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 第180章

作者:行云渡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相爱相杀 甜文 玄学 轻松 玄幻灵异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会不会是阳卷出现了.......”

梁秋白的话尚未说完自己便停下了。

他很清楚,鬼界的阴阳二卷并非人工誊录而是应召天地法则自然呈现,所以根本不会出现任何的错。

既然阳卷不会出错,出错的只能是时间。

阴绪走上前一步,曲指碰了碰对方紧绷的脸颊:“放轻松,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梁秋白:“等等,你还记得张逾手札所记述的时间吗?”

阴绪:“记得。”

梁秋白抬起头:“手札中所记我回到张家的时间好像是天历466年,可我的记忆里却是452年.......”

阴绪沉思了片刻,再次开口道:“天历466年距离天历452年中间相差了9年,如果你是452年离开的这里,那么中间的9年,你又去了哪?又或者说,你当真是天历452年离开的这里吗?”

梁秋白:“我......”

梁秋白声音停顿,拖着下巴呢喃出声:“在我的记忆当中天历452年我从忘川离开之后就回了张家,张青死了之后,我就把张逾送去了当时的剑宗修习,随后我就下了苍山游历大荒,再后来,我去了平阳村......”

阴绪出声打断:“你去平阳村是什么时候?”

梁秋白:“应该是天历468年。”

阴绪:“可天历468年,盛夏,你我初识于五方城,正道魁首裴鸣山死了,你一战成名。”

阴绪的话砸落在心里,让梁秋白的脑海中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可当他真的去回忆那段空白的时间当中它到底在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竟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折了一支凤凰花送人。

可他仔细去想之时梁秋白却发现他已经不记得平阳村这档子事到底是发生在什么年岁,也不记得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之中剩下的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的笑脸。

根据最近阴绪的话推断,当年的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

梁秋白抬眸:“我从未去想过有朝一日我的记忆会是错乱的,我一直以为是当年傀术的后遗症。”

阴绪走上前一步,伸手揉了揉对方头顶柔软的发:“别担心,我想这人世间的所有事自有因果,想要解开这个果,就必须知道这个因到底是怎么来的,这或许就是救你的关键。”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一把抓住了阴绪的手臂:“可就算如此,这件事究其根本也应该是我去找记忆。你......你为何要下这忘川?”

阴绪转过身,望着对方的眸色深而沉:“我是不是......”

阴绪目光灼灼的看向梁秋白,吐出的声音散在忘川河畔阴冷的风里带着丝丝喑哑之意。

半晌,他走上前一步,抬起那垂落在身侧手近乎是颤抖的抚上了对方的脸颊:“我是不是,早就见过你?”

鬼的一生,脑海之中只会残留关于这个世间记忆最深的时刻。

阴绪的记忆里,藏着的是那日大雪夜,那人折花相赠。

随着年岁的叠加,他已经忘记了那人的长相,忘记了那人的声音,只记得那落于掌心的温热触感。

滚烫灼热,驱散了冬夜的寒冷。

“王,天历457年阳卷之上并未找到您说的生魂,不过,老奴却是在这三年之后的平阳村内发现了一个无名的生灵。”

“此灵与您缘分颇深,日后应会与您再次相见。”

“您还……”

“记得吗?”

第145章 寄生之印

“啊——痛痛痛!”

“这忘川水怎么这么厉害,差点把我爪子给融掉!”

梦貘一瘸一拐的坐到梁秋白的身侧,可怜兮兮的抱着脚脚舔着伤口。

梁秋白有些好笑的握着树枝戳了戳对方的小/屁%¥股,打趣出声:“欸,你当我刚刚说的话是在哄骗三岁小孩吗?你也不怕那水把你这小身板给全部融掉。”

梦貘被戳成了一只河豚:“你还好意思说,你之前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怎么知道这次就是真的!”

梦貘:“还有,这里的梦一点都不好吃......呸呸呸......!”

梁秋白:“我说你傻不傻?”

梦貘气红了眼:“你骂我!”

梁秋白哭笑不得的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瓜子,哄出声:“行了,过来,给我看看伤哪了?”

梦貘生气的背过身,抱着脚呼了呼:“不要。”

梦貘:“你啊,还是操心操心你家那位死鬼老公吧,这差不多下去也有半个小时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梁秋白想着两人之前盘算的计划,神色微动:“他有分寸。”

梦貘:“还有分寸?”

梦貘:“我说咱们别回头没结婚,反倒自己先守了寡.....”

“闭上你这个乌鸦嘴!”梁秋白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梦貘丢了过去,梦貘脑袋上瞬间被砸出了个包。

“痛痛痛!”

