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楠淮之
女人欲言又止。
凯尔摆弄着仪器，独自走进了房间与房间里面的男人正面相视。
“你好，先生，请问你知道你脑子里长了个什么东西吗？”
男人被他问得脸部微微僵硬。
龙湛一言难尽，忍不住地道：“这位凯尔医生，什么等级？这么直接问出来，不怕被打吗？”
切尔曼神秘笑道：“小龙湛，这点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是文武双修的天才。曾经大元帅亲自招揽过他，只不过他更喜欢研究东西，所以跟皇室签订了合约，根据资料显示，这位医生拥有兽化者S级。”
龙湛肃然起敬。
凯尔正靠近男人，男人地站在原地，表情带着些许惶恐不安。
龙湛不知道男人为什么明知道害怕却不知道躲，那是因为他看不见房间里面蔓延着属于凯尔医生的精神力。
男人表情扭曲，眼睛却在笑。
凯尔医生直接无视对方的笑，“U”形的仪器贴在他的脸上，清脆的滴滴声响起。
纤维玻璃外的几名医生开始有条不紊地记录。
“精神数据100……”
“精神数据500……”
“精神……3000了！”
“精神异常！”
那名女人眼神紧紧地盯着大屏幕，直到大屏幕中折射出一个红外线人影，正是房间里的男人，他的大脑波动很大，浅红色的光团慢慢变成深红并不断往外扩散。
滴滴！
显示屏内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上面安装的机械小灯泡闪烁着红光。
突然，斯诺抬头看向房间。
龙湛发现斯诺的异常，也跟着抬头，“哥，怎么了？”
斯诺把龙湛推到自己的身后。
切尔曼见事情不对劲，躲在角落，手中多了一把白色弯曲的蛇形小刀。
灵蛇擅长偷袭，无人发现的角落，是他的主场。
房间里，男人脸上的慌张逐渐被笑容替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凯尔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一直低着头，嘴里嘟囔道：“老秃头这玩意儿怎么一点也不禁用，又是一堆垃圾。唉，要是能去魔窟跟那里的学者交流一下就好了。”
男人的脸部扭曲着，皮肤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瞳孔已经缩小成针尖的点，嗬嗬声是发起攻击的预兆。
男人的目光直接锁定凯尔的脖子，上下牙齿变长，仿佛一只没有情绪的野兽。
“嗯？”
凯尔抬头，发现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稳稳地扣住对方的脖子。
“请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男人被凯尔轻易锁住脖子，此时，他的瞳孔闪过红光，费力地想从凯尔的手中挣脱。
“啧，果然又是红蜘蛛，这只蜘蛛已经和他共生了，有点棘手啊。”
凯尔松开压制男人的束缚，转身离开。
身后的男人一直呆呆地待在原地，含笑的眼睛有些空洞。
凯尔走出房间，接过女人手里的资料看了一眼。转头跟斯诺汇报：“可以确定，他也是被红蜘蛛寄宿的宿体，只不过他和红蜘蛛已经融合了成了共生物种。这种棘手的东西，我处理不了，交给科技苑吧。”
斯诺没有拿资料，而是看向切尔曼，“有他的资料吗？”
“有的！”
切尔曼在抓到男人时，已经让人根据他的基因与数据库匹配。
“章庭，男性，帝国公民，来自F-01附属星球子民，职业荒野骑士团“烈火”的副团长，刚从荒野星回来。入首星前，飞船出口的安检人员并没有检查任何异常。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位患有眼疾的母亲，并没有伴侣，但有稳定性伴侣……”
龙湛抽抽嘴角，切尔曼查的资料好仔细，几乎把人家底裤都扒了。
“几天前，他曾买过荒野带出来的东西给拍卖会。”
龙湛想到自己储存手环中的白色龙鳞，“那他又去拍卖会做什么？”
切尔曼眼神露出一丝奇怪，“他要求拍卖会把自己的东西退还给他。”
“什么？”
切尔曼又道：“遭到拒绝后，他直接离开了拍卖会，去了他的固定性伴侣那里……再之后，他就被我们抓了。”
龙湛思索片刻，“他为什么又要东西要回去？可以和他直接交流吗？”
凯尔耸耸肩，“不能，他脑子里寄生的红蜘蛛已经对周围产生了警惕，他不会和我们交流。而且小少爷刚才不也看到了嘛，我都这么弄他了，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龙湛沉默。
那名被寄生的人最后被科技苑带走。
龙湛看着跟一起回太子宫的切尔曼，疑惑道：“元宣呢？平时你们俩不都形影不离嘛，怎么这次只有你一个人？”
