邀功:“雪雪哥,我干的怎么样?跟你配合的不错吧!你点头我就打头,你扎脚我就扎脚,他还以为这个纸人真有什么用呢,哈哈哈哈哈哈!”

  林雪旷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种人不吃亏不老实,在派出所我也不好做的太过分,只能这样吓吓他了。虽然费点事,得到的消息还是有用的。”

  林雪旷说:“下午还有两节课,上完之后我打算去看看那位沉浸在爱河里的李先生。”

  蕙蕙眨了眨眼睛:“他不会是扮猪吃老虎,故意撒谎吧?”

  林雪旷笑了笑,伸手冲她一招,向门外走去:“放心,不可能。我故意不让你显形就是为了这个。你挡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目光的落点在我脸上,说明他真的无法看到你,这一点就算是再能演,也绝对装不出来。”

  蕙蕙笑起来,用力点点头,道:“嗯,那就好!”

  她跟在林雪旷的身后,瞧着他挺拔的背影,觉得心里非常安稳,作为一只早早被家人害死的小鬼,她喜欢这种可以放心依赖的强大,以及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从容。

  其实想来,灵主也是这样的人,他掌握着巨大的权力,也承担着沉重的压力,对此却似乎永远游刃有余,不露声色。

  她只见过灵主为了雪雪哥失态。相较而言,雪雪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背后,则是几乎浸到骨子里的孤独。

  所以这样的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互相陪伴呢?他们……明明曾经那样要好过。

  而前方,林雪旷的脚步忽然猛地一停,蕙蕙猝不及防,险些撞在他的后背上,她抬起头来,却见林雪旷看着长街一角,脸上露出了见鬼一样的表情。

  那里有个卖甜品的小店,一名年轻人在那里买了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将它递给了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男孩。

  他脸上带着微笑,吻了吻小男孩乌黑的发顶,转身离去。

  小男孩却抓住了他的衣角,仰起头来问道:“你要走了吗?你要离开我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稚嫩的小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婴儿肥,皮肤很白,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看起来非常可爱。

  年轻人转过身,然后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仰头看着小男孩的眼睛:“是啊,你如果愿意,可以和我一起走。”

  小男孩想了想,似乎非常意动的样子,但还是拒绝了他:“不,我还要陪着爸爸。等我长大了吧,长大以后我去找你!”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年轻人笑的温柔而又耐心,伸出手来跟他拉钩,“不许食言啊。”

  ——“不是说了吗?不许食言啊。”

  恍惚间,那个声音不知不觉已变得深沉而成熟,语气中犹带着未改的笑意与柔情,当年那只拉钩立誓的手掌掐在他的脖颈上,指尖缓缓摩挲过脆弱的咽喉。

  “怎么还不回来?我在等你。”

  林雪旷在蕙蕙的喊声中低下头,而后如梦方醒一般重新看向街角,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第40章 痴妄

  在外面浪了好几天的谢闻渊难得回了家, 进门之后就扎进了他的书房里,足有大半天没出来。

  一直到了午饭时间,书房的门才被敲响了,谢闻渊坐在地板上翻着一堆资料, 头也不抬地喊了声“进”。

  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到他的身边站了一会, 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得到理会,于是踹了他一脚。

  这么野蛮,绝对不是家里过来叫他吃午饭的阿姨了。

  谢闻渊将手里的书扔在一边,也没抬头去看, 懒洋洋地说道:“爸, 饭好了你们先吃呗。”

  进来的正是他的父亲, 谢家的家主,谢沣。

  谢沣道:“我也没想叫你去吃饭,爱吃不吃,反正饿不死。”

  他坐在谢闻渊书桌前的椅子上, 又用脚尖踢了踢他, 说道:“来,儿子,你老子来关心你了。给爸说说, 最近中什么邪,魂不守舍的?”

  谢闻渊用双手揉了揉脸,让自己精神了一点, 漫不经心地说:“没有啊,我挺好的……”

  谢沣却不是好糊弄的, 嘿了一声, 目中闪过精光, 直截了当地问:“你那个高中同学——找到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叫林雪旷那孩子。”

  谢闻渊:“……”

  谢沣见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不像高兴,却也不像特别失落,有点着急了,催促道:“你说啊,到底找到了没?”

  谢闻渊心道急什么,又不是你媳妇:“不是,爸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也没……”

  他还在这没个准话,他妈周苧在门外也忍不住了,推门而入,扯住儿子逼问道:“你别扯那些废话,快正面回答你爸的问题,找没找到?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找到了!”谢闻渊差点被亲妈勒死,发自内心地疑问,“不是,你们为什么会比我还激动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谢沣和周苧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异口同声地感叹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苧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带他回家?妈妈给他做饭吃。”

  谢闻渊:“……再、再说吧,不急。”

  “儿子,你听着,原来知道你喜欢男人的时候,我们确实还有点不能接受,但现在我和你爸的心态已经变了。”

  周苧严肃地拍了拍谢闻渊的肩膀:“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爸爸妈妈都看在眼里。我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谢谢他,谢谢他又出现了,拯救咱们全家,你也省的成天到晚要死要活。所以放心,我们绝对会用春风般的温暖对待你的心上人。痛快点带回来,早点把事都定下,好吧?”

