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说不要以貌取人 第79章

作者:柴帽双全 标签: 天作之和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他问了那么多人都不敢,眼前这个男人却是自告奋勇跳出来的,他心底其实有些怀疑。

  赵兴道:“怕!怎么不怕!但是上山遇到鬼魂是一死,不上山空手回去家里老小就得饿死,一家人都等着我养活呢,现在生意闹得没法做,我总得找点活计不是?”

  “对了,掌柜的,你刚刚说给那个带路的人这个数。”他对谢云澜比了个手势,忐忑道,“我也能拿这个数不?”

  “可以。”谢云澜在银钱上从来不小气,他当即给了一点定金,说,“尾款等下山后再付。”

  赵兴接过金锭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金后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他问道:“掌柜的什么时候上山?”

  “就今天。”说话间,谢云澜也走回了旅店,他又另给了一笔钱,让赵兴去买些上山要用的东西,自己则回屋喊沈凡。

  他去集市来回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再过会儿都快到正午了,沈凡还是没起,早饭也放在桌子上没动,都放凉了。

  谢云澜掀开被子的一角,被子里的人立刻往里缩了缩。

  他意识到沈凡不是没醒,这就是在赖床。

  “起床了!”他拍了拍被子。

  “太冷了……”因为闷在被子里,沈凡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冷你就不起了?”谢云澜有些好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都这么大的龙了,竟然还会因为天冷赖床不起。

  高祖在祭祀龙神,将烛龙奉为大夏图腾时大抵做梦都想不到这一幕。

  “你不是不怕冷的吗?”谢云澜一边试着把沈凡从被窝里捞出来一边问道,上回在涯州时沈凡还说不怕冷的。

  “确实不怕。”沈凡说道,他确实不怕冷,他甚至可以脱掉厚厚的棉衣,只穿单衣行走在冰天雪地中,他的身体是寒暑不侵的。

  但他确实也会因为天冷而变懒,起床不是跟气温做抗争,而是意志在跟本能做抗争,并且意志显而易见的战败了。

  “快点,我找到向导了,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抓紧时间今天就上山。”在谢云澜的连催带拽下,终于把沈凡从被窝的封印里抢了出来。

  谢云澜让伙计把早饭热了热,等沈凡吃完后,跟买好东西的赵兴一起,结伴往昆仑山上去。

  他们没有骑马,山路崎岖险峻马是无法走的,谢云澜将马留在了旅店中,一行人步行上山,赵兴在前方带路,谢云澜跟沈凡走在后边,他拉着沈凡的手,走路时略微领先沈凡半步,先帮对方趟趟脚下的路,确认积雪没有松动才拉着沈凡往前进。

  走了两个时辰后,天色有些变阴,山上的天气就是这样,不久前看着还晴空万里,眼下就是暴雪将至,赵兴回头道:“两位掌柜的,像是要下雪了,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吧!”

  谢云澜也有此意,就算不下雪,天也快黑了,山路这样危险,他们不可能走夜路,势必得在天黑前找个过夜的地方。

  他问赵兴道:“附近有什么住所?”

  他知道山上是有一些住所的,有的是在山上住的山民所建,也有的是采药的人建的过夜歇脚的小屋,只是他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到底在哪个位置。

  “在那边有个屋子,我们上山采药时会在那儿过夜。”赵兴指了个方向。

  谢云澜便让赵兴领着他们过去,今夜他们先在这儿过一宿,明天等雪停了再看情况继续赶路。

  他们运气好,赶在雪下前到达了木屋,进门后赵兴立刻将门锁扣上,免得风雪往屋内灌,他随即又熟门熟路找到堆放柴火的地方,抱来一摞在地上升起火。

  木柴噼啪的燃烧着,火焰驱散了屋外风雪呼啸的寒意,三人掸着身上的落雪,坐在火堆边烤火。

  等将手脚烤热乎了后,赵兴从屋内找了口锅架起,又搬来一坛酒倒进锅中热了热,他给自己盛了一碗,又给谢云澜和沈凡各盛一碗,说道:“这是本地山民酿的药酒,尝尝,暖身子的。”

  说完,自己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炙热的酒液进入肠胃中,赵兴发出一声舒服地喟叹。

  “他不喝酒。”谢云澜替沈凡把酒拒了,自己则拿起碗尝了尝,这山上确实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不过这药酒味道有些奇怪,他喝不太惯,因此小喝几口后便放到了一边。

  喝酒只是暖胃但不能果腹,所以把酒喝完后赵兴又去外面挖了捧干净的雪烧化,将冻硬的肉干和面饼放进去锅中,撒点盐巴,熬了锅肉疙瘩汤。

  这汤不算好喝,但在这冰天雪地中作为果腹的食物,却也很不错了,起码热乎乎的。

  谢云澜大口喝了几碗,沈凡却捧着碗久久没动,赵兴奇怪道:“这位掌柜怎么不吃饭?”

