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间不界
阿普顿:“啊???”
虽然阿普顿平时反应迟钝了一些,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但和耿际舟、10号和遂徊混这么久了,还不至于看不出主席在钓鱼,于是他迅速装出一副良言难劝该死鬼的模样,苦口婆心:“就算你再担心遂徊也不能这样不顾自身安危啊……”
不等他啊完,被钓的四条鱼就已经咬上了饵,速度快到有时候阿普顿都怀疑他们收了应帙的钱来打假赛。两名向导站在稍远的地方,而两名哨兵一前一后围住了应帙和阿普顿,缓缓缩紧包围圈,为首那人甚至还胸有成竹地放狠话:“主席,要不你主动出局,你们上等阶级都很注重体面的吧?我怕把你摁着揍不好看。”
阿普顿哎呀一声:“你看吧,叫你走你不走。”
“现在不用装了,鱼都上钩了,还装给谁看?”应帙面上的焦虑和担忧一收,迎面看向对他出言不逊的这名哨兵,“你们五人特意组了个纯插班生的队伍,是想证明你们的小团体比任何人都要厉害吗?那我明确告诉你,你是错误的,固步自封,只会输得很惨。至于你的话,我原样奉还。”
哨兵脸色极差:“先打过我们再说吧!”
说着他直直朝应帙冲了过来,却被阿普顿拦在了中途,黑暗哨兵嚣张地笑出声:“还看不清形势吗?废物。”
“看不清形势的是你们!”
随着哨兵的话音落下,他的另一名同伴迅速绕过阿普顿,接替他的动作继续朝应帙这一队伍核心攻去,但就在他越过阿普顿的那一刻,一发标记弹直直冲着他的左胸膛而来,如果不是S级哨兵反应及时,险之又险地侧身让这发子弹只打中他的左肩膀,那他还真的阴沟翻船被一名A级向导当场淘汰。
应帙双臂平稳地端着枪,继续瞄准这名失去一只手臂活动权的哨兵。考务组给予弹药量非常吝啬,应帙能把子弹留在现在已经是奇迹,但不管哨兵如何怀疑这把枪里是否还有子弹,但只要应帙将枪口瞄准了他,他多少还需要忌惮三分。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将注意力放在手枪上的时候,一条粗壮的精神力鞭已经穿透他的精神迷雾,重重地甩上了他的精神壁垒,这名哨兵的配对向导脸色明显凝重了三分,肩头的松鼠也一脸正色,正在聚精会神地应对攻击型向导造成的麻烦。
“没用的。”哨兵隐约感知到精神域的异常,“以你的等级,是不可能突破S级向导的防护。”
等级,是插班生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是他们绝对的优势。
应帙没说话,只是默默再一次落下鞭子,不出意外,又一次被松鼠向导防住,但就在此时,疯狂的变异象忽然蹿了出来,差点把艰难挂在它背上的两人颠出去,直直冲着这名松鼠向导踩下了脚。
哨兵急忙反身救下他的向导,但奇怪的是,变异象竟然不依不饶地又一次追着踩过来,哨兵不得不抱着向导匆忙逃窜。
遂徊没有继续停留在盔壳上,找准时机一跃而下,一个翻滚起身奔跑,落到了应帙身边。
松鼠向导狼狈地躲避着,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收起因为过度调用精神力构建精神防护网而大量散发的向导素,他难免为此心虚地偷偷瞥一眼不远处的应帙,然而应帙好在就在等待这一刻一样,竟然瞬间和他对上了眼神。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松鼠向导陡然意识到不妙,连忙重新将防护网织回,就在相比之前简陋许多的网面刚刚组建完成的时候,和先前相比威力不降反增的精神力鞭直接打了下来,向导艰难接下,起了一身的冷汗和鸡皮疙瘩。
不过后果就是变异象更加疯狂地追着他们攻击了。
应帙一击不成迅速收回精神力,同时也将周身的向导素收的干干净净,他可以失败无数次,但对方只要失误一次,他的哨兵就别想再在这个赛场活着。
亚岱尔也从变异象身上跳了下来,落在了应帙和遂徊的面前。
“应主席,牙印挺好看的。”他轻佻地说,“原来你喜欢竖着咬,这样颈带就必然无法完全遮盖齿痕。听说有这种习惯的向导杏欲都挺强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应主席。”
“亚岱尔,与其想着怎么恶心我,不如先关心一下你的队友们。”遂徊冷静地说。
亚岱尔回过头,就见变异象专挑他队里的向导踩,特别是那条灵活的尾槌,甩得他的队友苦不堪言。
应帙队里的两名哨兵都是独行侠,不需要任何辅助,但他队里的哨兵却不是这样,向导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也是他们的软肋。
应帙的精神攻击就是悬在哨兵头上的利剑,随时会落下,向导们不敢轻易撤出精神力,但这就会造成他们身上不受控制溢出的丰沛向导素,无眼无耳的变异象受到吸引,就会像现在这样疯了似地袭击他们。
“亚岱尔,回来!我们必须先解决这只变异兽!”哨兵之一大吼道。
亚岱尔不虞地原地停留两秒,转头飞快跑向他的队友们。
遂徊按理现在最该做的是去干扰亚岱尔,消耗对方的体力,但他没有立刻行动,犹豫了一秒,还是忍不住凑到应帙耳边,小声问出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应帙……你杏欲真的很强吗?”
