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魔王阿花
岚栖被冰凉的手掌捂住,两眼一抹黑,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不由嗔道:“……别闹。”
小仆脸蛋绯红,没发现郁宸投来的警告眼神,飘飘然地说:“这……这是我在城外的一个远方姥爷送的,他家是开兵器铺的,特别有名……”
岚栖觉得耳熟,拉下郁宸的手,拿出藏在袖口里的匕首,问:“是他吗?”
小仆看到匕首,变了脸色,惊讶道:“是我姥爷的镇店之宝,他宝贝得很,漂亮姐姐,你是如何从他手中买走的?”
第118章
“我……”
总不能说是因为郁宸杀了福乐索,老头感激他们,才将匕首送出的吧。
郁宸揽住岚栖肩膀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眯着眼盯着小仆打量了一会:“你远方姥爷住外城边郊,你小时候也住在那?”
小仆总算感受到赤/裸/裸的敌意了,他缩了一下脖子战战兢兢回答道:“其实不算近但是一个管辖区域的……”
“噢……?”
郁宸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那里离皇城可远着呢。”
何止不近两地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坐马车,也要花上几个时辰,况且一般普通的异徒不愿给高位者当仆,毕竟地位哪有当侍卫的高小仆想到了什么眼神虚闪地解释道:“少主大人给得酬金比较多……”
郁宸转了转眼珠狡黠地问道:“最近回去过吗?”
小仆张了张嘴:“小姨入葬那天回去过€€€€”
话未说话旁边的小哑巴碰了碰小仆的胳膊,似乎不愿让他继续聊下去放下菜盘匆匆离开。
四周又安静下来,琪娜虽已经清醒但心情一直不好事情好像从婆婆被寄生后就朝着不可挽回的局面发展了得知自己唯一的亲人中了虫患她再也无法打起精神,开始发起高烧迷途便带着她去里面的屋子休息。
“等等。”郁宸托着下巴,不耐道:“祭司长到哪了?”
迷途身形一顿,思索片刻,回答:“蝶使不是收到消息已经抵达城门口了吗?应该不久之后就能抵达皇城……”
“祭司长体弱,不擅长应付异徒,你传音过去,让他进城以后一切小心。”
说罢,又笑盈盈道:“好不好嘛,迷途哥哥?”
迷途抚下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同意道:“知道了、知道了。”
城主虽然在向他撒娇,但总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让他脊背发凉,巴不得赶快逃离,迷途迅速发出音蛊,背起了琪娜
眼看自己又要被落下,谈蕾蕾猛地直起身,巴巴道:“迷、迷途哥哥……我跟你一起照顾琪娜姐姐吧……”
迷途一愣,还当自己的人格魅力爆棚,才引得谈蕾蕾粘着自己,瞬间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啊,谢谢蕾蕾妹妹。”
待迷途他们走后,岚栖蹙眉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郁宸歪了歪头:“阿岚为什么这样问?”
岚栖转过脸,一本正经道:“那个小仆,你在讽刺他。”
“那是因为他一眨不眨盯着阿岚看……”
郁宸撅起嘴,不高兴道:“讨厌死了€€€€”
岚栖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赅俗的言论,急忙捂住男人的嘴巴:“别说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岚怎么还着急了?”郁宸拉下岚栖的手,看着他漂亮的脸颊一点一点染上红晕,像是羞恼万分快要爆发,才笑道:“阿岚还记得福乐索的宫殿是谁告诉我们的吗?”
岚栖撇开脸,面上余温未消,还有些发烫:“兵器铺老板。”
郁宸勾起红艳艳的嘴唇,漫不经心地问:“兵器铺老板怎么知道的?”
岚栖皱眉。
福乐索私建的宫殿几乎靠近外城城门,附近居民稀少,看样子也是害怕上层下访的时候被他们发现,特意制造在偏僻之处,既然刻意隐瞒,小小一个店铺老板,又是怎么发现的?
