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苍
何方将信将疑的下单了,毕竟就算是没有送来特别丰富但是赠送两瓶可乐再加上一顿鸡汤饭,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况且这家的分量一直都很给力,一整只鸡加鸡汤他可以吃两顿,很划得来。
一边玩一些舒缓神经的小游戏,一边等着外卖,直到他手机收到了一条外卖已经放在门口的信息。
何方注意到这并不是之前的外卖员送的外卖,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不认识的号码,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他实在是对那个金发的外卖员的热情无法招架。
当看到送来的鸡汤饭的时候,何方眼睛都亮了。
这么大的分量!
还是两份!
这也太棒了吧!
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鸡汤饭,鸡肉和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何方简直看着热腾腾晶晶颗粒分明的米饭,油亮亮的没有拆开的一整只鸡,突然觉得这家的鸡汤饭又突然上了一个档次,这也太幸运了吧,超好吃的!
因为有两份,何方也没压着自己,干脆吃完了一整只鸡,之后撑的不行,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散步。
好吃,完全不腻,口味超好。
就是吃完了食困。
当何方躺在床-上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床铺睡起来这么舒服。
沾到枕头上就起不来了。
床是这个世界上最舒适最安逸的地方。
他真的好爱。
何方本来还想多玩玩游戏,却没想到就这样深陷睡眠之中一睡不起。
闹铃一直在响,何方从来都没觉得闹铃有这么吵闹过,自己上一次这么讨厌闹铃还是高中的时候。
他很困,非常的困,他的身-体都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很是疲惫,想要坐起身,好像已经坐起来了,他甚至都去洗漱了,然而无意识的眨了下眼睛却发现的自己居然还在床-上,他是做梦去洗漱了。
他定了闹钟,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何方困顿的脑海中努力的想要从一团浆糊中思索出自己的原本的计划。
是什么来着?
“啊,游戏。”何方猛然从床-上翻身起来,然而又困的重新躺了回去,今天的床好像比平时有更大的吸引力,让他完全无法从温暖柔软舒适可爱的床-上醒来,它就像是勾人的小妖精,想让何方就这么迷死在床的温柔乡里。
可是明明困的不行,何方的脑海中却依旧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一定要上游戏,今天定的是很重要的时间。
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是睡过了怎么办?
何方爬起身,坐在床-上,企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可是他真的是太困了。
太困了,真的太困了,不然不上游戏了吧,他已经把任务交给了国妙风,那个虽然有些笨却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做好一切的N-PC也一定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困境的,他要相信自己的N-PC,好困。
好困……
好困……
然而何方却莫名其妙的睡不下去了,即便他再怎么觉得床很是舒适,他依旧从床-上起来了。
迷迷糊糊去了卫生间,想用洗漱的方式让自己七清醒一点。
觉可以再睡。
甚至可以在游戏里睡觉。
可无论如何,他都要亲眼见证《墟无重启》开辟出新道路的那一瞬间。
何方用冰凉的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终于是清醒了一点,给自己做了一碗牛奶燕麦粥,然后打开了游戏。
何方到达了预定的地方,踩着时间准时到达的。
“来了来了,我没迟到。”何方打了个哈欠,然而之后他却发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诡异的看着,愣了一下,“额,怎么了?”
“没有。”诸研却是露出了一个非常深奥的微笑,他此时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脸色很差的原知然,笑意更深,“很好,城主大人,我们出发吧。”
“好哦。”何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咦,那个女研究员呢?”
“她有点事,所以我来代替。”诸研微笑着对何方解释道。
“你不是要学习不想去吗?”何方疑惑万分。
诸研依旧是清冷着神色,只是在面对何方的时候总是能让人感受到他在冰冷之下默默透出的温柔。
“我已经拜托人将所有的课程录制下来了,之后我会回去学习,相信以我的头脑水平就算是不直接上课也能成功的吸收新的知识,而这一次出行我相信我也能学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好吧。”对于到底是哪个研究员跟随,何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
只是如果是诸研的话,何方倒是有些安心的。
就在此时,何方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少年身上特有的如同鲜花般馥郁的清香传来,那过分明艳的少年此时却罕见的露出了几分脆弱:“城主大人,一定要安全回来。”
是在担心吗?何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
现在N-PC都已经智能到会对他表达出担心了吗?
何方稍微拍了拍原知然抱住自己的手臂:“你放心,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原知然愣了一下,红润的唇瓣微微颤动,想要反驳,可最后他却说:“那我的部下就拜托您照顾了。”
“好哦。”何方笑着给出了承诺,“给你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原知然看着他们的造物主上了飞机,心情却很是低落。
他很是担心他们的造物主的安危。
可是他也明白了造物主是不会轻易的放弃他们的任何一个发展。
“我会给造物主一个契机,让他在理智和欲-望中选择。”当时诸研的话仿佛还在耳中,“但是胜利的会是我,即便对造物主而言一切不过是游戏,可他对游戏中的我们,是抱着十二分的认真。”
诸研并不是会在这样的打赌中做小手脚的人。
而诸研对自己的绝对的自信,也让原知然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永远都无法理解他们的造物主。
或许就是因为不理解,才会去追逐,才会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为造物主折服。
当看到造物主出现的那一刻,原知然宛若在黑暗之中,突然看到了一片璀璨星辰。
——
何方默默的看着一溜的穿着铠甲带面具的临时探险队的队员,心情很是复杂。
哇哦,他当初中二病时代的设计真的全部都被制作出来了哎。
N-PC们就算再怎么智能恐怕还是不能理解什么叫做社死什么叫做审美吧,快救救孩子吧,这都是什么社死到极致的中二作品大展。
其实这也就算了。
就当进入漫展了。
可是何方真的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会穿上这种中二到极致的设计啊?何方突然觉得幸好他现在是带着面具,否则自己已经痛苦面具的脸肯定会暴露在他的N-PC面前,如果人家问自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还真的说不上来。
他也啥都说不上来啊。
更难过的是其他人至少穿的是正常男性设计的铠甲,可是何方怎么都不敢说其实自己身上穿的这个一开始是女性铠甲呢?
