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土豆咸饭
提姆道:“鸭鸭是叔叔的玩具,不是你的。”
扑棱委屈,眼泪珠子啪啪掉下来,“可是、呜呜可是之前,都是鸭鸭陪我。”他被雌父丢到纸箱子里的时候,是提姆叔叔把鸭鸭抱过来陪他的。鸭鸭和他一起睡觉,一起吃奶,一起读书。扑棱现在都喜欢把鸭鸭垫在自己胳膊和下巴处,整个人趴着看书,把玩具鸭鸭压成一块鸭饼。
提姆叔叔还会给他做鸭鸭同款小衣服。对比起整颗心都扑在恭俭良身上的禅元,提姆叔叔更像是一位严肃又温柔的雌父。扑棱好几次睡迷糊后,抱着鸭鸭上厕所,都看见提姆叔叔开着小夜灯一针一线给衣服上绣小蕾丝。
玩具鸭鸭有新衣服,扑棱也有新衣服。
玩具鸭鸭有小背包,扑棱也有小背包。
玩具鸭鸭今天要去洗澡了,扑棱也得去洗个澡。
如果非要让扑棱在弟弟和鸭鸭之中选一个至亲至爱的手足兄弟。扑棱会毫不犹豫选择玩具鸭鸭,并抱着鸭鸭认真说,“以后我有扑棱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鸭鸭。”
当然,扑棱喜欢的是提姆叔叔的鸭鸭。
禅元曾经试图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鸭子送给扑棱,结果被扑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于扑棱来说,鸭鸭就是鸭鸭,他在意地是一个鸭子玩偶吗?
不!他在意的是提姆叔叔的鸭鸭。是那个陪伴自己一起睡纸箱子,一起换衣服穿,一起上课,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一起被提姆叔叔按在水盆里洗头洗澡的鸭鸭。
他不想和鸭鸭分开。
“我想和鸭鸭一起睡觉。提么。”
“不行。”
“我不会扒鸭鸭的衣服嘛。提么。提么。”
“你这个年龄也穿不下鸭鸭的衣服。”
“提么。我再也不会一屁股坐在鸭鸭身上了唔。我绝对不会把鸭鸭做成鸭饼。我会亲亲鸭鸭,轻轻抱着鸭鸭的。提么啊啊呜呜呜,提么提么。”
冷酷无情的雌虫揪住幼崽的小蛾翅,送崽上门。
禅元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家长子的哭包脸了,接过时还饶有兴趣戳了一下,得到扑棱更大的哭嚎声。
“提么提么。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和鸭鸭一起睡觉。”
“就是不可以。”
扑棱两眼泪汪汪,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提么叔叔产生了埋怨之情。他把眼泪鼻涕擦在禅元的军装上,脸颊擦得又红又肿,过了足足三天才缓过来。
而三天后,扑棱继续为了玩具鸭鸭奋斗。
“提么。”
“不可以。”
“我什么都没有说呢!”扑棱再成熟也是个小崽崽,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在意识到雄父雌父情浓时别去打扰他们后,扑棱果断学会满足自己的欲望和想法。而在他的选择范围里,他最想要玩具鸭鸭!
“提么。我很乖的。”扑棱掰着手指数道:“我会成为和你一样的指挥官。我还会好好学习。我也可以学着做小衣服给鸭鸭。我还会保护你和鸭鸭。”
提姆道:“哦。”
油盐不进的铁直单身雌把扑棱气哭了。
没有得到玩具鸭鸭安慰的崽,一把扑倒恭俭良怀里,看着雄父大杀四方非法入门把玩具鸭鸭抢到手后。提姆拿出玫瑰金手铐,扣着父子两写满四页“关于非法闯入的自我检讨”,并手抄十遍“破坏公共设施惩罚条例”。
禅元痛心疾首。
为了自己的漂亮雄主,和漂亮雄主最爱的崽。他臭不要脸凑提姆面前,试探道:“提姆,要不我送你一个新的玩具鸭鸭。”
提姆回他一个字,“滚。”
没有人可以从提姆这里横刀夺鸭。
扑棱在痛失鸭子足足的初期,暴虐异常,都不用支棱挑衅,自主逮住弟弟开始日行痛殴环节。禅元在那段时间头痛到太阳穴发麻,每天睁开眼不是看见扑棱打支棱,就是看见支棱打扑棱。
两个雌子无比旺盛的精力,在双方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主打一个淋漓尽致的发泄。
如此,打了一年。
扑棱发现了夺回鸭鸭的秘诀。
“为什么雌父那么听雄父的话。”
禅元理所当然道:“当然是雌父爱雄父啦。”
“如果舰长叔叔要雌父离婚,雌父会离婚吗?”
