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夜飘零
啧!
是他傅二舅。
顾渊眼里氤氲起见到男朋友的喜悦,正要把小哑铃放到玄关柜上,防盗门就自己开了。
隔着门框,顾渊和他傅二舅四目相对。
顾渊强装镇静,慢吞吞地放下“烫手”的小哑铃,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男朋友,这么晚有事儿哦?”
傅笙扬眉。
敛起久等也没人开门的担忧,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顾渊放到玄关柜上的、足可以当板砖用的小哑铃,意味深长地看着十分有想法、十分胆大又十分谨慎的小男朋友,慢条斯理地给顾渊看看手里的药膏:“来给男朋友上药,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惊喜。”
*
作者有话要说:
第82章 #他傅二舅又狗了吗?狗了。# #大猛一的尊严碎了吗?稀碎。#
顾渊:“……”
你的惊喜, 我的惊吓吗?
顾渊迎着他傅二舅别有意味的视线,揣着有点慌的小心脏,慢吞吞伸出小爪子, 捏住他傅二舅手里的药膏:“这么晚了,就不麻烦男朋友了,我自己上药就可以哒!”
傅笙捏着药膏没松手。
视线不加掩饰地在穿着真丝睡袍的小男朋友身上打了个转儿,指尖顺着药膏轻弹了一下顾渊的指尖示意顾渊松手,傅笙抬脚迈过门槛, 反手带上门,几乎脚尖碰着脚尖站在顾渊身前, 垂眸看着强装镇定的小男朋友, 轻笑:“不麻烦,正好趁着上药,谈谈白天没谈清楚的话题。”
嘶!
来者不善.jpg
顾渊表示, 并不想重提他今天做过的那些死。
但是, 男朋友进来了。
他又不能无理取闹,直接赶来给他上药的男朋友走。
顾渊不动声色地嗅着他傅二舅身上似有若无的苦竹香和酒香, 不着痕迹地看看他傅二舅身上板正的西装三件套,想想自己随意裹在身上、将将及膝的真丝睡袍,控制着想要前往海棠市的“自由联想”, 默默地吞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那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我去换个衣服。”
傅笙伸手捞住顾渊的腰, 从背后抱着小男朋友轻嗅了一下小男朋友发丝间的玫瑰香,十分克制地轻轻亲了一下小男朋友的发旋, 抄着膝弯把光着脚的小男朋友抱起来:“去哪儿换?”
顾渊:“!!!”
顾渊左手勾住他傅二舅的脖颈, 右手小心翼翼地往下拽拽几乎堆叠到底的睡袍下摆, 揣着瞬间飚速到180的心率, 垂着眼小声说:“我自己去就行。”
傅笙垂眸看着只差在脸上写满“拒绝”的小怂包。
小男朋友臊得一张脸通红,长长的睫毛轻颤,披着玄关里暖黄的灯光,在透着粉的脸颊上扇出两片扇形剪影,仿佛卷起一片清风,把脸颊上的红晕都吹进了衣领里。
不动声色地克制着心底蠢蠢欲动的躁动,傅笙抬脚穿过玄关过道,抱着小男朋友直奔主卧:“下次记得穿鞋。”
“哦。”
顾渊乖兮兮地点点头。
被这仿佛被男朋友抱去洞房的强烈即视感刺激得心慌慌,顾渊小心翼翼地瞄着他傅二舅的脸色,软乎乎地问,“小舅,你知道圆圆还是个孩子吧?”
傅笙莞尔。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小男朋友紧紧压着睡袍下摆的手,傅笙抱着小怂包走进卧室,心里冒着坏水儿,故意慢条斯理地在床边绕了一圈,这才把浑身肌肉“僵化”的小怂包放到卧室里的单人小沙发上。
手撑着沙发扶手,把满脸写着“我怀疑你要坏我贞操”的小怂包虚圈在怀里,傅笙垂眸盯着可怜兮兮的小男朋友,不紧不慢地问:“顾圆圆,讲出你刚才脑补出来的精彩故事?”
