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兔儿
最让白傅恒起疑的是陈云浪。
陈云浪原本打算恢复当初的通讯记录,拿出实锤,证明陶洛的曲子比陶纸早。
但此事迟迟没有进展。
白傅恒给陈云浪打电话时,对方却总是神情恍惚,还得提醒他才能记住正题。
陈云浪说自己可能是太忙了才状态不佳。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傅恒可不单纯地认为这只是一时间运气不好。
当初陶洛和贺倡等人关系那么好,变数也是来的悄无声息。
和贺倡少见的一次面,后来总是错过的相处,陶纸慢慢介入他们的生活……
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等陶洛发觉时,他已经一个人上下学很久了。
白傅恒抱着陶洛给他拍背:“我猜出陶纸故意使出阴招了。”
陶洛唔了一声。
“哥哥,那怎么办?”
白傅恒拿起手机:“我不能离开你,得让别人偷偷去调查陶纸。”
白傅恒打开当初的鬼友群。
一个昵称为will的群员发了工作通知。
【will】:我是陶洛的朋友,我想让人调查一下陶纸最近的动向,或者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多什么东西。
【will】:一条有用的消息,价格1000起步。
【夏和】:老板大气!!!
【杯子】:我我我!我能提供消息,我最近在剧组当龙套演员,听别人说陶洛最近戴了一个奇怪的饰品,做妆造时也不愿意换成更合适的项链,化妆师很无语。
白傅恒给她发了一千块。
【will】:我要详细的照片,然后看看是不是养鬼消耗气运了。
【夏和】:OK,我会给发动鬼友的。老板怎么称呼?最近发财了吧。
出手如此阔气!
当初这个鬼友可是在群里还领取了七十多的救助金。
【will】:白傅恒。
“……”
“……”
大哥你这么有钱,当初是怎么昧着良心领捐款红包的?
白傅恒其实早把这个群忘了,当初也就是怕陶洛是被什么大型的恶鬼组织控制的小可怜伥鬼,才问到群号加进去的。
没想到,他一个术士看着一群鬼在辛酸打工。
白傅恒在群里连发了二十个红包。
【will】:任务截止到今晚上。
大家回复好的。
白傅恒忙活完这一切,侧头看着一边的陶洛。
这几千几万给他花,不但不心疼,还嫌钱花少了生怕那群鬼效率不高。
得,以后陶洛要是嫁给他老公,自己那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傅恒叼着烟没有点燃,盯着陶洛看了半晌。
陶洛眼皮沉重,轻声喊他:“哥哥……”
又亲又黏。
白傅恒蓦地假设自己戳破了陶洛的情愫……
如果对象是陶洛……自己也不是不能硬着操哭他……
白傅恒咳嗽了一声,自己对一个生病的小男生想这种事情,太不道德了。
太可耻了。
陶洛的心智本就停留了将近两年,十八岁多一点点。
白傅恒换算了一下,假设陶洛是正常六岁上一年级,那十八岁的心智也就和高三刚刚毕业的学生相等。
自己这二十六七岁的成年人对着心智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男生发情……
白傅恒感慨:“妈的,说话还是要文明礼貌一点。”
白傅恒照顾身体不适的陶洛一整天,到了晚上,那群鬼陆陆续续给他传来了消息。
【夏和】:白哥,这是那饰品的照片,就是个黑漆漆的小罐子。
【雪碧拌面】:我气运弱,在陶纸的肩膀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小鬼,那小鬼好像才一两岁大,还像胎儿没成型的样子,四肢很奇怪。
【有工作请找我】:我去搜了搜,是国外一种人为养出来的小鬼。这种鬼是被人从不愿意堕胎的母体腹中强行完整地弄出来的,弄碎了装在拇指大的小罐子里。然后再用人的精气或者气运滋养,它化作鬼魂,将佩戴者视作母体,吸**气或者气运,然后保佩戴者万事皆顺。
【夏和】:看起来一两岁大,这只小鬼起码被人养了一两年。
白傅恒握拳,果然在使诈。
别看这小鬼吸食的是陶纸的精气,但他的命数是陶洛的。
陶洛才是被影响的人!
陶洛本就精气弱,若有若无的,魂魄归体不稳定,受不得惊吓刺激。
没想到陶纸用这一招。
他也是找死,就不怕邪术一破,气运归位,自己阻断了小鬼对陶洛的联系,小鬼反噬到他身上吗?!
白傅恒在纠结一件事情,现在的陶洛不再是鬼魂状态,冥婚书的契约也暂时不起效了。
他不能再吸食自己来补充精气。
两个活人之间要取得联系,血缘关系或者夫妻关系是最好用的。
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两个人之间的命格互相影响。
当初他气息微弱,已经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说是快成鬼也不为过。
然后强行用冥婚的法子借了命数。
如果是活人的话,那就用订婚的办法让陶洛共享自己的命数。
白傅恒开始准备东西。
他再算了两个人的八字是否相合,然后点了香,准备写好婚书烧掉。
陶洛躲在他旁边,看着白傅恒拿着毛笔写小楷,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哥哥,这能帮我?”
“嗯,共享我的精气和命数,这样你的气运就不会再被反压过去。你以后要是不乐意了,就再写退婚书烧。”
陶洛不懂他们术士的规矩。
他只担心一个:“会对你有影响吗?”
“有啊,绑定了我之后,基本就稳破邪术了。”白傅恒随口回答,“如果这一次破不掉邪术,那陶纸借用的就是我和你的气运了。”
“这本来就是我当年的备选方法之一。笔记本里记录了很多,我猜出他们已经找到了延续邪术的办法。”
白傅恒解疑答惑:“现在他们在反扑,我要加大胜算。到时候,你可以通过我借用白家的阵法抵挡邪术影响,时间一到,他们无法再从你身上续邪术,那么邪术才会破掉。”
陶洛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失败了呢?
自己就会让白傅恒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中。
他的家人,朋友,事业……
白傅恒却麻溜地写完了婚书,剪下陶洛和自己头发包起来。
香炉里的三根黄香缓缓燃烧,刚刚写好的婚书在香炉前染成了灰烬。
这就是当初白傅恒和陶纸的订婚宴会上没有完成的步骤。
本来会更加复杂隆重的,但现在也不方便弄,把主要流程走了。
陶洛看着白傅恒发愣。
这么为自己上心的哥哥,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也太直了吧。
到了晚上,陶洛来敲他的门。
“哥哥,我冷,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陶洛鼓起勇气,冲他咧嘴笑了一下。
白傅恒坦然:“正好天气冷了,帮我暖床吧。”
陶洛开心地滚到他的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白傅恒。
嘿,想知道哥哥会不会对自己有反应。
白傅恒一上床,陶洛就滚到他的怀中。
真暖和,和暖炉似的。
但是白傅恒抱着他安安分分:“不睡,老蹬腿干嘛?身体舒服一点了?”
陶洛点点头。
白傅恒按住他脑袋,捂眼睛:“给老子睡觉。”
陶洛失望地照做。
天雷勾动地火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直男说不硬就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