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稚羽
谢钧闻眼皮轻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二伯:“谁给我送花,还从国外追到A城?”
郑帆猛地摇头:“不不不不是!这花是小谢总在国外的追求者送给小谢总的!在国外连着送四五天了,没想到这个追求者追到了A城!”
谢钧闻起身,想在被发现端倪之前把卡片摘下来。
谢二伯先他一步捏住上面的卡片,眯着眼,似要念出上面的字。
谢钧闻伸出手,“等等!”
谢二伯:“欢迎回来,希望你永远开心。破折号,霍。”
谢钧闻:“……”
得,这下全家都要知道了。
谢二伯摸着下巴,“霍?追你的人姓霍?”
“有问题吗?”谢钧闻抢过卡片塞花里,抱着花放桌上,眼底难得闪过一丝窘迫。
“没问题,霍挺好的,挺好的哈哈哈哈。”谢二伯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郑帆敏锐的察觉到尴尬,跟着一起出去了。
谢钧闻拿起卡片看了眼。
他见过霍沉遇的字,这次不是代写。
所以霍沉遇前几天不在国外,预定了花按时给他送去,顺便让花店的老板代写,怪不得那几天只送花却没见到人。
他回来了,霍沉遇亲自写下这行字,卡片上只留了姓氏并没有问题。
问题是,他二伯也见过霍沉遇的字!
第46章 不是靳家的儿子
谢钧闻盯着玫瑰看了许久,拿出手机,翻到霍沉遇的私人微信。
【你不用每天都给我送花。】
消息发出去,他关掉手机缓了口气。
临近中午,谢钧闻去了医院。
靳礼的情况稳定了,目前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但是还没有醒来。
他推门进去,看到靳母正拿着毛巾擦靳礼的胳膊。
“小谢来了啊,快过来坐。”靳母收起毛巾,去卫生间洗了洗再出来,接着帮靳礼擦另一条手臂。
谢钧闻把花放到桌上,道:“您找护工做就行了。”
“找了,小程刚才带了个朋友来,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溅小礼手上了。”
靳母爱干净,擦了手上那点油星子,心里还是膈应,干脆擦了整条手臂。
“他带谁来了?”谢钧闻好奇问。
靳母:“有点眼熟,小程说他叫金潮。”
谢钧闻想了片刻,知道是谁了,前段时间靳礼求蔺锌原谅的晚宴上,就数这个姓金潮笑声最大。
金和靳音调不同,但总有人在意,自从靳家接回私生子,金潮最喜欢跑到靳礼面前说风凉话,这次过来说不定是看靳礼笑话的。
其实靳礼对金潮这个人还行,挺讲义气的,但对方因为发音相似的姓氏和相差太大的身世,性格变得有些扭曲。
程尧燃不会把这种人带来,应该是金潮自己要求的。
“那孩子长得挺标准,就是说话不好听。”靳母知道圈内的人喜欢落井下石,金潮属于什么人,她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明说。
“以后有外人来,您该拦就拦,不用顾着谁的面子。”谢钧闻安抚道,眉宇间透着沉思。
靳伯父对伯母说不出来的事,他能说出来吗?
他想着,试探着开口:“您有去看过罗祈吗?”
“我昨天下午刚回来,没去看呢,也不想看。”靳母不在意别人会不会说她肚量小,真不想看到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
谢钧闻垂下眼,委婉道:“您在D市待了那么久,就没有找人调查私生子的过去?”
靳母不像靳礼那么暴躁,平日里的她理智又敏锐,轻易从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眉头轻蹙:“你的意思是?”
谢钧闻:“A城的医疗机构不可信了。”
靳父想过告诉靳母,用尽办法暗示,却被各种意外打断,这种情况下需要换个人来破局,又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谢钧闻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现下把这些话完整的说出来,没有遭到任何意外打断,心里有了底儿。
靳母没有被当下那么多糟心事扰乱思绪,他们沟通起来很顺利。
“我明白了,”靳母眼神凌厉,道:“小谢,你帮我在病房看着点儿,我回家一趟。”
谢钧闻:“您路上慢点,别着急。”
靳母离开不久,程尧燃回来了,看到谢钧闻在这儿,忍不住吐槽道:“金潮缺钱的时候,靳礼没少帮他,看到靳礼病了,他就这么幸灾乐祸!白眼狼!神经病!傻逼!”