艹!(一种植物)
他傅二舅这么浪,是不是又喝醉了?!
救命!
如果他傅二舅趁着酒劲儿要搞他,他是反抗呢还是反抗呢?
紧张兮兮的小眼神瞟啊瞟,隔着贴身的马甲怨念地瞟着他傅二舅那极其让人嫉妒的八块腹肌,顾渊往后缩了缩,后背紧紧地贴在小沙发的靠背上,屈起膝,抱着小腿,勉强安抚着紧张到无处安放的小心脏,屏住呼吸盯着压迫感十足的男朋友,小声说:“就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炮兵炮?”
怂。
傅笙声音闷在喉咙里低笑。
垂着眼睑,视线如有实质地在小怂包身上打着转,傅笙慢条斯理地压低身体,一点一点靠近他的小怂包男朋友,盯着本能地闭上眼、睫毛轻颤的小男朋友看了一瞬,唇轻轻地印在小男朋友的眉心,亲了一下:“绕口令说的挺好。”
鼻息间,他傅二舅身上的苦竹香与酒香由远及近,又从浓转淡。
顾渊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心里骂骂咧咧地骂着“他家调皮小零狗出了新境界,竟然掐着他的七寸故意吓他”,又唯恐激怒了“刀俎”当场炮制了他这块“肥美的鱼肉”,怂哒哒地没敢有任何意见。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偷偷瞄了一眼站直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男朋友,顾渊心头略松,抬起眼盯着他傅二舅在卧室暖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的眉眼,伸出小爪子捏住他傅二舅的指尖轻轻晃了晃:“男朋友,我要换衣服了呢!”
要命。
顾圆圆过于可口,“为难”小男朋友,又变成了为难他自己。
傅笙任由顾渊晃着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小男朋友领间风景“袍”边美色,勉强拉住溜到嘴边的“你换,我看着”,慢条斯理地蹲到顾渊脚边,不紧不慢地拧开药膏,挤了一坨抹在顾渊小腿的淤青上,说:“抹完药再换。”
逻辑好像很行得通,但是顾渊莫名感觉很危险。
尤其是在干燥的指尖推着乳白色的药膏,在他小腿淤青上开始轻柔无比地打转以后,这种危险的感觉直接冲到了顶峰。
顾渊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小腿,屈膝挡着独属于青春期的不争气,小声说:“好了叭。”
傅笙捏住顾渊的脚腕,把药膏细致地涂满整片淤青。
指尖若即若离地划过顾渊膝盖外侧,托着顾渊的脚腕,把顾渊抹完药的那条腿搭在小沙发扶手上,傅笙掌心按在顾渊膝盖上,制止顾渊要把腿拿回去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说:“别急,先晾一下药膏,省着蹭衣服上。”
顾渊:“……”
晾一下药膏没有问题,但可以不用这么引人遐思的小娇零姿势吗?
就让人十分紧张.jpg
顾渊下意识抬起戳在沙发上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拽拽睡袍下摆,总算找回了一点点安全感:“男朋友,你要不要先到客厅里坐一下哦?”
