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啄米
玩家的视线都被杂技师惨状吸引,没人注意到VIP观众席上两人的小动作。
joker故作遗憾:“真是太可惜了,你的表演太烂了。”
最后两个字满是讽刺。
“现在请按照我的要求来表演吧。”
他太恶劣了,明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位玩家轻松蒙混,却还是故意给他留下一线希望,最后再由自己亲手打破,摧毁他的心态。
杂技师被飞镖师的助手搀扶起来,鲜血染红了他带着夸张白色大衣领,脸上带着一个恐怖的血洞。
鲜血还没有被止住,可他完全来不及包扎。
因为已经有几个诡异小熊娃娃推着特别准备的道具进来了。
小熊娃娃的脸上被红色线缝上笑脸,脸上原本该放上豆豆黑眼睛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好像被强行揪掉了,还露出不少棉花。
它们带来了两个道具。
一个是看起来长宽都只有二十五厘米的透明立方体,另外一个则是从上垂下的一根绳子,绳子末端打了个结变成一个圈,这个圈的大小刚好足够放下一个头颅,而距离地面还有整整两米半。
joker十分满意:“你们两个请选择一个道具来表演吧,表演必须足够让我们尊贵的朗姆少爷高兴才行。”
他朝座位上的小少爷眨了眨眼。
直接无视了那名该死的执事。
陈栗浑身僵了僵,可惜他没有权力喊停这场表演。
玩家们也都知道,这哪是为了贵族表演,明明就是为了满足变态团长施虐的欲望!
他们无法逃离,只能硬着头皮“欣赏”同伴的死亡。
这次,另外一名没受伤的杂技师抢先开口了:“我选那个立方体!”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根上吊一样的绳子很危险,反倒是这个透明箱子说不定还有一片生机。
受伤的杂技师因为不好张口说话,现在脸上一片死灰。
他痛恨得怒视那名杂技师,无能得把仇恨转移到自己人身上。
那名杂技师看都没看他一眼。
joker点了头:“可以,你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自己塞到这个立方体里。”
这句话一出,杂技师差点吓破音了:“这怎么可能!?”
那立方体的体积连小孩子都钻不进去,除非是婴儿时期,可他是一名成年人!
另外一名杂技师却是松了口气,他庆幸自己没有选到它。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joker一脸惊讶,“你只需要站进去,再努力一下就行了。”
他歪头,像是面对一个不解的难题:“还是说你需要我的帮忙?”
帮忙这两个字一出来,杂技师就吓得一抖:“不需要了...”
他可不想落得刚刚那人的惨状,所以不管心中再不安,他还是上前打开了立方体的盖子。
然后双脚踏入进去,试图往下蹲,结果显而易见,还没有蹲到一半就卡住了。
joker摇摇头:“你还差一点努力。”
他看起来很真诚:“加油。”
杂技师勉强一笑,努力往下压,嘴里发出痛哼。
没有人真的觉得他会成功,毕竟那透明箱子实在是太小了,就连他自己也只想做做样子。
只是渐渐的,他嘴里痛苦的声音不断变大,越来越往下压,皮肉被挤压得血液不循环变成紫红色。
有必要这么努力吗?
玩家们目露疑惑,直到第一声骨骼被压碎的声音响起,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好!那个箱子有古怪!”
却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全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一点一点把自己压入箱子中。
血肉噗嗤爆开,透明的箱子四壁都变成血红一片。
他像是被液压机一点一点压下,身体和面孔扭曲出无数层褶皱,直到最后彻底被压入箱子中。
箱子顶上的盖子自己盖回去,彻底从一个透明箱子变成红色箱子。
鲜血一滴都没有从这个诡异的立方体中渗出。
陈栗白着一张小脸,他想将自己缩成一团。
杂技师痛苦嘶吼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他晃了晃头想把声音从脑子里赶出去。
太恐怖了,人居然像是被压入罐头一样变成肉泥。
可是不管怎么逃避,那声音都驱散不开。
慌乱之中,他握住了驯兽师的手。
男人反手用自己的大掌覆盖住他的手,目光沉沉:“想再来点曲奇吗?”
