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逆行 第119章

作者:磨叽磨哩 标签: 玄幻灵异

“说对了,”阿里亚轻声、缓念道,“冷血的,谋杀。这是你应得的。”

对方用力去推她头,却被更狠地压回桌面,喉咙中逸出困难的濒死的吸气声。“嘘,慢点,”阿里亚轻柔又冰冷道,“你不该死得这么轻松。”

当外面投降的武装军被接管后,副手走上二楼平台,阿里亚才俯身靠近对方,看着那双不瞑目的眼睛,品味着其中的恐惧和不甘,动手拧断了他的脖颈。

阿里亚的人民聚集向Afterlife门外,鼓掌欢欣着他们女王的回归。阿里亚平静地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在地,对副手吩咐:“把垃圾清理干净。”

低出了口气,她转身走去晏南和雪兰身旁,目光从他们两人身上看过,停在晏南脸上,“军团长,再次证明了,跟你合作是种享受。”

低暧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落在军团长淡色的唇瓣上,那是雪兰最为熟悉、且自己也常用的暗示,唇瓣微抿,在对方有所行动前,雪兰勾过晏南脖颈,宣誓主权地堵住了他的唇。

总控室内灯光静亮,唇齿在阿里亚眼前动情纠缠,拉出的银丝泛着靡靡的光。雪兰吸咬他的唇瓣,吻得热情而纠缠。比平常粗暴的侵入被全然接纳,军团长在外人面前有多冷淡,亲吻雪兰时就有多沉醉,扶着他脸细细亲吻,敛低的长睫下是藏不住的痴态。

这一吻很是持续了一阵,察觉有了反应,雪兰才放开晏南,对阿里亚道:“债务相抵,我们两清了。不要打他的主意,你得不到他。”

阿里亚目光飘忽地停在他脸上,舔了下唇瓣道:“那你呢?”

“他已经拒绝过你。”

在一旁沉默温柔地凝视雪兰的军团长突然发声,挡住雪兰,神色发冷地看她,“第二次了,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阿里亚露出了“你们真是无趣”的表情,厌倦地转过脸,话语说得极快,仿佛再多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我还有很多灾后重建要做。”

没有得到“谢谢”二字似乎是很正常的事,雪兰无奈地跟晏南对望一眼,跟他牵住了手。

Afterlife里已经站满了等待祝贺阿里亚的人们,两人牵手向外走时,听见omega空间站的公共广播中传出阿里亚的声音,自负猖狂地回荡在omega的角角落落€€€€

“omega的居民们,听清楚了,我,阿里亚€€图洛克,为你们夺回了生存和明天。我的统治已经回归,我不会让它再从我手中溜走。你们每个人都欠我一笔债,消灭空间站内残余的武装军势力,然后,我们会找法特政府复仇!这一回轮到他们颤抖、流血、求饶!从今天起你们的生活会变得艰难,这是这份自由的代价€€€€只有我能保护你们想要的自由。听清楚了:我会让omega变得坚不可摧、密不透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我的统治€€€€”

雪兰和晏南牵手走出了Afterlife,酒吧上方的巨幕光屏中,阿里亚独裁者的演讲接近了尾声,正嚣张地向世界撂下狠话,“从今天起!银河系将知道一条铁律€€€€”

“DON’T FUCK WITH OMEGA!”

画面被瞬间切断,两人相携的身影之后,巨幕光屏中响起娇嗔的呻吟和热辣的舞曲,已经切换回了他们第一次来时见到的脱衣舞娘的艳舞画面。

“……”

雪兰忍俊不禁,把脸埋在了晏南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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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t spell Omega without ego.”

军团长说第二次是阿里亚第二次向雪兰发出暧昧邀请。

第162章 番外6 所有权 上

半年后的一日,雪兰收到苏阑的邀约,请他去合拍一部救赎题材的微电影,说是会拿去金丹若星际微电影节参展,不会大范围上映。

雪兰从未涉足过这一行业,不理解苏阑怎么会找上他。因在结婚一事上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他不好推脱,问过没有亲密戏后便也答应了。

晚上晏南返家,一进门便嗅到饭香,走进餐厅便见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餐点,考究地装在昂贵的磁盘中,中央是鲜花和烛台,餐具是全套银质,左叉右刀,按使用顺序依次排列,红酒也已放在恒温16度的醒酒器中准备就绪。

雪兰很快从餐厅内走出,没穿平日常穿的成套西装,反而别有用意地换了一套黑白相间的男仆装,抹胸连体短裤,配膝袜和领结,漂亮的肩线和大腿堂皇暴露在外,直叫人呼吸不畅。

晏南将素来严丝合缝的领口松了松,迎上去搂住他腰,动情地垂首印下一吻。

“宝贝,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隆重?”