他只不过是身材比起仿佛用模特模板刻出来的N-PC来说的确是过于削瘦了些,但是也没必要让他穿女式设计的铠甲吧。
他当初为什么不给女式设计的铠甲好好的把胸画出来啊,当时自己是因为太不好意思所以没画胸,可是这真的是女式的啊。
何方绝望的半躺在副驾驶,心情格外沉重。
当何方的眼神转移到了后方熟悉的白色兽面的人之后,他看了好几眼。
“是我,闵至舟,城主您不用再猜测了。”闵至舟的声音传来。
何方没想到闵至舟居然也会跟来:“我并没有在跟随名单中让你参加。”
他现在也很明白闵至舟很脆弱,为了让闵至舟能不会再被恐怖的城外的世界侵蚀,他宁可将这个脆弱的但是意志力很坚强的N-PC放在城里。
“我是自动请缨的。”闵至舟的声音透露出感慨。
“你不怕吗?”何方问道。
“怕,尤其是在经过了这样如同梦幻一般的美好生活之后,我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怕极了。”
闵至舟的回答在意料之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闵至舟在经历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之后还能有陪同出来的勇气,何方觉得自己当初将闵至舟收入到城市之中实在是做的最好的决定之一。
“其实你可以不用跟来的。”何方解释道。
“就是因为城主您并没有要求我跟随,我才会主动请求来这里的。”闵至舟说道,“如果能出去,那必然是我所能够帮助到您的,我最近已经过上了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我已经赚到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曾经也和我一样辛苦的人能过上城主您给您的城市带来的生机勃勃的日子。”
何方听过之后,没有再言语,对方的态度已经十分决绝,他很喜欢闵至舟,也是喜欢闵至舟这一点。
这样的人都被迫当卖命的佣兵,在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不乐观,足以想象。
因为这一次有非常明显的导向,何方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能看到十分清晰的河流以及一片漆黑之色的魇兽林,一望无际的黑色,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虽然有水源,可是足以看到在水源之下也有相当多的黑色魇植在水底深处,应该都是在水中的生命消逝的残留。
他们从城市里进入到魇兽林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都跟随着溪水在前进,而那黑暗却无穷无尽,好像是跟随着他们的前进而追随。
但是……一直都很安全。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最可怕的就只有魇兽种子,可魇兽种子并不和丧尸、异兽等有十分强大的攻击性,它们是如同病-毒一般润物细无声的存在,恐怕当初能大规模的毁灭生命也是因为这样的特性。
看着地面的河流,这样大的面积,这里曾经拥有多少美丽的树林,又或者是繁华的城市,本该在这个世界上美丽的世界却都被消灭在了这一片黑暗之下。
何方打开了自己的系统地图,地图没有在开阔,果然在没有找到出路之前地图是无法打开的,现在唯一能依赖的就只有国妙风绘制的地图。
不过很让人愉快的是,自从他在接纳了国妙风所偷偷探查的魇兽林的地图之后,系统直接将国妙风绘制的地图完全复制在了他的系统地图上,足以见得只要他的N-PC能到达某种地方,他也是可以将地图收纳。
现在的跟随,完全是为了确保地图的准确性,一旦自己出去他的系统地图上就会出现完整的路径地图,到时候会将自己绘制的地图和国妙风绘制的地图做对比的,虽然很不好意思,可他觉得国妙风绘制的地图比自己的内容更加丰富。
何方微微侧目看向正在驾驶座上的国妙风,此时他正在绘制地图,一刻都不曾停歇。
“好安静。”何方终于忍不住说道。
在何方的话音落下后,崇鹰重重的捣了一下崇枭的腰间,崇枭也没躲开,硬生生的接了自己弟弟一下,却依旧和个闷葫芦一样半点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崇鹰简直对这个闷葫芦气急,如果不是因为带着铠甲头盔他恨不得把他哥的毛给薅秃了。
“这是正常的,以我的判断我们这一次的行程并不会有危险。”诸研主动的接了何方的话,“魇兽林的魇兽种子似乎有某种联系的特性,只要知道无法寄生之后所有的魇兽种子都会放弃寄生,就好像他们全部都共同一个思维一样。”
“我们不会被复苏魇植攻击,那我们会被魇兽攻击吗?”何方忍不住问道,当初的魇兽可是进入到城内企图寄生他们。
“我认为是会的。”闵至舟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道,“魇兽种子在寄生到生命体后会改变生命体的思维,但是改变的仅仅只是思维并不是生命的意识,生命依旧是生命,只是他们会拥有魇兽种子的本能——寄生。”
何方还记得当时闵至舟的队员们来到了闵至舟的身边的时候,恐怕那时候也依旧是拥有着思维,依旧是闵至舟的队员。
“难道就不会心软吗?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亲人朋友。”这是何方一直都没敢问闵至舟的问题,可在这过分寂静的环境之中,何方好像被给予了勇气,他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