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看见了我的尾巴 第49章

作者:飞鹤 标签: 甜宠 年上 玄幻灵异

“敢问今日有谁来到此处?”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妖力影响是如何解决的,但警惕的池焕苏还是多问了一句。

守崖弟子听见声音抬起头,一愣。然后在池焕苏的注视下连忙翻找登记册,却在上面赫然发现了代掌门的名字。

不知道代掌门什么来的,弟子却已经额头冒汗。他抬起头有些慌张地说:“在您之后再没有别人了,掌门。”

“无事了,多谢。”池焕苏没有计较弟子看守的过错,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

守崖弟子望着代掌门离开的背影,有些纳闷地想,今日的掌门似乎平易近人许多。

池焕苏进了寝房便将自己关起来,他拿出水镜,查看思过崖周围,不仅如此,其他的千重门所在地方他也仔细看了一遍。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好似真的突然度过了妖族的情 潮。现在他想寻找迹象,却已经什么也找不到了。

他明明感觉自己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可记不清是谁,若不是有人来过,他为何又记得那样清晰呢?清晰地仿佛已经刻进了他的灵魂里。

好一番查找,池焕苏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找到,他遗憾叹气,放弃了追寻。

闭上眼打坐窥探体内的灵力,内丹在出思过崖之后呈现出压制妖丹的强势,池焕苏心中一喜,他似乎已经跨越了本来的门槛,现在再看,他大概已经到上清门了,只差一重门便到了师兄所在的境界,接下来就只准备着飞升了。

可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池焕苏扶额思索,他想要探寻灵力飞速增长的缘由,可细细思索下去,却感到了从灵魂深处喷涌上来的酥 麻感,差点让他的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急忙停下思索,池焕苏手撑着床榻心想着,真可怕,这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给他的灵魂都染上印记。

池焕苏惯有的警惕心让他无法忽视灵魂深处的这般触感,但此刻他刚恢复,却也不打算探究,只准备日后在寻个机会。

才刚刚到上清门,他还需加强修炼,巩固一番,好让自己的境界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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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峰峰顶,从灵府出来的江卿濡抬袖捂住脸,腰背微弯,耳朵通红。

师弟……师弟……那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师弟,小时候见过他哭过一次就再未曾见过,灵府里再一次见到,他却只觉得好可爱。

明明一开始觉得不对,也不应该的。

但是师弟真的好可爱。

脸上冒着热气,江卿濡扭头看见了屋子里的狐狸尾。

那是他寻来送给师弟的礼物,不过师弟看起来并不喜欢的样子,于是离开的时候他又给带走了。

离体的狐尾狐火散尽,此刻看起来已经暗淡了,若是不及时将里面的妖力吸收,大概再过不久,里面蕴涵的妖力也要散尽了。

然而江卿濡丝毫没有理会狐尾的意思,他只是看了几眼,评价,不如师弟可爱。

从灵识里看,师弟此刻在思过崖吧。

这一有心事就跑去思过崖的习惯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江卿濡嘴角带笑,起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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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崖的弟子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运气,遇见了门内主管事务的池掌门,池掌门修为高,在宗门内也能算是首屈一指,虽说大家都传言江掌门才是真正的镇宗之人,但守崖弟子从未见到江掌门出手,故而在他心里,姑且认为第一名当属于池掌门。

然而今日,池掌门来了思过崖。

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池掌门来到这里的,或许是来寻人的,也或许是来探查,他丝毫不觉得掌门是来自省的。

本以为池掌门会是今日唯一一个来思过崖的,守崖弟子在掌门走后发了会儿呆,又继续修炼起来。

直到没一会儿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睁开眼时,他对上一张清丽绝伦的脸,那双眼带着柔意,即便是在雪里,也让人如沐春风。

守崖弟子愣了下,他不知晓大掌门怎么也来这里了。

然而在他面前的人发现他的注视,也只是抬起头冲着他笑笑,和气地说:“我只是看看,不用在意我,请继续修炼吧。”