恭俭良痛饮糖水,愣是把一杯糖水吹出了烈酒的姿态。他道:“不会。因为在这之前,雄父会宰了他。”
扑棱醍醐灌顶,扑棱若有所思。
“我要让提么叔叔爱上我。”
禅元不得不单独提着崽,开始一天一夜的语言试探和洗脑教育,重点阐述“别听你雄父的话”以及“我们要遵纪守法”。
“崽。不要和诺南学。”
“为什么?”扑棱困惑道:“雌父喜欢雄父。提么叔叔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禅元想,这怎么能一样呢?
他先不提什么雌雄恋和雌雌恋的困难。就“玩具鸭子和雄虫掉在水里你救谁”这个问题,禅元都毫不犹豫全押“救鸭子”。
原因很简单。
提姆脸盲。他脸盲得很严重。这个雌虫只对恭俭的美色瞥一眼,毫无波澜走开后的真实原因是:
他眼中,恭俭良的脸是一个配色均匀的粉白红三色色块。
一个配色均匀的色块。
色块。
而提姆眼中的玩具鸭子,则是一只可爱、线条明确、生机勃勃还能换装和抱着睡觉、充满灵魂的玩具鸭子。
“我也想要救雄虫。但这不是取决于我想不想救,而是取决雄虫当天的衣服和湖水的颜色。”提姆道:“况且,一只鸭子和一位雄虫阁下,我有信心一手一个带上来。”
提姆只会处于人道主义、雄虫保护条例,对雄虫实战救援。什么恋爱,什么发展更进一步?
呵。你会和一个马赛克谈恋爱吗?
“扑棱,懂了吗?知道雌父是什么意思吗?”
扑棱道:“知道。”
他这边满口答应。
不日,便找到了自己的启蒙恩师。
“诺南。你为什么没有穿裤子?”
“你应该叫我老师,小崽种。”诺南随手给自己批条浴巾,懒洋洋道:“怎么想到这我呢?该教的都教了。你还想学啥。”
扑棱把准备好的话琢磨两遍,谨慎道:“怎么让一个雌虫听话?”
诺南道:“睡服他。”
后方伸出一条粗壮的手臂,对诺南施以绞杀。扑棱对接下来的肌肉横流熟视无睹,作为一个生活在雌父雄父荒诞爱情故事下的崽,他深刻理解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奇葩和变态行为,并感叹正常雄虫和正常雌虫都是需要被保护的珍惜虫种。
“你是什么误人子弟的东西。”
“我说的是说服!啊,是说服!是你脑子不正常,你耳朵有问题啊啊啊啊。”
副舰长扒开枕套,娴熟当做麻袋套在炮友脑袋上,三个拳头下去世界安静了。扑棱平静看着身材壮硕的雌虫套上裤子和上衣,走到自己面前叮嘱道:“走吧,回你雌父哪里。别老找这个变态聊天。”
扑棱点头。
他跟着副舰长走了一段路,抬起头问道:“你是军官吗?”
“算是吧。”远征中的军雌对幼崽十分宽容,回答道:“我是上尉。比你雌父高两级,怎么了,扑棱?”
“你能命令指挥部吗?”
“当然。”
扑棱若有所思,“做什么命令都可以吗?”
“不能损害远征集体利益,不能漠视其他军雌的生命……除此之外,大部分命令都可以。”
扑棱眨巴眨巴眼睛,理解了。
雌父和提么是一个级别的军官。
他只要比这雌父、提么都要高,就可以命令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扑棱:开卷!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50】
禅元的抗议在恭俭良耳朵里纯属放屁。
别看恭俭良婚后说话甜甜的,他揍人后拳头上的血也是甜甜的。在一顿爆锤兼“我不管,我要破案,我要当犯罪克星”的宣言后,禅元一个人拧巴在原地,反思为什么堂堂战神还打不过雄主。
算了。
他就没有单纯靠拳头赢过恭俭良。
禅元做完心理建设后,请了一天假,尾随恭俭良去上课。他狗狗祟祟不像个好人,又有点像是目送幼崽上学的老雌父,良心和不放心轮番交替。
于是,他看见警雄雷克动脑子,恭俭良动手的全过程。
“是这里吗?”
“没咳咳咳€€€€等一下€€€€咳咳咳。”
已经把拳头砸上去的恭俭良:?
快要咳死在慢性病的警雄雷克奄奄一息道:“没有到地方。”
蹲在墙角目睹了全过程的禅元:……
他想起在远征时带恭俭良出任务的日子了。恭俭良的军功其实是可以升到士官的,可雄虫为什么升不上去呢?
“我闻到了变态的味道。”恭俭良笃定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这里肯定有个变态。”
警雄雷克:“你能动一动咳咳唔脑子吗?”
恭俭良:“我雌君说,聪明人在场我最好别动脑子。”
警雄雷克:“……你要试着推理一下?我们现在毕竟是组队考试。”
十分钟后,两个警雄旁听生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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