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稚羽
郑帆打电话说完工作的事,又道:“对了谢总,您不在的这两天,您的追求者一直在给您送花。”
郑帆待在公司接连两天加班,夺星不太忙,忙得是SFH,他虽为秘书,但工作量一点都不少。
谢钧闻:“还有别的事吗?”
郑帆:”那个,老爷子今天来公司了,在您办公室待了快半个小时。”
谢钧闻:“说了什么?”
“老爷子说,”郑帆干咳一声,换个语气,沉声道:“少插手靳礼和小蔺的事,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如果实在无聊,就答应小霍的追求,谈个恋爱放松一下,反正我老头子武功练成了,不怕你突袭。”
郑帆不知道小霍是谁,后面的武功突袭都没能听懂。
谢钧闻听完郑帆的传话,沉默挂断电话。
没想到老爷子真想倒立洗头。
他盯着水迹未干的玻璃,怀疑这是上次破坏剧情的惩罚。
当然,他没证据,没人再跟他透露任何事情。
目前所有发生的一切,他都只能凭借猜想来判断。
早上,汉城的天气转晴,地面留下一片潮湿,上午九点钟,街道的公路几乎见不到雨的痕迹。
谢钧闻临走前,先去医院接靳礼。
今天是工作日,靳礼要回去上班。
靳父去国外治疗后,靳氏交到了靳老爷子手里,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许多事都落在了靳礼身上。
哪怕靳礼不情愿,也只能回去上班,等下个周天才能来A城见蔺锌。
谢钧确定了此次出行的任务是当工具人,关键时刻靠他开车,临走时带靳礼上谢家的私人飞机尽快回A城工作。
靳礼追妻工作两不误,唯独苦了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休息时间。
乘坐上飞机,靳礼又开始讲述他那苦逼的人生经历。
谢钧闻打了个哈欠,起身往飞机的休息室走,“昨晚没睡好,你别打扰我。”
靳礼抬起头,没有说话。
谢钧闻来到休息室,拉好床帘,躺在床上补了一觉。
睡了快两个小时,飞机里的工作人员敲门将他喊醒,告知他飞机马上要降落了。
机场里,谢钧闻走在前面,靳礼操纵着新买的自动轮椅跟在后头。
二人出了机场,谢钧闻往后看了两眼,“你助理呢?”
他刚反应过来,从上飞机起就没见到靳礼的助理。
靳礼:“留下帮我打探情报,他快乐死了。”
谢钧闻:“加工资了?”
靳礼:“十倍。”
谢钧闻:“那还行。”
郑帆亲自开车来接他们,谢钧闻开车门进去,郑帆帮忙把靳礼抬了上去。
大半个小时后,车停到靳氏门前,靳氏的保安来抬靳礼下车。
谢钧闻坐在旁边,亲眼目睹了靳礼眼里的不甘和屈辱。
靳礼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行动上依赖别人,上车下车都成问题。
昨晚,程尧燃不让靳礼走,推着轮椅换个方向就将人留下,一场车祸,暂时夺取了他自由去留的选择权。
曾经的靳礼不允许蔺锌自由活动,擅自搞砸了蔺锌得之不易的广告,故意困着蔺锌不让蔺锌自由的出门,即便没有囚/禁,但行为太过分了。
几个月过去,回旋镖扎到了他自己身上,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足够让靳礼感到耻辱。
在保安关上车门前,谢钧闻问了句话:“还记得蔺锌被你搅黄的第一个广告吗?”
这话像把阻挡不住的利刃,狠狠插在靳礼的心窝里。
靳礼苦笑摇头:“我对不起他,我承认现在这样是我应得的,是我的报应。”
第55章 那就试试吧
谢钧闻去了夺星,进电梯时迎面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老爷子。
“哟,你知道回来了?”谢老爷子不禁阴阳怪气。
谢钧闻看了眼老爷子后面的员工,正起脸色:“听郑秘书说您昨天来公司了。”
谢老爷子轻哼一声:“我们上去,我跟你说点事儿。”
谢钧闻跟着老爷子进电梯。
爷孙俩来到办公室,老爷子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润嗓子。
谢钧闻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您要说什么?”