切尔曼靠在皮质沙发上，险些睡了过去，冷不丁地听到龙湛开口，迷离的眼神立马清醒过来。
“元宣去接联邦的大使去了。”
“联邦的人真带着人鱼来了？”
切尔曼摇头，“不知道，我知道他们是来要回剩下七名交换生的，另外还想从我们帝国的学生去联邦做交换生，听说帝国一些大臣已经形成了两极分化，吵成一锅粥了。我父亲每天回来都会跟爸爸抱怨，说是那些大臣比几千只鸭子还能吵，大朝会议室都快成菜市场了。”
龙湛想到数千只鸭子在大朝会议室叽叽喳喳，大祭司一忍再忍的画面笑了。
“辛苦大祭司了。”
——
联邦的飞船在帝国停靠点降落，为首是一位头发花白，目光锐利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胸口纹着一丛丛荆棘中间立着一只眼神犀利鹰头的联邦标志。
元宣跟着大元帅身边一名上将前来接机。
上将虽然穿着一身军装，但没有杀气，反而多了几分儒雅。
这是一名儒将，也是大元帅信任的兄弟之一。
儒将长着一张东方面孔，线条柔和，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奥莱恩上将，好久不见。”
奥莱恩就是那名走在最前面的白头发老人，他冷哼一声，看了眼儒将，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可不想见你，毕竟你们帝国扣押我们联邦的交换生，还让其中唯一觉醒人鱼的孩子不知所踪，你们帝国得给我们联邦一个合理的解释！”
帝国前来接待联邦的人忍不住变了脸色，就连元宣也握紧了拳头。
果然，不能和联邦讲理，因为他们比你更无赖。
明明是人鱼造成了将近两千名学生精神暴动，结果人家反过来把帽子扣到他们身上。
真把帝国当成没有文化的莽夫，随联邦指鹿为马，是当他们瞎吗？
儒将并没有生气，语气多了几分冷意。
“失踪了啊，多不巧，明明我们亲眼看到他进入了联邦边境，贵国还击落了我们一艘巡逻船，我想奥莱恩上将也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奥莱恩目光沉沉。
儒将淡淡一笑，并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不说其他事情了，免得让人觉得我们帝国失了礼数。我们帝国已经为各位准备了休息的地方，老上将请吧。”
“哼！”
——
兰斯学校校场。
“这次学校月考，有部分学生成绩突出，连跳两级，也有学生止步不前，如果不想留级的话，努力吧……龙湛！”
总教官沃尔夫忽然叫了龙湛的名字，原本站在队伍中正打哈欠，龙尾巴蔫哒哒地摇晃，咋一声，听到自己的名字，尾巴绷直了起来，迎着众人看来目光，站好军姿。
“到！”
“我的话很无聊？”沃尔夫严肃着一张脸。
龙湛连忙回答：“报告教官，没有。”
“那你一副快睡着的样子，做什么？”
龙湛眨眨眼，无辜道：“没有啊。”
“什么？”
“报告教官我没有睡着！”
沃尔夫走下台，走到龙湛的面前，直接调出他的资料并大声念了出来。
“F班龙湛，格斗科满分，枪械拆解科满分，负重跑步一万米满分，单兵训练科满分……文化历史科：29分，兽化者理论科：17分……”
沃尔夫后面每念一个科目，班级群里就会传来一两声憋笑。
新生们每个月考结束，总教官都会把所有人聚在一起，狠狠说教一顿，翻来覆去都是：你们是我带得最差的一批！
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不希望撞到总教官枪口上，只能选择当鹌鹑，让他随便说。
只是没想到龙湛竟然这么倒霉，自己的学习成绩被大魔王公开处刑，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众人为他掬一把辛酸泪。
总教官现在就是个喷子，你说你惹他干嘛？
龙湛被贬得体无完肤，临了，总教官还不忘往他心口插一箭。
“听说太子殿下辅助你的课程？”
龙湛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斯诺拉下水，直接道：“没有，都是谣传。是我自己学不进去。”
总教官冷声道：“学不进去也得学，身为我的学生，不是你的成绩要有多优秀，但也不能太偏科，看看你的理论科都偏成什么样了。以后出去别在别人面前提我是你教官，丢人。”
龙湛有些委屈，偏科也不是他自己的错啊，学不进去怎么办嘛。
“理论很重要，它和战斗相辅相成，学好理论比你用拳头蛮干好用！”
月考后，学校会给学生们放一天假。
龙湛考砸了月考，害怕看见斯诺那张脸，跟着保罗.威尔三兄弟去学校附近的吧台打几把游戏缓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