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皂有点滑
路易斯冕下的这份手令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为何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烟草种植和炼油厂将给维吉亚带来破天财富的时候, 路易斯冕下不惜可能挑起帝国皇室和地方上的矛盾也要进行阻止。
当然,手令上的内容是, 勒令维吉亚暂停烟草种植和建设炼油厂。
暂停,也就是说若维吉亚人坚持的话, 还可以上述恢复被暂停的法令。
这就更让人充满了想象了。
但无论如何,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烟草和炼油厂至少目前必须被停歇下来, 维吉亚银行的那些银行家们也不是傻子, 也肯定不会再放款。
而西亚将军站在几位帝都的神官面前:“几位神官, 挑动我维吉亚市民引发动乱, 按照我维吉亚法令,重者可以处以死刑。”
“几位侯爵让我转述, 维吉亚法令高于一切,但你们是远道而来的贵宾,加上不熟悉我们维吉亚的律法, 第一次触犯情有可原,可以去市政厅缴纳一笔赎罪金并记录在案,写下保证书以后不会再犯,这次的事情几位侯爵可以既往不咎。”
几位神官:“……”
赎罪金?保……保证书?还记录在案?
这样的惩罚或许不算什么, 但对众人心中神圣纯净的教廷神官来说,这是一种羞辱。
怎么说呢, 这是让所有人知道让他们承认他们犯下了错误,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罪行。
几位神官脸色严肃地道:“我们要见金姆侯爵。”
身前的西亚将军道:“若是几位神官不肯, 我只有按照我们维吉亚的律法,将几位先关进大牢等候审判了。”
“相信几位也不想在大厅广众之下,被戴上镣铐,这将亵渎教廷一直以来在维吉亚人心中的地位。”
“说实话,我们维吉亚也有很多神官和神父等教职人员,但被抓进大牢的,屈指可数。”
“至于金姆侯爵,现在恐怕没空见你们,来之前金姆侯爵的管家让我给你们传一句话,金姆侯爵邀请你们来是为了解决维吉亚的缺水问题,不是让你们来制造混乱的。”
金姆侯爵还准备了其他人来传话,只不过现在还不好接触被西亚将军训话的几人,传话的内容,大概是让几位神官别那么愚蠢,也别太自以为是,与世隔绝的维吉亚和其他行省不一样,即便是统治者的几位侯爵都不敢恣意妄为,更别提几位外来的神官,在其他行省借助教廷的身份耀武扬威习惯了,但在维吉亚不同,真的会被审批。
所以,若有台阶下就赶紧下,这样的结果还是金姆侯爵从中周旋的结果。
金姆侯爵这人,说话就是这样,无论对自己人还是敌人,都阴森冷漠得可怕。
西亚将军:“神官们做好了选择?”
甚至西亚将军身后都上前了几人,他们是真的会在所有人面前给他们戴上镣铐。
而其他人,时不时投来观看的目光,随便讨论着路易斯冕下这份手令的深层含义。
圣明威修道院内。
小吉米正拿着纸和笔:“布鲁克,我们又给冕下写信。”
“让冕下允许我们可以种南瓜,小吉米想吃南瓜。”
布鲁克心道,维吉亚本来就可以种南瓜,只要有地。
这小孩兴致勃勃地,这是将“信”当成了有求必应的许愿瓶了吧。
布鲁克:“找骑士先生写去。”
路易斯:“……”
最后没有写信,小吉米也吃上了南瓜,因为路易斯老爷们今天也想吃南瓜了,让布鲁克购买了很多,分了老大一个给布鲁克和那些小孩。
蒸出来的南瓜又甜又酥,味道棒极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因为这场动乱,修道院见了血,光是清理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信徒们今日也不好在撒有血的地方纳凉,布鲁克的面包今天怕是不好卖。
清理工作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而这一段时间,外面关于路易斯手令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维吉亚。
猜测,疑惑,不解,甚至一些恐慌在维吉亚内滋生,这就是皇室贸然干涉地方的后遗症。
然后是对帝都神官们掀起这场混乱的一些看法,毕竟……帝都神官是外来人,怎么能如此草率地诱发动乱。
维吉亚都平静多久没有大游行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而这些帝都神官们一来,又是连环杀人案,又是大游行的。
这也让人们想起,似乎邀请这些神官来是让他们解决维吉亚缺水的问题,结果他们好像半点事情没干,尽去推销那什么烟草和炼油厂了,就像他们来此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什么来帮维吉亚解决缺水问题的。
来帮忙或带有目的前来维吉亚,那人们的态度可会很大不一样。
此时,月明,今日天空的月亮尤其的圆。
布鲁克将花园中那些被烧焦的枯树砍成柴火堆砌在一起,这才算完事。
等回二楼自己的房间时,二楼隔壁麦伦修士的房间门口摆放着一完好没有动过的面包。
老约瑟夫曾经说过,麦伦修士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从不外出,只有每月月圆的时候,他门口的面包不动分毫。
布鲁克瞟了一眼就进入了自己房间,闭目养神,直到一些微不可察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那声音似乎正在从隔壁阳台攀爬离开。
布鲁克嘀咕了一句:“今天还真是漫长。”
一道黑影从圣明威修道院离开,看装束应该是一位暗器师。
若是让路易斯来认人,或许路易斯能大致判断出这人是谁,就是当初在治安亭试图偷取尸水染研究报告的那位暗器师,然后被他遇到过三次的立场奇怪的大虫术士救走的那人。
黑影小心地潜行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进入了一家普普通通的维吉亚工厂,这是一家罐头厂,主要生产羊肉罐头,蘑菇罐头等等一些快捷食品。
在里面,壁炉安静的燃烧着,壁炉前放置着一张圆桦木桌,已经有几个人围坐在那里。
