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兔儿
求求白先生, 您快些带着陶洛出去溜达一圈,最好在外面度良辰。
这样的话, 房间里的阳气 消散了些,他这群鬼也能睡个安稳觉。
白傅恒接过那两张票, 说了谢谢。
白傅恒来回踱两步,说道:“上次去景区就被人尾随了,这次……”
有一只特别有眼力的鬼举手站出来:“哎,白先生您放心,这一次我们帮你保驾护航!绝对不会被人尾随的!”
白傅恒满意地点点头。
他们在客厅里头光明正大地交流,可惜陶洛刚才在楼上睡觉,等他下楼梯的时候就猛然被夏和推着腰肢下楼。
“洛洛,今晚上要不要去游乐园去玩玩?”
陶洛思绪还不够清楚,重复一句:“什么?”
他望向白傅恒,白傅恒抖抖手中的门票:“去游乐场玩吧,带你去看烟花。”
陶洛说了好。
白傅恒和陶洛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游乐园,坐在观看平台的小卖部旁的椅子上,喝了暖茶,买了一把仙女棒。
冬天,天黑的比较早。
白傅恒一开始看观景平台没什么人,原本在这里坐着就行。
结果快到八点时,平台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白傅恒和陶洛淹没在了人海中。
陶洛踮起脚尖,扯着嗓子喊:“哥哥,我看不见!”
白傅恒试图把他抱起来,但发现此举杯水车薪。
白傅恒一把握住陶洛的手掌,拉着他远离人群,离开了观景平台。
“洛洛,走。”
陶洛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
白傅恒回头望向他一眼,陶洛回了一个大大笑容。
陶洛没有问他两个人要去哪里,如一的相信地想着白傅恒,相信着自己的心上人。
正如当初那几年,他笃定地信任着白傅恒,相信这一位莫名出现的术士。
不为别的,白傅恒是他惨痛世界中乍现的一道明光。
他没有爱人,没有亲人,也没有了朋友,身边的人污蔑他嘲讽他。
陶洛把男人当成心灵慰藉,当成一剂强心针,没有他……会死。
白傅恒带着他登上了摩天轮,好在还买到了票。
逼仄的空间里,陶洛有些不太自在。
但他不是恐高,而是为了身边的白傅恒。
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模糊,陶洛却清楚地记起了一件事情。
年少时和朋友们一起来游乐园玩,贺倡非拉着自己一起上摩天轮。
自己不肯。
那时候女同学们爱看小说,又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刻,班上流传着一种说法:和喜欢的人单独一起坐摩天轮,在最高处接吻的话,两个人就会永远在一起。
陶洛只想和自己的心上人坐摩天轮。
这是属于少年人的青春期纯真的浪漫。
所以最后,他们三一起上了摩天轮。
因为赵凌也想一起玩,而他拒绝了单独和贺倡同上的提议。
而现在,他实现了这个梦想。
陶洛怔怔地看着白傅恒的侧脸,心口噗通噗通跳动。
仿佛此刻他还不是白傅恒的对象。
他恍惚中觉得自己还是曾经那个暗恋着白傅恒的少年。
白傅恒坐在过近的距离里,打破了人的正常社交距离,侵占了他的舒服范围,强势地逼近。
陶洛闻到白傅恒衣服的淡淡香味,明明二人共用一种洗衣液,但陶洛此刻却觉得白傅恒身上的气息像是沉沉的木质香味。
浓郁的荷尔蒙侵占着新领地,占地为王,发号施令,令人臣服在他皮质的靴底。
在白傅恒的面前,陶洛的心思无所遁形,逼仄的空间内无处可逃。
他的心和身体一样被悬在这高空中,等一个处刑。
陶洛思绪被过去的回忆缠绕,眼角余光闪起璀璨的白光,烟花爆破的响声随后而来。
陶洛侧头,眼中光彩流转,惊艳烟花的璀璨美丽。
在这极致的绚丽中,白傅恒从对面坐到了陶洛的身侧,歪头拉近彼此的距离,他伸出手拨弄陶洛的围巾。
他的手背扫过陶洛的发丝,指腹蹭了蹭陶洛的脸颊。
陶洛看着他启唇说了几句,奈何烟火声太大,没有听清楚。
陶洛大声说:“什么?”
