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稚羽
事情发生的突然,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半跪在地上,手掌按着西装裤包裹的大腿,再往上几寸就是危险地带,毫无准备地听见了这位高冷总裁的心声。
【他摸我。】
谢钧闻咳了声,急忙站起来收回手,对霍沉遇说了声抱歉。
他是不是触到洁癖人的霉头了。
他跟霍沉遇对上视线,对方瞳仁乌黑,眼中被冰冷笼罩,除此之外再不见其他情绪。
绝对生气了。
谢钧闻正要再说声抱歉,只见霍沉遇移开视线,神情毫无变化:“没事。”
谢钧闻笑不出来,听到靳礼问他有没有摔到哪儿,摇头:“没有,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莫名有种错觉,刚才的飞机颠簸不是巧合,更像是选择逃避的惩罚。
毕竟靳礼刚才不想让他进屋。
靳礼松了口气,“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跟导演说一声,到首都了先拍蔺锌的戏份,早早拍完,我跟蔺锌还能一起玩几天。”
“好,我会提前打声招呼。”谢钧闻什么都答应,想赶紧回屋歇着。
霍沉遇动了下手指,摸着手机屏幕斟酌起来。
飞机上有四间豪华大卧室,每间都打扫过,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全都有专业证明,是谢老爷子花大钱雇来的。
他们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抵达Y国首都的时候,是首都时间下午两点钟,分部的工作人员早已在附近等候,来人会暂时担任谢钧闻的助理。
助理开了辆商务车,谢钧闻单独坐在了前面副驾驶,靳礼和霍沉遇坐在后面。
路上,谢钧闻用英语跟助理交流新项目的大致情况,靳礼时不时插句话。
霍沉遇作为主要合作人,期间没少发言,即便是用英语,他话语依然简洁,句句说到重点,没有任何废话。
助理得知他们在飞机上休息过了,便带他们去了首都的分部,分部的大楼有五十多层,位于市区最中心的豪华地带。
谢钧闻刚毕业时来这里待过几个月,相对而言还算熟悉,能摸清大部分部门的位置。
助理给另外两个人介绍着,等他们达到顶楼,这边的主要负责人来跟他们介绍这次的项目成果。
霍沉遇对待工作严谨,期间挑出了几个不合理的地方,项目负责人不慌不忙地跟他解释。
傍晚。
助理开车送他们到谢家在首都的独栋别墅,比不上A城的庄园,但也足够令人惊叹。
哪怕没有谢家的人居住,别墅里依然有管家和佣人,他们就住在一楼,这里的佣人较少,平日里只用打扫卫生看护花园,工资每月照拿。
谢老爷子偶尔会过来度假住几天,但那种情况一年里见不到三五次。
管家吩咐佣人把他们的行李搬下来,送进早已分配好的卧室里。
谢钧闻上次来这儿还是去年元旦,许久不见管家,他跟对方来了个拥抱。
【少爷第一次带外人来这里,让我猜猜今天来的两位,哪位才是少爷的男朋友?】
谢钧闻抿嘴,多少有点尴尬。
一年前,管家问他什么时候找位爱人。
他开玩笑:“说不定我下次过来,身边会站着我的爱人。”
现在,他身边站着两个大男人,都不是他对象。
谢钧闻想跟管家解释他们是合作伙伴,开口前反应过来刚才听到的是管家的心声,差点自乱阵脚。
因为提前通知,管家让厨师做好了晚餐。
他们坐在长桌一头用餐,边吃边聊项目的事,气氛并不尴尬。
聊完项目,霍沉遇说:“我明天会离开。”
是离开谢家的别墅,而不是首都。
谢钧闻听懂了,没问他去哪儿,“需要我找司机送你吗?”
霍沉遇:“不用,有人来接。”
夜里。
谢钧闻坐在书房,接过管家递来的温水,轻轻抿了一口。
管家笑眯眯问道:“不知道他们二位谁是少爷的男朋友?”