谢老爷子放下水,叹道:“不是多大的事,我有个朋友…年纪到了,后天出殡,你跟你大哥他们都过去吧。”
谢钧闻神色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谢老爷子:“昨天就想跟你说的,哪知道你不在公司,我坐在办公室等了你大半天,都在手机上看到你的热搜了,小郑才进来说你不在。”
谢钧闻:“我没提前说,是我的疏忽。”
“不说这些了,后天我也去,你明晚回老宅住,后天我们一起出发。”老爷子神情落寞,有点伤感。
谢钧闻:“知道了。”
老爷子走后,郑帆推门进来,“谢总,米勒先生后天来A城,要谈个重要合作,问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谢钧闻:“什么时候?”
郑帆:“上午十一点半。”
谢钧闻:“上午去不了,帮我拒了吧。”
他待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回御景尚府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谢钧闻去了趟靳氏。
他来得次数多,靳氏的工作人员认得他,这次见到他来,直说道:“谢总,我们靳总在开会,您先到办公室稍等片刻。”
谢钧闻去里面等着。
过了二十分钟,靳礼坐着轮椅进来,嘴里嘱咐着工作上的事,助理跟在后面谨记在心。
靳礼抬头看到谢钧闻在这儿,明显愣了下,回头跟助理说:“你先出去,没事不要进来。”
谢钧闻看了眼沙发上的衣服,道:“昨晚住这儿了?”
靳礼:“何止是住这儿,我回来后就没到家里住过几天。”
靳礼重回靳氏后,比以往都要认真对待工作,有时独自加班到深夜,好几次靳氏总部没人了,楼里的灯都熄灭了,他去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住下。
谢钧闻:“这么辛苦,看来罗祈的存在的确激到你了。”
靳礼摇头:“不是罗祈激到我了,而是我爸伤到我了,我以前待在公司,有几个高层喜欢和我开玩笑,现在公事公办,一句玩笑话都不说了。”
总部的人怕靳礼,不是怕他发脾气,是担忧自己几个月前的所作所为惹到靳礼。
不少人势利眼、墙头草,在罗祈来靳氏的那段日子里,近乎一半的人都在阿谀奉承。
见到了靳礼会刻意过去阴阳,他们喜欢看天之骄子落魄,欺负嘲笑靳礼会让他们感到异样的满足。
靳礼将那些人的变化讲出来,自嘲道:“你能想象到那个场面吗?我站在茶水间,有人故意经过,往我身上泼咖啡,他说是手滑,以前怎么没见他手滑过。”
谢钧闻不语。
靳礼:“算了,不说这个,你来找我有事吗?”
“跟你谈个合作。”谢钧闻坐下,把SFH的事说了出来。
如今的SFH正在与国内的大公司接触,米勒明天来就是为这事,靳氏是其中之一,米勒要谈的合作是另外一家公司。
靳礼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赞同,有意见不同的地方直接提出来。
二人商议了半个多小时,靳礼让助理去打印合同。
谢钧闻捶着肩膀,感慨道:“跟熟人谈合作就是好啊,换个人我能跟他唠半天。”
靳礼对待工作很认真,这点毋庸置疑,他在工作上没得说,感情却一塌糊涂。
签下合同,谢钧闻先收了起来,问:“你爸怎么样了?”
“前阵子打过电话,像你们说得那样,他确实生病了。”靳礼闭了闭眼,低头捂住了脸。
“我妈说他的病情很不稳定,经常胡言乱语,可能是有感情在吧,我妈在的时候,他的病情从没复发过,不知道要治到什么时候,在病好之前,我妈会一直陪着他。”
谢钧闻明白了其中因果。
或许罗祈也在经历同样的事。
就像他道不出口的劝说,被迫去了汉城又留下,别人看不出问题,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无力。
选择的权利被剥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痛苦、无助,不知何时能摆脱束缚。
靳礼:“我不会让我爸失望的,他想看我打起精神,我就鼓起劲儿工作,靳氏的未来不能在我手里葬送。”
谢钧闻弯唇:“这样挺好的。”
靳礼:“钧闻,我真不敢想,如果没有你跟尧燃在,我还能不能坚持到现在,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辈子都是。”
靳礼嘴上还会怼程尧燃,但是态度早变了。
谢钧闻当初是不想管他,但那么多年朋友,不可能说断就断,偶尔过去说几句话,给点意见,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了。
比起他做的这些,程尧燃的确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看重这段友谊,东奔西跑,为了维持关系,好说歹说把他们劝到一起吃饭。
程尧燃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从来不玩阴的,有话直说有事直做,就是因为这样,娱乐圈才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谢钧闻没有在靳氏待太久,他离开后去了夺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