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墙头发呆
结果就发现师尊直直看着他。
两人目光对视,琉祈月视线扫过那他亲手写上去的名字,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刻停下吹奏。
他匆忙别过眸去,耳尖泛着红意,光听语气里都带着些羞恼,“小殊你!胡闹,怎么可以跳这种舞!”
箫声停了,桑殊也跟着停下舞,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小失落。
所以师尊其实是被他吓愣了吗?
桑殊重新裹上衣服,用乖乖的声音问琉祈月,“师尊您不喜欢吗?”
“为师怎么会喜欢这种舞。”琉祈月嗔怪地瞪了桑殊一眼,如玉的面颊上还染着红晕,简直像是被采花贼调戏的良家,“你把师尊当成什么人了!”
桑殊看着师尊,发现师尊的喉结似乎滚动的幅度有些大。
还不等他细想,他直接被师尊单手抱了起来。
膝弯上横了一只手臂将他直着托起,另一只手覆在他后脑勺上面,不轻不重揉了揉,桑殊的脑袋就埋进了师尊颈窝间。
琉祈月声音低低,“回去穿鞋子。”
桑殊脸蛋红彤彤的,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师尊颈侧,手下意识攀附在师尊肩膀。
他似乎感觉到师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下一刻,少年消失了,一只小小的人偶出现在空中,琉祈月连忙接住。
掌心的小家伙将自己缩成一团,全身都羞红了,细细弱弱的声音传来,“帕、帕子......”
琉祈月取出帕子,桑殊羞得头低低埋下,等着师尊给自己盖上,结果等了好一会儿,却只有温热的风吹过身体。
终于忍不住抬起脑袋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被师尊捧着回到了师尊的房间。
那温热的风是师尊凑近打量他的呼吸。
“师尊!”小小的桑殊脸通红,牢牢捂住自己,雪白的小身子像是被涂了一层粉红,“您...给我帕子呀......”
琉祈月反而把那帕子收了回去,连带着把床头放着的几套人偶的衣服都收了起来。
桑殊看呆了,抱着腿缩在师尊的掌心,不明白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小殊刚才还跳那种舞,怎么现在还知道害羞了?”琉祈月垂眸,看着掌心的小弟子。
他嗓音依旧温柔,但桑殊能够从里面听出些许低沉。
不是生气,但好像比生气还要可怕。
“弟、弟子知错了嘛,以后不敢了......”
一根手指突然戳了上来,桑殊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当即被戳了一个仰倒。
“!”
小小的人慌乱地扑腾起四肢,想要回到原来那种勉强有些安全感的姿势。可是一根有他半个人那么长的手指按在肚子上,他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感觉到师尊的目光落在身上。
他这会儿全身都在发热,脑子一片空白,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样就不丢脸了。
也许是刚变回小人偶,没有足够的力气,所以哪怕桑殊全身都快要烧起来了,像是一块白里透红的嫩豆腐,也没有变成大人的样子。
“师尊......呜...放开我嘛......”
桑殊无地自容,最后抱住那根戳着他小肚子的手指缩了起来,抽抽噎噎求着饶。
太羞耻了......
琉祈月却不为所动,指尖轻轻戳戳那软绵绵热乎乎的小肚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玩够了掌心的小家伙,问:“为什么要跳那种舞?”
桑殊抱住手指挡着自己,委屈巴巴,“弟、弟子以为您会喜欢的......”
琉祈月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把为师当成什么人,会喜欢看自己的弟子跳那种...那种......”
他耳尖微微泛红,错开了这个话题,“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知道了......”
哭唧唧跟师尊保证了好几次以后不这样了的桑殊终于恢复了自由,一溜烟把自己藏进师尊的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委屈兮兮地望着师尊。
琉祈月失笑,放过去一套衣服,桑殊立刻给自己套上,这才松了口气。
“那、那我们睡觉了吗?”小小的人偶坐在枕头上,眼巴巴看着琉祈月。
“睡吧,今天你也累了。”
琉祈月转身褪去外衫,整齐叠放在一旁。
桑殊就窝在被子里面看着师尊,目光落在那腰腿上,脸蛋又红了。
师尊身材真的好好啊。
要是做那种事......
住脑!怎么又想这种龌龊的事情!
