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黄粉
闻言,燕琨玉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
药倒在狰狞的伤口上,九方渡的指尖下意识轻颤。
燕琨玉以为是弄疼了对方,连忙放轻了动作,俯首在伤口上吹了吹,轻声问:“这样会不会疼得轻些?”
九方渡没理会。
燕琨玉以为他没听到,便拉过圆凳,两人膝盖贴在了一块。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九方兄。下次若有这种事还是别挡在我前面了。你若是伤到骨子怎么办,我可以自己躲开的。”
九方渡这才回过神,垂眸看时燕琨玉近在咫尺,他再稍微低头就能碰到那片柔软的唇。
角斗场上索吻一幕浮现在脑海,九方渡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自己能躲开?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那个本事。”
燕琨玉被怼得无话可说,视线落回九方渡的手掌上。
两只手抓着九方渡的宽厚手掌,玉白的指尖拿着细布缠绕。
燕琨玉指尖那点薄茧蹭九方渡的掌心,细痒得难受,九方渡心猿意马,干脆蹙眉收回手。
“这点伤也值得你盯着看这么久,前几日本尊还要说杀了你,怎么,不怕我了?”
“也怕的……”燕琨玉自知讨嫌,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低敛眉眼悄声将伤药收拾好。
而后他又拿出柜子里的一床被子,打算去短榻上凑合一宿。
他刚抬脚还没迈出一步,便感觉后颈被什么猛地桎梏。
九方渡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他身体失衡,眼前光影变幻。
再睁开眼看清时,也听到了九方渡低沉的声音:“违背了我的禁足令,现在又想躲哪儿去?”
他抱着被子被九方渡扔在床上,对方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燕琨玉连逃跑的路线都被堵住。
“我………今夜是酸与不吃不喝,我担心他出事,去了瑞兽阁。九方兄,我没有见什么人,也不躲你。”
燕琨玉字字真诚,没有半点撒谎的意思。
九方渡的身体几乎要贴上来,不留半点缝隙。
燕琨玉稍稍曲腿,却擦过对方的腰部,有什么硬物炙热得几乎烫伤他。
燕琨玉一怔,看向九方渡的腰间,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他的视线无处安放,只能扭开头看向别处,九方渡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声音竟柔了几分:“嘴角的伤可好了?”
燕琨玉心中悸动,垂眸没看到九方渡眼底的欲望,天真以为只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好了,前些日子就好了。”
床上的纱帘已经放下,屋内灯影重重,晕出缱绻的光。……一炷香。
九方渡靠在床头,燕琨玉跪伏在他腿间,他刚要张嘴含住,九方渡竟抵住了他的肩膀。
“九方兄,怎么了?”燕琨玉茫然看着对方,看不出一点不愿意,乖得不行。
九方渡的目光落在燕琨玉的朱色薄唇上,即使不用力欺负,也会撑裂似的。
“本尊厌了,换个方式。”
说着,不等燕琨玉听没听懂,九方渡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他靠在床头,从正面搂着燕琨玉的腰,两人面对面贴在一块。
燕琨玉感受到九方渡搂住他的手掌传来炙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他。
“小玉儿。”
九方渡的声音平常多是冰冷,令人听了都胆寒,可此时在这薄纱下,竟低醇如雪碎般缠绵。
燕琨玉一惊,心中恍惚颤动。
他不知怎么生出些赧然的情绪,无处安放。
九方渡牵引着他的手握住白笋,雨后春笋,节节高升。
第29章 开启新地图
燕琨玉感觉自己应该是病了,不然怎么会变得和九方渡一样。
此刻他衣衫半解,无力地靠在九方渡的怀中,头枕在那人的肩膀,手中紧紧抓着对方的丝绸里衣,指节泛白轻颤。
“不要了,这到底为何,唔……”
他声音颤抖,眼中湿漉漉一片。撑起身子要逃,可下一刻手就被九方渡拽了回去。
两根白笋靠在一起,燕琨玉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夫妻双修,取坎填离,你不知?”九方渡指尖拨开燕琨玉鬓角的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偏偏,燕琨玉信他。
