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顿时酸涩。

他忙低下头,忍住眼泪,这时候哭就是添乱。

他珍而重之的接过花。

“谢谢,很好看。”

“我很喜欢。”

他仰起头,脸上的笑真挚到让这破仓房都明媚。

两位警察这时向陆时汀询问:“只有这4个人?”

陆时汀点了下头:“我只看到了这四个。”

四个人被拷上了手铐,一位警察回到车上去搬机器人,辅助机器人一手扛着一个,很快所有人都被移到了车上。

老四和老二已经昏迷了,老大看样子也快了,唯一受伤较轻的只有老三,也是一脸的血。

警车迅速开走,再耽误下去得死几个。

警察给老四和老二上了呼吸器,瞧了瞧这四个,一对四,把他们打出三个重伤,不是那哥们是阎王爷吧。

警车里没地方了,陆阎王爷被安排上了徐图之的车。

徐图之拿出医药箱,摸了把脸上的雨水:“我看看你的腿,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为什么要抓你?”

陆时汀拿过医药箱,抱起徐图之受伤的腿放到了身上。

徐图之:“我这是小伤,先不用管。”

陆时汀:“我这是大伤,医药箱管不了。”

徐图之咬了下唇,他是医生,他从刚才扶陆时汀出来时就知道了,他最轻也是骨裂,医药箱的确没用。

陆时汀见他神色沉重,挑起个笑:“放心,伤筋动骨而已算是最轻的了,打个石膏一个月左右就没事了。”

抬手揉了下徐图之下着小雨的脑袋:“快拿毛巾擦一擦吧。”

“等我打了石膏行动不便,接下来还要麻烦徐医生你照顾。”

徐图之这才被他说动,拿出毛巾擦起了头发。

陆时汀用碘酒给伤口消毒:“疼吗?”

“还好。”

“肯定没有你的疼。”

“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奔着光网护盾来的。”

徐图之看向陆时汀的光脑,就——生抢?

*

在医院折腾到了后半夜,陆时汀左腿打上了石膏,安上了便于他行动的辅助器,这样就不需要轮椅和拐杖也可以行走,就是要慢一点。

至于那三个重伤的已经抢救了过来,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

警察审讯了不严重的老三,得到的答案也是为了光网护盾。

一切罪证确凿,他们也承认,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正常流程走就可以了,等待他们的将是监狱。

陆时汀和徐图之回了家,热水澡冲散了身上的血腥和寒气。

餐桌上,陆时汀喝到了那份梨汤,和他想象中一样好喝。

只是……

他看向对面不喝汤,只盯着他看的徐图之:“怎么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图之:“没事,你多喝点。”

说着就低下了头。

然后陆时汀就看到如珠串般掉下的眼泪,可把他吓到了。

“怎么哭了?”

徐图之摇头:“没事,不用管我,你、你喝汤吧。”

越说越哽咽。

就连肩膀都抖了起来。

可怜成了一小坨。

陆时汀敲了下桌面:“你过来。”

人是低着头走过来的,站到他身边像是犯错的孩子。

眼泪落到地上,被机器人检测到,立即去清理。

陆时汀抓住徐图之的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上。

“你的腿……”

“没事,坐不到膝盖。”

“乖。”

喜欢的人受了伤还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哄着他,他没办法不乖。

徐图之小心地坐下,为了不碰到陆时汀的膝盖,他把自己紧紧贴在陆时汀身上,这样也好,可以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他就看不到自己没出息的眼泪了。

陆时汀轻抚着他的背:“害怕了?”

徐图之看到陆时汀被铲车带走的画面时,都要吓死了。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陆时汀肩膀的刺青上,又顺着他的肩胛骨滑落。

眼泪滚烫。

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情意,将陆时汀的心慢慢融化。

他说:“对不起。”

害你担心了。

徐图之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别说对不起,你是受害者,你没有错。”

“那——”陆时汀抚着他的手停在发尾,捻起一捋:“谢谢。”

谢谢你为了我报警。

谢谢你不顾风雨为我而来。

徐图之吸了下鼻子:“那我也有一句话要和你说。”

陆时汀等待着。

埋在他肩膀上,把他的锁骨窝都用眼泪续满的人抬起了头,碰上他的耳垂,声轻轻:“欢迎回家,陆老板。”

陆时汀黑漆漆的眼珠一刹那有光亮起,心跳声比外面的雷声还要响,环着徐图之的手瞬间收紧,想要把人按进身体般。

徐图之被勒的有点疼,但是他没开口。

“徐图之。”

陆时汀开口,低沉的声线微哑将这三个字念得郑重又饱含情意,有什么想要说出口,只是眼睫抖了又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捧起徐图之的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梨汤味的吻。

甜蜜又清爽。

他们吻的急躁又深情,恨不得占有对方的口腔,融化彼此的唇舌,窒息在这绵长的亲吻中。

陆时汀的手变得不老实。

徐图之回过神,被亲着呜呜呜的也说不清楚。

匹谷单很快就现在了两个大手掌中,被柔涅着。

他好不容易把嘴巴和陆时汀的分开:“你受伤了,不能……”

陆时汀的眸子不像以往那般有理智,是个游刃有余的操控者,他只是将手顺着徐图之柔软的长发伸*进去,然后再把他的脑袋按了过来,再次亲了上去。

恨不得将舍送到徐图之的喉咙。

徐图之很快就又被亲的沉醉其中,投入的配合,一会儿眼皮睁开,不行,我要制止陆老板,没等成功就又被亲的迷糊。

在这么反复期间。

小学已经失守。

徐图之在得到呼吸的机会时,头晕的靠在陆时汀肩膀上,嘀咕着:“不行,你要好好休息……”

“啊——”

“陆老板,再加一个,再加一个。”

“不对,要静养才行。”

陆时汀被他天人交战的模样逗笑,他拿开餐桌上的梨汤,像是抱起一个没有骨头的人偶般把徐图之放了上去。

离开温暖又结实的怀抱徐图之终于清醒的彻底了点。

他露着被柔涅的通红的匹谷单,还有留水的小学。

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需要静养,即使是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辛苦你的。”

“哦,退台一下。”

陆时汀自然又敷衍的接话,已经把徐图之的退台了起来,托下他的酷子时,小心的避开贴着纱布的膝盖。

徐图之本该精明的狐狸眼此时却懵懵的眨了下。

他要跳下桌子。

陆时汀两手撑在桌上挡住了他。

徐图之见状,只好苦口婆心的劝他:“我现在真的不需要,我只是有瘾,不是完全不能控制的,你信我。”

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