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薄桃
左时焕稳重地坐在椅子上,冷峻疏远的脸色愈加苍白,眼角红得刺眼,敛起的浅棕色眼眸阴郁深沉,像一座终日不见光雾气弥漫的阴暗森林。
连伸出一双雅白的手给顾烆上药时,冷淡丧气的姿态都透着一种颓靡无力。
顾烆皱眉:“……”
不知道这个爱哭的Alpha又在作什么。
只是碍于不想看到一个联邦娇贵的Alpha,再次在他面前哭出来一幅辣眼睛的样子。
顾烆下手的动作轻了一些:“你的伤口有点深,还在流血,我给你喷一些凝血药剂,再看看伤口有没有杂物。”
左时焕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往后靠侧着脸,刻意避开顾烆靠近的呼吸热流,微颤的睫毛落下阴影,仿佛一幅很抗拒排斥眼前这人的样子。
顾烆微妙地挑起眉。
似乎他被一个联邦娇贵的Alpha讨厌了。
不过算了,他向来不受Alpha的欢迎,可能这就是同性相斥,哪怕他用了特殊的方法掩盖住他是一个Alpha的事实,伪装成一个普通的Beta也被排斥了。
另一边。
左时焕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的注意力无时无刻不被顾烆手心的滚烫炙热温度吸引,连带着体温也一路上涨,面热心跳,耳根要不是被头发遮着,肯定像火燎过一样燥红冒烟。
要是顾烆在这样下去,他就快克制不止羞红发烫的脸了。
在顾烆将左时焕的伤口清理干净,碰上促进伤口痊愈的药剂喷雾,下一步就是绑绷带了。
“把绑带给我一下就好了,我自己会上药的,你可以先走了。”
左时焕突然抽回手,看似抗拒疏远地说道。
顾烆气到冷笑了:“怎么上,凭着你现在半残的手吗?”
被训斥了的左时焕心底有一丝委屈。
左时焕不满地抿紧唇,认真地抬眸看向顾烆:“我可以自己上药包扎,这是一点小伤而已,没伤到骨头。”
“你工作忙就可以出去了,我等下会处理完会放回去急救医疗箱的,你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嚯嚯,这一个联邦娇贵的Alpha是翻脸不认人了。
顾烆眼神一冷,弯起看戏的冷笑:“随便你,我就是想请教一下这位半残的客人,怎么单手自己包扎伤口。”
左时焕垂下眼帘,略鼓的脸颊不止是羞红,还有一丝是被气红的。
还真的按着顾烆冷漠讽刺的视线下,更加快像怄气一般伸手去拿医疗箱里的绷带,随便喷了一下消毒药物喷雾后,便开始绑绷带,歪歪斜斜的绷带很快就松了。
左时焕不服气又拉长了一截绷带。
直接包了几圈,将伤口处包的密不透风,最后单手打上一个略丑的蝴蝶结敷衍了事了。
因为包扎得太紧了,血液不畅通,指甲都透着可怜兮兮的惨白。
等到处理完,左时焕额头都流着细汗,苍白的嘴唇显得更没有血色。
一双倔强生气的眼眸对上顾烆冷冷的视线。
无声的对峙像在说,自己没有他也行。
左时焕起身打算离开。
却被顾烆挡在身前,一双冷意的黑眸俯瞰着他,毫不客气地拉起他的手看。
刚绑好的绷带又渗出血了。
顾烆一声无语的冷笑:“所以这就是你自己说的处理好了?”
左时焕克制又平静着脸色,装作无视手腕上他那滚烫的温度,和自己那该死平息不了的悸动心跳声。
“那也如何,我们也不认识,我怎么样也不管你的事,我还有朋友在外面等着,我要先走一步了。”
说着左时焕打算绕开顾烆,果决地打算离开。
确实如同左时焕所说,不关他的事。
然而顾烆不是那一种爱管闲事的人,但更不是随便被一个人用完,还要乖乖让开的人。
左时焕一动就被顾烆拦住腰,一下子拉回去撞在椅子上,可怜的椅子发出咿呀声。
灼热的手心从腰一路往手腕,连两只手钳住拉高,顾烆眼眸冷漠居高临下,将毫无防备的左时焕压在桌子上,椅子都歪到一旁,桌上放着的急救医疗箱洒了一桌药瓶。
左时焕无措瞪大眼,眼角都惊红了:“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试图挣脱压在他身上的顾烆,可是左时焕越动越无力,这个性格恶劣的Beta力气该死的大,双手勒到通红,也不能掰开顾烆的铁手。
“不想怎么样。”
顾烆黑眸扬起一丝恶劣的愉悦,薄唇泛着冷光。
看着左时焕可怜又怒瞪着他,脖颈微扬,露出脆弱的喉结,原本平淡的表情变得鲜活羞怒,脸上浮现一抹娇艳夺目的羞红,勾起的黑色高领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像一只被驯服的天鹅。
令顾烆终于心里餍足,终于让这一个娇贵不听话的猎物乖巧一会儿了。
顾烆俯下身,避无可避的左时焕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只听到羞红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说道。
“就像一开始说好的,给你上药。”
左时焕一瞬间心脏漏了一拍,耳朵蔓延到脸颊绯红,觉得那个人真是恶劣霸道,却无可救药令他心动神驰,意乱情迷,身体渐渐起了反应。
左时焕慌了神,睁开眼第一次感到害怕,随着身体发热焦躁的变化蔓延,他不敢相信要是被眼前这一个恶劣的Beta发现会怎么样?