白傅恒靠近,他低着头望着陶洛。
陶洛可以感受到在高空的寒冷中,落在自己鼻翼间独属于男人的温热气息。
彼此的温度由肌肤传递。
陶洛看着白傅恒靠近,心道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陶洛微微张开了嘴唇,微颤的舌尖迎接着男人接下来粗暴的品尝。
*
陶洛下摩天轮的时候,用围巾遮盖了红通通的脸,躲避了工作人员的视线。
今日负责摩天轮工作的人员格外热情,这个时候上摩天轮的人都是为了看烟花。
“你俩还要再来一圈吗?还能再看会儿呢。”
白傅恒看向陶洛,寻求他的意见。
陶洛缩缩脖子,唇上的红肿酥麻还有淡淡的刺激,再上去一次,自自己嘴唇都要被亲破皮了。
刚才就差点要擦枪走火了,现在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陶洛窘迫地弯弯眼睛,朝工作人员点点头,而后动作麻利地拉着白傅恒小跑着离开。
摩天轮的场地距离游乐园的停车场挺近。
陶洛先拉着男人回车上,冷得先哈了一口气。
白傅恒连忙开空调取暖。
虽然是越野车,但前排的位置还是太过于拘束,不方便白傅恒抱着陶洛给他挫暖身体。
二人便转移到了后座。
白傅恒把车上的备用小毯子拿出来,裹住自己和陶洛。
晚上冷,高处更冷。
陶洛纵然已经裹成了团子,又被白傅恒亲得面红耳赤,但在摩天轮上还是冻着了。
白傅恒看看车中控屏显示的温度,入夜后降温了。
白傅恒亲亲陶洛的脖颈,吻着他的发丝,说:“我把你抱暖和后,等会儿就回家吧。”
白傅恒抱着人,没事干,亲亲陶洛头发,亲亲陶洛脸颊,亲亲陶洛的脖颈。
平常的小情侣都没他这般腻歪。
过了一会儿,陶洛缩缩脖子,微微直起身体,怕压坏他了,心道这哪里是直男能有的反应呢。
白傅恒声音喑哑:“乖啊。”
“等会儿我再开车回家。”
陶洛没听清楚他具体说了什么,隐约听到一个蹭字。
……许久之后,陶洛裹在被子横坐在车后座,低着头,耳朵通红。
白傅恒在前排心情愉悦地开车。
陶洛蜷缩了一下脚指头,小毯子下的双手不太熟练地系好自己的裤子纽扣。
他不敢乱动,害怕会弄脏了外头的裤子。
陶洛望着车置物处摆放着的纸巾。
明明车上有纸巾,白傅恒非不用,说是弄脏了纸团也没地方扔。
陶洛口中呢喃:“不能弄脏纸……”
两个人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半了。
白傅恒抱着陶洛上楼,陶洛攥着裤头,小声说:“我要去洗澡,换衣服。”
白傅恒把人抱到了床上,而后被子一裹起来,小声哄人听话:“洛洛,别洗澡了,脏一晚上没事的。”
最终白傅恒拗不过陶洛,陶洛身下黏糊,还是去洗了。
陶洛坐在浴缸里,头浸湿在水中,咕噜噜的冒泡泡。
他把自己得浑身粉红,才出来裹到了床单里。
白傅恒抱着人洗了灯:“累了就睡吧。”
陶洛很快入眠。
白傅恒却还有别的事情要去思考。
自己终究是那几年对和陶洛相处的记忆,只有感觉最为明确,但是画面都是模糊的。
但他想要好好再看一遍当时的相处,再看看更为年轻稚嫩的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