“我说的是事实,梁秋白!你讲点道理!”

“呦?你现在胆子肥了啊。”

一人一兽在河边胡闹了半天,梁秋白的脚突然停了下来。

梦貘:“有东西来了。”

梁秋白将手放在唇上:“嘘。”

忘川的风是冷的,可这个时候河边的温度却比刚刚更低,地面结了一层的冰霜,从远处凝结逐渐蔓延到脚边。

梁秋白向后退了一步,霍然抬起头,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除了风带来的忘川之中水的腥潮之气,空气里还夹杂着一股子令人很是熟悉的土腥气,就像是常年盘踞在阴暗潮湿的地底之下不敢露头的蛇,让人仿佛正在被窥伺。

梁秋白朝着气息来处看了一眼,两侧逐渐汇聚袭来的阴气,让他当即抄起地上的梦貘,抬手去挡。

金色的符箓在眼前浮现成形的同时,袭来的黑雾‘砰’的一声砸落在了透明的屏障之上。

两股力量相撞,寸步未让。

青霜长剑于身前浮现而出,梁秋白立在剑后,额前的发被凛冽的风吹起,长睫的阴影之下拢着的是一双愈发沉冷的双眸。

“梦貘!”

梁秋白将放在屏障上的手指抽回,在阴气直冲到眼前的同时,他手指上下翻动,身前的长剑震动而出,剑啸的清越之声回荡在忘川彼岸,一剑,便破开了眼前的寒霜。

梁秋白站在原地,隔着逐渐消散开来的阴气,就看见一个浑身上下裹在黑袍之中的鬼出现在了正前方的空地上。

梁秋白:“冥河。”

来人正是鬼界前任的鬼王冥河。

几百年前驱魔大阵的耗损让他始终无法凝聚出实体,就算是借着张家的地界修养了这么多年,这具灵魂无有所依也只能包裹在阴气当中来维持自身的力量与生命。

对方如果想结束这个形态唯有.....

复活。

对于自己的老朋友,冥河并不介意被梁秋白看见他这副模样,那双拢在黑袍之中的红瞳转动,双臂张开,诡异的笑声在忘川河畔回荡开来:“多年未见,天师大人,还是如此好身手。”

从幸福小区到花溪镇,再到马汉村,顾家,秦家,张家,隐藏在背后的推手终于在此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如之前他与阴绪猜想的那般,张家失败,冥河第一个来找的果然是他。

对方过于熟捻的语调让梁秋白眉峰轻蹙,面色有些不愉的与人周旋道:“你怎么在这儿?”

冥河笑着摊了摊手:“我不在这儿我应该在哪?”

冥河:“张家吗?”

梁秋白没有说话。

冥河面上的笑意更深,他闲庭信步的走上前,再次出声:“不瞒你说,张家于我而言不过是颗棋子,我呆在张家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为了休养生息。现如今红月在即,我的计划将成,张家那群蠢货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作用了。”

冥河碾磨了一下手指:“这无用的棋子自是应该舍弃,现在,比起他们,我反倒是对你更感兴趣。”

梁秋白:“对我?”

梁秋白挑眉:“我以为你会对阴绪更感兴趣。”

冥河笑了一声:“他与我而言是早已经到手的定数,而你,才是最大的变数。”

冥河将脚步停在梁秋白面前,仔细的将面前的青年打量着。

此人与几百年比起来面容丝毫未变只不过这性子看上去倒是与以往有几分不同。

至少现在,插科打诨,让他有些猜不透对方真正的心思。

冥河神色微动再次出声:“几百年前驱魔大阵之后,我听说张青收了一个孩子用来对付我。那孩子身负神明之力,是天生的杀鬼利器,可惜却感知不到鬼。”

冥河:“我本来以为就是个废物,没想到你不仅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还在短短不过二十年的光景,就让鬼界毁在了你的手里。”

梁秋白面无表情的回道:“你听起来,好像有点失望。”

冥河:“你坏了我的计划。”

冥河回忆起那夜之事,愤恨的出声道:“如果没有你,酆都城的那一夜,我就该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梁秋白笑了一声:“可惜。”

梁秋白:“你失败了。”

梁秋白:“那日仓皇间你不得不从酆都鬼城逃离而出,龟缩在花溪镇的神龛里谋夺生机。”

冥河看向身侧的青年:“你说的不错。”

冥河有些癫狂的笑出声来:“我为了今天,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梁秋白,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而你,必会帮我。”

梁秋白嗤了一声,转身就走:“如果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冥河:“你会有兴趣的。”

冥河:“毕竟,你也不想他死吧。”

梁秋白向前的脚步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