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昭昭宵宵
江昼心说念你什么好,吃你饭最多的时候就是那五年被你用锁灵链束缚住,现在故技重施,想让师尊说什么,夸你吗?
江昼不理他,季云琅强行按着他在桌前坐下,把筷子塞进他手里,自己坐到他对面。
无声对视片刻,季云琅出声了,没说什么威胁的话,平和道;“专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师尊别一口也不吃。”
江昼垂眼,扫过面前这些菜,季云琅又开口:“求你了,师尊。”
江昼动筷了。
季云琅松了口气,给自己倒酒,看着江昼吃菜。
全是江昼爱吃的,他想,过去在宅子里,江昼总是会吃很多,不同于那时候为了应付他而多吃的饭,季云琅可以肯定,这几道是他的真爱。
以前荷花酥摆在桌上,就算他不催江昼,江昼也会主动去拿着吃,有时嘴角沾了糕点屑,他就过去帮师尊抹掉。
红枣粥热气腾腾,肥糯香甜,樱桃肉山药酥烂软嫩,回甘鲜香,笋鲜、三丝爽口,葱泼兔咸辛,虾橙脍甜酸,藕粉桂花糕清甜软腻,就是有点粘牙。
这么多年,他虽然没摸透师尊的脾气,却很了解师尊的口味。
此刻江昼再尝到熟悉的味道,会不会念起他的好?
他正盯着这些菜出神,就听江昼小声道:“虾好吃。”
他惊喜,正要接江昼的话,紧接着就听江昼继续说,“粥也还行,其他都一般,尤其是兔肉,这么多年还是老毛病,咸得要死还自我感觉良好,他放这么近,难道要跟以前一样逼我全吃光?”
“意思意思吃两口吧,江昼,他都求你了,他要是敢逼你吃完,你就摔筷子。”
季云琅惊疑抬眼,眼睁睁看着江昼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把筷子伸向那道他并不喜欢的、咸死的兔肉,面不改色吃了下去。
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昼跟他对视,目光平静,无声询问:有事?
季云琅垂眸,把离他远些的虾推近,葱泼兔换到自己这边,想了想,把荷花酥和桂花糕也换了过去,接着什么也不说,自己一个人拿起筷子对着兔肉猛吃,低下头喝酒。
他一个人吃上了,江昼就可以顺理成章不吃了。
又等了一会,季云琅一壶酒喝完了,去拿新的,当着江昼的面拿出几包颜色诡异的药粉,一股脑往里倒,倒完晃了晃,又自顾自地喝。
过了片刻,又听见江昼小声道:“他往酒里放那么多药干什么?他生病了?那也没有用酒配药喝的,又想闹什么脾气,把自己身体喝坏让师尊心疼?”
“用烂的老招数,到时候还不是自己难受,他喝了两大壶,肚子会不会疼?不想让他喝,但是也不想理他,江昼,别去阻止他,你过去他一定会灌你,他就是这种人,这就是他的乐趣,他愿意闹就让他闹,疼死他。”
江昼说完,仍旧面不改色吃饭,季云琅抬起酒杯,想喝,又放下,停了片刻,对江昼说:“师尊,我刚才放进酒里的,是春.药。”
江昼:“嗯。”
原来是春.药,那就证明没生病,配酒也不会喝坏肚子,是春.药而已,春.药,喝春.药是为了……
江昼夹菜的手一顿,猝然抬眼。
什么药?
季云琅已经撑着桌子站起了身,他喝了很多混药的酒,上了脸,面颊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那双紫眸变得水润润,眼底蕴满春意,隔着桌子望向江昼,轻声问:“师尊,吃好了吗?”