小男朋友以为这个姿势很安全,殊不知这个姿势更惑人。
中意的人以这般曼妙的姿势横陈于眼前的沙发上,黑色真丝睡袍半掩着细白的风景,将绝佳的柔韧性和迷人的美景呈现得淋漓尽致。
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就特别考验他的自制力。
傅笙不动声色地握紧掌心里的膝盖,眸色瞬间变得暗沉,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交叠的膝弯,顺着曼妙的曲线一寸一寸往上,着落到小男朋友那张微微抿起的嘴上。
想亲,想抱。
晚宴上喝了几杯酒,连微醺都算不上。
然而此时此刻。
傅笙突然觉得那几杯酒的后劲儿有点足,在体内发酵了两个小时的酒精突然猛烈地冲击着他的理智,挑衅着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傅笙按着顾渊的膝盖,慢条斯理地起身,一点一点靠近让他蠢蠢欲动的芳泽,温柔地浅酌闭紧的嘴角,耐心地叩关。
顾渊屏着呼吸,垂下眼敛。
他抗拒不了他傅二舅这样的温柔,自然而然地放弃了“矜持”,抛开了一点点防备。
他傅二舅是温柔的也是克制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手撑着沙发靠背把他虚圈在小小的沙发上。他傅二舅又是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封箴着他嘴里的抗议,拖着他的手掀开他的睡袍下摆,细细致致地帮他消了堆叠的火气。
还在关键时刻逼他叫老公。
#他傅二舅又狗了吗?狗了。#
#大猛一的尊严碎了吗?稀碎。#
顾渊松开他傅二舅的腕子,软软地摊在小沙发上,闭着眼“祭奠”着他似乎已然逝去的、大猛一的尊严,小声咕哝:“男朋友,你不讲武德。”
傅笙低笑。
垂眸看着小男朋友轻颤的睫毛,亲亲小男朋友挂着湿意染着云霞的眼尾,慢条斯理地松开手,趁着小男朋友神情不属,试探着向后转移掌间阵地,忍着笑说:“男朋友,我这分明是在疼你,劝你不要不讲道理。”
嘶!
他傅二舅简直胆大包天!
顾渊猛地攥住他傅二舅那明摆着要“大逆不道”的手,凶巴巴地瞪着他傅二舅,带着小鼻音轻哼:“傅先生,你要干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傅笙遗憾地适可而止,慢条斯理地收回对小男朋友不太礼貌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顾先生,我明明只是看你似乎尚有不适,想帮你把那地方也上点活血化瘀的药而已,你又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嗯?”
我信你个鬼,你个道貌岸然的臭小舅!
顾渊强行制止脑海里自动播放的海棠风上药画面,红着脸怒瞪一身西装三件套依旧挺括、连领带结都没有歪上一丝的男朋友。
就猝不及防瞪出了满肚子的耻感。
他男朋友头发丝纹丝不乱,深灰色西装三件套板板正正,只有右手袖口被他抓出了一点细微的褶皱;而他的真丝睡袍领口整整齐齐,下半截已经堪称一塌糊涂。
别问,问就是碎成了渣渣的“大猛一的尊严”冷不丁又被他自己拉出来鞭了一轮尸。
极致的耻感让人“冷静”。
顾渊“站在满地尊严残骸”上自省。
深刻觉得身为一个大猛一,就算输了腹肌,也不能输了气势和体贴。
光速重新搭建“大猛一的尊严堡垒”,瞬间一扫刚才的“羞不可遏”。
顾渊微微仰起头,眼底逐渐氤氲起撩人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贴近他傅二舅那张似乎始终从容冷静的脸,慢条斯理地抬起左手搭住他傅二舅的肩,右手钻进他傅二舅的西装外套里,跃跃欲试地勾住他傅二舅裤腰上的调节袢,拖着长腔道:“我在想,我应该对男朋友礼尚往来。”
很心动,但是不可以。
傅笙慢条斯理地捏住顾渊的腕子,意味深长地问:“顾圆圆,你准备好长大了吗?”
并没有.jpg
事实证明极致的耻感并不能让人“冷静”,只会让人“昏头”。
腹肌都输了,竟还敢强求气势和体贴。
蠢,就一个字。
顾渊心头瞬间风平浪静,从善如流地松开他傅二舅裤腰上的调节袢,涨红着脸故作镇定地说:“男朋友,你又在想了不得的事情了哦?我明明只是想帮你煮一碗醒酒汤,来感谢你帮我上药而已。”
傅笙笑骂:“怂。”
话是这么说,傅笙还是放过了鲜嫩可口的小男朋友,顺着小男朋友的话茬,点了一道鱼头豆腐汤。然而,傅笙狗性不改,偏偏在彻底放过小男朋友之前,逼着顾圆圆“丧权辱国”,让顾圆圆答应他等下要穿顾圆圆从他休息室里穿回来的运动装。
傅笙说:“男朋友,我只喜欢看你穿我的衣服,穿给我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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