“跟这种人生什么气。”谢钧闻瞥了眼病床上毫无反应的靳礼,低头看手机,“他再不醒过来,他们就该传他快死了。”
手机里是霍沉遇刚发来的消息。
【好。】
隔了十分钟。
【明天下午有场评价不错的话剧,有时间出来看吗?】
谢钧闻随时能抽出时间。
他沉思片刻,答应了。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话剧,挺有新鲜感的。
“我服了,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都什么人啊,真不敢相信哪天我家要是破产了,他们对我的态度会有多恶劣,”程尧燃‘呸呸呸’了三声,“我家才不会破产,我们几个家里都不破产,金潮他爸那个小破公司快点倒闭吧!”
谢钧闻靠着椅子,手指不断的在屏幕上打字,浏览器里留下了一堆搜索记录。
午饭时间,私厨来给他们送餐。
程尧燃没滋没味儿的扒了口饭,郁闷道:“今天过去一半了,除了来看笑话的金潮,竟然没其他人来,靳礼的人缘真绝了。”
“但愿他这段时间能学会收敛脾气。”谢钧闻看了眼震动的手机,依然是霍沉遇的消息。
【靳礼在哪所医院,哪间病房?】
谢钧闻把地址和病房号发过去。
探望病人而已,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们上次在国外分别后,谢钧闻就没见过霍沉遇,收到花和网聊是一回事儿,见面又是另一回事儿。
明天约了他看话剧,今天这面没必要见,他着实有点心乱,吃过饭,想赶在霍沉遇来医院前离开。
他筷子刚放下,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哪个有良心的来看靳礼了。”程尧燃嘟囔着去开门。
谢钧闻好似猜到了是谁,在病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了二十分钟前发消息问房号的人。
“霍总。”程尧燃眼皮子跳了下。
这可是蔺锌的表哥,不会是来看靳礼死没死吧?
“我来看靳礼。”霍沉遇买了点礼品。
程尧燃往旁边挪了两步,“进来吧,不过他还没醒。”
霍沉遇走进病房,礼品放地上,瞅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人,视线移到谢钧闻身上,道:“你不喜欢花?”
“没有不喜欢,太引人注目了,容易让别人误会。”谢钧闻无视程尧燃八卦的眼神,别开脸不去看霍沉遇。
霍沉遇默了会儿,道:“是我考虑不周。”
“你不用放在心上。”谢钧闻站起身,“我该回去了,你们聊。”
霍沉遇:“我也该走了。”
程尧燃:“?”刚来就走啊。
程尧燃没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去,病房里就剩下他和靳礼,不解挠头,喃喃道:“他们俩之间怪怪的。”
医院走廊内,谢钧闻走在霍沉遇前面,走得很快。
“是我的追求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身后的霍沉遇陡然问道。
谢钧闻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霍沉遇,语气平缓:“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我的,说不定是错觉呢?”
霍沉遇直勾勾地盯着他,道:“可我想亲你。”
谢钧闻:“……”
想亲,想拥抱,想做尽最亲密的事,他朋友是这么说的,霍沉遇占了其中一条。
但,这并不一定是喜欢。
谢钧闻认为这样太单调了,说:“不能把想亲一个人就归为喜欢他,就像巷子里的夜店酒吧,很多人认识不到十分钟就亲到一起,晚上开房睡一觉,第二天分开后又成了普通朋友或陌生人,都只是为了一时上头的欲望,说不定你对我……”
“不是欲望。”
霍沉遇语气不容置疑:“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不止是想亲你,我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角落里望着你,就能满足了。”
谢钧闻心头一震,目光怔然,“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别扭吗?”
霍沉遇眼眸微敛,道:“是你单方面的感到别扭,你在躲我。你给了我追求你的机会,你得让我试试。”
护士从他们身旁路过,好奇看了他们一眼。
谢钧闻理智回笼,点了下头:“好,明天下午看话剧是吧,我会赴约的。”
说罢,转身离开。
霍沉遇这次没有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