“……”
第85章 太吵了
江昼没吃好,可季云琅才不给他机会拒绝,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起来摔到榻上,紧接着就扑上来寻他的唇。
季云琅身上滚烫,呼出的气息很热,混着酒气,江昼躲闪不及,被他掰着下巴强吻了好几下。
季云琅嫌他不张嘴,捏了捏他的腰,抱怨道:“这么不热情,师尊,我很难受,你能感觉到吗?你亲亲我。”
江昼想让季云琅先起来,还想问季云琅为什么给自己下那么多药,可现在他被锁灵链束缚着,季云琅轻易就能按住他让他不能动弹。
“云琅,”他挣了挣手腕,开口,“喝那么多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季云琅药性上了脑,整个人看起来都懵懵的,垂下眼来跟他对视,讲话的语调也黏腻。
“你不肯要我,师尊,你对我没兴趣了,我又不敢给你下药,怕你生气,只能自己喝了……”
说着就低下头,狠狠亲了口他的嘴唇,眼神缱绻之余添了几分凶狠,撕拉一声扯坏他的衣服,直白道:
“我想跟你做,江昼,我们都多久没亲热了?既然你不想要我,那我就来,我让你舒服了,你才会更喜欢我……别乱动,你又反抗不了,反正你也不是哑巴,一定比以前更会叫……”
提起这个,季云琅手一边去捏他,一边自语。
“对啊,你比以前会叫了,师尊,那你多叫两句好听的,我让你更舒服,好不好?”
他脑子不清楚了,下手力道也没轻重,捏得江昼疼,还嫌江昼一直没反应,脑袋埋到他颈间,惩罚似的重重咬了一口,骂道:
“真不乖,师尊,我都这么难受了,你摸,你不是该跟我一样难受吗?你能不能快点好?一点也不给面子。”
江昼:“……”
有病吧。
现在情况特殊,季云琅又不理智,江昼不跟他硬碰硬,开口,“云琅,你……”手轻点,师尊就能有反应了。
没说完,季云琅已经给他打上了“不给面子”的标签,此刻抓来自己还剩半壶的酒,掰起他的下巴给他灌,边灌还边嘀咕。
“我知道了,师尊。我喝了药,你没喝,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难受……那你也喝,全喝光,我们一起难受。”
江昼的确被他灌得难受,几次都差点呛到,终于喝完了最后一滴,季云琅把酒壶一摔,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低下头来吻他。
这下有了药力加持,江昼变得很给面子,季云琅满意了,把自己跟他蹭到一处,抓进手心侍弄。
“师尊,”他轻声问,“喜欢吗?”
江昼现在看见他就烦,偏过脸,不出声。
他这反应刺激到季云琅了,手上力道猛然加重,两人一起疼。
“云琅,”江昼带着喘息开口,“别闹了。”
“我没闹。”
听见他说话,季云琅出声反驳,手却跟着松开了,坐在他腿上看他,低着头道:
“我喜欢你,师尊,想和你亲热,害怕你不要我了……我之前说喜欢胡夜、要跟你分开,都不是真心的,我就是想让你生气,来罚我……可我只想让你罚,不想被你讨厌,你懂不懂?能不能明白?”
他这么说了,江昼自然明白,沉默片刻,开口,“那你跟我道歉。”
“好,”季云琅答应得爽快,低下头来吻他,软声道,“对不起,师尊,我以后不说那些话了,你别讨厌我。”
江昼心里舒坦些了,刚要让季云琅松开他,又突然感觉腰上一疼,季云琅拧了他,说话也不再软声软气,恶狠狠道:
“我跟你道歉有什么用?反正你也不爱理我,你已经讨厌我了,还是得让你舒服,你不舒服,不会原谅我。”说着,就又去捏他。
江昼说:“我原谅你了,你松开我,好好说话。”
季云琅不放他,此刻江昼身上药性发作,季云琅还故意刺激他,一来二去就跟着不对劲了起来。
季云琅感觉到了,故意低下头来他耳边亲,边亲边说:“你喜欢了?我一会儿让你更喜欢,好不好?你别讨厌我了。”
江昼:“我不讨厌你了。”
季云琅笑,柔声道:“又开始委曲求全了,师尊,没事,你接着讨厌,我会让你喜欢的。”
江昼重复:“云琅,我不讨厌你了。”
“嗯,”季云琅应声,手在他身上摸索,自顾自道,“师尊以前不爱说话时就是这样,为了敷衍我,什么违心的话都能说,我还没哄你,你怎么就不讨厌我了?”