郁宸悠悠道:“说不定是别人告诉他的,本身建造宫殿没有优秀的工匠师就很难进行,那福尔索哪里找来这么多的工匠为他卖命?”
“兵器铺老板曾经做过工匠?”
岚栖顿了顿:“还是说,曾经建造过宫殿的工匠把消息透露给了他。”
郁宸摸着下巴,笑盈盈道:“阿岚有没有想过,建造宫殿的工匠都是从皇城派出的?”
岚栖一愣,一个想法逐渐在脑海里形成,紧接着,他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验证了他心中所想:“一般皇城里的工匠,只有老城主、夫人、少主才能差使得动。”
郁宸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道:“兵器铺老板女儿死的几日,那小仆不还回去过吗?”
岚栖沉默了一会:“你的意思是瑞宁差使皇城的工匠给福乐索建造宫殿?”
“阿岚……”郁宸往前凑近了一些,声线慵懒而缠绵,又显得格外委屈:“蝶使带我检查虫患的时候,威胁我的说辞,跟瑞宁都不一样……”
岚栖直起身,紧张地拉起他的手臂查看:“€€€€她威胁你了?”
“嗯……”郁宸粘腻地哼哼,像没了骨头的鱼一样任他翻来翻去:“因为她怀疑福乐索的死,是我们想要杀人灭口。”
岚栖见他四肢健全,表面没有伤口,才安下心来,问道:“我们只是路过蛊城,跟福乐索也没半点联系,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郁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因为蝶使怀疑瑞宁跟福乐索勾结,暗地里与罗城联络,才爆发了虫患,她最近两周频繁在福乐索领域内徘徊,也捉到了一些细枝末节的证据,就在关键时刻福乐索忽然死了,况且,瑞宁还在福乐索死亡的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比蝶使提早赶到区域内堵截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自然让她怀疑是瑞宁察觉到了她暗中调查的事,弃车保卒,杀人灭口。”
岚栖有些奇怪:“可是她怀疑我们,警惕我们,带你单独离开,为什么唯独没有对你出手……”
郁宸表情一僵,像是害怕被发现,转了转眼珠,撅着嘴说道:“噢……可能福乐索的死,让她对我捉摸不透吧,一直在试探逼问我,也没怎么动手。”
岚栖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叮嘱道:“以后万事小心,不要再单独离开我了。”
“知道了……”郁宸眼眸一亮,顺着抱怨道:“蝶使威逼利诱,我好害怕……”
四周无人,岚栖没抗拒他的亲近,只是面色忧愁:“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等巫冥城的使者抵达,我们就快点离开吧,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郁宸笑道:“好呀。”
只不过,他们似乎没那么容易一走了之。
……
到了傍晚,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一道一道惊雷一闪而过。
瑞宁一直没有回来。
岚栖害怕打雷,走进里屋,和迷途他们呆在一块,又把窗和门统统关上,但依然能听见轰隆隆的声音。
琪娜自昏迷苏醒后身体便不大好了,打雷时频繁地做着噩梦,嘴里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迷途在一旁死活听不清楚,谈蕾蕾却道:“琪娜姐姐好像说,阿清回来了……”
阿清明明是在跟岚栖和郁宸分别之后,关进地牢时染上的虫患,后面发了癫,便被瑞宁看押的守卫带走,后来便再也没见过他了,琪娜和迷途表面避而不谈,实际心里都默认为他死了,这时候又怎么迷迷糊糊地突然提起……
听到一阵接一阵的雷声,岚栖头顶冒出花芽,他生怕迷途看见,便捂着脑袋把摇摇晃晃的花芽按下去,结果过了一会又一道雷声落下,花芽再次从头顶上冒了出来。
“阿岚别怕。”郁宸轻柔地拍了拍岚栖的脑袋,一边眯了眯双眸。
冬季的雨天一般都是绵绵细雨,淅淅沥沥,而不像夏季那边想起阵阵雷声,况且光打雷不下去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此时,门外突然想起白日小仆的声音:“客人,巫冥城的使者大人到了,想要见你们。”
大家都没有回话,郁宸看向迷途。
迷途面色凝重:“我刚接到祭祀长传来的音蛊,他说自己离蛊城还有两日路程,让我们稍作等待,莫要着急。”
第119章
空气中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谈蕾蕾弱弱道:“……那外面的人是谁?”
