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稚羽
谢老爷子:“哪天回来?”
“最多待两天。”谢钧闻没打算在那边耗费太多时间。
谢老爷子了然,沉吟片刻,说:“要是有时间,去找谨煜谈谈回国的事。”
谢钧闻这次出国,刚好赶上了堂弟谢谨煜毕业,叹口气:“有时间的话我会去。”
“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谢老爷子笑容显露,“那孩子怎么样?”
谢钧闻想起昨天的经历,颇有些好笑,“不怎么样。”
谢老爷子:“听说那孩子在A城创业,是谁啊,我认识吗?”
“您认识,C·E的霍沉遇。”谢钧闻考虑到跟霍沉遇不会有结果,大大方方说了名字。
此话一出,老爷子笑不出来了,道:“那小子的脸比冰块还冷,你们俩要是能成,我老头子倒立洗头!”
不愧是网上的冲浪达人,这种狠话都说得出来。
谢钧闻失笑:“您放心,不会给您倒立洗头的机会。”
晚上,他在机场等待航班起飞的消息,家里的私人飞机不在国内,就只能买票等着了。
好在这次没出意外,顺利登上了飞机。
直飞十多个小时到达国外,米勒先生亲自过来接机。
谢钧闻跟对方握手拥抱,他们二人身高差不多。
米勒很白,身材强壮,肩膀宽厚,穿着西装都掩藏不住胳膊上的肌肉。
谢钧闻往他身边一站,衬得纤细瘦弱。
米勒是很热情的人,话多到说不完,手舞足蹈地介绍起这边有名的美景和美食。
他给谢钧闻安排了五星酒店。
谢钧闻不习惯住酒店,况且谢家在这边同样有房产,委婉拒绝了米勒的热心款待。
米勒送他去了住处,补了两个小时的觉,中午醒来换身衣服,坐上了米勒提前派来接他的车。
米勒为了招待合伙人,包下了一整个餐厅。
谢钧闻到地方,看到了米勒和另外两个人,都是陌生面孔,其中一位是米勒口中眼光毒辣的华国人。
米勒作为中间人,笑着跟他们介绍对方。
下午,米勒开车带他们去参观租下的大楼。
当天,他们在饭桌上签下了一份又一份的合同。
谢钧闻在国外只待了两天,没有去找堂弟谢谨煜。
他回国按部就班了两天,有天接通了一个电话。
来电人是谢钧闻前几天派过去盯着赵家的人,对方说:“赵禹森从不明渠道买了一堆违禁药。”
“能找到买卖的证据吗?”谢钧闻瞳仁浓黑,眼底蕴藏着几分戾气。
“需要几天时间。”
“收集证据,递交上去。”
“好的。”
谢钧闻本来不打算把人逼到尽头,但赵禹森目前的行为完全突破了他的底线。
赵家同时得罪谢、靳两家,在A城的生意接连受阻,曾经谈下生意的合作商纷纷站出来违约。赵家求助了很多人,没人肯帮他们。
不单是得罪了谢、靳两家,还因赵家一直以来喜欢仗势欺人,以前没少借着靳家的势干坏事。
赵家能有今天,可以说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赵禹森被逼到无路可走,心中歹念未消,冒险买了那么多违禁药,这些药是准备用在谢钧闻身上的。
赵禹森认为,是谢钧闻在示意别人不准跟他们赵家来往,这一切都是谢钧闻搞得鬼,所以他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放到谢钧闻身上。
赵禹森待在阁楼里,盯着那些违禁药品,脸上缓缓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他计划好了一切,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谢钧闻,连见谢钧闻一面都难如登天,这种落差让他嫉妒的发疯发狂。
不等赵禹森想办法,赵家被查了。
人赃并获,包括赵禹森曾经给人下药,拍裸/照威逼利诱的事全查了出来。
赵禹森,被刑拘了。
六月底是夺星为首部短剧举办的晚会,谢钧闻没赶上,靳礼喊他去了会所。
“你跟蔺锌又闹矛盾了?”谢钧闻坐在旁边问。
靳礼摇头:“没有,我怀疑有人整我。”
“有谁敢整你啊。”谢钧闻想起慕梓臻这阵子没露过面,眸底闪过几分怀疑。
慕梓臻说的有事要做,不会是暗地里整靳礼吧。
靳礼缄默许久,突然解开衬衫扣子。
谢钧闻往后靠了下沙发,搞不懂靳礼要干什么,他不想看到靳礼身上可能会出现的辣眼鞭痕,干脆移开了目光,盯着桌上的那杯酒沉思。
这货不会疯了吧。
竟然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他默默探出脚,碰到了靳礼的皮鞋。
【我靠疼死我了,几个神经病下手真狠,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我非把他们全送进去。】
【真没打错人?整个A城谁敢动我?】
靳礼挨打了?