守崖弟子脸热,他自知自己天子不聪颖,只能靠勤奋弥补,现在陡然遇见了门内公认的天才掌门,想到刚刚还腹诽过,现下更觉得尴尬。

不过好在江掌门似乎也没有在意他,翻着他的册子看了看。

守崖弟子小心看过去,望见了池掌门的名字。

守崖弟子一愣,脑补了一场门内掌门之争,师兄弟二人看似和谐,实则在暗中抓对方把柄,说不好池掌门这次去思过崖就是被江掌门抓住了把柄赶过去的呢?

他望着对面的江掌门盯着册子上的“池焕苏”三个字,嘴角含笑。

这笑容守崖弟子有些看不懂意味。

看了一会儿,江掌门合上了册子,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朝着崖边的桥走去。

他听见风中传来一声喃语:“……敬之啊。”

似饱含着无限的情感,守崖弟子来不及细究,眼前就不见了人影。

直到风雪袭来,前方册子孤零零地躺在窗后的桌上,守崖弟子翻开册子,偶然在一页望见了“池焕苏”与“江卿濡”前后并列的名字,所去的为同一个房间。

守崖弟子抬起头,猛地望向崖间的桥。

等下,刚刚江掌门是不是没登记还自己按下了放桥的开关?!

再看一眼册子上登记的池掌门的名字时,守崖弟子盯着有些册子孤零零的名字,眼神充满了复杂。

江掌门这事做得好顺手,像经历了无数次违规一样。

◇ 第74章 尴尬

“大师兄。”池焕苏向着前方的人行了个礼。想着上次在书房里自己一时震惊之下处理得也不好,最终他们闹得也不太愉快,今日再见面时池焕苏便客气了很多。

然而在他开口之后,见面时候明明还笑着的大师兄不知为何突然就冷了脸。

这是……怎么了?

池焕苏低头,身后的狼尾见到了人欢喜地在大氅里蹭来蹭去。思过崖那夜之后,狼尾似乎又变小了,池焕苏也不理解狼尾是怎么又变换回来的。

然而他此刻心思全然不在狼尾上,不过是出门处理了下事务,让师兄在寻自己的时候落了空,不知怎么的,师兄就开始闹别扭起来。

池焕苏心情也十分复杂,那日在屋内师兄拿出的狐狸尾究竟为何意,那般对屋内情景视而不见却又像是熟视无睹的模样,令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师兄。

心中有所猜测,又忍不住为自己怀疑师兄以及师兄以往的照顾而感到愧疚。

双重纠结之下,池焕苏从出了思过崖之后就有些躲避师兄。

然而今日不同,今日是千重门大比的第一天,掌门都需要出面进行开赛仪式。

不仅是他,师兄也出面了。

池焕苏在来之前幻想过遇见师兄的各种样子,但师兄那般至柔的性子,想来也是平平淡淡,温温柔柔地同他打招呼吧。

或许到时候他也做出原来的模样为好。无论师兄是否知晓他的狼尾,他均要做出师兄不知的模样。

然而池焕苏想得很好,真正见到师兄的时候,却见着师兄远远地走过来,似是恼怒又似是冷淡地瞧了他一眼,未同以往一般先同他打招呼,反而先向着身旁的师弟师妹打招呼。

这次三师弟也在,为了不让他迷失在前往千重峰的道路上,池焕苏出行的时候顺手把他和他的龟栽上了。

三师弟元星致听见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睁开迷蒙的眼睛,盯着自家大师兄看一眼,再盯着自家二师兄看一眼,露出深思的表情。

然而不仅是他,即便是站在旁边的乐知许几人也明显感受到了些许不对劲。

大师兄和二师兄吵架了?

过了好几日终于在蛊阁易阁主帮助下提前恢复,并避开了二师兄直到避无可避的唐青幸此时和乐知许交换了个眼神: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看看大师兄温柔的性子,以及二师兄强硬的风格,哎!

