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夜鲤
沙弗莱的父亲拍了两下他肩膀,道:“去忙吧,我们等着你回来。”
“嗯,我会回来的。”
从卧室里离开,沙弗莱站在走廊,他望着窗外庭院,久久沉默。
几分钟之后,他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去检查队伍的,发消息给军官说可能要晚会儿到,便重新迈开步子。
陈词和陈念正坐在床上,做最后的准备。
他们脱掉上衣,露出肩头的月亮胎记,弯弯的深色月牙看似和平常并无区别。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它曾在陈词的肩头发光,陈念才不会相信什么封印之类的鬼说辞呢。
陈念伸出手,轻轻触碰陈词肩头的胎记,细腻而柔软的皮肤触感,和他一样,但摸别人可比自摸刺激多了。
在陈念不老实的手试图向下之时,陈词察觉到他真实意图,一把将弟弟的手拍开了。
陈念:“嘿嘿。”
细碎的黑发扫在耳尖,琥珀色眸中含着笑意,弟弟一贯的坏心眼很少用在哥哥身上,但为什么不呢?又不会影响到什么。
他们身上散发着相同的晚香玉浅香,曾有不同的Alpha亲吻,舔咬后颈处的腺体,将自己的气味融入其中。
常年遮挡在衣物之下、不见阳光的皮肤紧绷而温暖。
陈词深吸口气,他们望向对方,就像正对着一面镜子。
陈念很贼地转移话题,仿佛此前什么都没发生:“希望这次可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让我们顺顺利利地进去,然后结束一切。”
陈词:“会的。”
陈词既不是乐观主义者,也不是悲观主义者,他只会站在现实角度,以最理智、最冷酷的方式思考。
但自从情感恢复,情况有了稍许改变,他同样希望万事顺利,好让傅天河得以治愈。
“今晚可得吃一顿好的,等到了月光,还不一定有机会安心吃饭呢。”
如陈念所愿,今晚他们得到了一顿大餐,四人把它当成最后的放松,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九点多。
本着也许是最后一顿的想法,陈念喝了不少酒,及时行乐嘛,这样就算在月光里出现什么意外,他也不会太遗憾了。
就算少年酒量再好,也盖不住如此狂野的喝法,醉意逐渐上头。
沙弗莱半搂半抱地把陈念弄回去,在走廊上,他和陈词傅天河约好明早再见,便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陈念没醉倒不省人事的程度,更多的是在借着酒劲,朝沙弗莱使疯,眯起的眸中水光潋滟,手指隔着一层薄薄衣料,故意磨蹭着Alpha手臂。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妩媚诱人的少年。
“喝这么多,万一明天起床再头疼怎么办?”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
陈念面带绯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酒气,和晚香玉的甜蜜混杂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沙弗莱甚至分不清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是来自陈念喝下的酒,还是他正在散发出的雪莉酒信息素。
不用看也知道,陈念小腹上的纹身此刻必然呈现出艳色。
沙弗莱曾用手指,嘴唇,舌尖,还有其他更过分一些的东西勾勒出纹路。
明天就要出发,沙弗莱不确定今晚再折腾一番合不合适,但很显然,Omega正在期待着更加亲密的接触。
沙弗莱花了两秒钟思考,最终还是决定不要那么理智了。
正好月光内部是Ashes的发源地,他和陈念进行一些深入交流,也能够获得相应的免疫力。
权衡之下,很好做出选择。
右侧的心跳被掌心清晰感知,逐渐攀升的温度,呼吸中的甜意,撒娇时故意做出的腔调,总能轻易踩中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这是他会故意使小性子的爱人,那么鲜活,那么生动,让沙弗莱今天第无数次怀疑早晨从父亲手稿中看到的内容,其实是假的。
无论是真是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会拼尽全力,将陈念抓在手中。
.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陈词走进浴室,照例在睡前洗个澡。
傅天河也跟着喝了点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胆子比平常大了不少,陈词刚要关门,他就从门缝里挤进来,站在少年身后。
陈词回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刚一对上,就明白了傅天河想要做什么。
他看了眼腕上的终端,九点半,再过一个小时休息,也仍能睡上很长时间。
傅天河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事先放在里面的针剂。
陈词接过来,垂眸解开傅天河的衬衣,将Alpha避孕药注射到他手臂上。
.
天气晴朗的清晨,一百二十余人的队伍从辰砂顶层出发,乘坐飞行器前往封锁已久的格林兰冰雪高原,将在此行探索坍塌的月光。
陈念靠在舷窗边,望着下方的茫茫白皑和起伏山脉。
今天是冰雪高原上难得的晴天,阳光照射在冰面上,反射出极度耀眼的光,宛如光剑直插双目,将瞳仁刺痛。
等待会儿落地就得戴上护目镜,不然万一雪盲就糟糕了。
进入到月光附近,众多飞行器开始减速,降低飞行高度。
地图上代表着自身位置的红点和曾经经过的地方重合,陈念额头抵在玻璃上,尽力去看,他们的脚印和扎营痕迹被风雪抹平,撒尿的坑肯定也早就没有了。
灰黑色的建筑蛰伏冰原,此前陈念一直以为它不过是一片废墟残垣,亲眼见过,才意识到一切都精妙得像是计算好的。
它并非死去,而是爬伏着蜷缩起身体,暗中休养生息。
飞行器在大门外降落,几十艘小型飞行器如同黑色鸟雀,栖息落地,在雪地留下“脚印”。
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们身着防护服,从舱室走出,荷枪实弹,面罩遮住他们的脸孔,只露出鹰隼般锋利的眼眸。
傅天河最后一次确定装备佩戴整齐,听到身边的陈词轻声道:“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我会一直待在你旁边。”
“好。”
敲定计划期间,沙弗莱本想着让傅天河留下,毕竟上次他直接被Ashes诱入严峻情况,生命垂危,就算有生物因子试剂和义眼片,也不好说是绝对安全的。
但傅天河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去探寻最后的秘密了,怎么能不带上他呢!