即便黑衣人进来,坐到了空着那位置上,几人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其中一人道:“麦伦,你来晚了。”
麦伦修士皱了皱眉,孤僻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道:“今日正好发生了一些事情,并不太方便出门。”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麦伦修士才开口:“尸水染的研究报告不翼而飞,我们得到的消息,并非维吉亚取了回去,而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至于是什么人,现在没有半点消息。”
“而上面让我等的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我那里倒是来了一群像是帝都隆科威尔来的贵族,他们自称是来维吉亚旅行的旅游团,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是我要等的人,但他们并没有主动接触我。”
沉默,来自帝都隆科威尔,又刚好入住圣明威修道院,倒是和事先安排的接应时间,地点,人物都颇为对得上号。
其中一人道:“那东西实在太过重要,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会十分谨慎小心的确认身份。”
“一切以原本商量好的接应暗号为准。”
“最近维吉亚的局势似乎有了什么变化,各位还是谨慎为上。”
壁炉的火焰摇曳着,几个人仅仅是简单的交流。
他们似乎都是在为了等待一件东西,等待着需要接应的人,只是任务物品太过重要,他们分成了几股,以保证任务的完成。
简单的交流之后,几人就开始离开。
圆桌上估计就剩下一人,来自这罐头厂,其他人都以各自的身份隐藏在市井中,平时他们也不见面也不交流,唯有月圆才在这罐头厂碰面一次,避免身份泄露。
等众人离开后,罐头厂一个阴暗的墙角里还有两个安静的不速之客,两个还是老熟人了,有过三面之缘。
此时阴影中黑袍的大虫术士正将手指放在嘴前做出“嘘”的禁声的动作,他也没有想到路易斯居然也跟来了,只能说明……路易斯他们一直在注视着监视着麦伦修士的一举一动,所以在麦伦修士偷偷地趁没有任何人注意在月圆之夜爬出窗户时候,才被第一时间知晓,毕竟就算是传奇的骑士,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知道一个闭门不出的人在干什么。
这就有趣了,路易斯在时刻监视着麦伦修士,或者监视的人更多,每一个圣明威修道院的人?
为什么?
而刚才麦伦修士在圆桌上的话也挺有意思,他似乎也在观察着路易斯等人,因为路易斯等人从帝都隆科威尔来,又刚刚在巧合的时间入住圣明威修道院,似乎麦伦修士怀疑他要等的人就在旅行团之中。
但因为谨慎地双方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暗号进行接洽,所以暂时还不确定。
黑袍中的大虫术士眼睛中的光芒不断转换,然后对路易斯道:“你知道他们在等的东西是什么?”
黑袍中的大虫术士继续道:“他们似乎将你们误认为成了他们要接应的人。”
路易斯沉默了。
这个结果就更微妙了。
黑袍中的大虫术士:“前提是你们的接应暗号必须对上。”
“不如这样如何,我去帮你拷问出他们的接应暗号,而你告诉我,他们要接应的重要东西到底是什么。”
路易斯:“我可以自己拷问。”
麦伦修士应该是回圣明威修道院了,这人是重要的接应人,暂时还不能死。
而其他离开的人暂时也无关紧要,他们月圆时会聚会,平时根本不互相联系,那么最好的拷问对象就剩下了罐头厂没走的那个。
根据他们刚才的对话,这个人应该是清楚麦伦修士他们接应的暗号的。
路易斯想着,若真是要接应携带了“智慧鸟”的帝国叛军阿弗莱将军,那么一定是帝国叛军中身份不低,甚至十分重要的人物,能从对方身上探听到难以想象的关于帝国叛军的线索也说不定。
帝国叛军太神秘了,怎么清扫都清扫不光,而他们以前抓到的那些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机会。
取得麦伦修士的信任,然后套取出他们想要的信息。
最关键的是,帝国叛军阿弗莱将军原本是帝国的一名岌岌无名的将军,直到被查出背叛帝国时认识他的人都不多,现在死了,而路易斯等对阿弗莱将军还算了解,以及……
阿弗莱将军死在维吉亚山脉,目前无人得知,而在阿弗莱将军尸体上的封印“智慧鸟”的虫国圣器,虽然里面的“智慧鸟”不翼而飞,但那虫国圣器现在正好被路易斯他们收敛在身上。
这些条件加上一起,的确有取信那位“麦伦修士”的可能。
黑袍中的大虫术士:“……”
想抛开他?好歹当初路易斯擒拿或者击杀麦伦修士时,还是他出手让麦伦修士活到了现在,不然哪有现在月圆之夜探听到这么多秘密的时候。
路易斯也在看着黑袍中的人:“你当初救他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若是如此,倒是解释了这人立场为何如此难以理解了。
不杀是为了更好的击杀。
救人是为了引出对方更多的人。
这人对帝国叛军有难以想象的仇恨。
至于这人为何还要谋杀帝都的神官,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断定,对方至少不可能是帝国叛军的人。
黑袍人认真地看着路易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你的去拷问吧,我在外面给你把关,放心,绝对不会偷听。”
路易斯:“……”
看看天色,然后向燃烧着壁炉的大厅走去,他的确能判断是否有人在外面偷听。
黑袍人无聊地在外面等待着,他说不偷听就绝不偷听,因为没有半点意义,至于原因……
大厅内的一些声响传来,不怎么真切。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路易斯一脸低沉的表情走了出来。
黑袍人站了起来,声音特别的愉快:“我今天听到了一个特别特别搞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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