“九方兄,我快握不住了,这双修感觉好奇怪,饶琨玉一次吧……”他红透了脖子,声音柔软,带着温度缠绵在九方渡耳边。
燕琨玉躲在九方渡怀中,听到那人在耳边的气声轻笑着拒绝:“本尊不饶。”
燕琨玉被这奇怪的感觉折磨得没忍住落下泪来。
他的贝齿轻轻咬住九方渡的肩膀,若不是九方渡抱着他,估计已经倒下了。一炷香后。
“我、我、我去拿帕子来擦擦。”燕琨玉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整个人像是被蒸熟了,结结巴巴要逃。
“躺好。”九方渡拦住燕琨玉,他靠近床外,先一步下了床。
拿着温湿的帕子回来,九方渡给燕琨玉泛着红晕的皮肤一寸寸擦拭而过。缓慢又仔细。
燕琨玉以为九方渡又在变着法的折磨他玩,抬头看时,那人表情认真,额前的碎发垂落微微遮住眼底情绪,让人猜不透心思。
天都快亮了,两人才熄灯躺下。
和上次在游灵楼一样,九方渡躺在外侧,燕琨玉身体的余韵未散去,仍红着脸蜷在九方渡怀中。
玉枕下有什么硌着人,九方渡微微起身,将那本书册抽出来,是永芳经。
“心经我日日都有在练。”燕琨玉看到九方渡手中的永芳经,开口道。
“嗯。”九方渡神色复杂看了一眼那永芳经,将其放在一边了。
“上次的事,我没有与九方兄说清楚些,我在红海林所见之人并非要带我走,只是担心我安危。
自古仙魔殊途,他们不知九方兄也想修道,才会担忧我,我既已经答应你,就会助你洗去魔气,与我一道修仙。”
“九方兄,不要再因此事误会我了,可好?”黑暗中,燕琨玉那双眼中含着水汽似的,让人狠不下心。
九方渡看着他,顿了片刻,难得回应他:“好。”
前几日的隔阂就这样被打破,九方渡以为燕琨玉被自己如此折辱,起码会抗拒他,却没想到还是这般信赖他。
如此,倒省得费心。
九方渡的右手搭在燕琨玉身上,燕琨玉感觉到九方渡掌心有些湿润,是未愈合的伤口。
他抬手轻轻握住九方渡的右手,悄声捏了诀,止住了九方渡不断渗出的血。
发觉燕琨玉在做小动作,九方渡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带了嫌弃的宠溺似的:
“本尊一时不看着你,你就闯祸,难不成要把你挂在本尊腰上,整日带在身边?”
燕琨玉被训得心虚:“我当时只是路过……”
“明日跟我去北岳山。”九方渡道。
燕琨玉闻言惊愕看向九方渡,不知是不是哭过的原因,声音都发酥:“去做什么呀?”
“抓诸怀。”
诸怀,外形似牛,有四眼,是吃人的凶兽。
抓凶兽来作为坐骑或是武器来饲养,是九方渡的爱好,他喜欢驯服那些难以服从的异兽。
燕琨玉待在轩辕丘一直没出去过,自然也想去外面看看。
他点头应下,庆幸自己今夜去见了酸与,不然不知那倔强的大鸟又会绝食多久。
身体的疲惫让燕琨玉沉沉闭上眼,手中却仍牵着九方渡那只受伤的手。
听到燕琨玉均匀的呼吸声,平躺着的九方渡稍稍抽了下手指,却被那人攥得更紧。--
九方渡是半夜突然起的,这一清早齐眉已经备好坐骑、车马。却不见尊上的影子,满轩辕丘的找人。
而刚睡醒的齐妩也不知九方渡就宿在行梦楼,她如往常一般,大咧咧地推门而入。
“燕公子,燕公子,你快别睡了,尊上丢了!他们说是先去北岳山了,燕公子你不用再禁足了!”
她撒了欢地跑到燕琨玉卧房,绕过屏风时,整个人都傻了。
那床上坐着的人哪里是燕琨玉,分明是他们口中不见了的尊上。
九方渡沉着脸坐在床榻上,燕琨玉半躺在他的腿上,睡姿极差地抱着他的手臂,九方渡冷冷睨了齐妩一眼,那手下意识地捂住了怀中人的耳朵。
“拜、拜见尊上,齐妩不知尊上也在行梦楼!”齐妩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跪下道。
“你每日就是这般叫他起床的?”九方渡本抱着燕琨玉睡得正香,被齐妩吵醒后,起床气都出来了。
齐妩吓得要哭,她埋着头听到床榻上那纱帘后的声音,肩膀都抖了抖。
“九方兄,别凶……”像是梦话,听了人骨头都酥。
九方渡似乎是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几分:“你先出去,叫齐眉将出发的队伍停在行梦楼门前。”
“是,是……”齐妩连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出行队伍停在了行梦楼门口,九方渡的马车由四只独角马异兽拉着。
昨夜实在折腾得太晚,燕琨玉睡到日上三竿,还是被九方渡更衣时的声响吵醒的。
“醒了就准备出发吧。”九方渡站在屏风处,整了整大氅领口,开口道。
燕琨玉惺忪着眼坐起来,大脑宕机片刻才想起昨夜自己答应了九方渡要一同出发去北岳山。
他猛地从床上窜下来,齐妩帮忙下,手忙脚乱地洗漱好,穿上外衫。
走出行梦楼时,燕琨玉便被眼前的场面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