况且他还得陪着九月呢,陈念有沙弗莱陪着,如果九月孤身一人,得多孤单啊,万一出了什么要紧事,也没人能帮上两把。
虽然也有可能是他出事,九月帮他。
陈词也不太愿意,他此行的最大目的,便是为傅天河寻找治愈Ashes的方法,什么真相,什么身世,在Alpha的性命面前,都要向后放放。
万一月光里真的有治愈良药,但不方便携带怎么办?让傅天河跟着,也好在第一时间给他服用。
陈念明白双方的想法都有道理,沙弗莱要更稳妥,陈词和傅天河冒进却合乎情理。
最终他拍拍沙弗莱的胳膊,道:“就一起去吧,反正咱要带医疗队,万一傅天河情况不佳,再让他在医疗舱里等着也行。”
傅天河深吸口气,他闭上眼,专心感受身体内部,在血管中奔涌的血液,胸腹中跳动的脏器,附着在骨骼上的皮肉,还有串联着全身的神经。
他感觉不到异物的存在,如同会繁茂生长的紫色晶体已经在手术和药物的作用下,彻底消失了。
但谁也不知道,这些如影随形,藏在他身体里十六年之久的存在,会不会在哪个瞬间突然爆发,夺走他的性命。
晚香玉的浅香萦绕鼻畔,昨晚的温存让他汲取许多甘液,就连彼此的后颈处,都还有未退的齿痕,被防护服严密的包裹。
没什么好怕的。
傅天河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在那多人的支持和陪伴下,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如果不是遇见了九月,也许数月之前,Ashes就会在剧痛和瘙痒之中,将他的假眼顶出,让他死在地下城阴暗低矮的塑料棚里。
如今他每一次呼吸,每一秒性命,都是命运给予的馈赠。
陈词打开舱门,一脚踩进了积雪当中,粉干的雪在鞋底发出吱扭轻响,风让空气更加干燥。
和上次相比,他们今天确实赶了个好时候。
特战队员们整齐列队,而作为他们最高指挥的沙弗莱,笔挺地站在前方,向众人敬礼。
“诸位,自从月光在十九年前坍塌,陈蔚元帅率军疏散完毕,就再也无人踏入其中。如今种种线索都表明,当年月光作为Ahses泄露的源头,极可能另有隐情。”
“我们需要探寻当年坍塌的真正原因,寻找能够治愈Ashes的方法。”
“上个月我曾来过一次,Ashes已出现突破外壁,向周围扩散的情况,月光内部必然更为严峻,诸位务必保护好自己,一旦发现有可能感染的危险,立即撤离。”
“医疗队会驻扎在此处,希望本次行动,不会有任何形式上的人员折损,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齐刷刷的敬礼声响在猎猎风中,沙弗莱转过身,陈念被严阵以待的凛然感染,也忍不住挺胸收腹,绷直腰板。
他也不是没见过沙弗莱在军校里训练,甚至还亲身参与,被沙弗莱指点着使用狙击枪。
但那时Alpha的飒爽英姿和现在截然不同,无论沙弗莱私底下再怎么温和,任他摆布,也是名副其实的大皇子,真正的上位者。
而陈词和傅天河走动着,观察四周的情况。
周围的地貌和上次过来相比有了非常轻微的变化,最开始陈词还以为是风雪导致的。
后来他抬起头不断切换角度,终于意识到是几十米处的某个地方发生了坍缩。
细密的紫色晶体疯狂的占领外壁,远远看上去,就像死去钢铁巨兽上腐烂发臭的肉块。
他们离开之后,月光又发生了一些改变,不知道是大门被触动造成的,还是缘自傅天河体内Ashes的吸引。
傅天河同样也在仰头盯着紫晶,暂时还没有感觉到不适。
他记得此前有鸟雀之类的生物会啄食晶体,在飞行期间将这些物质带去世界的其他地方。
从现在的这个情况看,也许用不了多久,又会出现Ashes小范围爆发的新闻。
耳机中传来说话的声响,队伍在做最后的通讯测试。
特战队将和他们一同行动,深入到月光内部。
陈念、陈词和傅天河为此学习了好几天术语,以及专业设备的使用方法,身上更是配备了武器。
陈词本来就会用枪,陈念有在游戏里的经验,指导之下运用到现实中,配合着精神力,效果还不错。
真正的新手就只有傅天河,他从小打架练出来的搏斗技术很厉害,随手抓起旁边的任何东西都能当做冷兵器。
但对热武器的了解不多,在沙弗莱的亲自指导下,加紧练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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