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宗门小霸王对我真香了 第30章

作者:言卿瑶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恋爱合约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他疼得咬牙切齿,睁眼就看见裴辞冰近在咫尺的眼睛。

墨色里都是怒火和疯狂的意味。

“于闻洲,但凡这句话是别人说的,今天他都活着走不出这个门。”裴辞冰手上用力,于闻洲难受得呛咳起来,“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当你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但我不想再有下次,你听得懂吧?”

“大师兄……”于闻洲艰难地掰住他的手指,“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裴辞冰凑近他的面庞:“你不需要知道。”

他蓦地松手,于闻洲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现在这样不好吗?天水台在姜昭越手里能有什么好?只有我当这个宗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才是盛世。”裴辞冰张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看着,于闻洲,我会让你亲眼看见天水台是如何在我裴辞冰手里发扬光大,和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不一样。”

“不好意思,漏夜前来拜访,听见裴宗主豪言壮语,真是失敬了。”郁几言挎着他的小医箱出现在门后,他的语气温良,可表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闻洲,我先给你看看伤。”

“多谢郁馆主,但是不必了。”于闻洲拨开他的手,扶着自己的脖子站起身,“您二位聊吧,我先走了。”

他没顾得上郁几言的阻拦,仓皇地离开了前厅,临走还不忘贴心地将门关好,把沉默留给屋里的两个人。

良久,郁几言放下药箱,叹了口气:“你又是何苦?”

裴辞冰斜睨他一眼:“你也要来跟我说教?”

“我可没那么大胆子。裴少宗主接任宗主之位后,关押姜宗主,惹得二公子林故渊长跪天水台,只为求自己的义兄能让自己见义父一面。桩桩件件,雷霆手腕,真是好大的威风。”

裴辞冰转着手上的茶杯,冷冷道:“姜宗主身体欠安需要静养,我那不叫关押,那叫让他安心养病,不让人看还是我的错了?”

“姜宗主到底有没有病,有什么病,你最清楚。”

裴辞冰不说话。

郁几言只好伸手:“过来看伤。”

“我不是让你明天中午过后再来么?”裴辞冰还是被拽了过去,郁几言翻着他的手,那些烫伤虽然有些年头,却如附骨之疽,消不灭也磨不掉。

“我是医者,按我的时间来。”郁几言熟练地翻出药膏给他敷上,嘱咐道,“妖界的火和凡间的火还是不同,疤估计要留一辈子了。”

“无所谓。”

“疤是无所谓,外伤而已,除了有个痕迹以外不会有其他问题。”郁几言点了点他的手背,“但心病若留疤,那可是大事了。”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更新的时候这本文应该入v啦,届时会有万字章奉上,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无论是小裴小宋都是我很心疼的角色,而且在我心里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样子,一切都有原因,会慢慢写的,大家不要着急~

也欢迎大家一起评论区畅所欲言,我在评论区等你们喔~

第32章 不相识(三合一)

◎阔别三年,那人猝不及防撞入他的眼帘。◎

幽幽烛火跳动, 裴辞冰的眉心似乎被烫了一下似的,轻微蹙了蹙,随即松开。

他抽回手:“我没什么心病。”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郁几言点到为止,他刚把药膏塞进药箱里, 就见那抹玄衣身影擦肩而过, 扬长而去, “……你干什么去?”

裴辞冰头也不回:“被你这药味儿熏得头疼,出去转转。”

医者本能让郁几言脱口而出:“现在是深更半夜,按照作息时辰你该休息了。”

裴辞冰已经溜没影了。

晚风吹进空荡荡的屋子,郁几言收回目光,回望到那熟悉的高台与墙壁,火烧的余迹依然还能看出一星半点儿,曾几何时, 姜昭越曾端坐在这方高台之上,裴辞冰和林故渊立侍左右, 一个一身紫衣张扬狂放, 一个一袭白袍内敛温和。

好好的一个家, 怎么就散了呢。

郁几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准备去找找林故渊。

林故渊就跪在裴辞冰的卧室外头,月光在他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霜,整个人形销骨立。郁几言那股子悲天悯人的心肠又软了下来,快走了两步, 来到他的身后。

他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听见林故渊说道。

“你今天回来得够晚。”

郁几言眉眼一沉, 伸出去的那只手猝然收回, 可是已经来不及, 林故渊猛地回头,和他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惊讶、诧异、不可置信充斥在眼睛里。

越来越冷了,郁几言想。

*

“你现在那小身板如果半夜不睡觉,还能扛得住吗?”

深夜的荆州城依旧喧闹,扶影嘴里叼着草茎漫不经心地晃在前头,没有得到回复,她转头一望,幂篱下的宋怀顾目光偏移,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扶影就看不得他这副样子,把草茎捏在指尖“啧”了一声:“你要想见裴辞冰就去见嘛,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咯,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小夫夫也一个道理,你看开点儿。”

宋怀顾收回目光,晚风拂开一些痕迹,让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望出来,准确无误地表达了三个字。

你闭嘴。

扶影若是能够听她就不是扶影了,她一个箭步蹦回去,手里拿着草茎乱晃:“亏你还是个妖,天天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找什么就去找,你本体不坏,多重的伤都养得好,你犯什么怵。”

“……我不是怕疼。”

宋怀顾看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别开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扶影漫不经心道:“我是不懂,但你不就是想找个不懂的人来陪你玩儿么?那你还算找对人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的表情一变,一向有些冷漠的长相顿时活色生香,那眼睛里的绿色都跟着荡漾起来,宋怀顾直觉不对,却已经来不及拒绝。

扶影拽着他的袖子,七拐八拐冲进人群,夜市灯火如海,他们两个人如同两叶小舟,被人簇拥着往前走,又在合适的时候,扶影先蹦出来,然后拽着宋怀顾脱离人海。

扶影叉腰:“到了。”

宋怀顾撩开纱罗露出一丝视线,眼前的酒楼灯火如昼,里面喧闹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传来叫好声,接着,丝竹管弦适时接上,伴着女子曼妙的舞姿翩然而起,美轮美奂,不似人间。

宋怀顾那半只脚就收回来了,并且攥住了扶影的领子,把人往回拽。

“你都是哪学来的这些路子,逛酒楼喝花酒,你都跟谁学的?!”