作者有话说:
应帙:……你多冒昧啊
第89章
应帙无语地和这个分不清情况的哨兵对视,“这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吗?”
亚岱尔并不是真在意这个问题,他只是想接着性骚扰遂徊心爱的向导从而刺激膈应遂徊,但遂徊大概是真的关心过这些有的没的,特别是两人灵魂交换期间,应帙都不敢细想遂徊都深入思考过哪些问题,又是否实地求证过……
“……”遂徊沉思着视线缓缓下移,似乎是想通过一些明面上的证据推测出答案。应帙板着脸曲起食指托住他的下巴,往上提,强行让他的目光无法落在一些不该看的地方,“干活去。”
“应帙……”哨兵反手盖住向导的手背,让它覆住自己半张脸,他似乎还想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但中途没忍住,勾起一个无赖的笑,热气洒在应帙的掌心中,有些酥痒。
然而这抹笑意很快又敛去,变成深沉的杀意,他抬起眸,仇恨的浓雾在碧色中翻滚。
“该死,他怎么敢的……”
下一秒,遂徊消失在原地。
就在他们不远处,阿普顿朝应帙眨了眨眼,老虎尾巴在腰后摇摇,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卖完乖,他也两步冲刺进入了战局,帮助遂徊一起骚扰亚岱尔,并且伺机寻找击杀变异象的机会。
五个S级哨兵在变异象背上上蹿下跳地追逐打斗,把它的盔壳当作了游乐场大象滑梯,气得变异兽不停地原地打转,焦躁踏动脚步,想要把这些该死的虫子从身上甩下来。
艾勒终于找到表现的机会,欣喜地跑到应帙身边,说:“小帙,别怕,我保护你。”
耿际舟在他身后翻着白眼,“他还要你保护?”
“别嫉妒,耿队。”10号走在他身边,高情商回答,“我也可以保护你。”
“我还需要你保护?”
应帙没给他们多余的眼神,只皱起眉认真地问:“你看它腹部,是不是受过伤?”
闻言,其余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抬头看向那头暴躁的怪物,但等了许久也没找到角度看向它的腹部,应帙干脆故意使了个坏,突然抿唇手臂微动,做出一副在暗自用劲的模样,不远处的两名向导不敢疏忽,连忙加固了精神防护,挡了个空气。
变异象感知到强烈的向导素,气势汹汹地抬脚去踩亚岱尔队里的两名向导,也露出了腹部的伤痕,纵横交错,不止一道,耿际舟啊了一声:“……好像是,可是它的弱点不是尾巴吗?腹部也是壳,攻击那里有什么用?”
“关键那是什么造成的伤痕?”应帙思索,“周如翊说她回放了之前亚岱尔他们队的录像,说他们遇到的几只变异兽也都受过伤,而且总有种奇怪的感觉……类似于,它们在流亡逃窜?”
艾勒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工会的清剿队不久之前才结束这里的扫荡任务,这些漏网之鱼无论是受伤,还是被赶出自己的属地逃命,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似乎也说得通?但就在应帙这么想的时候,10号忽然开了口:“主席,我和你一样,也觉得有点奇怪。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别吓人啊两位。”耿际舟左看看右看看,“不是清剿队造成的还能是什么?”