谢钧闻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转头,看到靳礼站起来,转身背对着他。
靳礼咬牙切齿道:“你看!”
谢钧闻看到靳礼的后背布满青紫伤痕,整个后背没有半点完好的皮肉。
靳礼在他看完,还知道转个身让他看前面,前面同样全是伤痕,尤其是胃部那里,比其他地方都要严重,瞧着像是被专门特殊对待过。
靳礼身材不错,只是伤痕太过恐怖,完全叫人忽略了这样的好身材。
“你怎么弄的?”谢钧闻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反正绝对没同情。
靳礼摸到腹部的伤,倒抽了口冷气,眼神狠厉,“昨晚有应酬,喝多了,一觉醒来披着麻袋躺在烂尾楼里。”
这对靳礼来说是耻辱!
他当时身上没衣服,手机也不见了,幸亏是在凌晨疼醒的,趁着天没亮披着麻袋偷偷摸摸的回家。
白天找人调查,却被告知那里没监控,他昨晚在路上遇到的所有监控都坏了。
所以靳礼怀疑有人故意整他,他不信打错人这种事能让他碰到。
靳礼把衣服用力扔地上,满肚子气没地方撒。
“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这么丢人过!那几个人最好躲远点,要是让我查到是谁干得,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话落,用力‘嘶’了一声,表情痛苦地捂住青紫的腹部。
靳礼弯着腰坐下,愁坏了:“我都没脸去见蔺锌了,要是让他知道我被人打了,我脸还往哪儿放!”
谢钧闻:“……”
虽然经历很惨,但是…他很想笑。
他实在忍不住,低头,抬手快速遮掩了一下嘴巴,“你没去医院?”
“我没脸去医院。”靳礼黑着张脸,不忘给自己倒满酒。
谢钧闻尽量压着笑意,关心道:“伤那么严重就别喝酒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这可是在A城!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套着麻袋打!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大家怎么看我!”靳礼怒吼,抓起桌上还剩大半瓶的酒瓶扔了出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酒瓶摔得粉碎,刺鼻的烈酒味在包厢里四溢。
发生了这种事,谢钧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干脆坐在旁边当哑巴,单方面看靳礼一个人发泄。
他怀疑是慕梓臻干的,又觉得慕梓臻不会使这种阴招,一时之间也猜不到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以前他总幻想靳礼被套着麻袋打一顿,哪知道真有愿望实现的这一天。
“钧闻,今天的事儿你帮我保密。”靳礼没脸让其他人知道。
谢钧闻没有处乱说的毛病,轻轻颔首,问:“这件事你要怎么查?”
“我找了那么多人都没辙,能怎么查,”靳礼脸上无光,从未这么落魄过,“自认倒霉了。”
谢钧闻叹道:“干这种事的人太缺德了,我不记得你最近得罪过谁啊。”
靳礼怔了会儿,抬头:“你说,会不会是赵家找人干的?”
谢钧闻不假思索地在心里否认,如今的赵家没这个胆子,不过他没出声为赵家开脱。
靳礼愈发肯定:“一定是赵家!他们在报复我把赵禹森送进去了!”
谢钧闻:“……”赵禹森分明是他送进去的。
靳礼:“我要让他们儿子在里面都不好过!”
晚上回去,谢钧闻联系了慕梓臻,说:“靳礼被人打了。”
慕梓臻:“我知道。”
谢钧闻:“你干的?”
慕梓臻:“我干的。”
“为了蔺锌?”谢钧闻第一次对外人说出自己的猜测。
慕梓臻大方承认:“是,希望你不要妨碍我。”
谢钧闻轻笑:“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事情藏深点,可别让靳礼抓住了尾巴。”
慕梓臻跟他道谢。
谢钧闻转着手里的笔,想到靳礼被套着麻袋打完仍在烂尾楼,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