烛灯发出轻微的烛芯燃烧的“噼啪”声,琉祈月熄灭了所有的烛灯,只剩下门边那一盏。
昏暗的烛光打落在琉祈月身上,他清隽的面容越发温柔,长睫敛落,投下深邃的碎影。
将小家伙捧进掌心,琉祈月轻轻揉了揉桑殊的脑袋,“睡吧。”
折腾了一天,桑殊的确很累了,缩在师尊的掌心里面,呼吸间是依赖的气息,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本来应该是要一觉睡到天亮的,可是桑殊在半夜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波动。
好像是灵力的躁动。
虽然他不能使用灵力了,但是基本的感知还是在的。
桑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要找一找这躁动是哪里来的,结果发现近在咫尺。
师尊?
小心翼翼在师尊的掌心站起来,桑殊发现师尊眉头紧蹙,呼吸急促,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湿了。
师尊这是......梦魇了吗?
师尊也会有恐惧的事情吗,在桑殊的记忆里,师尊一直都是温柔从容的,听别人说,师尊自小便天赋过人,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受尽尊崇,哪怕琉家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也不能动摇师尊修真界第一仙君的地位。
这样完美的师尊,也会有梦魇吗?
是什么呢,桑殊思来想去,唯一可能成为师尊梦魇的或许就是琉家的消失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样庞大的一个家族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消失,连旧址都不曾留下,只在原处多了一片辽阔的空地。
察觉到师尊的呼吸越来越乱,桑殊用小手轻轻拍拍师尊的面颊,趴在师尊耳朵旁边唱起了歌。
人偶擅长歌舞,歌唱声似乎还带了安抚人心的能力。
桑殊也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嗓子哑了也不舍得停下来,因为他只要一停,师尊的眉头就会重新蹙起来,看得他很心疼。
突然间被一只大手拢住,桑殊一愣,就看到师尊的脸离他越来越近。
“小殊......”
一个亲吻落在脑袋上,亲得桑殊晕头转向,歌声都被打断了。
红着脸看向依旧睡着的师尊,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平复了一下心情,桑殊又努力唱起歌。结果脚下踩着的手掌突然又动起来,桑殊一个站不稳直接头朝下栽进了琉祈月领口。
“!”
桑殊短短的腿蹬了蹬,猛地把脑袋从师尊的领子内拔出来,脑中不停浮现刚才看到的,两眼发直心跳疯狂加速。
轻微的一声响动,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变大的命运。
发现师尊没有被自己的动静吵醒,桑殊松了口气,一边哼歌一边悄悄想要溜下床去找件衣服。
腰上多了一只手,桑殊一颤。
大力传来,他栽回了床上,身上倾下一道身影。
琉祈月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桑殊直接被掐着腰压进床榻。
胸膛贴上胸膛,感受到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以及滚烫的呼吸。
桑殊空白的脑子里回荡着三个字:
要命了。
第二十九章
歌声停滞,桑殊听着师尊近在咫尺的呼吸,心跳乱了拍子,抬手抵上师尊的胸膛,几乎不敢直视师尊的面容。
“师、师尊......”
发丝在肩颈滑动,带来难以忍受的痒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头发还是师尊的。
腿蹬了蹬,想要挣开师尊,可是看到师尊又一次蹙起的眉眼,桑殊心头一颤,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被琉祈月重新压回床榻。
歌声断断续续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烛光下两道身影交叠。
琉祈月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他站在废墟之上,看着眼前滔天的大火,遍地的尸骸,还有被他紧紧握在手上的,滴血的长剑。
尸骸是族人的,包括他的亲生父亲。大火是他放的,琉家一切的痕迹都是他亲手抹去的。
那年琉祈月只有二十二岁,也曾意气风发,也曾锋芒毕露,更是天下第一人。
所有人都说琉祈月是琉家千万年来的骄傲,可就是这个骄傲一手倾覆了琉家。
他的出生是个错误,是琉家家主与一个舞女的产物。
琉祈月年幼时并没有展露出任何修炼的天赋,由此被琉家家主厌弃,生母因为失宠而将一切的苦难加诸在年幼的琉祈月身上。
十岁那年,生母病逝,琉祈月却渐渐展现出了曾经被掩盖的天赋,十岁开始修炼,十二岁同辈无敌手,十五岁战胜琉家家主,十九岁被誉为仙君,二十一岁成为天下第一人。
琉祈月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一切。
二十二岁生辰,亲生父亲给他下了毒,要夺他根骨,剜他经脉,剖他心脏,然后移给他的哥哥。
父亲从来都厌恶他的出身,从没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他放松警惕,而这些,琉家所有人都清楚,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去死。
上一篇:杀夫证道后翻车了
下一篇:救世后捡到一只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