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瓜蘸辣椒盐
“我宁愿出去谋生路。”张子明立即加入,一同搬凳子。
他们刚走出房门,阵阵阴风掠过,刮得人骨皮生疼。屋外黑漆漆一片,唯有庭灯摇曳着点点幽蓝色的光。姑娘们被庭灯诡异的颜色吓了一跳,乔月和林巧巧抱成一团,哆哆嗦嗦地问:“好恶心……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不只是这,你们看。”邱月指向院外,无尽黑暗中隐隐还晃着几团幽蓝色的光点,“那些是灯笼吧?”
乔月嘤咛着扒住钟齐的手臂,“我害怕。”
这姑娘长得乖巧可爱,一双眼水汪汪,一般情况下确实能激起他人的保护欲。然而钟齐现在心无旁骛,脑子里想得全是如何破解当前困境的,分不出心思怜香惜玉,他很自然地拂下她扒在肘上的双手。
她只得委委屈屈跟在钟齐身后。
走了一会儿,听见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快速靠近他们。
在这恐怖未知的领域,兀的冒出这么一阵除了他们以外的脚步声,恐怖的气氛瞬间被放大数倍,两个小姑娘面色煞白,抱在一块边退边尖叫。
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也不知道是被惊叫声吓到还是被脚步声吓到,其余人连带着心胆发颤,纷纷各自散开躲到角落。
那杂乱的步子霎时被扰乱了步调,竟朝反方向渐行渐远。
钟齐见势要去追,被白承忙揪了回来。
“不要单独行动!”白承说。
恐怖片找死第N定律,单独行动必死无疑。
但这波还没过去,他们又听到院外随后燕青儿震惊的声音传来,道:“应承?你是应承?”
白承松开手,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多言语,一前一后走过去。
未见其人,先听见姜应承质问道:“你撕了我的符?!”
燕青儿不可置信,更多地是委屈:“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我根本没有出过房门,也不可能对你下手!”
姜应承情绪稍微有所缓和:“青儿莫气,我也是太慌了。按计划而言,我们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一定是有人撕了我们的符!”
“对,可谁会知道符咒?老管家也已经死了……”
“我们该怎么出去?”
“只要……啊!!”燕青儿不经意间瞥见藏在黑暗的钟齐,连着吓到姜应承,两人转身想跑,却被对方绊住了脚,一齐狼狈地摔在地上,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二位莫慌。是我,裁缝。”钟齐同白承窜出小树林,都这时候了也不忘保持人设,带着适当的惊惧和慌乱无措,“府里其他人呢?天也不亮,那灯又是这个色,咋回事儿啊这是?”
白承依在钟齐身后,虽然表现不出那种惊恐,但尽力在配合他的演出。
瞧见是钟齐,燕青儿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起身理了理衣服,恢复往日的淡然,她说:“我们也不知晓,今晨起来便发现身处此处了。”
“我刚刚听见「符咒」两字,什么符咒?”
“就是……”燕青儿顿了顿,说:“冥婚在即,符咒不过是为了辟邪镇灾,图个心安。”
“啊!”钟齐神情夸张,“褥子底下垫的那堆咒原来是这个效果?我瞅着不吉利就塞衣柜里头了!”
姜应承眉角一动,“你把符收起来了?什么时候?”
“就来得第一天夜里。”
燕青儿脸色发青,“那其它人呢?”
“我跟他们每人都说了一遍,除了对门儿那俩,其他人也都把符撤了。”
白承听钟齐张口就编,说着跟实际情况完全相悖的内容来误导燕青儿两人。他大概知道钟齐的意图,便是在赌迎他们入府的老管家死前并未将所有人的真实情况相告之。
再在这个漏洞成立的情况下,利用它,结合对符咒效果的推测。
现在从燕青儿的反应看来,他们先前的推测都是对的,符咒当真有标记效果。
得知除了王仲那一屋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被符咒标记上,姜应承便不做声儿地瞥了燕青儿一眼。
全然置身事外,仿佛标记与否都同他无关。
与姜应承相比,燕青儿的态度截然相反,标记失败,她显得慌乱无措。
钟齐冷眼将其反应看在眼里,猜也猜到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估摸着关系也没那么牢靠。
此时,姜应承缓缓倾身,在燕青儿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成功地将她安抚下来。情绪稳定的燕青儿将鬓边发丝撩到耳后,朝他们一笑。
作者有话说:
已经存到第二个世界的稿啦!
更新也都设定为一天一更惹,mua!
第9章 逃生(修)
“你可别诬赖电视剧。”钟齐认真辩解道:“我跟小说学的。”
年芳二十的美人既年轻,又懂人事,眼角风情全是又纯又欲的媚态,任何一个男人瞧见都承不住。
白承都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句,真绝色。
难怪能「驯服」花花公子姜应承。
美人儿薄唇轻启,声音又软又细,“那几位客人现在何处呀?咱们找上他们一块去灵堂,待礼成,府里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钟齐心里想我信你个鬼。
他又不是傻子,燕青儿目的一目了然。根本是标记不成,就打算把他们直接喂到鬼新娘嘴边。
“听。”姜应承忽然开口,空气稍静,才勉强听见一阵凄凄的唢呐哀乐。
逐渐大了起来,霸道地钻进耳朵里,响彻在胸腔里。
那股震撼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一截比一截高昂的音阶撕扯胸腔,声声泣血,段段诉泪。
是渴求生,不甘死;是爱之切,恨之绝。
钟齐身子微动,看似无意地挡在白承面前,他微微侧头,趁着姜燕二人的心神忙慌的隙间,用微不可闻地音量说:“准备。”
白承所有的疑惑被燕青儿身后那位从黑暗中渐渐隐现的身形解开。
飘扬的红盖头早就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清晰可见鬼新娘脖子折成90度,无力地搭在肩上。面色是恐怖片里千篇一律的惨白,加上七窍流血,唇边血痕沿着脖子一路滑落。两颗沁血的眼珠高凸,几乎脱离眼眶,她抬起双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十指手指尽数没入燕青儿脖颈之中,刺眼的猩红色瞬间喷薄而出。
即便钟齐挡在身前,白承也仍旧被溅出的鲜血染了半身。
还留有余温,烫得人又片刻晃神。
钟齐深知燕青儿死亡已成定局,他知道自己救不了,便拽着白承头也不回地逃。
姜应承紧随其后,但常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体力真比不上闲暇时常勤运动的白承与钟齐,没跑一阵彻底瞧不见两人身影了。
他能感觉到身后有股迫人的寒气正在逼近,甚至能用眼角瞥见猩红色的影子!
