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朽
老板开始疯狂的头脑风暴,阿弥修是谁,是新起来的势力吗,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如此同时,他悄悄地把手放在后面启动了一个按钮。
老板面上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假意妥协:“原、原来是阿弥修啊,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取货。”
他弯下腰,开始磨磨蹭蹭地翻找东西,时不时还说一句,诶,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啊,把戏做全了。
塞西斯则安安静静地当个与世无争的背景板,一直站在阿弥修身后,却首先被老板叫来的援兵袭击了。
突然有一双手从塞西斯的身后伸出来,卡住了他的脖子,生生把塞西斯提了起来。
塞西斯脖子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窒息的感觉,根本来不及向阿弥修呼救。
结果下一秒,他耳边传来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旁边爆开了,接着塞西斯被近在咫尺的血喷了一脸。
阿弥修竟然头也没回,直接向后一拳,把挟持了塞西斯的雌虫头给打爆了。
雌虫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彻底失去了生机,他的尸体轰然倒地,连带着塞西斯也摔了下去。
塞西斯赶紧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结果擦了不如别擦,被糊了全脸彻底面目全非,阿弥修绝对提早就发现了有雌虫靠近,却等到塞西斯被抓住了他才出手。
对阿弥修还算有些了解的塞西斯知道,之前阿弥修说只有他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就会贯彻得很彻底,还是心情糟糕。
为了不再被抓住,塞西斯跑到了阿弥修的身边,不敢再离他太远了。
阿弥修却嫌弃地用一根食指点着塞西斯的额头把他推开了些,还道:“你好脏,离我远点。”
扎心了,你哄我和你造虫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嫌弃。
老板看到雌虫就这么毫无挣扎地没了,惊掉的下巴差点没收回来,后面同时赶过来的十多个雌虫各自拿着各自的家伙,也安静如鸡。
这下老板不敢再糊弄阿弥修了,哆哆嗦嗦地把钱和各类值钱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阿弥修姿态极高,淡淡地扫了塞西斯一眼。
塞西斯秒懂,对老板说:“麻烦给个背包。”
“好好好,马上。”老板连连答应。
他拿了背包来之后,甚至还贴心地帮塞西斯把东西都放了进去。
整装完毕,塞西斯把背包往身上一背,那重量让快两天没吃饭了的他腿一软差点没站起来。
塞西斯看向阿弥修沧桑地道:“我背不动。”
阿弥修无语:“你太没用了。”
塞西斯憋不住呛了回去:“我要是有用还要你干嘛?”
“你闭嘴,不许反驳我。”阿弥修皱着眉完全不讲理。
塞西斯被勒紧闭上了嘴,只能在心里面翻涌,同时他心里莫名有了一种维和感,但又说不清是哪儿来的。
最后还是阿弥屈尊降贵,亲自在背包里面挑挑拣拣,留下了一些钱和他比较中意的东西,为塞西斯减重。
并且看背包扁了他还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怪塞西斯让他丢掉了战利品。
塞西斯敢怒不敢言,在心里疯狂吐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不背呢。
塞西斯感觉到的违和感也越发强烈了。
老板差点感动哭了,本以为倾家荡产,没想到还能回一半的本。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关注这里情况的雌虫们,别说抢劫,一个个的就连和阿弥修对视都不敢,识趣地纷纷让开道。
塞西斯跟在阿弥修后面,心里升起了浓浓的疑惑,他怎么觉得阿弥修好像……有些奇怪呢?
第七十二章
他们现在资金充足, 又有强大的武力,只要不是存心折腾自己,就不可能在这个脏乱的地方继续待下去了,便向着城市的中心区域走去。
现在还是黑夜, 但越是靠近城市中心, 就越是灯火通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酒店过夜。
前台也不问身份, 对脏兮兮的塞西斯也没“另眼相看”, 毕竟给钱的就是大爷,马上为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阿弥修说:“两间。”
前台诧异, 在雌虫中少有塞西斯这种体型的,而一般这种体型都会很受强大的雌虫欢迎,寻欢作乐的时候闭眼眼睛催眠自己这就是雄虫,也不是不可以。
再加上阿弥修衣着光鲜,塞西斯却脏兮兮的,十分不搭配,看着像是谈好了价钱来办事的。
但顾客要求什么就是什么,多给一间的房钱他当然欢迎, 正想给他们再加一间房, 就听到比较矮小的那个雌虫说:“为什么要两间,一间就可以了。”
阿弥修一顿,没看出塞西斯胆子还能这么大, 他道:“知道你这么无耻的时候,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熟悉的阴阳怪气, 但是凭什么说他无耻。
阿弥修现在已经记不起他, 今时不同往日, 塞西斯还想活命就知道什么该想, 什么不该想,提出一间房完全是出于纯洁的目的,怕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袭击而已。
再来他俩之间一定要分个谁比较无耻的话,那也绝对是曾经诱骗过他的阿弥修才对。
仗着自己失忆了就颠倒是非黑白,塞西斯还只能心平气和地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怕如果发生了什么来不及让你知道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阿弥修不听,他只淡淡道:“你抗揍吗?”
这话怎么说的……像阿弥修又不像阿弥修的。
塞西斯心里一跳,他想了一下,几乎不抱希望地道:“不会吧,你不会是不敢和我一间房吧。”
阿弥修听了这话都想笑,轻蔑道:“就凭你。”但是笑过了,却对前台说:“一间房。”
塞西斯得逞了,但他却冷汗直流,觉得自己好似活在梦里。
这是什么情况,阿弥修中了,他中了!