“总之不太妙。”10号说,“小心点。”
应帙不由得在此刻考虑起放弃击杀变异象的比赛赢法,不过他们这边正斟酌着要不要退,决赛圈的其他人却全部都冒进地想着搏一把。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异象的体力处于即将耗尽的边缘的时候,其余选手一个二个全在周围冒出了头,用尽各种狡诈的手段打算抢这颗象头的得分。
甚至还有心怀不轨的家伙抢不到象头,就退而求其次打算抢应帙几个人的项上人头。
“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应帙一拍艾勒的肩膀,三名向导瞬间全部躲到金毛犬的身后。
遂徊喘息着一手扯掉一个异想天开来偷袭他的陌生哨兵的出局信物,不等转身就被亚岱尔扑到了地上,他猛地侧头,闪过对方迎面而来的拳头,又抬手交叉,格挡住接下来凶猛的连续拳击。
在某个间隙中,遂徊骤然发力,掀翻压制在他身上的亚岱尔,攻势逆转,换做他一拳殴打在亚岱尔的脸上,霎时间就见了血。
亚岱尔的精神体从遂徊身后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利齿深深没入他的皮肉,遂徊疼痛地挣扎着,就在这时,阿普顿一个棒球棍砸上鬣狗的脑袋,这只灰黄色的野兽呜咽一声,直接消失在空气中。
遂徊和阿普顿对视一眼,再抬起头,就看到变异象甩着尾巴,将挂在上面摇摇欲坠的剑齿喵甩了出去。
一串血珠洒落在雪地上。
无数次的尝试过后,剑齿虎终于咬穿了变异象尾巴上可能就连刀都难以一次性割开的坚韧粗皮,它重重地摔在地上,也凭空消失了。
“谢谢。”遂徊握住阿普顿递来的手,借力站起身。在他身后,一条细长的红褐色太攀蛇从变异象凹凸不平的背壳缝隙中冒了出来,小心谨慎地朝那道剑齿虎造成的伤口方向爬去。
太攀蛇,陆地上最毒的蛇之一。
变异象已经站不动了,摇摇欲坠地左右踉跄,随时都有可能倒下。附近立即又跳出来四五个哨兵,快速冲向变异象,拼死也要抢掉这个击杀分。
见变异兽的威胁趋近于无,亚岱尔队伍的目标重新放到应帙身上,如果说之前还只有亚岱尔一个人很得要死要活,在被应帙摆了一道之后,剩下四个人对应帙的厌恶情绪也达到了巅峰。
两边人马都很狼狈,就连应帙的精神力也在长久的消耗中逐渐见底,然而直到现在他也未曾突破另外两名向导的防护网,对方一边躲避着变异象的攻击,一边将他们哨兵的精神域保护得密不透风。即使身为敌人,应帙也不得不称赞这两名向导实力强劲。
上午11点,比赛结束前最后一小时,情形还是来到了应帙最不愿意见到的、最糟糕的那一种,他们终究还是要和满配的大哥队正面对战。
即使他们目前的联盟人数还要比亚岱尔五人多出一位,但算了算,多出的那位已经在算计变异象的时候耗尽了光和热,现在彻底沦为了废物。
10号非常听不得这么刺耳的评价,骑着驴快速远离了战场。
“别紧张,我们不见得打不过。”耿际舟倒是很自信,他抬手按了按艾勒的肩膀,“能不能翻盘,就看你的了。”
艾勒一对金色狗耳瞬间立起,尾巴也激动地摇个不停,没有任何一个哨兵能拒绝S级广域向导的辅助,特别是离S级只剩一步之遥的A级哨兵,他们越级反杀的梦总是最炙热的。
阿普顿和遂徊对战的还是他们的老对手,剩下的那对哨向则利落地突破包围圈,没有任何犹豫地攻向了站在最后方的应帙。
只听一声尖唳的鸟鸣伴随着凶狠的犬吠,艾勒两侧犬齿龇出下唇,喉咙口滚动着愤怒的咆哮,鼻端皱起,拔出遂徊先前插进雪地里的滑雪板,一板挡住哨兵的攻击,然后将对方甩飞了出去,接着又一个灵活地转身,把松鼠向导藏到现在的杀手锏袖珍弩箭一同拍断。
哨兵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又猛地跳起,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好好耍了一把风头的艾勒哨兵身上,而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应帙身侧的那名朱€€向导。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是一名配角的身份,嬉皮笑脸地站在应帙旁边,被总是更加引人注目的应帙吸去光芒。无论是长相、能力、身份,他好像都是退而其次的那一位,但在此时此刻,哨兵才意识到这名副主席真正强大的实力,他在加强哨兵五感能力的层面,绝对是断层性的领先。
好想被他辅助。哨兵不由得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
艾勒初步获得胜利,兴奋极了,挥舞着滑雪板又一次冲了出去。
应帙目光快速扫过三处小战场,又看向远处强撑着愤怒踩踏雪地的变异象,他清楚认识到这已经是变异象的最后一口气,果不其然,下一秒,这头巨大的怪物就在众人的目光中不甘心地朝雪地倒去。
