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菠萝蜜
浴室的地板也是干燥的。
商晚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他稀里糊涂地往浴缸放好水,用手试了一下水温。
正正好好。
“可以了。”放完水商晚硕又出去叫时愉,“你先把湿衣服脱了,然后进去洗澡。”
“好。”
大概是只听见了脱衣服这个词语,时愉居然直接当着商晚硕的面解开衣扣,几乎是一览无余……他的身材极为纤瘦,还有浅浅的腰窝。
商晚硕:!!
他赶紧闭上眼,保护好自己和时愉的贞洁,咬着牙指了指浴室:“你……进去脱!进去洗澡!”
半推半拉下,终于把时愉成功送进浴室。
他有些脱力地坐在沙发上,四周都还萦绕着时愉身上的味道,那性感的腰窝和白到晃眼的肌肤在商晚硕脑海里挥之不去,加上浴室内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心脏几乎跳得剧烈,连耳膜都在砰砰作响。
谁能想到时愉吃酒酿蒸鱼都会醉啊!
商晚硕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逼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情,结果手指在桌面上划拉半天都没点进一个软件。
实在受不了,商晚硕打开聊天软件,群发了十多个“在吗?”
没人回。
列表一个个夜猫子今天都这么早睡。
他只好收起手机,突然发现浴室里没动静了。
时愉在浴室里洗了半个多小时的澡。
“不会是昏倒在里面了吧?”商晚硕喃喃道。
他赶紧过去敲敲浴室的门,“时愉,你洗完澡了吗?”
时愉没有回应。
商晚硕试着按了按门把手,发现时愉并没有锁门。
他直接冲进去,却发现时愉泡在浴缸里累得睡了过去,半张脸都浸在水中,咕噜噜冒着泡泡。
看到时愉白皙的肩膀,商晚硕才想起来他什么也没穿,颤颤巍巍点下手机上的播放键。
浴室内顿时回荡着略显欢快有节奏的音乐:“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时愉刚被这清心诀给吵醒,一块浴巾就直接盖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都被商晚硕从浴缸里拎起来。
商晚硕什么也没敢看,把时愉身上抹(ma)干净,粗暴给时愉套上衣服,一把将人抱到床上。
趁时愉没反应过来,商晚硕摸摸时愉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
“好像也没发烧。”
被热气熏蒸过的时愉脸颊更红了。
商晚硕拿着体温计,塞到时愉腋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科普,说人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不能量口温,不然会把体温计给咬碎。
但是显然,最常规的测体温方法也对如今的时愉没有效果。
时愉刚反应过来,就挣扎着起身,体温计滑落,险些在地上摔个粉碎。
商晚硕伸手接住了。
“你老实躺着。”商晚硕头疼道,他又把体温计塞回去。
商晚硕生怕时愉再有什么大动作,赶紧揽住他的手臂,将人结结实实抱在怀中,防止体温计掉落。
时愉耳根红红的,根本不敢说话。
估摸着过了五分钟,商晚硕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
确实没有发烧。
脸这么红,应该是酒精刺激毛细血管喷张——俗称“上脸了”。
可对于时愉刚刚偷摸跑出去淋雨的行为,商晚硕实在不敢放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
这时他又听见,躺在床上的时愉传来喃喃细语声,他的嘴唇微张,整个人好像都很不舒服。
商晚硕仔细一听,发现他说的是“好热。”
他把空调温度下降几度,等了一会儿,直到冷空气满满充盈整个室内。
“时愉。”商晚硕问他,“还会热吗?”
还是非常热。
热到受不了。
全身都酥酥麻麻的,提不起力气。
整个身子像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啃食他的肌肤。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刚刚在水里泡过半小时,这种不适稍微得到缓解,现在反而越来越强烈,急需寻找冰冰凉凉的东西。
商晚硕又问一遍:“时愉,还是很热吗?”
时愉点了点头。
他已经把空调温度降最低了。
没有发烧,但时愉一直在说热。
商晚硕也没了法子,去翻手机通讯录,随机挑选一个医生朋友。
他一边看着手机,又一边继续伸手去摸时愉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手掌触摸着时愉,沙漠之中行走渴到冒烟的探险家此时也找到了泉水。
时愉迷茫地抓住了商晚硕的手。
商晚硕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他用力往下一扯,连手机都掉在了被子上。
他赶紧爬了起来,时愉却手脚并用地缠住他,整个人都挂在了商晚硕身上。
跟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属于他的树枝。
商晚硕:……
ok,fine。
日夜被夹是我的命运。
……
第二天醒来,林女士心情极好,早早就换完衣服准备出去晨跑。
正好见到家里阿姨,她便稍微耐心交代了几句。
“客房里现在住着客人,小商先生昨晚也在这里住下了。”林女士和阿姨慢慢走在走廊上,“两个孩子估计很迟才起,所以那两个房间先不要过去打扫了。”
阿姨点点头:“客人住的是哪一间客房?”
“小商旁边那个房间。”
林女士随意伸手一指,房门突然打开。
时愉的房间,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睡眼松醒的商晚硕。
林女士僵住了。
连阿姨也愣了一下。
商晚硕慢悠悠打个哈欠,“妈,你起得真早啊。”
林女士反复确认,这就是时愉的房间。
谁能告诉她,商晚硕为什么会从里面走出来?!
林女士让阿姨先去一边打扫,转头问儿子:“时愉呢。”
“还在里面睡。”商晚硕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继续补充道:“折腾了一晚上,刚刚才睡着,时愉应该很累了。”
一个晚上,时愉居然用了各种姿势,抱着他睡下去。
好不容易挣脱开一点,结果时愉又喊着好热,迷迷糊糊贴了过来,好像商晚硕就是那个什么能降温的大冰块。
林女士只听到了那个“折腾了一晚上”:……
她带着不确定问道:“我记得你俩,昨天都喝了酒吧?”
声线隐隐颤抖起来。
商晚硕点头。
他也反应过来,似乎要解释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从时愉房间出来。
“昨天打雷又下雨,直接把我给吵醒了。我又正好有事找时愉,就进了他的房间。”
至于什么鹈鹕出逃,大半夜来敲他窗户的细节,商晚硕也没和林女士讲。
林女士已经什么都没听进去了,神情都带着些恍惚。
大半夜,两个男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进房间干。
“对了。”商晚硕想了想,“你让医生过来看看吧,时愉好像有点发烧,生病了。”
林女士默了片刻。
“发烧,然后折腾了一晚上?”
商晚硕:“嗯。”
“我等会让医生过来看看……你把房间收拾一下。”林女士捂着头说,“一些东西都清理干净,别让其他人看了闹笑话。我现在头有点疼,要回去睡一下,你别来烦我。”
说完,她带着三分不赞同三分愤怒四分训斥的眼神,看着商晚硕。
林女士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商晚硕,你能不能干点人事,节制一点。”
商晚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