  谢沣也道:“你不赶紧的,回头又跑了怎么办?磨叽什么!”

  谢闻渊哭笑不得,内心凄凉,悲怆道:“可是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啊?目前是我那个……单箭头,应该算是吧……”

  谢沣还想继续教育,结果听了这话,一口气没顺过来,被呛的不住咳嗽,指着面前的废物儿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谢闻渊闹腾了好几年,到处找人,动辄烂醉,可以说是魂牵梦萦,如痴如狂,还以为双方怎么都得到了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程度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单方面的。

  这什么出息啊!

  周苧困惑地说:“可我听方阿姨说你前两天晚上已经把人给带回去了啊,还让她做了不少饭送过去,那怎么……难道你带的不是同一个人了,还是说你……”

  她脑子有点乱,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怎么形容,憋出来几个字:“强取豪夺?”

  谢闻渊:“……”

  周苧说完扶额,觉得自己真是看小说看多了,谢沣却是在这时看了一眼儿子的表情,心里一跳,与他对视片刻,淡淡道:“闻渊?”

  之前那些梦境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似乎老妈还无心插柳,强取豪夺这四个字用在梦里倒是贴切的很。

  谢闻渊吁了口气,说道:“没有,你们想哪去了。那天他喝多了而已,我带回去照顾一下。”

  “事情有这么简单?”谢沣狐疑道,“就冲你这个发疯的劲,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意,既然你们到这一步都没确定关系,恐怕是人家根本不愿意吧?”

  周苧一听,不能相信地看着谢闻渊:“儿子,你爸爸说的……”

  “爸说得对。”谢闻渊微叹,表情反倒坦然了,“就是这样。”

  谢沣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跟我和你妈说说。”

  谢闻渊很光棍地说:“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反正我不能没有他,慢慢磨呗,磨到他愿意跟我在一块为止。”

  谢沣和周苧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安。

  谢闻渊作为谢家的继承人,便注定了他从小就和普通孩子是不一样的,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投胎、心怀怨念不甘在阳间游荡的阴灵打交道,一方面需要强大的控制力对它们进行压制,另一方面又很容易不自觉地受此影响,变得偏激,极端,脾气暴躁。

  谢闻渊小的时候谢沣就发现,这孩子的天赋尤其高,那么他在具有别人难以企及的能力的同时,所产生的负面情绪也就会相应的更为强烈。

  所以他经常会有意地拒绝儿子的一些要求,以此训练谢闻渊学会平和与放手,任何一样东西都能够找到替代品,得不到的话忘记就是,忘记了,就可以得到更好的。

  这么多年下来,谢闻渊的性格被磨得差不多了,谢沣也放心地将灵主的位置交给他,但没想到,他还是在感情方面栽了跟头。

  这几年,他为了找林雪旷,简直就跟着了魔似的,仿佛之前所有未曾显露出来的偏执与疯狂,都寄托在了这一个人身上,多年的培养全都变成了空气。

  一开始夫妻两人还想管,可是打了骂了劝了都没办法,反倒都跟着开始盼望林雪旷能回来,这样两个人好好地在一起,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原来,他们这个宝贝儿子根本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单相思还折腾的这么起劲!

  周苧满脑子都乱糟糟的,刚才的惊喜全变成了惊吓。

  她一方面觉得既然人家不愿意,这样纠缠上去的行为和变态一样,是很不好的,另一方面又替儿子委屈,觉得他很可怜。

  她喃喃地说:“那……那人家要是根本不愿意,你这样总去找他,不会给他带来困扰吗?你再把那孩子吓着,不是更不行了?”

  毕竟谢闻渊那个疯狂程度,他们当父母的都被吓到了。

  谢闻渊抿了抿唇角,低声说:“我有分寸。”

  谢沣觉得自己所有棘手的公务都没这件事让他头疼,耐着性子说:“你从小我就教你……”

  谢闻渊道:“你们从小教我要学会取舍,我也明白你们的用意,可是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训练只是改造一种表面的生活习惯而已。很多东西之所以能舍,还是因为我不是打心眼里想要。”

  他提起林雪旷,连语气和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但他不一样,我只想要这个人。我不是因为性情偏执才想要他,我就是喜欢他这个人,我真不能放手,根本做不到。”

  谢沣道:“很多时候,执着未必有用,反倒是平白的投入和消耗!”

  谢闻渊反而笑了:“我当然知道。但那些不都是我追逐渴望时应该付出的代价吗?”

  谢沣:“……”

  他深刻地意识到,谢闻渊一定提前把他们所意识到的这些问题想过了无数遍,所以说起话来有条有理,振振有词,爹妈加一块都说不过他。

  也是,这都几年了,要放手早放手了,孩子大了,难道还能像小时候那样管教吗?

  谢沣沉默了一会,道:“我听你说那个孩子的事,应该也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你既然说了要注意分寸,就要懂得尊重人家。如果只顾着你自己的心意,是会惹人反感的。”

  谢闻渊知道他这么说就是不反对了,便道:“我知道,谢谢爸。”

  周苧问谢闻渊:“你不是说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吗?那他会不会特别渴望母爱啊?要不我出马,去关心他爱护他,然后说不定他就愿意跟你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