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夜公主
……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尽管在胡家人眼里,这一天似乎过分漫长。
来到上清镇的第四天早上,胡家人再次出现在医馆,满心都是激动。
黄艳丽眼眶通红,对张安然道:“张大夫,您的药很有效,真很有效,喝了昨天的药之后,振云说话比以前流畅多了。”
胡振云对黄艳丽笑:“妈,别哭,是好事。”
在场的人从这句简短的话之中,都能够看出他的好转,尽管他说的还是短句,但比起昨天那种只能一两个字往外蹦,说上一两个字就要休息好一会儿,好像随时会断气的样子,真的好太多了。
黄艳丽激动地连连点头,“我不哭,我不哭,我就是太激动了。张大夫,谢谢您,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张安然依然很淡然地安抚了胡家人的情绪,检查了胡振云的情况之后,又给他开了一个新方子,依然只吃一天。
……
第五天早上,胡家人出现在医馆里的时候整一个诠释了什么叫做欢天喜地。
胡太极激动地握着张安然的手,道:“张大夫,您真的是神医啊!之前振云就有吞咽困难的情况,不管是吃东西还是喝水都容易呛到,尤其是喝水要特别小心。吃了昨天的药之后,这种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别怪胡家人这么激动,虽然现在的胡振云的情况距离彻底好起来依然有非常大的差距,但他们已经看到了希望。
这可是渐冻症啊,只听说过患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的,哪怕是以前接受的治疗,也只是延缓病情的发展,从来没有听说过渐冻症的病情进程是能逆转的,但现在这种逆转真的实现了。
胡家人觉得,张安然可能是唯一有希望治好胡振云的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一定要让胡振云在张安然这里接受治疗。
同时他们也万分感激向他们推荐了张安然的刘家人,要不是刘家人的推荐,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张安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碰壁呢。
和他们比起来,张安然的表现就平静多了,他像之前一样给胡振云做了检查。
检查完毕,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振云的情况还不错,如果你们觉得适合接下来可以继续在我这里接受治疗。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最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能否彻底痊愈,即便痊愈有会不会复发。”
黄艳丽连连点头,眼中含泪说道:“张大夫,我们明白,振云的病我们心里有数,您只管治疗,能治到什么程度就治到什么程度。”
既然患者家属都这么说了,张安然也干脆,直接提笔开始开方,一边写字一边说道:“那我先再给他开个方子,这个方子要吃七天,七天之后你们再来找我,我再给他调整药方。你们住在镇上,中间要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
……
胡家人就这样在上清镇住了下来,情况稳定下来之后,胡太极和黄艳丽还亲自带着礼物上门来找刘星泽道谢。
就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们准备的礼物是黄金打造的一套五谷首饰,非常精美漂亮,应该是特意定制的。
从拿出来的时间来看,应该是在来上清镇之前他们就定制了这套首饰,大概是听说刘星泽爱上了种田的事情吧,就感觉还是有点奇怪。
不过礼物刘星泽还是收下来了,这样的礼物在他们之间并不算很贵重,重要的还是其中的心意,刘星泽如果拒绝反倒会让对方不安。
而之后的时间里,胡家人和黄家人倒是走得挺近的,黄金录和胡振云两个年轻人彼此之间关系也很快好了起来,还能互相交流康复心得,这也和他们两个人都比较乐观坚强有关系。
在刘星泽他们离开上清镇的时候,黄金录已经完全可以不依靠轮椅行动了,只是每天依然要注意活动量,不能过度。
胡振云的情况也有很大的好转,这主要体现在他的身体状态的好转,至于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暂时依然控制不了脖子以下,但胡家人都很有信心,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悲观担忧了。
这一点最好的证明就是,胡太极和黄艳丽夫妇成功被黄永春发展成了太极线爱好者社团的成员,每天背着剑和黄永春一起去舞剑。
胡太极这个名字可能真的没取错,他学太极剑的速度特别快,学的特别好,让黄永春激动地表示,等黄金录的病好了,他离开上清镇的时候,一定把社长的位置传给胡太极。
胡太极对此表示有点无奈,他之所以学的快是因为他以前学过的,只是太久没有捡起来了,再加上他以前学的和天师府道长教的并不完全一样,可他不是纯粹的初学者,和真的初学者比学习速度,就多少有点欺负人了啊。
黄艳丽的反应是躲到一边偷笑。
他们夫妻两这十几年来,为了胡振云的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现在胡振云的病有了希望,他们也重新开了新的生活,真的是太好了。
第75章 痰热内扰
刘星泽他们一行人下了飞机又转车回到了成泽山脚下的小泽村, 刚下车他们就发现今天的小泽村似乎有点混乱。
村民们吵吵嚷嚷地围着一个被绑在中间的老年男子大声议论,但因为大家都在各说各的,声音非常嘈杂听不清楚。
这是被人群挤在外围干着急的王凤广一转头眼尖地看见了张长苏他们一行人, 连忙高声招呼道:“张仙长, 你们回来了!大家都别吵了, 张仙长回来了, 快请张仙长来看看!”
