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砂糖西瓜
恰好这时候兰溪羽怀里的齐墨哼了一声,伸手直接扒住了身边人的衣领。
霍恩只觉得面前这模样的齐墨有点太刺激脑细胞,他退后两步揉揉太阳穴,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我提醒你一下,齐哥他喝多了会有点……不对劲,你别当真,回头也别拿这事儿嘲笑他。”
不对劲?
兰溪羽低头瞧了一眼,齐墨倒是老老实实地窝着, 乖得跟雪绒球一样。
“啧,你快带他进去吧, 我先走了。”霍恩一分钟都没多留,麻溜地上了飞行器、启动开火,一溜烟地离开了别墅门口。
逃得倒是很快。
兰溪羽心里打了个问号,恰好齐墨又扭了扭身。他怕一会儿齐墨把自己折腾吐了,赶紧带人回了屋。
齐墨果然没能坚持到上楼, 直接趴在客厅的垃圾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兰溪羽一边帮他准备水一边皱眉, 想着这得是什么人居然敢灌齐墨的酒。大总统吗?可如果是大总统和齐墨一起吃饭, 不可能喝这么多。
结果没等兰溪羽想明白, 齐墨就趴在沙发上不动了。他以为齐墨吐得出了什么事,赶紧把人扶起来,下一秒瞧见齐墨脸上湿得一片满是泪痕。
“你……就是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齐墨嘟嘟囔囔。
兰溪羽哪敢乱说话, 扶着齐墨坐下来递水让他漱口。齐墨不会漱, 直接在那咕咚咕咚喝水,喝进去又吐,折腾了好几遍。
“墨墨……乖,上去睡觉。”兰溪羽小声哄。
齐墨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砸:“不喝了,我要回去……回去给妹妹做饭。她……她还小。”
兰溪羽压着杯口:“嗯,不喝了。”
齐墨推开他的手,不开心地说:“你们不要……乱搞,有事说事,别聚堆整没用的……我不拿你们的东西,我家里……家里……”
说到这儿,齐墨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怔怔地瞧了兰溪羽好几眼。他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轻轻靠过去倚在兰溪羽身上。
兰溪羽赶紧抱住齐墨:“怎么了?是困了么?”
“疼……”齐墨小声抽抽,“我胃疼。”
兰溪羽心里把那群灌齐墨酒的骂了一百遍,赶紧扶着齐墨肩膀说:“把以太放出来。”
可齐墨一点反应都没有。
兰溪羽只好动用天赋,强制唤出了雪绒球。哪知道那小家伙也醉得昏头巴脑,小眼珠眯成一条缝,摊在沙发上跟张饼一样。
眼见着这方法指望不上,兰溪羽叹气。他让齐墨靠在他肩膀上,和声细语地问:“药在哪还记得么?”
齐墨没理会。
兰溪羽把手搓热了探到齐墨衣服里给他焐着。齐墨舒服地缓了两口气,在兰溪羽颈窝旁边蹭了蹭。
“溪羽……”齐墨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
兰溪羽帮他揉着胃,轻轻应声。“嗯。”
“其实凤凰也……挺好看的,很威风。”齐墨说,“我特别……喜欢。”
兰溪羽的动作瞬间顿住,他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当意识到齐墨说了些什么时,他的手不由得发起抖来。
心脏瞬间抽痛,像是被硬钳撕扯。他拉着齐墨的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齐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边。“我的……凤凰。”
兰溪羽搂紧了齐墨,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力度,心里头翻江倒海,随即又下起了一阵阵大雨。这几日的无处诉说全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无声地落泪,目光扫见手腕上清晰的魂契刻印。
是你的,这条命都是你的。
……
齐墨是在后半夜醒过来的。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他正睡在床上,卧室里点了一盏小夜灯,兰溪羽不在。
他的头疼得跟用斧头劈过一样,胃也很不舒服。齐墨揉着太阳穴皱眉下床喝水,一边拿杯子一边回忆自己到底被那群领主灌了多少。
——至少得一斤的高度数酒。
他叹口气,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那真是群惹人生厌的家伙。
他转身走到卫生间上厕所,刚解了衣带就怔住了——他穿的是睡衣,不仅如此,他身上干净清爽一点酒味都没有,很明显是被清理过。
齐墨上完厕所出门看向楼梯方向——一楼亮着灯。他系好睡衣衣带,扶着楼梯扶手缓慢地走下去,果不其然瞧见兰溪羽卧在沙发上。
淡金色的发尾甩在肩侧,带着祖母绿挂坠的chocker在灯光下异常惹人注目。兰溪羽注意到他的靠近,微微偏转了视线看向他。
齐墨蹙眉沉下语气:“霍恩送我回来的?”