  “他吃不惯。”谢云澜可谓是对沈凡十分了解了,知道对方肯定吃不下这粗糙的食物,特地带了些精细的糕点,他将糕点放在火堆上热了热,热透了后才递给沈凡。

  赵兴看得稀奇,会上这昆仑山的,都是为了讨生活,哪有条件这样挑食。

  他好奇地打探道:“两位掌柜找雪莲干嘛?”

  谢云澜跟他说的上山原因是为了找雪莲,却没说找雪莲干嘛,按常理推测是为了找雪莲卖钱,但这二位实在不像是缺钱的主儿。

  “我妹妹病了,需要雪莲治病,他陪我来的。”谢云澜边喝着肉疙瘩汤边道。

  赵兴:“亲妹妹?”

  “堂妹。”谢云澜道。

  赵兴竖起了大拇指,佩服道:“掌柜的真够义气!”

  这大冬天的不远万里来到昆仑,还敢冒着鬼魂作祟的风险上山,只为了替堂妹治病,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甚至很多人对亲妹妹都做不到如此。

  谢云澜笑了笑,他也不止是为了玉珍,还有所谓的亡魂军队。趁着吃饭闲聊的功夫,他朝赵兴打探道:“对了,听说那亡魂军队已经杀了好几户山民,那些山民们都住在哪儿?”

  他想去这些案发地实地查看查看。

  “挺远的,放心吧!”赵兴显然误解了谢云澜的意思,他道,“我特地带你们走的这条路,那亡魂军队目前只在山南面犯过案,我们这是山北边,不在他们的活动范围!”

  “那就好。”谢云澜一副庆幸的模样,他并不想在赵兴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毕竟他其实并不怎么了解赵兴的底细。

  明天还是得想个理由让赵兴带他们去南边看看。谢云澜这样想着,开始铺床准备睡觉。

  木屋内只有一张床,不大,两个人睡勉强够,赵兴自觉主动的将床让给了谢云澜和沈凡,自己合衣在靠近火堆的地方打地铺睡。

  谢云澜让沈凡睡在里面,等沈凡躺好后又将棉衣替对方盖上,这木屋中没有被褥,只能盖衣服睡,虽然早上沈凡又说了一遍不怕冷,但谢云澜觉得那只是在嘴硬,所以他把自己的棉衣也给了一大半给沈凡盖着,务必把对方包得严严实实。

  然而沈凡并不满足于此,棉衣还是比不了被褥的,他想要更温暖的东西,所以等谢云澜一躺上床,他就一把抱了过来。

  谢云澜条件反射的要推开他,沈凡很不理解谢云澜的这种抗拒反应,他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谢云澜:“……”

  虽然确实不是第一次,甚至第二次都不是,而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但沈凡这样说听起来好怪。

  他瞥了眼赵兴,见赵兴已经躺着不动,像是睡着了,才轻咳了一声道:“这不是次数的问题……”

  是他只要一被沈凡靠近就会脸红心热,清醒时还能自控,睡迷糊了他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那是什么问题?”沈凡看着谢云澜有些泛红的耳朵,一脸无辜的问道。

  “是……”谢云澜一时编不出理由。

  沈凡却已经趁机完全抱了上来,他用手脚把谢云澜结结实实的盘住,感受着对方渐渐升高的体温,脑袋在对方颈窝处舒服地蹭了蹭。

  谢云澜的体温越发高了。

第87章

  抱都抱了,谢云澜也不好再把沈凡往外赶,他亡羊补牢地说了一句:“手不要乱放。”

  沈凡的手其实挺规矩的,他就是抱住了谢云澜而已,是谢云澜自己心里有鬼,手放在哪里他都心乱。

  “哦。”沈凡还是应了一声。

  谢云澜背过身体,不敢正对沈凡,他闭上眼,努力放平心绪,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他本以为自己这回大概又得辗转反侧失眠许久,可意外的,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

  他又做了一个梦。

  离开涯州后谢云澜已经有段时间没做梦了,这回的梦境也跟以往截然不同。

  他梦到了谢玉珍,谢玉珍站在一片黑暗中,眼里含泪,像是受了许多的委屈。

  谢云澜连忙道:“玉珍,怎么了?”