在中间位置的其中一方有一个村民下意识地说道:“现在还不确定老郑是病了还是中邪了呢?”
王凤广骂道:“管他是病了还是中邪了, 张仙长不都能看吗?别废话,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点把位置让开,让张仙长过来。”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 闭口不言了。
之前王凤广的高血压被治好之后,小泽村的村民就知道张长苏的医术都很厉害了。
后来他们村里的村医张承志去跟张长苏学医,县里还想要安排更多人来学, 村民们才知道张长苏的父亲是全国有名的国医圣手,对他的医术更加信任。
刚刚这个村民也就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之前争辩半天, 也是担心“老郑”的情况, 怕耽误了时间, 既然有张长苏这个既是玄门修士又是厉害中医的人在,让他给看看再适合不过。
张长苏也不推拒,就着村民们让开的通道, 带着刘星泽、张承志走进了人群之中。
人群中间被五花大绑的是大概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老人,张长苏并不认识他,应该不是云来宫的香客, 他的体型很胖, 在这个年纪的老人之中也是比较罕见的。
周围人群的声音安静下来之后, 张长苏他们可以听到这个老人在奋力挣扎的同时口中一直在发出嘶吼,他并没有在说话,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人类的声音,倒不如说更像是野兽的吼叫,也难怪村里人会觉得他中邪了。
但张长苏一直很确定,他并非中邪,应该是生病了,实际上现在这个时代,真正的灵异事件是很少的,大多数所谓的灵异事件都是当事人自己想太多或者故意想要制造噱头。
张长苏蹲下来给肥胖老人做检查的时候,刘星泽正在询问王凤广具体的事由。
王凤广此时也跟着他们来到了人群中心的位置,说道:“这是我们村子里的郑璞玉,他老伴早几年就没了,家里的小辈都在城里生活,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人在村子里住。
“之前他也一直都挺好的,他年轻的时候是很当厨师的,虽然是胖了点,但身体不错的,昨天我还和他一起散步聊天呢,他说他感觉最近可能吃太辣了,有点上火。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前吧,老郑邻居说他突然从家里冲了出来,而且还一直发出奇怪的吼叫声,就跟现在这样叫。他担心老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喊他。”
说到这里,王凤广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继续说道:“不叫还好,这一叫老郑就冲着邻居过去了,把邻居扑倒在地上,用指甲抓,还用牙咬,把人给吓得不轻。幸好附近有其他村民看到了,把邻居给救了出来。
“但是老郑还是继续发狂,在村子里到处跑,我们没办法就只能去追,好不容易追到了人,怕他再跑了也怕他发狂伤人,只好先把他绑起来了。”
刘星泽听了问道:“那那位邻居在哪?”
王凤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邻居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他被老郑推到扭伤了腰,腿好像也摔到了,不知道有没有骨折。还有就是……脸上被咬伤了,也得赶紧处理。”
刘星泽:“……”
扭伤腰摔伤退都还算正常,脸上被啃咬受伤……他想象也感觉挺渗人的,这也未必是丧尸啊?
他倒是听说过有一种违禁品的吸食者,有出现过啃脸行为的,不过老爷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不至于这么新潮吧?
而且这体型看起来也不像是瘾君子啊。
张长苏看了一眼表情明显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的刘星泽,没搭理他,看向和自己一起给郑璞玉老人做了检查的张承志,询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其实张承志听了王凤广的话,又看了郑璞玉老人的症状,第一反应就是谵妄。
主要他以前是做村医的,村子里都是老年人,他对老年人常得的病更了解一些,谵妄就是一种容易在老年人身上发生但又很容易被人忽视的疾病。
而从中医的角度,张承志也有自己的判断,这段时间在上清镇一直跟着王祥乐实践,张承志对自己的诊断也多了许多自然,他没有什么迟疑道:“应该是痰热内扰所致。”
那边,刘星泽还在询问王凤广昨天和郑璞玉散步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又什么症状或者他自己有没有说过具体症状。
王凤广想了想,说道:“当时我看老郑喝了不少水,他自己说他总是觉得口干口苦,还有些便秘,胸口也有点闷闷的不舒服。哦,对了,我看到他还有打嗝,打了蛮久的一直不停。”
刘星泽也听到了张承志的判断,说道:“痰热犯胃,导致胃失和降于是呃逆;痰热上扰心神,导致神智失常;痰热内阻,导致气机运行不畅,因而胸闷。”
张长苏听他们说完,又问道:“如何治疗?”