嘲笑、看戏、羞辱。
唯独不可能喜欢他,只会笑他是一个随时随地乱发||情的Alpha变||态。
左时焕半阖着眼眸,阴郁地咬紧唇:“不可以,你、快放开我!”
左时焕努力挪动着腰身,企图让灰色大衣盖住,拼命可怜晃动着唯一能动的双腿,想要在顾烆的束缚压迫下逃出去,着急之下一脚踹过去。
却绝望地被顾烆攥住了脚腕,一点点往上抬。
会被发现的!
左时焕一时心慌,着急地直接用脑门撞上去。
“砰!!”
一声没有留丝毫余地的巨响。
顾烆措不及防下被撞到眉骨,连同太阳穴都嗡嗡响,还没来得及冷下脸。
就看到左时焕同样撞红的脑门,一双倔强的眼睛在掉眼泪,无声地啜泣,被撞疼了也只是深咬着下唇,齿间渗出血珠。
顾烆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玩得过分了,松开了左时焕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侧过身让开,黑眸闪过歉意。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
左时焕垂着头,有些失魂落魄地擦了一下丢脸不止的眼泪,又将灰色大衣盖在身前严严实实的,残留的害怕令他有些恍惚,又忍不住心底升起一丝快要爆发的不甘怒气。
左时焕敛下眼底情绪,低头走下桌子:“你也是想和我玩玩而已吧。”
顾烆微楞:“什么?”
左时焕突然爆发,双手拉住了顾烆的衣领,倔强发红的眼睛对视那一双矜贵孤冷照不进任何人的黑眸,嘴唇发白又抿着鲜红。
“玩玩,这里不是黑山羊会所吗?那么多人来消遣来玩乐,你不是这里的员工吗,来玩玩。”
左时焕踮起脚,企图强吻顾烆。
顾烆瞳孔放大,却不知为何没有推开左时焕,或许是他心里的愧疚,又或者那一双含着泪光的倔强眼睛,明亮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手也搭上了左时焕柔韧的腰。
却在最后一刻唇齿相碰时。
左时焕硬生生停住了,侧扬着一双浅棕色的眼眸,不复明亮鲜活,变得晦涩幽暗,嘴角挂上轻浮玩乐的笑。
“像你一样只是玩玩,不用负责。”
顾烆突然眼神一变,深看了左时焕一眼,瞬间冷漠无情地撇开了他的手:“那就抱歉了客人,工作人员不提供这项服务,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左时焕低头:“不要。”
顾烆不再心软:“不要也不——”
“喜欢你。”
顾烆猛然看向低头的左时焕,光看着他头顶的几个发旋,心里错愕第一次怀疑自己S级Alpha的听力有问题了。
顾烆:“……你在说什么?”
左时焕嘴角微勾,再次拉起顾烆的衣领,逼着他靠近为他低头,扬起明亮温润的浅棕色眼眸,在他耳边轻轻地用气声说。
“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喜欢你……”
顾烆神色复杂,不敢置信地看向左时焕,怀疑左时焕在逗他,可是直觉又告诉他没有骗人。
左时焕神情没变,扬起明亮占有欲的眼眸:“跟着我,我喜欢和你一起玩。”
顾烆心里一波三折,神情异常深沉复杂。
左时焕话里的意思是那么清晰明了,就像黑山羊会所遇到其他觊觎着他容貌和肉||体的客人,像要包养他,将他当做金丝雀小白脸养着。
无一例外都令顾烆感到厌烦恶心。
要不是他是潜伏在联邦阵营不能暴露,在帝国领地上这些人就会被他打进医院,顺便以藐视皇室的罪名关进监狱了。
可是左时焕眼里的欲念,同样充满着成年人危险的欲||望和占有欲,却没有让顾烆感到一丝反感恶心,反而令顾烆在沉思,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那一双表面欲念的眼睛里像藏着更深更挣扎的东西。
没等顾烆想清楚,一道温热的触感就覆在他微冷的唇上。
“愿意吗?”
左时焕抬眸问道。
顾烆回过神来,眼眸划过一道暗色,手拂过左时焕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细嫩娇贵的皮肤,感知着他愈发亲昵靠近的温度和气息。
——不过是玩玩而已。
“不愿意,但可以玩玩。”
顾烆眼神冰冷,抓着左时焕后脑勺的黑发,指腹按住他的脸颊,看似毫不波澜地吻下去,暗中惩罚地咬住那柔软温热的唇。
逐渐深入,交缠,品尝。
唇齿间不知何时蔓开一丝丝||诱人、淡淡的、清甜的苹果酒信息素香味,令顾烆感到心神微醺,又像加了蜂蜜般,逐渐成熟醇厚。
熟透醇香的蜂蜜苹果酒在唇齿暧昧地流淌,如同一个小勾子,蛊惑地勾在他心尖,在引诱他沉沦,堕落。
上一篇:靠拍烂片成为首富
下一篇:就算是深渊也要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