他竟然中了那么简单的激将法!
绝对有古怪,塞西斯的警惕心到最满,以至于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被侍从领到了房间。
进去之后他也依旧处于迷茫,站在门口没敢动。
阿弥修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看塞西斯磨磨蹭蹭跟傻了一样,他不爽道:“雄虫阁下,你难道是在等着我亲自去伺候你更衣洗澡?”
“不不不,我怎么敢。”
塞西斯藏着疑虑进了浴室清洗,换下破烂的衣服,穿上酒店准备的浴巾,在这整个过程中,抑制素也失效了。
所以塞西斯进去的时候是黑发黑眼,出来后就变成了白发红眼,甚至连脸都完全不一样了。
阿弥修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他面上虽然冷静,但是看着塞西斯的眼睛都不带漂一下的。
塞西斯看懂,自觉解释道:“这是我本来的样子,之前的模样是吃药伪装的。”
谁知阿弥修随即不屑地移开了眼,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冷漠道:“还是那么丑。”
这句话像一记接铁锤砸中了塞西斯的脑袋,对他造成了真实伤害,任谁听到自己的枕边虫说自己丑,都做不到冷静,塞西斯简直瞳孔地震。
要是真的丑也不会如此震惊。
不是塞西斯自恋,他的这张脸好看可不是他自封的,看周围的虫的反应,和网虫们吹的彩虹屁就能知道他是属于颜值爆表那一类的,想自卑都难。
虽然从不觉得长得好看就能怎么样,但塞西斯也算是个颜控,能夸夸他自然也是受用的。
但是再多的彩虹屁都弥补不了阿弥修的一个丑字,先不提阿弥修是否审美畸形的问题,阿弥修如果真觉得他丑,难道平时都是忍着恶心和他相处的吗?
现在因为失忆了无所顾忌,才把他一直隐藏的真相透露了出来?
塞西斯一直都明白阿弥修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和雌虫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而已。
加之阿弥修也不是会说这种没什么意义谎话的虫,事实就摆在眼前,塞西斯没承受得住打击,石化在了原地。
阿弥修才不管塞西斯因为他随口一句话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他很快就去做好了清理洗漱,麻利地往床上一躺准备睡觉,见那奇奇怪怪的雄虫还杵在那发愣。
算了,懒得管。
他被子一掀盖好,闭上了眼睛。
塞西斯心里现在简直是一团乱麻,他勉强平复了点心情之后,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床,确定阿弥修并没有要赶他下去的意思,才用慢动作躺到了床上,卑微地只盖了被子的一角。
寂夜无声,但是塞西斯却难以入眠,他一边想着阿弥修除了失忆以外,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边纠结于他的枕边虫其实一直都觉得他丑这个痛苦的事实。
阿弥修倒是跟个没事的虫一样,也许是对塞西斯的“没用”很放心,和陌生雄虫睡一张床却没有半点不适,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
塞西斯总觉得失忆后的阿弥修似乎轻松了许多,话多了,警惕性也下降了,甚至还有心情和第一次见面的交易点老板开玩笑。
慢慢回忆着,塞西斯一点一点地把今天的阿弥修和以前的他扒拉出来做详细的对比。
阿弥修却睡着了也不安分,从床的正中间,翻到了塞西斯的身边,目的明确地伸手抱住了塞西斯,他平时温度微凉的脸也睡得微微发热,软软地贴在塞西斯的颈侧蹭了蹭。
阿弥修无意识下久违了的亲近,身体的接触,让塞西斯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治愈了,抚平了不安和焦躁。
他转头看着阿弥修安静的睡颜,调整了一下位置侧过身,将阿弥修拥入怀里。
感受怀里的充实,闻着熟悉的味道,塞西斯一直虚浮的心好像落到了实处,终于安下心来,困意渐生。
塞西斯吻了下阿弥修的唇,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二天,塞西斯还在沉静的睡梦当中,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接着就腾空而起掉下了床,彻底清醒过来。
塞西斯先是茫然了一会儿,昨晚的记忆蜂拥而至,他捂着雄虫娇贵脆弱的肚子,一只手撑着床艰难地爬起来,忍无可忍地冲罪魁祸首大声道:“阿弥修,你究竟是什么毛病?”
阿弥修却是比塞西斯还要生气的模样,他阴沉着脸:“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
“宽容?”塞西斯给他气得差点口齿不清:“这样都算宽容,那你对我再苛刻一点,我直接就被你打死了!”
“谁让你离我那么近?”阿弥修皱眉,歪头斜视着塞西斯。
“我求你看清楚好不好。”塞西斯啪啪拍着床沿:“你昨天自己睡的哪儿你还记得吗?这是我的床边,你自己要过来的。”
塞西斯把自己只能睡个床边的事说得十分硬气。
阿弥修反问:“那你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也是我做的?”
……这倒不是。
你皮肤手感好,还主动投怀送抱了,摸一摸怎么了,况且都摸了那么多次,差这一会不是?
以前理所应当的事怎么搞得他现在跟犯罪了一样?塞西斯不服。
阿弥修看塞西斯还一脸倔强,冷眼警告道:“再有第二次,我就剁了你的手。”
“我碰了你就得剁手,昨天你先用头蹭的我,是不是该砍头。”塞西斯用阿弥修的逻辑去对付阿弥修。
阿弥修却像是在看傻子:“当然不是。”
“凭什么不是,因为我是雄虫,你就可以随便对我动手动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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