郁宸起身开门懒洋洋地说:“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岚栖一把拉住手腕,神情紧张道:“你呆着别动我去开门……”
“不嘛。”一边拒绝,郁宸一边偷偷瞄了一眼小花的肚子,虽然依旧平坦但里面的的确确是有了宝宝的加上岚栖异能不稳定便更不想让他遭遇危险了。
说话时,迎面袭来一股疾风,强行把门撞开了。
户外被乌云包围着,一道闪电包裹着惊雷落在地面上,映出一抹瘦弱的身影众人看到后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迷途最为吃惊照顾琪娜的手停在半空:“阿清……?”
少年体型瘦弱身上套了一件薄薄的外衣,诡异的是大颗大颗的雨点打落在他肩头阿清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冷,定定的站在原地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神不再懦弱而是一种冷淡到平静的冰凉。
€€€€可阿清不是在被莫琪蓝关进地牢时感染了虫患吗?
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或者说眼前的少年究竟还是不是阿清本人?
琪娜仿佛有感应似的,悠悠专醒,睁眼的瞬间看到阿清,露出欣喜之色,紧接着又是一阵忐忑,然后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颤声道:“他不是阿清,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没有感情,带着一股戾气。
原本惊雷是冲着岚栖身上去的,岚栖一躲开,便硬生生劈在了倚在床上还很虚弱的琪娜,甚至连迷途也尚未未反应过来,想去救琪娜已经晚了,女孩虚弱的身体承受了雷击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摇欲坠,最终睁大着眼睛软倒在床上。
“阿娜……”
迷途愣了愣,异徒的身体素质应该很好才对,就算被击中了,就算被击中了……
可是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会有一道雷冲进来?
他心中刚涌上一股愤怒和悲怆,浑身又泛起阵阵冷意,他猛地看向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瘦弱少年:“你是€€€€”
姐姐的死亡对阿清来说没有造成很大影响。
他歪了歪脑袋,眼睛看了看岚栖,再瞥向郁宸,用一种跟本身完全不相称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
岚栖觉得耳熟,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郁宸却直接皱起了眉头。
整个五冥大陆,拥有雷电异能,破坏力又如此强大的异徒,只有曾经在焦土外交过手的罗城左使€€€€傅斯凌了。
当时傅斯凌落荒而逃,神识藏在乌云密布的雷电里,确实往蛊城的方向去的,后来他派迷途追杀,正好碰上虫患肆虐,便也没查出什么来,没想到傅斯凌早已藏在阿清身体里,他到底是怎么时候€€€€
迷途看着琪娜虚弱的身体,她好像死了,因为已经没有了呼吸,好像又没死,女孩睁大的眼睛仿佛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心,迷途的心被揪了起来,不由自主回忆起他们刚见面时,女孩明媚温暖的笑容,后来……后来婆婆中了虫患,婶婶一同被感染,便再也看不见笑容了。
他本来就是宛如兔子一般敏捷,几乎瞬间,冲上去扼住了傅斯凌的脖子。
谈蕾蕾想要尖叫出声,但还说及时捂住了嘴巴。
正常情况下,迷途即便作为巫者,也无法限制住傅斯凌的行动,然而他原本的身体已经被郁宸摧毁,如今的身体虚弱不堪,又有排斥现象,一时间,竟然陷入弱势的局面。
傅斯凌不慌不忙,神情淡然,他似乎没把迷途放在眼里,余光不动声色地转向郁宸,脸上虽还带着原先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却也展露出隐隐的警惕:“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具身体很脆弱,用点力,就能轻易拧断我的脖子。”
他慢条斯理且慢悠悠地说道:“可惜这具身体还残留着主人的意识,他没有死透,如果我死了,他也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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