  谢玉珍不说话,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谢云澜,泪水盈满眼眶,顺着眼角滴落。

  “谁欺负你了吗?”谢云澜往前走几步,想走近谢玉珍。

  可他随即发现,谢玉珍依然在他前方,双方的距离并没有缩短。

  谢云澜不信邪的又往前走几步,随后甚至大步奔跑起来,但谢玉珍永远在他的前方,可望不可及的咫尺之处,二人之间像是隔着什么看不见的界限,谢云澜气喘吁吁,他着急地大喊:“玉珍,你说话啊!”

  谢玉珍泪流满面,却依然静默无声。

  谢云澜一直追逐到筋疲力尽,他最后喊了一声:“玉珍!”

  随后,猛地从梦中惊醒。

  柴火噼啪燃烧着,单薄的木板掩不住屋外呼啸的风雪声,谢云澜环顾四周,他意识到他仍然在昆仑山上,刚刚的只是梦境。

  他为什么突然梦到谢玉珍?

  尚且来不及思索这个梦境的寓意,谢云澜就猛然意识到了不对。

  声音不对,屋外除了风雪声,他还听到了脚踩在雪地上的沉闷声响。不止一声,来人足有几十,而且已经到了距离木屋极近的位置。

  这是不该发生的事,谢云澜即便在睡觉时也会保有几分警觉,有异响便会立刻惊醒,可对方已经来到这样近的位置,他竟然睡得那样沉,若非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对方摸进屋了他八成还睡着。

  很不对劲。谢云澜心念电转,他突然往赵兴睡着的位置看了一眼,睡前赵兴还合衣躺在那里,现在已经不见踪影。

  霎时间,谢云澜什么都明白了,他被下药了,那酒有问题!

  他立刻喊起沈凡,醒来后先捂住对方的嘴,“嘘”了一声。

  他做了几个手势,告诉沈凡不要出声,穿上衣服跟他走。

  沈凡一开始还有些莫名,但随即他也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和压得极低的对话声,对方已经来到了屋前。

  他穿好衣服跟在谢云澜身后,谢云澜贴在门边,他辨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是赵兴的,另一个则很陌生,但说的是元戎话。

  元戎人低声说:“你都已经给他下药了,刚刚在屋子里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赵兴用元戎话回说:“他喝的药不多,靠太近可能会惊醒,而且他旁边那人没喝药,我不知道他的本事。此事不能失败,由你们动手稳妥点。”

  元戎人发出一声低低地嗤笑,他说了一句元戎的俚语。

  赵兴神色一变:“你!”

  这元戎人在骂他是个怂包孬种,赵兴拳头握紧,将怒急而起的声音又压了下去,眼下还有大事要做,等杀了谢云澜,他回头再跟这些元戎蛮子算账!

  “快动手!”他催促道。

  元戎人对手下下了几道命令,谢云澜听到了脚步声散向四方,他们在包围这个木屋。

  谢云澜屏息不动,他默数着这些脚步声,算着他们埋伏的方位,他同时抽出自己腰间藏着的匕首,匕首在黑夜中闪着森森寒光,当刚刚那说话的元戎人来到门前时,在对方推门的前一刻,谢云澜猛地踹上门板。

  门板应声而倒,压在那想推门的元戎人身上,也挡住了对方手中那柄出鞘的长刀,谢云澜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手中寒芒一闪,匕首已经穿过门板的缝隙,刺向对方的颈动脉。

  这一击本该让对方当即毙命,但这元戎人也是个狠角色,而且反应力极快,千钧一发之际,直接丢了手中长刀,赤手抓住这匕首,硬是拼着手心皮开肉绽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谢云澜不跟对方纠缠,一击不中立刻松手撤刀,他用脚尖挑起对方丢下的长刀,手腕一转,反手刺向身旁的另一个举刀袭来的元戎人,这一个元戎人没有他首领那样的反应力,被谢云澜一刀断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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