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兔儿
他要掀开陶洛的衣袖,当面让众人看看当初的伤疤。
因为这件事情,宋之术不信陶洛,所以网上指控陶纸所做的事情,他也是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一下子就墙倒众人推了?
这其中散发着阴谋的气息。
宋之术扯开陶洛的衣服袖子,但是陶洛的手腕没有疤痕。
他记得当时自己划的挺深,不可能没有留下痕迹。
就算陶洛做了祛疤的手术,也应该会留下一些端倪。
更何况,他不久后就出意外成了植物人,死的时候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也不能在那个时候祛疤。
往后推算,他昏迷的时候难道还特地叫人给祛疤?
宋之术瞳孔一缩,看着面前的陶洛,对方眼神迷茫,却也不挣扎。
他就像是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局外人。
那张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问:为什么要看手臂?
宋之术嘴唇嗫嚅,心情复杂,只有满满的不可思议。
那时候所有同学都在指责着陶洛报复心太强。
宋之术后来听人说陶洛狡辩过说不是他。
但没有人相信,宋之术也是其中一个。
他当时隐约看到的人是陶洛啊。
宋之术还要再问,突然手腕一疼。
白傅恒突然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腕:“放开。”
当初从楼上摔下去要伤到手的画面让宋之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手腕一疼,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瞬间从心里迸发。
白傅恒扯开他的手。
陶洛从茫然中恢复,旋即兴奋地看着他,靠近他贴着人问:“哥哥,你怎么进学校了?”
“看你一直没出来。”
这栋教学楼距离校门口也不远,白傅恒等了大半天没等到陶洛。
他过来一瞧,发现陶洛被几个人堵着。
“你刚才说要请假是因为他们?”白傅恒冷笑一声。
仗着年纪大了两岁,身量高了一点,就欺负陶洛小朋友?
陶洛读书早两年,十八岁到二十岁又是空白的一段,算起来他的心理年纪足足比这些同学小了四岁。
四岁……放在学校来算,这群人上大学时,陶洛还在初三呢。
白傅恒冷声道:“大四了吧,不想被挨处分就老实一点。”
陶洛有了主心骨一般,站在了哥哥身后。
陶洛探出头看,发现宋之术低着头不说话。
而其他人站出来打抱不平:“那是因为陶洛没有为以前推伤宋之术的事情道歉。”
白傅恒看向陶洛:“你推过?”
陶洛摇摇头,重新解释了一次。
白傅恒了然,说道:“没有依据就欺负人,这叫做造谣,而且陶纸当时也在背后,为什么你们不怀疑他?说白了,就是凭借着自己的善恶来定性。”
“你们觉得陶洛是害人者,所以就欺负他。但一群拿不出证据就出头的你们,这种行为你们不会真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吧?”
白傅恒嘲讽地笑了一声。
“行啊,让我看看你们的正义之心到底有多强?来,把我当陶洛一眼来打。”
白傅恒将陶洛拉到了自己的背后,伸出右手,缓缓握成拳头。
众人看到他是非不分的样子,有个女生对宋之术说:“你是受害人,你能证明当初是陶洛干的。”
可大家看到宋之术立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表情复杂。
白傅恒见状,冷哼一声,拉着陶洛离开了。
在校园的小道上。
白傅恒说:“难怪当初陈云浪说你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在食堂吃饭。”
陶洛挽着他的胳膊,回答:“我一进学校,就被传我性格孤僻奇怪,做事冲动,然后我是同性恋的事情也被爆出来了。”
白傅恒揉乱了陶洛的头发:“可怜死了。”
陶洛低头由着他弄,男人的手掌温度高,这一双手可以轻而易举地撕碎厉鬼,但此刻却放轻了力度抚摸着自己。
陶洛忍不住傻笑起来。
之后,陶洛找到了辅导员,辅导员给批了七天的假,下周再过来。
请完假后,白傅恒带着陶洛去吃东西,吃点大餐安慰一下被孤立的陶洛。
白傅恒开着车,问:“想吃什么?”
“想吃海鲜。”
最后白傅恒找了一家日料,两个人坐在包厢里,看着服务员上菜。
餐厅还送了饮料酒水。
白傅恒不喝酒,服务员就准备把酒给撤下去,被陶洛拦住了。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陶洛把那瓶酒给收进书包,勤俭持家。
陶洛红了红脸:“夏和说当鬼的日子不好过,要省着点用,这酒可以拿回家喝。”
白傅恒没说什么,在吃饭的时候和陶洛说起陶纸的事情。
当初溺水事件是经过精心安排的,监控录像都没有拍摄到陶纸的一举一动。
但警方查到是销毁了监控录像,以及陶洛喝的那杯酒水中,当初调查时是放了一些迷醉类的药剂。
这药剂是一位厨房帮工从网上购买的。
现在警方在查这帮工在那段时间有没有和陶纸、陶守一有不正当的金钱交易。
总而言之,嫌疑上升。
如今陶洛不再像当时那样,无人为他的死亡追究,他可以自己追究此事了。
等吃的酒足饭饱了,白傅恒才发现陶洛喝的饮料是带有酒精的水果味风味饮料。
陶洛头晕乎乎的,一张脸泛着淡淡的红色。
走路都打转转。
“哥哥,哥哥,我在哪?”陶洛下台阶后,转了圈看看周围,又乱了方向走上台阶往前走。
白傅恒一把把人拦腰搂走:“在这呢,还想回餐厅再吃一顿啊。”
最后白傅恒索性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陶洛,陶洛的两腿缠着他的腰上。
白傅恒单手托着陶洛的屁股,另外一只手扶着他的腰。
真轻……
陶洛喝醉了倒也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原地撒泼,就是口齿不清地说话。
舌头都打转了,说话慢慢吞吞像蜗牛似的,硬生生把白傅恒给听急了。
陶洛搂着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哥~哥~你好有~力气~你~好~强壮呀。”
白傅恒心道太黏人了。
这哪个直男听了都得迷糊。
不过陶洛喝醉后,很容易被套话。
白傅恒问他一句,他就回答一句。
就连他昨晚上洗澡洗了几分钟都说的清清楚楚。
白傅恒把这小酒鬼送回了家里,那群鬼上班去了,都没有在家。
看他这个醉酒的样子,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安全,白傅恒决定住下来。
陶洛躺在床上,一脸潮红的靠着深色的枕头,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床单衬托的呈现奶白色。
白傅恒坐在床边逗逗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哥哥对我很好的时候。”
“清醒的时候不肯开口,是害怕说出来被拒绝不好意思再做朋友吧,但你现在回答我的,”白傅恒拍了拍他的背部,“说了和没说一样。”
陶洛摇摇头。
他迷迷糊糊地想,喜欢哥哥,有心理上的,有身体上的。
心理上的不知道从何算起,但身体上……
有一次大清早两个人见面,又是大夏天,白傅恒的裤子布料相对单薄。
他过来的时候,陶洛正蹲在公园里拿着小锄头种花,白傅恒凑的太近,陶洛一抬头就看到了哥哥晨起还没消下去的部分。
好大啊……像是能把人欺负死的程度。
陶洛想到这里,憨憨地拿枕头蒙住自己的脸傻笑起来。
可惜哥哥是个直男。
哎……
白傅恒试图把枕头拿出来,他真的怀疑面前的小傻子能把枕头把自己捂死。
到时候他又能因为看见厉鬼而吓得面容失色,窜到自己身上来。
陶洛挪下枕头,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哥哥,你为什么只喜欢女人呢?”
白傅恒给醉鬼解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男孩子和女的又不一样,你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