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霞asya
梦里依旧是那样一片白,但这次除了略微晃动的感觉依旧存在,他再没看到上次所见到的任何事物。
夏节南一时间有些茫然,他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再三确定了这个古怪的梦境只是梦境。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同一个梦,更不可能在现实……在另一个世界都做着这样相似的梦。
那么归根结底,这并不止是“梦”的原因吧。
他无法确定其中所隐藏的是福是祸,也不能因为这种不确定就停下探索。
夏节南在原地站了会,确定这次没有那样的“列车”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在其中迈开了步伐。
踩下去的地面触感坚硬,没什么声音回荡,这片空间应当很大,或许都不是什么“房间”一类密封的空间。
他走了差不多两百多米之后,那种“晃动”的感觉让他心头所涌现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有什么东西,他很确定,这个空间内绝对不止他一个人。
至少应该是有什么……
有什么东西还在这里!
这样东西不在他平视时目所能及的地方,也不在他每一步能踩到的地面之下……
夏节南抬起了头,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
在白得令人感到目眩的情形之中,一点在他视野看来如同指甲盖大的东西在微微晃动着。
那东西看不清全貌,但能注意到它的颜色漆黑,就好像所有的光都被吞噬下去了一般。
夏节南在与之“对视”上的那一刻,意识也被“吞噬”了。
清晨,夏节南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窗外已然天亮,外面的光洒落在房间内,昨天布下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退散消失了。
房间里的一切就和头一天他们进来时相去不远。
只是这一次,夏节南看不见叶与知了。
明明昨天睡觉时就在他身边,甚至他还能感受到那种触感的存在,在今天就只剩下了他身侧空荡荡的“皮囊”。
夏节南慌乱了一瞬,他站起来喊着叶与知的名字,在整个房间内找了一圈。可就像叶与知无法离开那里太远一样,他更不可能独自去往其他的地方。
其他人倒是陆陆续续地听到声音开了门。
夏节南一见到人便问:“你们看见叶与知了吗?”
贺佳澜和姜兴两个从一开始就没见到过的自然没说话,北筑闻言皱眉扫视了一圈周围,而后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起来:“……没有。”
“夏先生,是需要做什么吗……?还是我们有什么仪式,没有完成?”
夏节南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这不是叶与知第一次不告而别,换成现实的一些事情他都能猜想到,无论是否是对方主观意愿上的选择,这都证明了昨天在他们睡去时一定发生过什么。
已经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得尽快做完其他的事情,至少也要带着其他人先从这里逃出去。
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控制,他几乎是立刻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昨天晚上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几人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夏节南不再多问什么,转身立刻去将沙发上的东西都收拾进箱子里,没有回头:“现在先按照昨天的计划继续,你们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就立刻出发。”
贺佳澜和姜兴两人闻言立刻回去拿东西,北筑有心想问,但目光停留在夏节南的箱子上,片刻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按照对方的要求先去拿了东西。
现在的情况不明晰,目前一切知道最清楚的也就是夏节南。
她既然愿意相信叶与知,那么此时也应该听一下夏节南的话。
迅速收捡好必备的物品,枪l械一部分放在了贺佳澜手里,另一部分则由夏节南代为藏匿。几人下楼退了房,又在路上随便买了点吃的,迅速朝着港口方向赶去。
在去的路上,夏节南还临时去找了一些他手里留有当初与他商讨做交易的人,但对方因为已经快要开始拍卖而婉拒了他再度查看自己物品的事情。
不过夏节南也只是试一试,现在叶与知不在他身边,他自己就算拿到了也不知道怎么用。
验明身份,到登上邮轮后,几人由不同的人带领着走向了不同方向的房间。
分开前,夏节南给他们都打了个手势,示意待会再在甲板上碰面,而后便跟随着一同前往了他自己的房间。
走在他前面的侍者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最多只是有一些死板,但夏节南从登上这艘船只后就开始作响的警铃却不那么想。
这不是一个适合暴力解决的地方,恐怕要拿到叶与知的金属方块也无法直接以其他方式拿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5章 王车易位9 他必须得行动起来。
只是比起叶与知要拿的东西, 夏节南现在更为对方的去向而感到忧心。
如果他是一个盲从的人,没有多少自我思考的能力,或许现在已经无措到不知该如何行动了。
但夏节南并不会这样, 他不会坐以待毙, 有些机遇一旦错过就很可能没有第二次。
进房放了东西,夏节南拿好手l枪又再度摊开了自己的布料,看着里面的叶与知神情恍惚了一下。对方突然不辞而别,或许根本就没有分别,这样的事情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也让他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从进入到现在, 他所见到的那个, 真的就是叶与知吗?