他善解人意,补充道,“你不用这样的,师尊。”
江昼:“……”
江昼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憋得胸口生疼,简直烦死他了,季云琅坐在他身上,想扯他衣服,他冷着脸,猛然用力,将季云琅整个人在腿上重重颠了一下。
季云琅被他颠得一惊,像是突然恢复了片刻清明,看向他,“师尊,我……”
江昼颠他那下就是为了泄愤,此刻偏过头,不想理他。
季云琅神色黯然,低下头,其实他清醒些了,可以不再按着江昼,可江昼这样,他心里依然不舒服,正想着要不要继续,耳边就又传来江昼极其微小的声音。
“他到底有完没完?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听不懂人话,还敢拿以前来说事,都说了不讨厌他,不讨厌他,非不进耳朵,喝两大罐春.药喝傻了?有病。”
“不光徒弟有病,江昼,你也有病,陪他胡闹什么,就不该让他认识胡夜,不该让他有机会闹这些事。”
“怎么才能让云琅忘了胡夜,脑子里只有师尊?毫无办法,毫无办法,这是你应得的,江昼,让你放任胡夜调戏他,让你当初跟他说什么‘放弃你师尊跟了我’,这下好了,活该,你这辈子都不能独占徒弟了,你要吃一辈子的醋!”
听他说到要“一辈子独占徒弟”和“吃一辈子醋”,季云琅坐在他身上,怔怔看着他的侧脸,脸直接红到了耳根,这回不是药性,是害羞。
江昼偏着脸不看他,什么也没注意到,又说:“手呢?怎么不动了?给师尊灌那么多药,灌完就不管了,还口口声声让师尊舒服,这就累了,真没用。”
季云琅默默动起来。
江昼偏回脸来,冷淡地瞧了他一眼,见季云琅低着头不看自己,干脆什么也没说,又把脸偏了回去。
他忍着喘,心想,“小小徒弟,手上功夫倒也还行,现在话还算少,不烦人,知道先让师尊舒服,哪像以前……”
季云琅突然手重了些,江昼闷哼一声,刚偏过脸就对上徒弟亲吻来的唇,季云琅“啾啾啾”亲了他好几下,轻声道:“舒服吗,师尊?师尊喜欢的话叫出来,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提,别闷在心里,好不好?”
江昼淡声道:“没有。”
季云琅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季云琅自己身上药性更强,此刻却完全不顾了,沉默着卖力讨好他,听江昼在耳边滔滔不绝。
“刚说你不烦,又来问了,跟以前一样,师尊舒不舒服你不知道?”
“答了舒服是不是还要说出哪儿舒服、怎么舒服、为什么会这么舒服、谁让你这么舒服的,我要是答出来还好,答不出来呢?又给你机会闹了。”
“烦死了天天问问问,就这样还想跟师尊成亲,要跟师尊厮守一辈子,那你就该乖乖软软地向着师尊,别搞这些师尊不喜欢的事,把师尊哄好了,师尊自然愿意跟你成亲,至于现在,你就是哭着求师尊,师尊也不会……”
“师尊,”季云琅开口,跟他聊,“我给你的良辰吉日的册子,你看了吗?”
“嗯。”
“那你有没有选好日子?”
江昼:“再说。”
季云琅凑过来亲了亲他嘴角,轻声道:“再说是什么意思?夫~君,你到底还想不想跟我成亲?”
季云琅不是第一回这么叫他,从前每次提到成亲,徒弟都要凑到耳边来喊一声。
江昼爱听,只这一声就能被哄好,此刻不跟他冷脸了,回道:“日子一起挑。”
季云琅很高兴,弯起唇,“好~喜欢你,师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