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酒
简暮:“……”坏了,忘记出门的借口了。
见简暮支支吾吾半天掏不出一滴水,霍予安危险地眯起眼,鼻尖耸了耸,狗鼻子闻到了简暮身上除了薄荷味之外的omega信息素,在简暮的毛骨悚然之中,他阴恻恻地收回视线。
看来要让他姐管好自己女朋友了。
至于简暮……
既然现在掏不出水。
那么晚上让他喷水好了。
-
待到八点多,岁岁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打了个哈欠,霍予安抱起他,和简暮向父母提出了回家。
“不在这里住一晚吗?”裴秀榕试图留下他们,“床单被子都是干净的,岁岁的换洗衣服也有,我都洗了晾干了。”
“但是这里离公司太远了,住在这里,小暮明天要起很早才能正常上班。”霍予安说。
裴秀榕想想觉得有道理,只好放他们回去。
房门合上,封采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铃,她拿起来一看。
是她的助理发给她的消息:【封采姐,好消息!观察到模拟培养箱里,再造信息素成功在人工腺体内运转代谢了,持续时间长达三十秒!】
封采眼睛蓦然瞪大,紧接着是几乎要将她吞没至顶的狂喜涌上来,她起身时差点掀翻腿上的电脑,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就跑去门口打开房门。
可门外哪里还见班长一家人的踪影?
好消息无法和最期待它的人分享,但这让封采的脑子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是她手头所有项目中取得突破性进展最快的一项实验,可这终究还是一项不成熟的实验。
等到技术基本成熟,可以投入临床了,再告诉班长也不迟。
封采深吸一口气,心跳基本冷却下来,但还是雀跃着的,她迫不及待地跑回屋找到霍予梦,与同为项目实验者的霍予梦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第138章
夏意渐浓,树荫浓密,已经分不清是暮春已走,还是初夏先至。
第一茬蝉鸣在被绿荫笼罩的街头巷尾声嘶力竭,汽车疾驰掀起的风抚弄着树梢的枝叶。
安海市第一医院儿童分院地下车库,霍予安安安稳稳地将奔驰停入车位,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解开岁岁身上的儿童椅扣环,把岁岁从车上抱下来。
简暮从另一侧车门踏出,两个大人一左一右牵着孩子的手,走向电梯。
距离岁岁受伤和检查出腺体发育不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今天是预约好的复诊的日子。
先检查了腿伤,医生说岁岁的扭伤回复情况不错,可以正常行走,但剧烈运动还是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后颈的划伤也愈合得差不多了,配合着祛疤药膏,再过一段时间,就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到了最后,他们进入信息素科,岁岁对于自己要面对的只知道个模糊的大概,两个大人的心空落落地悬着,做足了心理建设,从对视中互相打气,这才一鼓作气推开门进去。
仍然是上次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医生。
本着严谨的原则,她先给岁岁复诊了一番腺体的发育情况,得到的还是当初发育不完全的结果。
这让简暮和霍予安有些泄气。霍予安宁肯是当初误诊,他这一个月的药白吃了,也不希望孩子生这样的病遭罪。
然后轮到了霍予安验证这一个月多月以来吃药的成果。
进入隔壁诊室提取信息素,霍予安一开始不让简暮进来,但拗不过简暮在他即将要开始扎针抽取时,忽然推门进来。
霍予安下意识问:“儿子呢?”
“隔壁有护士帮忙看着。”简暮说道。
霍予安张了张嘴,还是想让他出去,不是特别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一幕。但下一瞬,医生趁着他注意力被转移,粗硬的针头猝不及防扎进了他的腺体之内。
“有些疼,忍一忍。”医生于事无补但例行公事地提醒。
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深深扎进冰冷的针头,那痛感与被一把□□破开血肉,刀子再带着肉血刺呼啦地被拔出的痛苦别无二致。
一声闷哼抑制不住地从喉间粗哑地挤出,霍予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红润的气色被苍白取代,呼吸变得沉重粗缓,光洁饱满的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简暮骤然咬住了唇瓣,有些不忍地别过脸。
“我说了……让你别进来吧?”霍予安缓了缓,调笑道。不过腺体被针扎的滋味实在是太他妈疼了,哪怕已经缓过了最初那阵生不如死,他的声音还是发着抖。
简暮拧着眉,余光中,含有高浓度信息素的红色腺液迅速顺着针头、导管,进入真空瓶,很快收集了一小瓶。
现在还不是正式的提取,抽够化验的量就够了。医生见真空瓶已经满了一半,就用棉花签压住针口,再次趁霍予安不注意,拔出针头。
无论是扎入还是拔出,都是酷刑。
霍予安捏着棉签的手微微颤抖着,简暮连忙上前,接来棉签帮他摁住。
“我不是好奇想看热闹,我只是想陪你。”
等医生拿着腺液出去了,简暮低声说。
alpha那双平时深邃有神的眼睛痛苦地紧闭着,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滑落,在弧度优美的下颌汇聚成珠,再滴落,在裤子上洇出一片深色的印记。
良久,霍予安沙哑的嗓音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又低又闷地从他手底下传来。
与此同时,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搭在了简暮哪怕在夏日也泛着微凉的手背上。
“其实相对于这腺体,更疼的应该是心。”霍予安问,“这么多年你的腺体做了这么多次治疗,以及当初怀岁岁,肯定也吃了不少苦。这一遭相对于痛苦,其实我更多的是能和你感同身受,而不是让你一个人吃苦的高兴。”
霍予安喘着气,摩挲着简暮搭在他颈后的那只手,深邃的眼眸中映着简暮的剪影,眸光温柔缱绻。
“我不小心弄丢了你,对岁岁无知无觉、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如果治好了岁岁,这能不能算我向你们的赎罪?”