谢钧闻呛了一下,捂着嘴咳嗽几声,摆着手道:“都不是,你别瞎想了。”
管家可惜道:“再过几个月您就25了,大少爷在您这个年龄都结婚了。”
谢钧闻清了清不舒服的嗓子,“如果我这个月能遇到喜欢的人,下个月就能跟他结婚,问题是遇不到,这种事强求不来。”
管家:“好吧,祝您早日遇到您的爱人。”
次日早晨,管家告诉谢钧闻,那位姓霍的先生坐上一辆车走了。
谢钧闻了然:“我知道了。”
霍沉遇在这边应该有房产,的确没有必要住在谢家,省得尴尬。
至于靳礼,太熟了,不住在这儿才奇怪。
谢钧闻吃过饭和靳礼同坐一辆车去公司,碰见霍沉遇正跟负责人讨论项目的最新进展,看到他走过来,对他点了下头。
连着两天都是如此,霍沉遇虽然不住在谢家,但每天上午会出现在分部,到了下午就不见他的身影。
两天后的下午,蔺锌来到了首都。
靳礼亲自开车接人,非要拉着谢钧闻一起。
第18章 误打给霍沉遇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机场外围了一群人,都是首都的留学生。
在国外有重要戏份的明星有四个人,其中一位是夺星娱乐的签约艺人,另外两位火遍大江南北,来接机的基本是那两位的粉丝。
靳礼一眼从几人中看到蔺锌,走过去直接把人拉走。
后面的导演看到这一幕,正要说话,抬头看见了谢钧闻,由于先前打过招呼,他顿时没话说了,小跑到蔺锌身边嘱咐:“明天就是你的戏份,可别晚了。”
蔺锌:“我晚上回剧组订的酒店。”
导演还想说什么,对上靳礼逐渐发冷的目光,摆了摆手。
导演不觉得现在的蔺锌谈恋爱是好事,以蔺锌的条件,大火后会有不少女友粉,作为演员谈个恋爱不会天塌,但依旧有点影响。
话又说回来,蔺锌那位男朋友一看就不好惹。
导演不是没事找事的人,有些话憋心里就好。
靳礼拉着人转头就走。
谢钧闻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不想听他们俩腻歪。
几天不见,靳礼一肚子骚话往外蹦。
谢钧闻没跟他们一起走,来之前有先见之明,让管家派了辆车跟在后面,现在正方便他耳朵不受吵闹。
晚上,靳礼并没有回来。
谢钧闻没有意外,想给靳礼发条消息,告诉他别忘了蔺锌要拍戏。
他作为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人,又是主要出品方的老板,理应关心电影的进度。
手机握在手里,从电话记录里翻到靳礼的号码,即将按下去的时候,后面的花园里陡然响起一道毛骨悚然的尖叫。
谢钧闻手一抖,指尖按到屏幕,误打误撞的给霍沉遇拨了过去。
他急忙挂断,走到窗台往下看,看到个男佣拿着根长棍在打鳄鱼。
等等?
鳄鱼?
谢钧闻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下眼睛,看到另一名佣人跑过去,见到鳄鱼又是一声尖叫,嘶声大喊着有鳄鱼。
他确信这不是意外,又是他想阻止该有剧情而得到的惩罚,或者说,这是在用各种办法阻碍他不准多管闲事。
以前在大马路上被牛拦车还能理解,现在直接放鳄鱼,属实有点过分了。
谢钧闻看到管家走了过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他没有再管,看了眼时间,反手给周淇打去了电话。
国内正是下午一点钟,周淇接听的很快。
他让周淇联系蔺锌,提醒一下就好,用不着今晚一定回剧组,只要明天不耽误拍摄就行,他明白蔺锌不会拿拍戏的事开玩笑,就怕靳礼在其中使坏。
周淇不知道谢钧闻为何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但老板派的任务,干就是了,“好的,我明白。”
没过多久,捕捉鳄鱼的专业人员来到了后花园,动作熟练的夹住了鳄鱼往外走,管家跟在后面表示感谢。
谢钧闻站在窗台看了全程,为这些糟心事感到头痛。
相关人员走后,管家上来跟谢钧闻说起了凭空出现的鳄鱼事件。
“凭空出现?”谢钧闻听到尖叫声才往外看,当时那条鳄鱼已经在地上爬了。
他以为是从哪儿窜出来的,谁知道是凭空出现,想吓死谁啊。
第一个发现有鳄鱼的是那个男佣,正在花园里处理杂草,抬头就见一条鳄鱼凭空掉了下来,所以才喊得那么撕心裂肺。
谢钧闻捏了捏鼻骨,颇为无奈:“给他一笔精神损失费,带去医院检查一下心理状态,可别吓出幻觉了。”
凭空出现这种事,管家根本不信,其他人同样不相信,只认为是男佣被吓傻了,所以胡言乱语。
谢钧闻不好解释这种现象,他最开始只是想给靳礼打电话,谁知道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管家应下。
谢钧闻看到手里的手机亮起,他先前开了个视频会议,手机调了静音,霍沉遇打来的电话没有任何声音,他没什么犹豫的接听了电话。
“霍总,刚才打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条鳄鱼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两句话同时响起,后面那道压过了谢钧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