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机令
柳漆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做了个难捱的噩梦,可是内容很模糊记不清楚。
他下意识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睡衣好好的穿在身上,旁边是叠好的校服。
奇怪,是不是白天太累了,刚换好衣服就睡着了?
他抿着唇本能的觉得不太对劲,心中想到那些外来生意人说的话,忍不住有点发毛。
李青他们反复强调,有任何异样一定要和他们说,这算不算是异样?
柳漆下定决心,准备明天和他们说一声。
至于江裔身上的衣服……
他闻了闻自己,感觉浑身都充斥着衣服上那股青春躁动气息,连带着皮肤上的触感也怪怪的。
他忍着羞耻撑开裤腰,可能是因为校服里面有一层纱网,身上被摩擦过的皮肤已经粉了,尤其腿上皮肤本来就脆弱敏感,如今更是密密麻麻的泛着痒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略身上的不舒服,随后抱着叠好的校服有些为难。
是不是要给江裔洗了送去?
可是明天是星期一,江裔肯定要穿,洗已经来不及了,他家也没有洗衣机烘干机。
但就这么将穿过的衣服还回去太不礼貌了,况且他一个寡妇拿着外男衣服敲人家门,别人该怎么想江裔?
柳漆为难又内疚,脸色渐渐白了。
就在这时,栅栏那边传来江裔压低的声音:“换好了吗?”
柳漆顿时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抱着衣服出去。
“好了。”
江裔打着手电筒站在栅栏外,见柳漆抱着衣服出来,还用手电给他照着路。
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柳漆皮肤愈发莹白如玉,浑身上下漂亮的不像话,昏暗中肌肤自带一层朦胧柔光。
那么美好又纯洁,不该对他产生任何不好的念头。
江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伸出另一只手。
柳漆双手递过去,因为姿势问题,睡衣领口微微外翻。
江裔接过衣服,便看到柳漆细腻的脖颈上多了一小块红印,隐藏在睡衣领口下面,一低头才能看到。
江裔错愕极了,再次看过去,柳漆便已经直起身,认真的向他道谢。
从这个角度看,本就红润的唇似乎也比以往更加娇艳。
江裔薄唇紧抿,觉得自己肯定看错了。
不过他呼吸还是乱了,尤其是闻到衣服上明显的甜味,更是无所适从。
“没、没关系,以后发现什么异常就喊我。”
“好的。”
见江裔似乎不介意他穿了衣服,柳漆心情很好的回了屋,把刚才的噩梦也彻底忘了。
等头发干了,他铺床躺上去。
枕头和被子都很柔软舒适,布料也是照顾柳漆皮肤弄得很丝滑,睡起来很舒服。
只是鼻间一直充斥着不属于他的陌生气味,是很冷的那种香,似乎是来自床单枕套上。
也是奇怪,明明他已经独自睡在床上有一阵了,又经常换洗床单,可上面的味道依旧很陌生,是亡夫的吗?
柳漆微愣,忽然意识到自己连亡夫的味道是什么都忘了。
唉,他太没良心了,甚至就连此刻想到亡夫也几乎没有悲伤,简直像个陌生人。
或许真是当时的打击太大,让他下意识遗忘了吧。
忘了好像也好,人总要向前看,只要他小心维持好亡夫的名誉,应该就对得起老江家了。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柳漆忙活了一天有点累,一躺下就困得不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夜色渐浓,盘旋在田野小屋中的鸟鸣慢慢平息,空气里安静极了。
薄薄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隐约能看到柳漆缩在床的靠墙里侧香喷喷睡着。
而在他身旁,枕头和被褥凭空凹陷出一个人形。
第二天早上,柳漆神清气爽的起床,疲乏的身体经过休息变得格外有活力,浑身干劲满满。
开开心心的去洗漱吃早饭,他将剩下的鸡腿撕成小条,和牛蹄筋一起炒得香香的,配合面条一起吃。
一顿满足的早饭过后,耳旁渐渐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很多人在说话,情绪有些激动。
外面出事了吗?