晏南已一一排除了两人生日、各种纪念日、情人节、新闻时事上与他们有关的好事,认真回想了好一阵,却仍是毫无头绪。虽然很喜欢雪兰的浪漫和仪式感,但这样破天荒的隆重总是莫名令人担忧,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雪兰那回跟他摊牌时准备的盛宴,好像是死囚临刑前的最后一顿饭,丰盛的背后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

雪兰笑了下,抬手揉他耳垂,用刻意调情的语气说:“主人这么辛苦地包养艾露,艾露偶尔也会想要取悦主人一下。今晚主人不用动手,艾露会服侍主人。”

本想再问一下,却莫名住了口。无法将视线从那张宜笑遗光的脸上移开,晏南被拉着去了桌边,回过神来已搂着雪兰落了座。

雪兰柔若无骨地坐在他大腿上,肩膀贴在他身上,挖了块鱼肉喂给他,待他接了咀嚼吞咽时,便去挑逗地吻他侧颈。

这是一场甜蜜的折磨,到后来晏南已吃不出滋味,满眼都是眼前人,灰眸暗得快着了火。

待雪兰终于收手地放下餐具,笑吟吟勾住晏南脖颈,对方便挽住他后脑,痴醉地吻了上来。

餐厅吊顶的水晶灯折射着灯光,细碎的七彩色投入眼中,摇摇晃晃令人眼晕,雪兰身上只剩下膝袜和领结,白腻的身体上漾出情色的痕。

燃尽的烛台悄然熄去,芬芳馥郁的鲜花落了满桌,雪兰用手肘支撑自己,陷在身后快快慢慢的节奏中,连正常呼吸都难以维续,缺氧般低弱哼吟,听在晏南耳中,那无以为续的呻吟却似乐章动听,叫人心灵失守、不可自拔。

从餐桌做到沙发,连续几小时的征伐,军团长终于生出怜悯之心,将股间满是白浊、已吞不下更多疼爱的雪兰抱了起来,搂在怀中极轻地啄吻他红肿的唇瓣。

军团长力道适宜地揉着他后腰,目光却难掩欲望,落在他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上,似乎下一秒就又要舔上去。

雪兰是想讨好他,这样才好开口,可没想到会被按着做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感知着身体各处的酸痛,他实在有些无法笑脸相迎。

很是平复了一阵怨气,他才重新抱住对方,羸弱地挨在他怀里,软绵喏喏地开口,“晏南,有件事情,”对上那双眼,他将自己此刻虚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我要出差去还个人情,一个月后回来。”

他的口吻自然,用的是通知般的陈述句,没有给对方提出质疑的机会。晏南之前也曾抛下他一个月去银河议会就任SPC,还没有像他一般准备烛光晚餐,只是口头说过便走了,算起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话音落下后,军团长眸子中的情欲便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杂的郁色。很是沉默了一阵,他询问道:“什么人情,不是都已经还清了?”

“是苏阑,还婚礼筹备的人情,”雪兰回道,“他叫我去拍一个微电影,救赎题材,具体不清楚,只知道没有亲密戏,在瑟西亚取景,路途和拍摄的时间加起来一共一个月。”

压抑着心间滋生出的丑陋情绪,晏南缄默着没有作声。

即使已经结婚,在一起如胶似漆,整日同进同出,他却依然时常被不安笼罩。不是不信任雪兰,而是人性经不起考验。围在雪兰身边献殷勤的男女实在太多,各个身价不菲,送花只是最普通的,其他各种昂贵的宝石,限量款手表、袖扣、领带夹……各种饰品摆设层出不穷。

雪兰戒指从未摘下过,也不会把这些事带到他面前,总是背着他处理掉,但对方低估了他的关注程度。他将人完整地装在了眼睛里,每天一遍遍仔细地从头看到脚,因而一点不同都会立刻察觉。

这些礼物和示好雪兰一般都是拒绝,但有一回却接受了一只手表。那只表在首都圈限量发布,只有两块,雪兰没跟他说过想要,却收了别人送他的那块表。

对方不像是想隐瞒他,但也没想告诉他,早上出去时戴着这一块,回来时便换作了那一块,仿佛没发生什么一般靠近他怀里索吻。

他拒绝不了对方的吻,却也纾解不了内心的失序。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他找到了另一块表的买家,高价将手表买回,去店里清洗过重新包装,在一次精心布置的晚餐后取出交给雪兰。

雪兰手腕上正戴着另一块一样的表,打开看见这块表时,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之后他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摘下戴了半个月的表,换上他送的手表,欣赏地看了会说:“好合适。”

雪兰拿开餐巾起身,绕过餐桌坐进了他怀里,贴着他的唇献上亲吻,软声呢喃:“谢谢你,老公,我好喜欢。”

只是一句话,内心种种酸涩复杂的情绪便得到了安抚。像喜爱一切的孩童般,他的世界重新有了颜色,认真而虔诚地与对方吻了会后,他轻声请求对方,想要什么就告诉他,不要收其他人的东西,便宜也好贵也好,哪怕只是一颗糖果他都接受不了。

听了他的话,雪兰似乎有些无奈,沉默片晌后,捧起他脸回道:“是弗瑞给我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他点了头,沉默着没有开口。

这回答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知道自己该放宽胸怀,可就算知道是弗瑞,却仍不那么是滋味。连对方父亲赠出的礼物都无法容下,他大概真的是哪里有问题。