是太攀蛇的毒素起效了。应帙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他们赢了。
暗暗松下一口气,他的眼角余光却倏然察觉不对劲,之前明明还很自信的耿际舟却在此刻捂住喉咙,急促地大口喘息,额头满是冷汗,和他上次过度使用精神力之后的副作用一模一样,甚至这一次发作得比上次还要快。
“断精神链接,你的病根本一点也没好!”应帙连忙伸手撑住他,伸手就要去耿际舟的外套口袋里摸药,但就在他接触到耿际舟的那一刻,应帙倏然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他的心脏发出沉重的泵动,如同挂上了千斤坠,全身血液逆流,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之后,他眼前出现了两种视野,交叠重合€€€€
他看到了亚岱尔的脸,正在朝他狠狠地挥拳,但同时耿际舟苍白的脸也近在眼前,手臂上还承着他身体的重量,还有松鼠向导按耐不住兴奋的目光,以及他趁机射来的最后一发袖珍弩箭。
变异象尾巴上的太攀蛇和帮助艾勒的山羊巴弗灭瞬间消失,应帙和遂徊同时瞳孔涣散停下了动作,一切画面在他们眼中都放慢了无数倍。恍惚间,应帙仿佛听到了遂徊内心的声音,他在疑惑,在呐喊,在尝试着躲避亚岱尔的攻击和松鼠的标记箭,但他们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条雪白的长蛇倏然凭空出现,卷住亚岱尔的右手臂,尖爪死死扣住他的衣服,巨大的水流喷向亚岱尔的脑袋,冲击力强到他脑袋猛地向一侧歪斜。
另一边,冲天的火光在应帙侧脸前不足半米处燃烧,一只黑色蝙蝠翼拍起银色长发,火焰迅速在雪域冷风中散去,只留下弩箭被燃尽的灰烬。
莫名其妙的水流和火光出现的这一刻,变异象也在同一时间重重地摔倒在地,震得地动山摇,好大一部分人都被牵连晃倒,其中也包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遂徊在内。亚岱尔踉跄了一步,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如果不是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是水枪?按考务组的尿性,武器箱里开出水枪再正常不过。
亚岱尔疲惫地喘息着,十分恼火,再看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遂徊,大脑瞬间充血,是他赢了,亚岱尔兴奋地想着,朝前迈开一步。
朱明文,看到了吗?这场比赛,是他赢了。
脚步踩下的那一瞬,一道非常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背同时传来一道异样的触感,是什么东西打中了他再炸开的感觉。
亚岱尔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看到了一对明亮的黑色眼瞳,这对眼就这么静悄悄地注视着他,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埋伏了多久。
注意到标记弹打中,趴在地上趴到都快没知觉的楼星赫从雪地里站了起来,抖落衣服上厚厚一层的雪,跺了跺酸麻的脚,快步跑到遂徊身边,搀起他询问他情况怎么样。
“子弹用完了。”楼星赫小声羞赧地说,“总共四发子弹,我在决赛区淘汰了四个,因为剩下的基本都是高等级哨兵,我不敢上去近战,所以就只能这样了,不好意思啊……”
‘遂徊’无法回答他,两对来自不同灵魂的目光在遂徊翡翠色的眼球中交汇,同时看向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楼星赫。
亚岱尔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可置信结果居然是这样,他想过他可能打不过遂徊,也料到了诡计多端的应主席大概率会从他的两名哨兵队友下手,但他绝对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被一名普通人干掉!
这是莫大的耻辱,简直要比输给遂徊还要令他无法接受。他歧视低等级的特种人,嫉恨有钱人,厌恶当权者,更瞧不起的是那群什么也不是的普通人。
遂徊是S级插班生,应帙是A级攻击型向导,你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上一篇:战损雌虫被疯批雄主养娇了
下一篇:惊悚游戏里,老公奇形怪状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