扶影手忙脚乱地把自己从他掌心揪下来,面对宋怀顾的质问,难得地顿了顿。

“谁也没教我,我自学成才。”扶影正了正自己的领口,“再说了,什么叫喝花酒,你进都没进去就知道人家在喝花酒,你好过分啊你,太武断了吧。”

宋怀顾:“……”

宋怀顾:“那你告诉我,里面在做什么?”

“这是一种时新的游戏,你不懂。”扶影眯了眯眼,故作神秘,“就在你散灵力为了救温棠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早就日新月异了,宋城主,你与时俱进一下吧。”

宋怀顾噎了下:“……别这么叫,我不是城主。”

“早晚都会是。”扶影却没纠结,抓着他往回走,“不信你就跟我来看看啊。”

扶影说得对,这里面确实不是个喝花酒的地方。

里面男人女人都有,看那架势,并不是成双成对出入的,大有不认识的凑成了一桌,他们进行的活动也非常简单,晃骰子,压点大点小,输了的要为赢了的点一支曲子,届时,歌舞伎们就会站在高台上,为兴高采烈的场子再添一抹漂亮的颜色。

宋怀顾眼角抽搐:“……这些你到底都是跟谁学的。”

“我说了,谁也没教我,自学成才。”扶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快来吧,你玩不玩,不玩在一边待着,看着我玩。”

宋怀顾只好做一个请便的手势,自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去了。

扶影是真的没理他,转头找了张桌子,拎起骰盅就开始天花乱坠地乱晃,手都晃出了虚影,看得宋怀顾一阵眼晕。

于是他目光平移,打量了一下四周。

荆州的夜色远比万妖城热闹,他想起最后一夜的上元节,外面的长街也是如此这般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只是那个时候他身边还有人会嘱咐他不要乱跑、等自己回来,如今,再也没有人站在他身边了。

他从薄野临那里听说了裴辞冰的近况,也知道了天水台的变动,与世间大多数人一样,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那样明媚的一个裴少宗主,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至此。

囚禁姜昭越、宣扬其病重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林故渊长跪天水台,裴辞冰却对此不理不睬。窗户留了个缝,冷风钻进来,宋怀顾打了个寒颤回过神,他永远记得林故渊病重时天水台灯火通明的夜晚,也记得裴辞冰说过,小时候林故渊生病,都是他陪着过来的。

他抱孩子的动作那么熟练。

怎么会不再心疼了呢。

冷不丁地,最后一面在禁地之中,林故渊那张绝望的面孔又钻入脑海。

“有时候,在最幸福的时刻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让他继续活下去,他会痛苦的。”

为什么……

宋怀顾的手指渐渐蜷缩起来。

林故渊是知道了些别的什么事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声熟悉的叫嚷声把他拽回现实。

“小宋!你过来!!!”是扶影。

扶影无论是按照化形时间还是人身时间来算,都要比宋怀顾大,再加上他们处于荆州地带,万一让天水台发觉什么可不好,所以喊一声小宋无可厚非。

但宋怀顾还是觉得了一丝无奈,这些年,扶影的性格越来越跳脱、越来越捉摸不透,有时喝得酩酊大醉、语无伦次的是她,有时过分清醒、冷心冷情的也是她。

宋怀顾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扶影按在了桌前。

“你来一把,你手气向来比我好。”扶影双手压在他肩膀上沉了沉,“我就想听一曲梅花三弄,怎么就那么难?”

“梅花……”宋怀顾无语地看着她,怎么品都觉得这丫头是故意的,“……我回去给你弹行不行?”

“不行,你弹得哪有姑娘们好听。”扶影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语气带了一丝威胁,“摇个骰子,帮姐一个忙,不行吗?”

宋怀顾彻底无奈:“……好好好,我摇。”

骰盅还带着扶影掌心的温度,他五指刚刚握上,就见对面的人被一把拍住了肩膀,那只手带着半掌手套,白皙的手背自黑色的手套下露出,像是在遮掩什么伤痕。

于是宋怀顾的对面就换了个人。

那人说:“我来玩一把。”

那一刻,宋怀顾不想承认的是,他心如擂鼓。

阔别三年,他灵力损失大半,几乎没什么心力去看一眼裴辞冰过得好不好,所有的消息都是来自于他人之口,然后他再沿着记忆的痕迹,一点一点去试图描绘出那人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那人的模样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帘,手指和部分手背被黑色的布料包裹,自如地撑在台面上,可宋怀顾就是记得,当年那双手是如何从狼妖手下把他揽走,又是如何拉动重弓,送了他一整个荆州城的烟花夜幕。

裴辞冰瘦了,眉眼比三年前更加深邃,那双眼睛也不再澄澈,带了许多宋怀顾看不懂的东西。

他握住骰盅,示意一旁负责维持秩序的小厮:“可以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