不疾不徐的语调响起,他完全没受到恐怖马戏表演的影响。
陈栗呆呆和他对视,脑中痛苦惨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他好听的声线。
曲奇?
他点点头,又马上摇头:“不、不要…”
不想他走开。
马戏团妖艳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遮盖住苍白的脸色,那双浅色的眸子透着独特的脆弱感。
驯兽师低喃:“是,我的少爷。”
底下残忍的表演还没有结束,杂技师还剩下一个。
剩下的道具绳索动了动,居然像蛇一样发出嘶嘶声音。
joker语气上扬:“你怎么不上去?很简单的,你见过空中飞人吗?”
“只要把头套进去,绳子就会自动带你旋转,你可以摆出优美的各种姿势。”
优美的各种姿势?
是因为窒息而痛苦挣扎的姿势吧!
见证了同伴的惨状,剩下的杂技师说什么也不肯靠近表演。
他双腿打着颤:“不、我不要。”
“你不要?”joker表情骤然黑了。
油彩红唇在他脸上似笑非笑。
他的眉眼带着欧洲人特有的深邃,鼻梁挺拔,黑脸不说话的样子十分凶悍。
就在其他玩家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又猝不及防笑了。
笑得直不起腰。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疯子。
陈栗皱起眉。
joker笑够后才揉了揉僵硬的腮帮子:“你不想演,当然可以。”
惊喜从杂技师眼中爆发:“真的吗!”
“伟大的马戏团小丑从不说假话。”joker语气直转下降,“可我同样身为马戏团团长,我需要为马戏团的口碑负责。”
joker咧开嘴:“那你就用另外一种形式来表演吧。”
他表情发生扭曲,原本还有几分帅气的面庞只剩下诡异恐怖。
陈栗被他的转变惊到了,下意识问出口:“另外一种形式?”
只是他声音太小被压下了。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听到了,他身边的俊美新执事再次弯下腰,漫不经心的开口:“畸形秀。”
陈栗头皮顷刻间发麻了,这三个字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因为不爱和同龄人玩,只喜欢待在家里画画,他的母亲便答应了邻居一家三口去看马戏的邀约,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只有他一个人和邻居去了。
结果那根本不是什么马戏,而是畸形秀。
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帐篷外排队,每个进去的人都要交人头钱,进去后视野一下子变暗了,有好几个用黑布遮着的箱子,他们走进去后每个人可以打开黑布看里面的东西,时间不能逗留太长。
陈栗只看了一个,就吓得像只可怜巴巴的鹌鹑,说什么都不再看,邻居和他一样大的小孩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孩童时期好奇心最盛,也是最无法分辨好恶。
那年的事情他几乎没什么印象,却一直记得当时透过黑布的那一眼——那是一个畸形的婴儿。
后来长大后他偶然间听说,这种骗钱又恶劣的“马戏表演”被禁止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的现在,他坐在最佳观众席上,即将再一次目睹一场畸形秀的发生。
长而卷翘的睫毛不安的轻抖,陈栗想闭眼,想转身就走,可他只能僵僵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joker老鹰捉小鸡般把那名杂技师残忍抓住。
杂技师求饶的声音不断响起,陈栗脸色也逐渐苍白。
突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黑色,再往上是那熟悉的墨绿色面具和锐利的星眸。
驯兽师:“您把红茶弄倒了。”
陈栗这才发现他因为过于紧张,不知不觉间碰倒了杯子。
深色的茶一下子把白色桌布给打湿。
驯兽师不慌不乱收拾起桌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站得位置刚刚好遮住了底下的表演。
陈栗依照人设语气不耐的开口:“你挡住我了!”
沉重的心情却轻松了不少。
“对不起。”驯兽师认错得很干脆,在收拾完后他重新站到了少爷旁边,依旧是那么一丝不苟的样子。
底下的求饶声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玩家们害怕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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