师姐师弟二人在心里摇头叹息。

元星致低头,盯着卦象上呈现的相合之意,也轻轻叹了口: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三位师弟师妹达到了诡异的思想同步。

江卿濡向着几位同门师弟师妹打完招呼了,才扭头对着池焕苏说:“敬之,今日安好?近些日子应当挺忙吧?”

听着师兄柔声问候,池焕苏越觉得心中不妙。一般情况,师兄在人多的时候都称呼他为师弟,调侃他、戏弄他或是担忧的时候喜欢叫敬之,现下在人前喊着,池焕苏看着周围人盯着这边的眼神,再看看师兄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一定是惹恼了师兄。

然而此刻也不能说什么,他只能尴尬地应下师兄隐藏的抱怨:“是、是有些忙碌,大比开始,总还是需要去各峰门商讨商讨的。”

江卿濡笑笑:“难怪近来总是找不着敬之。”

池焕苏:……

敏感地察觉到两位师兄气氛不对的秦昱,茫然扭头问因为起得太早自家打哈欠的师姐:“他们这是怎么了?”

宋隐语听见猛地抬头看看,然而看了周围一圈,她什么也没发现,于是扭头回答:“什么?什么不对呀?”

秦昱望望自家永远在状况外的师姐,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敷衍地指指站在前面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宋隐语细细看了看站在前面的人,鼻翼煽动,像是小兔子一般。

在空中闻了许久,惹得站在她身旁的唐青幸忍不住逗她:“小师妹,你这是闻到了什么啊?”

乐知许听见唐青幸的问题也回头看了一眼,她也知晓自家小师妹虽然跟妖学得时常不靠谱,但嗅觉确实一等一的,谁也不清楚她究竟靠什么闻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现在看见小师妹这样,也随口问了口:“说说看。”

宋隐语受到了四师姐和五师兄的支持,看着池焕苏开口说:“我在二师兄身上闻到了大师兄的气味。”

“咳咳咳!”

前方,池焕苏和江卿濡一同咳嗽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快速移开视线。江卿濡忍不住想起在灵府里的场景,耳根红了,朝前一步,未打招呼便离开了。

池焕苏则是想到了在自己寝房里的时候,师兄拿着狐尾在自己身前,他感受到体内的温凉之气,也不知是否是那时染上了师兄的气息。

两人心中各有心事,都不打招呼就离开了。留下后方师弟师妹站在一起,小声讨论自家大师兄和二师兄是不是吵架了?

“三师兄,你快算算怎么办?他们能和好吗?要吵多久啊?需要我们帮他们化解这宗门一劫吗?”唐青幸跑到元星致身旁撺掇着。

趴在乌龟背上的元星致眯着眼睛盯着两人背影看了看,摇头说,“不管他们。”

说完他头一低,继续趴在龟壳背上睡着了!

“你先带着你的乌龟到座位上坐好再睡啊!”

然而已经趴下的一人一龟没有任何一个回答他。

乐知许和小师妹、小师弟三人相视一眼,不发一言,乐知许先行一步溜走了,在她溜走之后敏感地察觉到有问题的秦昱当即拉着自家小师姐离开,只留下了最后面的唐青幸。

于是被剩下的唐青幸只能背负起无尽峰最主脉师门的团结,拖着硕大的寒潭龟和龟壳上的三师兄走进广场上的座位席。

一边使出吃 奶的力气,一边瞪着前面做得端正、脸上带笑甚至还给他鼓劲的师姐和师弟师妹们,唐青幸心中愤愤不平地想:这师门没我迟早得散。

随着坐席上最后一个人落座,赛事的锣声终于敲响,远处钟楼上的钟声也终于遥遥而来,携着令人精神一颤的惊鸿之力,唤醒了每一位等待了许久昏昏欲睡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