那双宵瞳观察地盯了他一会,对方在他唇上厮磨着咬了他,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一样悄声说道:“以后弗瑞的我也不收了,只穿戴你给我买的东西,从头到脚都由你装点。我是你的玩偶,晏南,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对我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我不会生气,即便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我的衣裤......我也不会拒绝。”

雪兰偏过头,贴在在他耳畔,以气音轻道:“长官,别高估了我的下限,也别低估了我的上限,你的一切我都能容下,不信可以试试。”

他不记得自己如何回答了对方,只记得心脏一下下跳得很重,将人拥紧在怀,即使听见对方微弱的痛呼也放不开手。

那件事过去已有月余,对方的话带给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安定,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能够以平常心面对类似的事情,可实际听见时,饱胀的信心却如气球般一戳便破,持续了一整月的平静消失不见,再寻不见任何缓下的端倪,像是从未存在过。

军团长沉默了太久,雪兰开始怀疑对方情绪出了问题。虽说晏南的抑郁症已康复了有段时间,但最后一次复诊时医生也说过,需要多关注他的情绪,关怀和陪伴十分重要,不能忽视未来复发的可能性。

晏南年假已经在上次去omega空间站时用尽,不然就能一起去了。

沉吟片晌,雪兰忍着身体的不适支起身子,抱住他脖颈凑过去,轻声喃问:“亲爱的,你在想什么?”额头抵上对方,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亲密交融,他猜测着安抚对方,“可以随时视讯,一个月也没有那么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

“现在不是还有那种体感设备,可以跨星系感知对方,你要想试我们也可以买一套,就像在身边一样,做什么都可以。”

“……”

“我会尽快还完人情回来的。”

雪兰偏开头亲他唇瓣,纠缠地吸咬,力道不重,像是猫类的无声撒娇。

半分钟后,静得像座石雕的军团长终是抵挡不住,默然搂住他,勉强同意道:“好吧……”

虽是答应了,却很难放下心来。除却无法诉之于口的部分,安全问题也值得担忧。如今的银河系局势安定远胜从前,但在军团长眼中,除了他身边,大概没有哪里能真正称得上安全。

后来的半小时内,晏南问了他许多细节,包括坐谁的飞船去,走哪条线路,遇到星际海盗是否有危机预案,在瑟西亚的安全由谁负责……

雪兰被问得头疼,在他怀里后仰逃避。军团长捧住他头颈和腰背撑住他,由着他瘫了会,将他搂回来亲他脸颊,“或者我派人送你去,走军方线路€€€€”

“不要了,亲爱的,”雪兰抵着他的肩,“我跟剧组的人一起行动。我又不是专业演员,路上还要熟悉一下流程。”

最后吻了晏南一下,雪兰从他身上下来,“……船上有保安的,瑟西亚也很安全,M1911我会随身携带,你就别操心了,我的长官先生。”

第163章 番外6 所有权 中

离开晏南后,雪兰很快融入剧组生活。整日在船上跟苏阑对戏,背台词,看剧本,学走位,也许是太忙碌,倒不觉如何想念晏南。

晏南似乎情绪也很正常,没有过多联系他,只会在他睡前打来视讯,问他一天都做了什么。对方问得不算细致,似乎只是想听他说话,待他说累了就会善解人意地道声晚安,知分寸而风度翩翩,像个挑不出毛病的完美伴侣。

即将抵达瑟西亚的那晚,雪兰正跟晏南视讯说着今日的趣闻,忽然听见舱门接入了通讯,“雪兰,睡了吗,有一场戏我有点想法,想再跟你对一下。”

雪兰扭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对光屏中的晏南道:“苏阑找我,先挂了。”

知分寸的军团长抿了下唇,这回却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挂断,弯了下唇说:“不能让我看吗?把我放在一边就行,不会影响你们的。”

“对戏很无聊的。”雪兰向他预警。

“没关系,”晏南道,“我现在也没事做。”

“好吧,你想挂的时候可以自己挂。”

雪兰将视讯投在了一片的立式终端上,起身去开了门。苏阑一进门便说这么晚打扰他不好意思。雪兰让开身道:“没事,我在跟晏南视讯,也没准备睡。”

苏阑进门后,目光落在了面朝他们的立式终端上,军团长一身睡衣,正静肃地看着他。

“军团长,好久不见,”苏阑笑着打了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视讯了。”

“苏阑先生,您客气了,”晏南在光屏上露出得体的微笑,“这些日子感谢您关照雪兰。”

“您言重了,”苏阑回得更是客气,“雪兰肯来帮忙,是我该感激他才对。”

军团长平日不常笑,此刻笑容却像是缝在了脸上,“雪兰人生地不熟,还是要感谢您的照拂。”

“大家都很喜欢雪兰,我也没照拂什么,”苏阑也是同样,唇角扬起了便也再没放下过,“他在演戏上很有天赋,能跟他合作其实是我的幸运。”

“是吗,”军团长笑着说,“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

“……”

看着两人相对而笑,雪兰莫名€€得慌,如今也不好再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对苏阑道:“他想看我们对戏,不会打扰我们。不用管他,现在就开始吧。”从桌上拿起剧本,他克制着言行,公事公办地问道:“要对哪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