“嗯。”
齐墨扫视客厅一圈,只觉得头还是疼,扶着额侧靠在墙边揉了揉。
“还难受吗?”兰溪羽问。
齐墨轻轻抽了口气:“几个领主过来找大总统的麻烦,结果正好撞上我,非要拉着我去吃饭。这帮家伙……”
“我找了解酒的东西给你吃,你再睡一会儿应该会好很多。”兰溪羽说。
齐墨闻言动作一顿,瞧着兰溪羽说:“我是不是得感谢你没有趁机给我喂毒药?”
“你上去吧,别在客厅说,本来前半夜就折腾好久,一会儿烟儿要被吵醒了。”兰溪羽语气还是那么平稳,听着齐墨的话既不着急也不生气。
兰溪羽如此一反常态让齐墨非常困惑,可他又想不起来醉酒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他疑惑地站在那儿,忽然见兰溪羽站起身朝他一步步走了来,直到在他面前站定,握住了他的手。
齐墨脸色微变,靠着墙说:“喂,我现在浑身不舒服,你别又来。”
兰溪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去亲吻,而是摘下束着发尾的银箍,把它戴在了齐墨的尾指上。
齐墨皱起眉头,不知兰溪羽这是什么意思。
“绯夜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他们的首领,我控制湖蓝驻地中枢的唯一物件就是它,这其实不是我母亲送我的,而是绯夜第一任首领留给我的东西。有了这个开关,就算我不在身边,你也可以很顺利地接管绯夜。”
兰溪羽说得缓慢:“你拿着吧。”
齐墨脸色一僵,下意识地抽出手,银箍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脆响。
兰溪羽垂眸瞧着在地上旋转的银箍。
“谢谢你提醒我,让我想起来家里住着的是反叛军的首领。”齐墨这几个字说得很艰难,“你这是什么意思,把绯夜交给我收编?还是让我替你去做那个什么组织的头目?我前几次说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还是非要把你铐起来送去军队才行?”
兰溪羽表情未变,像是预料到齐墨要说什么一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以后有谁再敢灌你的酒,你就把杯子里的东西泼到他脸上,管它是什么红的白的还是别的颜色,都不用在意。”他弯腰捡起银箍,凑近了墙边的齐墨。
齐墨背靠着墙,看向兰溪羽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兰溪羽单手撑墙,按着齐墨的肩膀。
“我愿意成为你的枪剑,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你开口,我都会为你扫平。你尽管……使用我,我毫无怨言。”
银箍被再次套上齐墨的尾指,这次他没有躲开。
齐墨眼中氤氲着难辨的纠结神色,他的胃又开始疼了。丝丝缕缕的抽痛从腹部向外扩张,他的额头瞬间沁出冷汗。齐墨皱眉捂住上腹,吸了口气。
下一秒,他的手上有另一只温暖的手贴上来。
热度不断地攀升,像是夜月下突然出现的凤凰烈羽。
“兰溪羽,你……”齐墨还没说完这句话,对面人已经凑上来贴近他的额头。
翡翠的眸静静地凝视他,仿佛时间静止一般,他从那双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认真的?
还是……又在戏弄他?
他分不清了。
齐墨只觉得胃疼得更厉害,连身子都要蜷缩在一起。
脸颊被捧住,鼻翼擦过颧骨,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萦绕在他的唇侧。
“墨墨,这不是命令,你可以躲开。”
是了,要躲开。他得回到房间去,再留在这里绝对会出大事。
但是,齐墨挪不动步子,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明明兰溪羽扣在他脸侧的手很轻,他却没办法用力甩脱。
对……一定是因为酒还没有醒。
齐墨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所以,当温热的唇吻住他的时候,他也没办法抗拒。
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连带着胃部的疼痛也缓解许多。暖流顺着掌心涌入内里,熨帖着痛苦的脏器。
他的身体已经习惯兰溪羽的爱抚和亲近,自然而然地给予回馈。散开的淡金色发尾落在他的掌心,轻轻柔柔地一直痒到心底。
既然已经喝醉了,那就再借着醉意更肆意妄为一点。
他揽住兰溪羽的脖颈进一步靠近自己,贪婪拥吻,像是漂浮在水面上因窒息而汲取氧气的鱼。
……
第二天齐墨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下午,睁开眼看见屋外西斜的太阳。
昨晚上兰溪羽没跟他做到最后,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他也确实觉得疲惫,浑身倦意,睡得天昏地暗没了知觉。
他抬起手,银箍还好好地戴在他的尾指上。
齐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要命……这回想装不记得也不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老婆这是我的工资卡,这是我的房本,都给你qvq
第57章 潜藏
齐墨起床在家里转了一圈, 齐烟还是不在。这姑娘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给齐烟留了言,嘱咐她晚上回家吃饭,顺便提醒了她“该交代”的内容还没说清楚, 休想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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