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贰两肉
和兔子不同,手机对当今人类来说是最最重要的东西。据不完全统计,有相当一部分人类觉得手机不在身边,就相当于没穿衣服出门,因而没有安全感,而奕炀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手机放在了柜子里。延陕厅
他把安全感都锁进了柜子里,不要安全了!
乐言:“我不要漂流!”
救生员:“他不能漂流!”
两人非常默契,异口同声,将刚刚靠近的奕警官吓得脚步一顿,狐疑问:“怎么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最后落在救生员身上,“发生什么了?”
乐言不等救生员说话,把那一身橘黄色亮得刺眼的救生服脱下来还回去,立刻马上就想离开这个最佳寻死地,“奕炀……”
救生员扒拉救生衣,看表情欲言又止,这种事应该不能放明面上说,抑郁症人群羞于把自己的病摆到明面上,一旦说了,对病情仍是雪上加霜!
通过他的表情,奕炀大概了然,把这会儿有些黏人的小兔子带去旁边的休息区坐着晒太阳,折回来单独找救生员。
经过一番对话,他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不通,好端端的,这只兔子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那一次绑架真的给他留下了抹不去的心理阴影?
奕炀心情一沉,重新回到兔子身边。太阳不大,又吹着风,温度舒适的刚刚好。他把胳膊肘搭在乐言肩上,推了推,“怎么了?怎么突然和救生员说那样的话?什么死不死?这种话不吉利,以后你不准说了。”
“你自己也知道不吉利,那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乐言弯腰抬椅子腿,一点一点地挪,挪得正对着奕炀,“你是不是有心事不开心?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奕炀,我想你好好的,就和在江北一样,好吗?”
奕炀莫名:“什么?”
“你还有工作等着你,怎么能这么不看重自己……”
奕炀本来还试图分析这些话的意思,越听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有心事?”
“嗯,我知道是很不好的事…我不问。”乐言双手抓着他的一只手握在手心,用两根拇指轻轻摩挲手背。这是兔子对安慰一词的认知,摸手还不算,他还要抬手去摸奕炀的脸。
这叫做温暖地抚摸,不论是人还是兔子,只要摸一摸,都会感受到这份用心的温暖。
“乐乐,你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奕炀没把脸上的手拿开,光顾着看他,忍不住想笑,“所以你问救生员那些话其实是在帮我问?你觉得我有心事,不开心,想寻死?”
“……不是,没有。”乐言收回手,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奕警官的腰,圈得紧紧的,好奇地问:“你会死吗?”
“废话,人肯定都会死。我现在死不了。”
奕炀这话是在安慰,可这只兔子不懂啊,以为他在遗憾,死不了。
一股莫名其妙强烈的悲伤从心底慢慢升上来,“你还是想在这里自杀对吗?你带我玩了这么些天,就是为了给我留下点好的回忆,让我以后想你的时候有东西可以想,是吗?”
乐言撇嘴,还有好多话,但他说不出口了。
“就因为那天我有话不告诉你,所以你现在咒我死?”奕炀把人轻轻推开,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双眼睛憋得红彤彤的,要是阻止得再慢一点,估计真要淌眼泪,“什么悲伤、难过和眼泪你都先忍住,我有话得和你说清楚。”
“嗯。”乐言点头,揪他袖子的手越来越紧,慢吞吞嘱咐:“不能说我不爱听的。”
“首先,我没告诉你的事因为是公事,你没必要知道,其次,我带你玩这么多天是怕你待在义城觉得无聊,才想带你好好放松心情。”
奕炀叹气,既无奈又想笑。
但这只兔子无论做什么都感觉合理,因为他永远认真对待他认为对的事,想法或许是错的,但态度没错。
笨得可爱。
“我身心很健康,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要死要活,这一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而且,我不是说想照顾你吗?照顾你的前提肯定是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身体健康,对不对?”
“对。”
奕炀问他:“现在好些了吗?”
乐言摇头,“你不会骗我吧?”他问得小声。
人类是倔强的,脆弱等于丢人,所以脆弱对他们来说是不被允许的,特别是奕炀这样的人,更是不允许。
他们的嘴巴通常很硬!
“那再抱一会儿?”
乐言点头,又问:“你为什么要把手机放进柜子里?”
“因为景区卖的防水袋只有一个,我想,你喜欢拍照就给你用,柜子是存放个人物品的地方,等漂流结束回来取就可以。”
“你不是想死?”乐言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奕炀的表达并不算深奥啊,那为什么这几天他竟然会理解成奕炀想死…
编号R133侏儒兔是实验室培养出来最聪明的兔子,虽然小只,脑袋也只有这么大点,可架不住就是聪明啊!
乐言脸红,越来越红。
好吧,对比下来也不是很聪明……
奕炀不小心打断了兔子的内心活动,说:“乐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乐言脸红并且发烫,又晒着太阳,整个人都热了,他把脑袋往奕炀的脖窝里挪,藏得太阳晒不到了才舒服一点。
奕炀则被他头发挠得脖颈痒,这种难耐的痒顺着脖颈滑到脊背上,痒成一片。即便如此他也没把这只兔子推开,也没管周围的人或许异样的目光,问道:“你知道爱情吗?”
“你想问爱情是什么?”乐言反问。
“对,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爱情是什么?了解过吗?”奕炀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的居心,可他现在就是隐隐担心这件事。
乐言到底懂不懂爱情,这和知道爱情是两码事,如果只光懂得这个词的意思,还远远不够,他想要这只兔子知道爱情的含义,对两个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爱情是男女之间相互爱恋的感情。”乐言以为奕炀在考自己人类常识,回答得积极,回答完迫不及待抬眼望他的半边脸,“对不对?”