周围的人这是都听明白了,知道是生病而不是中邪,那些因为担心被牵连离得比较远的人也凑上来看稀奇了,这样的病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呢。
什么痰热内扰他们听不懂,但是郑璞玉的症状吧,他们觉得和疯子差不多,怀疑郑璞玉是不是得精神病了,围在旁边议论纷纷。
之前陪着无妄之灾的邻居一起去医院的村医也就是那个县里给张承志安排的助理回来了,被周围的村民看到还被追问郑璞玉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助理小哥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他也不是学中医的,张承志和刘星泽说的这些他完全没懂啊,不过还真别说,他也觉得郑璞玉这情况挺像精神分裂症的。
至于说谵妄,不好意思,谵妄实际上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综合征,有很多原因都会表现出谵妄的症状。
刘星泽谦虚地把机会让给张承志,张承志也不推让,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是痰热内扰,应当清热化痰。”
在上清镇的时候,刘星泽和张承志有都过不少次给病人开方的经历,虽然开的方子都要经过王祥乐的审核才能用,不过到后面他们开的方子已经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用了。
此时,张承志也不怯场,沉吟了一会儿口头开了一个方子,请张长苏指正。
张长苏听后,没有更改张承志使用的药材,但做了适当的增减,只是做了修改之后,他又道:“但村子里并没有足够的中药材储备,把人送到山上去不适合,现在去外面买药时间也太长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承志还是在方剂方面比较有心得,别的治疗方案倒也不至于是他的知识盲区,这段时间他们在上清镇那边还是学了不少东西的,但……确实没那么有把握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汤药来不及,可以行针刺治疗,使用平补平泻法。”
认真思索了一番,张承志不太确定地报出了几个穴位的名字。
这次张长苏没有评价,抬头对周围的村民道:“来两个人帮忙,把他抬到卫生室去。”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对郑璞玉还是有些忌惮的,不过想到他都已经被绑起来了,没办法再伤人,还是有三个相对来说身强体健的村民出来,合力一起把郑璞玉抬到了村里的卫生室去,放到了卫生室里唯一一张病床上。
张承志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帮忙把郑璞玉用束缚带给固定在了床上。
张长苏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具,消毒之后开始进针,一边针刺一边给张承志和刘星泽讲解手法以及注意要点,至于穴位就不需要他解释了,学针刺手法如果连穴位都认不全还学什么?
平补平泻法是先泻后补,就针刺手法来说,本身是属于比较简单的,当然要掌握还是需要足够的练习。
村民们挤在窗外看着,看见郑璞玉身上被扎了那么多针,顿时感觉有点幻痛。
然而随着针刺治疗的进行,慢慢的一直在奋力挣扎的郑璞玉还真平静了下来,最后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留针十五分钟左右,张长苏就取了针,回头看向旁边的村长,询问道:“患者家属呢?回来了吗?”
他之前也听到了王凤广说的,知道郑璞玉是村子里的独居老人,后代都在外面生活,但老人出了这么大事,肯定也得有人赶回来处理吧?
村长抹了把汗说道:“早就通知他儿子了,他大儿子住在县城,说是马上赶回来,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张长苏收起针具的时候,刘星泽和张承志已经一起解开了郑璞玉身上的束缚带。
村长目光一直在郑璞玉身上停留,看着这一幕有些心惊胆战,问道:“张仙长……这个,老郑没事了吗?不会又发狂伤人吧?”
他作为这个养老村的村长,本身也是村子里生活的人,只是比较有威望,大家都推举他做这个村长,但他平时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除了一些和镇里对接的工作,另外就是处理一些村子里的琐事之外,就和普通村民一样。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实在不想自己管理的村子里发生这种事情啊,村长愁眉苦脸地想着。
张长苏淡然道:“暂时没事了,不过如果不根治的话,以后可能还会发作。这样吧,我给你们留个方子,等患者醒了和家属商量一下,看看他们准备怎么治疗。如果他们想要在我这里治疗,这个方子吃七天,七天后来云来宫。”
村长只是个村长,也没办法帮郑璞玉做决定,闻言连连点头,“那就麻烦您了,张仙长。对了,您的诊费多少?我给您结一下。”
现在郑璞玉没醒,他家里人也还没到,这个费用只能是村长垫付了。
不过村长也不担心郑璞玉不还,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做人不能这么不讲究。
张长苏报了一个价给村长,就是现在医院和医馆普遍的价格,诊断费+针刺治疗的费用,加起来不到一百,可以说非常实惠了。
村长给张长苏转了账,张承志也把方子写好了,没有给村长,而是给了村医助理,道:“如果郑家人打算接受中医治疗,你就把这个方子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要点抓药。一共七天的药,一副药分早晚两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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