第66章 人人觊觎漂亮小寡妇9
柳漆惊讶的收拾碗筷, 想到昨天三个生意人遭遇的可怕事件,心中紧张,起身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细白的指尖拉开门栓, 他正要推门而出,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拿着黑布遮在他眼前,粗重又极具侵略性的呼吸渐渐贴近耳边。
柳漆身形晃了晃, 脸色瞬间白了。
被遗忘的记忆终于清晰起来, 昨晚就在这个位置,有人欺辱他。
恐怖又让人沦陷的触感仿佛重新在身上点燃,他惊呼一声缩回手,整个人都懵了。
他和那个脸都没见过的男人亲了, 还、还被抱到床上, 脱下衣服……
天啊。
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到现在都模模糊糊的,他难以置信因为自己怯弱,害怕被村里人嘲讽偷汉子, 就和贼人做了那样伤风败俗的事。
他太没用了。
村里一直的教育都是遇到歹徒宁死也要保存名节。
怕死的话,为什么不能大声喊叫击退贼人?明明江裔就在隔壁, 江裔不会乱说的。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事,这样侮辱的举动他除了恐惧却没有反感, 后面连挣扎都没有了。
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 亡夫的牌位还在屋里呢。
柳漆脑袋里乱糟糟的, 眼尾溢出眼泪, 即便没人知道这件事,他以后也没法再面对江家的列祖列宗和亡夫了。
瘫软的坐到床上, 心中涌出无边的后悔和无助。
坏了名节的寡妇, 还有资格再侍奉亡夫吗?
他难受的低着头, 瘦弱身体轻颤着,几乎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也完全猜不到对方是谁。
那个人太陌生了,如果是同村的不应该认不出来,可是最近山路封了,根本没有他不认识的外来者。
想着想着,柳漆慢慢睁大眼睛。
那贼人在脱掉他衣服之后,好像一直在摸他……不,冷静下来想想,比起想侮辱,那人更像是想找什么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一开始偷看他洗澡,后来又把他衣服拿进屋就有原因了,或许是衣服上没找到,才惦记着从他身上找。
后面的事情没印象了,也不知道找没找到。
柳漆心中慌了神,总觉得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轻轻揭过。
他立刻脱了衣服,低头不断在自己身上摸索。
究竟是什么?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相比起这个东西,痛苦的失节仿佛都没那么重要了。
低头不断在身上摸索,柳漆努力回忆着那人的动作,又拿着小镜子对着后背照。
上半身没有,他又慌慌忙忙的脱了裤子,露出两条纤细的腿。
此刻腿上的红晕仍然没消除,他一眼看向黑色内裤边缘,那里颜色最粉,也是被刺激最多的地方。
是在这吗?
柳漆抿着唇坐到椅子上,抱着膝盖不断在皮肤上寻找,直到他在腿后的内裤边缘看到一点猩红。
像一条线,又像是一撇一捺,应该是字。
他以前没见过,或者说根本就没注意过,无法确定是本来就有的,还是那个男人写上去的。
柳漆呼吸停了半拍,心脏在胸腔剧烈跳着。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弯下腰去,指尖拨开内裤边缘,去看里面被包裹着的软肉。
白腻的皮肤上,出现两个格外显眼的字。
江慎。
“江慎?”柳漆意外极了,喃喃重复着,只觉得非常熟悉,连心脏都颤了颤,难以言说的感觉充斥全身。
江慎是谁?贼人的名字吗?
不对,江慎好像是亡夫的名字。
柳漆一愣,忽然意识到这个重要的问题,他居然连亡夫的名字都不太记得了,有了江慎二字提醒,也半天才能勉强想起来。
即便是悲伤过度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也太离奇了。
甚至他再往深了想,江慎的相貌,性格,工作,爱好都是什么?
完全不记得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记忆乱七八糟的,原本理所当然的一切变得格外生疏,明明以前根本没觉得自己忘了的。
周围熟悉的东西此刻变得陌生起来。
他顾不得还没穿衣服,震惊的在屋中转了一圈,从里到外迅速翻了一遍,不放过任何角落。
最后他诧异的发现被子只有一张,碗筷只有一副,衣柜里只有他自己的衣服。
家里到处都是他独自生活的痕迹,唯独没有亡夫的半分影子。
还在守孝期,东西就扔的这么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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