奕炀:“嗯,不说男女,你能不能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
“两个男人…爱情……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感情,两个男人是兄弟情。”乐言继续看他,“我们是友情,当然也可以算兄弟情。”
“不,我这里只指爱情,两个男人的爱情。”奕炀不看他,略微不自然地咳了咳“没关系,你只需要把这个问题放心里,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好好琢磨,想明白了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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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紧急上网:坏了,奕炀抛出一个惊天大难题!
作者:承认吧,你R133不是最聪明的!
兔子:不可能,我能不费吹灰之力背完民法典刑法典你能吗?
作者沉默。
第46章 两个人睡才暖和
三天时间,线上线下一切准备就绪,奕炀有话和乐言交代。而乐言因为奕炀的一个问题,琢磨了整整一天,两个男人的爱情到底成不成立。
他上了网,认真翻阅各种资料,加了不少陌生新朋友,成功发现了新大陆。
原来两个男人完完全全可以谈恋爱,不止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也可以!
这叫做性取向自由。
好自由啊!兔子和人呢?可不可以?
不行不行,跨物种了……
兔子趴在床上,又找遍了各个渠道,利用聪明的脑袋瓜在某个网友那里花两块五毛买到一段两个男人谈恋爱的视频证据。
视频的封面是:未满十八岁禁止观看,点开需谨慎,必要时请确保一个人观看。
好专业,好严谨!
乐言以同样严谨的态度翻出身份证,默默算日子,确定以及肯定在法律上自己满了十八岁后再确定自己现在是一个人。
他把手机放在枕头上,盘腿坐着,虔诚得如同在祷告。
兔子深深呼吸,做好充足准备,就差点击播放按钮。
忽然,咔嗒一声,房门从外拧开了。这一次乐言明明在自己的房间,并且给房门上了锁,但奕炀还是毫无阻碍的进来了!
兔子不信是自己疏忽,哪知低头在奕炀手里发现一串钥匙……由于视频规定只能一个人看,他把屏幕按黑,身子往后倒,躺平了。
“哟,今天这么乖,自己睡?”奕炀在床边坐下,一条腿伸直搭在床上,扯枕头垫着背,头靠床头柜,另一只手往怀里预留的空位拍了拍。乐言听到动静,慢慢挪了一个面,然后滚了两圈,不偏不倚落到奕炀怀里。
“你想和我睡?”乐言就知道,奕炀习惯抱着东西睡觉,就像自己喜欢被抱着一样!
“想啊,天冷了,两个人睡才暖和。”
兔子一身深绿色睡衣,衬得整个人白了好几个度。哪里都好,就是扣子岔道了,奕炀一一帮他解开,却望见他胸口有两道红痕,不像指甲划伤的,于是用指腹轻轻一碰,问他:“怎么了,你自己抓的?”
“花洒失控了,喷水很厉害,掉下来砸的。”乐言自己揉了揉,当时流了血,现在疤痕已经淡很多了。
“那是水压的问题,”奕炀象征性低头帮他吹了吹,接着把睡衣扣子以正确顺序重新扣上。他像往常那样捏乐言的脸玩,一边问:“乐乐想不想回江北,动物园面试的时间要到了。”
“想回。”乐言把腿搭在他身上,听说要回江北心里雀跃,憧憬道:“如果动物园面试上了,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上下班,和你一样有事情可以忙,对不对?”
“对,而且这次回去乐乐不用小心翼翼做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耳朵呢?”
“嗯……”奕炀严谨道:“如果耳朵足够稳定的话,帽子也不用戴。”
“那我的耳朵不太稳定。”乐言默默叹气,下巴蹭过来,嗅到一股好闻的香气,奕炀刚洗过澡,浑身都香,兔子越凑越近,使劲儿闻,“戴帽子也行,我已经戴习惯了。”
奕炀心口被他的脸蹭热了,愣是把人拉开不给蹭,“你先告诉我,以后想不想光明正大地做人?”
“想。”
“即使要为此付出一点点辛苦,也想吗?”奕炀手指头比了个动作,让这只兔子对辛苦的多少有点概念。
乐言盯着他掐出的距离,衡量这件事划算与否,迟疑几秒还是点头,“也想。”
“行。”
奕炀把乐乐从客房带到自己的卧室,睡衣没换,而是直接在睡衣正面翻领内部装了一个窃听器,又在腰上,袖口以及后衣领内部各装了一个定位器。
奕炀:“有人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带你上车,目的地可能是研究所,但乐乐这次一点都不用害怕,我们有很多人跟在你的身后,只要把那群做非法实验的人一网打尽,你以后就不用再害怕了。”
乐言一听‘研究所’,吓呆了,脸色跟着白成一团。
奕炀晃一晃人:“没听明白?”
“不想去研究所…”乐言小声抗议,“不去……”
奕炀就知道会这样,继续耐心道:“即便去了也待不了多久,我们也一直在,你觉得我会让你出事吗?”
“不会。”
“对,我不会让你出事,与其让他们隔三差五出来吓唬你,不如一次就让他们死心不能继续下去。乐乐只需要跟他们走一趟,而我们要做的是拿到他们做非法实验的证据,这样就成功了。”
乐言仍旧将信将疑,这些话倘若换一个人说都是哄鬼,可面前的人的确是他最信任的奕炀,“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埋头忙的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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