这时候脚下被蜿蜒起伏的树根一拌,栽到了路两侧的树丛里!划得姜应承满身是血,他挣扎地站起来要逃,但鬼新娘已经追至身侧。
这下完了!
血腥味儿与铺天的绝望朝他席卷而来,姜应承闭上眼,颤抖地等待死亡。
然而鬼新娘却只是匆匆略过,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追向了远方。
姜应承瘫在地上气喘吁吁,隔了好一会,才被飕凉的下裆和腥臊味唤回神来。
姜家宅院弯弯绕,这时候体现出它大的好处,白承从未想到,他打网球练出来的体力有一天能用才逃生上。
两人很快和鬼新娘拉开了距离,又跑了一会,停在某处院角休息。
“这……看着像……”白承边匀气边看四周。
钟齐没白承喘得那么急,一只手撑着墙,顺着白承目光扫了一眼院内的模样,接过话说:“这应该是姜应翎的院子。”
他跟踪过姜应承和燕青儿,姜应承不用说,燕青儿作为夫人,自然是同姜老爷住在一个院里,撇去他们,能住在这样规模的庭院中,只有姜应翎符合条件。
昨夜碍于人多,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说出来,现在总算是找着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钟齐便将自己捋顺的剧情拖出来同白承讨论。
他道:“姜应承和小妈燕青儿有染,这件事被姜老爷知道,两人将其灭口。后来两人为了完全继承家业,又设法害死了姜应翎。但说实话,这其中我找不到鬼新娘和我们几个人物出场的必然联系。”
就见白承笑了一下。
其实他也有话没说。
“昨天下午在见完姜应承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在灵堂里那个神神颠颠的仆人。”从她口中套出不少消息,正巧能补齐一些遗失的剧情,“鬼新娘原是姜应承的通房丫头,对姜应承痴情至极。我猜燕青儿出于嫉妒杀了她,却没想到鬼新娘怨气冲天,需要靠复仇才能化解。所以燕青儿把所有跟姜应承有关系的女人都拉来做替死鬼,一箭数雕。”
“能连上,但是有点勉强。结阴婚这个环节完全可以省去,燕青儿如果想杀掉跟姜应承有关系的女人,只需要用相同的条件请人来参加葬礼就行了,没必要做成婚礼。”
“硬要解释,阴婚是鬼新娘转移仇恨目标的必要仪式……”白承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很牵强,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编不下去了。”
说话间来到书房,房内陈设古朴大方,各类书籍塞得满满当当,藏品多以文房墨宝为主,可以瞧出主人是个情致风雅之人。
望着满柜墙的玲琅珍宝,钟齐嘟囔道:“你要是安排密道开关,一般会选择放在哪?”
“呃……”白承忍不住吐槽,“少看点电视剧。”
“你可别诬赖电视剧。”钟齐认真辩解道:“我跟小说学的。”
“呃……”密道到底还是没找着,白承却不经意间发现有几叠纸尖压在高处竹册下。放得非常高,需要搬张凳子才勉强能够着,钟齐扶着椅背,仰头问:“啥玩意?”
“是信。”白承跳下来,手里捏着一叠微厚的书信,“姜应承写给姜应翎的家书。”
“拆开看看。”
“嗯。”饶是注重礼节的白承,到了现在这种局面也不会再顾虑其他。
书信保存得非常完好,白承甚至能感觉到这封信在被初次拆起时主人的小心翼翼。
“兄弟之间的家书至于藏得那么深吗?”钟齐支棱在椅背上,探着个脑袋往那边看,一字一顿地念:“见字如……”
忽的,钟齐顿了顿,一股不知名地心悸将他的注意力从书字中拉扯出来。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红影飘忽而过,钟齐伸手一揽,下意识地把白承揽到自己怀里。
要是揽个女孩子倒还好说,然而白承是个一米八几结结实实的大男人,毫无防备被钟齐这么一拽,两人都重心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几乎是同时,鬼新娘血长的指甲从白承方才站着的地方划过!
如果他还站在那,恐怕现在已经被拦腰劈成两半了!
鬼新娘的脑袋还在肩上滚来滚去,正是因为她脖子断了,视线不稳,才给两人回神喘气的余地。
她发了疯似的到处撕扯,攻击方式毫无章法,被刮到一下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白承和钟齐各自滚到屋角,安静地伏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两人心里都明白,鬼新娘脑袋不稳,视线受阻这个条件对他们大大有利,搏一把,或许都能顺利脱逃。可谁也没料到鬼新娘居然停下了攻击,双手捧起瘫软在肩上的脑袋,像蛇一样转动,四处搜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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