alpha语气恳切,表情真挚,没有人会质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简暮从他的掌心中抽回手,霍予安只感觉他微凉滑腻的指尖从他的手里抽离,下一瞬,他被抱住了。
他半靠在简暮身上,鼻尖的消毒水味被清新的薄荷香所取代,他紧贴着简暮的胸膛,耳畔是他的心跳声。
一个拥抱,给了霍予安坚定恳切的答案。
-
医生手里拿着腺液化验报告单。
她翻来覆去地看,摘掉眼睛在白大褂上擦一擦,再戴回去仔细看,啧了一声。
她对面坐着的两个病患家属都要被吓哭出来了。
霍予安瑟瑟发抖,欲哭无泪:“医生,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受得住。”
医生推了推眼镜,问:“我开的药,你有吃吗?”
霍予安点头如捣蒜:“吃了!”
“遵医嘱吃?”
“严格遵医嘱,每顿吃,按照剂量吃……我老婆可以作证!”
简暮盯着医生的脸认真颔首:“对,我可以作证。”
事关儿子的小命,霍予安怎么敢怠慢,如果不是医生不允许揠苗助长,他恨不得超额完成任务,每顿多吃几颗药。
连续吃了一个月的药,严重抑制了食欲和睡眠,霍予安明显消瘦了许多,哪怕他坚持运动,但浑身漂亮恰到好处的肌肉还是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不少,以往他保持身材一直很合身的衣服如今穿起来也变得宽松空荡。
这一切,简暮疼在心底,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力所能及地纵容着他。
医生又拧着眉看报告单。
她想了想,喊了个护士暂时把岁岁带出去玩,还叮嘱带上门。
这架势实在太过吓人,霍予安都要抱着医生的腿开始哭了。
该不会他的腺体也出什么毛病了吧?
医生朝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凑近一点,霍予安和简暮对视一眼,乖乖听话凑上去。
“你们房事频率如何?”
医生一出口就是如此劲爆的问题,简暮眼睛骤然瞪大,那张冷白的脸无论是颜色还是温度,都瞬间涨成了烧红的铁。
霍予安这个向来没脸没皮的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医生的脸。
医生也觉得问这种问题有些尴尬,但行医多年,她的心理素质比二人强大许多,强迫自己绷着脸严肃问:“我希望你们坦诚地告诉我,这对于你们孩子的治疗来说非常重要!”
简暮的脸皮薄,没有当场羞愤地夺门而出就不错了,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
倒是霍予安一听这和岁岁有关,他就急了,再加上他向来不要脸,豁出去地向医生汇报。
“几乎天天都有吧,一晚上一次起步,两三次不算多,五次以上不行,我老婆第二天还要去上班养我和儿子,要是更多了他会打我。”
霍予安还和医生形容用药之后的感受。
“其实我建议你们这药要管控起来,免得被有心之人拿去利用。我感觉这药和C药没什么两样,信息素分泌多了,那什么欲就容易强,再加上晚上容易睡不着这buff,接下来的事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医生目瞪口呆,看向简暮:“你就这么由着他??”
简暮一手撑着脑袋挡着脸低着头,没敢对上医生的视线。
霍予安骄傲地点头:“当然了,我老婆可宠我了!”
医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胡闹!”
简暮的脑袋埋得更加低了,霍予安瞬间噤了声,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医生这一巴掌大概要给他和简暮一人来一下。
按照学生时代抄作业的经验,他余光瞥见简暮低着头,于是他也低着头,一副心虚地缩着脑袋乖乖认错的模样。
“这些药本身就是用来促进信息素分泌的,就是要你的腺体多积累一些信息素,才能方便我们后续的抽取和提炼,用于后续的治疗。可你现在每天都在消耗你的信息素……”
说到这里,医生也有些哭笑不得:“你把我给你开的药当伟|哥去嗑了吗?”
简暮撑着脑袋在桌子底下把玩着手指:“……”
霍予安盯着地砖,医院这地砖可真地砖啊:“……”
夫夫二人此刻一个比一个鹌鹑,医生无语扶额:“算了,也怪我没和你们说清楚,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感情竟然还这么好。”
她遇到的需要配合治疗的病人家属,大多已经处于或者结束了七年之痒,双方的感情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
感情好的也不是没有。
但这么能折腾的还是头一次碰到。
上一篇:晏总!公沙丁鱼不能生崽!
下一篇:被逃婚后Omega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