夏节南自己也不确定。
他一面相信着自己所见到的, 对他温声细语尽力解释一切, 又尽力在帮助他的那个存在就是叶与知;一面也能通过分析, 从贺佳澜和姜兴那里得到“叶与知”或许并不存在这件事。
只是他抗拒承认“叶与知”是幻觉这种事情而已。
夏节南的思绪短暂飘了出去, 又很快回过神,将枪插进衣服内侧的枪袋,确认房间内没有其他不妥后才退了出来。
他必须得行动起来。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
或许是因为他是提供物品的卖方,所以游轮给他的礼遇够高。房间是单人间不说, 还有不错的风景, 活动空间和标明在手册的可以前往地方也几乎涵盖了整个游轮大部分区域。
夏节南本来打算直接去甲板,出来后却转念一想,唤了侍者来说明自己要见主办方的意图。
现在这个时间主办方的老板还没有来,但侍者记下了这件事,并告诉他等人来了会向对方告知, 并再约会面的时间。
这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夏节南没有太过纠缠, 稍稍耽搁了一会就去了甲板,只是他到的时候这里却发现其他人并没有来。
可能其他人被什么绊住了脚步,夏节南思考了片刻,没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就近开始探索起周围。
事实也就如同夏节南的猜想。
北筑不是一个人一间房,和她一起的还有另一位记者,对方也是女性。只不过她的容貌如同电视上的明星,身材丰腴充满了美感,即便是北筑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生育”这样的名词。与其说是记者,倒不如说像是受邀前来的演员。
美是很多元的存在,北筑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母性的美。
对方容貌€€丽,语调缓慢中带着些许慵懒,同北筑说话时声音很柔和,态度更是友好。
即便是没有打算多加闲聊的北筑一时间也不太好直接掐断话头,只好陪着人一直聊了下去。
另外两人的处境则不如北筑这边友善,甚至可以说,从上船开始,两人就像是迈步走入了噩梦之中。
姜兴和贺佳澜不清楚在另外两人眼中这里是什么模样,只是从他们在酒店沙发前迎接来另外两人能看见而他们看不见的“叶与知”时,他们就逐渐意识到了四人所见到的世界是有区别的。
说是来参加拍卖的邮轮,在船下时也能看到这艘邮轮很长,能提供充裕的空间让所有人活动,支撑起百人的拍卖会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到船上后,他们便又开始在各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察觉到异样。
首先是气味,在分离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闻到了十分浓重的海腥味,一种海附近常能闻到的苦涩中带点咸的味道,同时还混杂着海藻发霉腐烂时产生的异味。
考虑到这是一艘游轮,常年出海,那么有这样的味道或许也是正常现象,两人便没有多说什么,分别跟随带领自己的侍者前往了房间。
然而在过去的路上,贺佳澜却逐渐感觉自己踩到的橡胶地板不再那么防滑,踩下去的步伐逐渐变得滑腻起来,就好像是踩在了什么粘液上。很快,他的每一步都开始变得艰难,造成阻碍的不止是这样的黏滑感,而是逐渐演变得更加细致€€€€就仿佛他是踩在海藻上一般。
贺佳澜看了眼地面,有一瞬间他好像看到的不是绿色的橡胶地板,而是密集而幽暗的绿色藻类,藻类没过了他的鞋跟,在他抬起脚踩下去时迸发出“咕叽”一样的声音。
但这只有一瞬间,下一瞬,一切又都恢复如初。
“到您的房间了。”他前方的人重复了一遍,“您好,先生,到您的房间了。”
贺佳澜回过神,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哦哦,我刚想事情去了,抱歉抱歉。”
侍者不甚在意地笑了下,动作柔软地为他打开了房间门。
贺佳澜进入房间后却愣了愣,他下意识想探头回去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又因为这一路来不同寻常的感觉让他忍住了疑惑。
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回过头,再次道了声谢,关好房门后才对着眼前如同沉船多年早已被腐蚀得不像样的房间陷入了沉默。
他们绝对不是上了一艘普通的船,甚至如果不是上来之前调查到的那些,很有可能他们连刚刚上船这么一会都撑不下去。
贺佳澜怀疑自己已经疯了,可是迟迟没有出现的san check又让他忍不住怀疑或许真的只是他多想。
他闭上眼沉默了会,将东西随手放在还算能放东西却铺着不少海草的桌面上,开始挨个搜寻起房间内部。
另一边,姜兴的境况比贺佳澜更糟糕。
除了在前去的路上,他同样感觉到自己所走过的地面不同寻常的触感外,他的房间内还不止他一个人。
与他不同的是,这一位并不是医生。
侍者介绍道:“这位是克莱门特先生,也是这次的救生员,因为房间不太够,要麻烦您两位住在一起了。”
这点姜兴倒是有准备,他和北筑两人预设的身份背景就不高,加上他们性别不同,很可能就是要和其他npc住。不过当他点头应下来,看向房间内的人时,还是有些意料之外。
这位克莱门特先生并不像普通的救生员那样拥有非常宽厚的体型,一看就很有力量,相反的是,他就像是一个前来度假的贵族,手里正拿着一本书,面前的桌上也放着一杯茶€€€€尽管他似乎是坐在破旧腐蚀的船舱内。
在姜兴看过去时,他合上了手里的书朝他抬手微微示意,接着站起来微笑道:“看来这几天要叨扰你了,希望你不介意有我这样的室友。”
姜兴有些局促地将手里的箱子换了只手,压下心里的不适连连点头:“不介意……你不介意我打鼾就好。”
克莱门特闻言却笑了出来:“当然,嘲笑他人不是绅士的做法。”
他说完后,便坐了回去:“那我就先继续看书了,你请自便,有什么需要随时欢迎和我说。”
“好的。”对方表明善意,姜兴也不好直接驳人面子,他回头看了眼在刚才他们闲谈时就已经离开的侍者的方向,将门带上。生锈的铁门顿时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忍不住微微皱眉,偷看了眼克莱门特,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专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或许还是只有自己和贺佳澜看到的世界不同,姜兴有些泄气地猜想。
他对自己的本事拎得清,什么都不太行,唯一对药学、化学方面有些研究,属于是对策性人才,在这种需要交涉和探索的情况下很不讨好。如果没有给力的队友,很可能根本活不了多久。
而现在他们所见到的世界的模样,他也只认为需要尽快传达给夏节南和北筑他们去研究思考,并没有想过以一己之力尝试破局。
他将东西放在了靠门这边的空床上,看了眼上面爬满水藻几乎只剩薄薄一层的被子,心里却只想着得想办法去夏节南那边借住。
对方再怎么发疯,相比这个世界来说都显得正常得多。
姜兴不是很想探索这个房间,在他还有室友的情况下他更不太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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