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不会放过你 第116章

作者:一节藕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甜文 轻松 玄幻灵异

“牛。”

江橘白晚自习的时候,听见江小梦和闺蜜隔着一条走道在聊天。

“长得好帅的呢。”

“好心疼啊。”

江橘白听得好玩,“长得丑你就不心疼了?”

“不会,”江小梦正义凛然,“我甚至都不会问。”

“但是向生真的长得挺帅的,他跟以前的你是一个类型,你现在没那么爱笑了,比以前更酷了。”

“向生?”

“对啊,向生,好多女生喜欢他,他特别会打篮球。”

江橘白回了头,看向窗外,表情从闲聊的漫不经心变得冷了下来。

他心脏使劲的紧缩,又有什么东西在里边同时使劲往外撑,他心脏被攥得发疼,同时也被涨得发疼。

他在桌子上趴了下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因为什么,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徐栾是恶鬼,所以会审视自己身边的一切生物,他并不吝啬于对那些生物出手。

即使只是说了几句话。

江橘白在为他分辨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力,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改变徐栾,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

杀了徐栾,成为了一件无比正确的的事情。

但他不想杀它。

他希望徐栾可以是个好鬼,是无辜,是被害者,是迫不得已。

但徐栾一次次向少年证明。

它是鬼,不是人。

下了晚自习之后,教室里空无一人,江橘白从洗手间回来,看见徐栾坐在江小梦的位置,拿着笔,低头在给他批着题。

少年抬手,直接把掌心里一团纸喂进了嘴里。

符纸碰到唾液,瞬间融化了。

徐栾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还没张口说话,江橘白就按住他的肩膀,弯下腰,朝他亲了下去。

徐栾怔了一秒钟,他手中的笔“咔”的一生被他掰断了。

但他却推开了江橘白,勾唇笑,“怎么了?”

江橘白抿了下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徐栾。

“行吧行吧。”徐栾扶住江橘白的背,吻上去,他张开口,由浅吻转为深吻。

他几乎将少年口中的津液舔舐尽,然后像惩罚一样掐住江橘白的腰,吻变得重得毫不留情,没有一点温柔可言。

江橘白穿着校服,徐栾甚至低下头,在江橘白胸前咬了一口。

少年疼得叫了一声。

却被徐栾捂住嘴,徐栾居高临下看着少年的泪眼,淡淡道:“宝贝,这样才公平。”

第71章 消失

应得的什么

江橘白脑子里已经全被装上了浆糊。

-

-如何了?今晚九点,不见不散。

无畏子正在用一块白棉布擦拭着一颗又一颗的钉子,每枚铁钉肉眼可见的长而锋利,长度超过无畏子的中指最顶端到腕部的距离,尖端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他面前的桃木桌上摆放着他即将要装进布包当做行李的物品,护身符、三清铃、罗盘、太极阴阳剑、招魂幡、桃木令牌,天蓬尺等,若不是一口气带不了太多,无畏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装身上。

毕竟今晚要灭的可不是普通的怨鬼。

那是死了一次又一次,多重怨气加身,同时又被年轻人类阳气滋养,日日都在成长的一只恶鬼。

如果不能一次解决掉它,令它卷土重来,那可就不是鬼,而是祟了。

“小白还算理智尚存,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若是换了别的人,被这等鬼魅蛊惑,估计连爹妈都不认得了。”无畏子欣慰道。

那鬼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蛊惑了江橘白,哄着江橘白做那样的事情,又接连杀人,若不是那鬼怨气冲天,实在是厉害,他们几人早就已经将他收服。

江棉喝了一口气茶,深吸一口气。

“若他老实点,我们尽力,将他送去超度,也未尝不可。”

“超度?这样的恶鬼,天不容,地狱也不会收,我们说了不算。”

无畏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他长臂一伸,把桌子上的工具全部扫入布包,他将布包一把甩到肩上,屋外月色朦胧,摇曳的树荫张牙舞爪形同无数鬼影。

一声婴孩的啼哭传来。

将诡异的静谧给打破了,注入了乱七八糟的生活气。

“哎呀哎呀抱善怎么又哭啦?”三人一块丢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后屋暂时打理出来的婴儿房,旁边是在洗奶瓶的无畏子的弟子。

男生视线垂落进水池,浑身都是奶味儿,“师父,真的不用我跟你一起吗?”

“用不着。”无畏子摆手。

江祖先拾起一个拨浪鼓,在手里摇了摇,“别说,长得跟徐栾有点像。”

空气凝固成了一块钢筋混泥土。

无畏子也沉默了,过了良久,他才语重心长道:“我给她起名抱善,也是希望她长大后能对这个世界怀抱善意,不要像那个东西一样。”

“出发吧。”

抱善发出破了嗓子的尖锐的哭声。

六爷庙山下。

江橘白看着一眼看不到头的百步梯,半山腰的风很大,他将卫衣帽子盖在头上,每一个阶梯都走得异常沉重。

台阶上有经年无数人踩踏留下来的裂痕,还有水泥补涂之后野猫留下来的脚印,树影宛如波浪般浮动。

少年心口像是穿过数道柔软的丝线,他弓着腰,有些疼。

“江棉说这时候拜六爷最灵。”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又不是我们村子里的。”

头顶的月亮不圆,翘着锋利的角,像一片碎玻璃。

徐栾没有影子。

江橘白打了个冷噤。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走过了的台阶,脚下从坚实的土地变为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远处有苏马道河流水声,促成了深渊的画面。

“有点冷。”江橘白抬手,握住了徐栾的手。对方的手更冷。

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眼狼。

怎样做都是个白眼狼。

徐栾一言不发地被他牵着。

香火的味道逐渐重了些,这个时间的六爷庙,该点的灯都点着,该点的蜡烛也得点着。

雪白的烟丝,在院子里盘成一条龙的形状。

庙门开着,里头的桌案上亮着两支蜡烛,烛火摇曳,江六爷的金丝缠面长靴时隐时现。

两个六个圆形花坛,中间栽种着上了年头的橘子树,树上挂着还没下树的澄黄的果子。

惹人注意的是树梢上迎风晃动的铃铛,它们被风一吹,叮叮铃铃发响,牵着它们的无数根红绳,引得其他几棵树上的铃铛一齐响了起来。

夜色已合,亥时将至。

“哐当”一声。

庙门两侧的侧门朝内打开,一派肃杀之气。

江橘白闭了闭眼,他脸上不知是爬山的热汗还是因恐惧而出的冷汗,或是眼泪。

总之,在脸上汇合了,稠密如粥。

“小白?”徐栾偏头看向江橘白,他没走入近在咫尺的阵中,反而绕到了江橘白的面前。

他的眼睛成了真正的深渊,凝视、审判着。

江橘白的脸苍白了,不仅唇苍白了,就连眼睛和头发,他整个人都苍白了。

被发现了吗?

“你出汗了。”徐栾抬手,揩掉了江橘白脸上的汗水。

江橘白的心砰砰直跳。

“对不起。”江橘白抖成了一个人形的筛子。

“什么意思?”

徐栾没有得到答案,他被少年狠狠推了一掌,他踉跄了几步,倒退进了阵里。

他低头,看着自己肩膀,被江橘白推了一掌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了一道,冒着缕缕黑气。

铜钱手串挂在江橘白的拇指上,上面鬼气森森的猩红颜色不知何时已经被洗净了。

树上轻盈悦耳的铃铛声在阵法启动那一刻,顿时变得声如裂帛,变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橘白垂着眼皮,他眼睛亮晶晶的,有什么液体滚出来,"对不起。"

他没说是被逼的,也没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对不起徐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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