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合之宴
但是一般知名的企业,即便是简单的日用品加工,也不是很愿意把工厂建在十八区,怕影响品牌形象。
他又不会经商。
许小真目光缓缓下移,落到沉睡的陈奕松脸上,手撑在脸上,咬了咬指甲,陈奕松这只羊能不能再薅一点羊毛出来呢。
陈奕松说他家的催债、赌博、暗杀、走私产业整个帝国驰名,备受好评,问许小真要不要?
“没有正常一点的吗?”许小真听完眉心一跳。
“还有一家酒店,你要发展色情产业吗?”
许小真心里暗骂了一句,没再跟他说话,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暑假很短,一个月出头,许小真回去的时候还是沈冽给他接的机,主动掀起头发给许小真看他额头上的疤痕,笑着说:“哥,我去做激光手术了,你看是不是有一点儿效果。”
疤还是他刺杀顾延野时候留下的。
沈冽更改了自己定位,明面上又变成了许小真的弟弟,私底下给他做情人,一副我什么都不图就图你人的架势。
他认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后,觉得暂时给他哥当情人也挺好,有个位置总比什么都摸不着强,能当上小三说明他魅力大,有孩子又怎么样?哥还不是会对他有意?
他哥对那边的人没有感情,纯粹是利益绑在一起,早晚他变得有用了,哥就会把那边的人踹开。
他样子可怜的许小真都不敢跟他说重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这段关系存在。
沈冽还挺高兴,有空就邀请许小真看电影,逛公园,乍一看像对大学生情侣,细看还像兄弟。
有时候也学着做饭,邀请许小真去吃,太晚了人走不了,就睡在一起,他倒是很想发生点什么,但他哥好像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只允许亲一亲,他觉得不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总得发生点儿什么坐实关系。
许小真开始是一个月回十八区一次的,一般掐着周末白天,陈奕松睡觉,许留在家的时候回去。
陈奕松见不着他人,电话控诉过几次,许小真就烦了,更加阳奉阴违,短时候两个月,长三个月才回去一趟。
要不是许留在,陈奕松都感觉他根本不会回来。
他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生气,生气显得他太在乎,好像许小真在他心里多重要似的,到时候又蹬鼻子上脸。
不生气他又实在憋得慌。
最后作息硬是被逼得调整过来了,许小真早上下飞机,就能看见他端坐在沙发上喝茶。
陈奕松向他招招手。
躲不掉的,许小真跟随他上楼。
陈奕松说到做到,真在家里装了间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面还有各种器材,他觉得花朵形状,凝固了金粉,点燃之后金灿灿的蜡烛特别漂亮,滴到他身上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了。
沈冽在深夜从接回许小真的时候,就能看到他脖子上遮不住的红痕和满脸疲态,嫉妒得冒酸水,像是对方在向他宣示主权。
他什么做不了,只能当个贴心的小情人,帮他睁不开眼睛的哥哥洗漱,换上衣服,看到哥哥身上更严重的痕迹时候把心酸咽下去,再把哥哥的被子盖好,点上助眠香,服务好跟嫂子大做特做的哥哥。
顺便把他哥换下来的衣服手洗干净,上面还沾着玫瑰信息素的味道,他倒进去半桶洗衣液和柔顺剂才盖住。
沈冽这个时候觉得自己不像他哥的情人,像他哥和嫂子的丫鬟。
做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三点多,然后愤怒地在厨房喀嚓喀嚓一桶磨牙饼干发泄心里的郁闷,再从后面抱着哥哥睡觉,和哥哥十指相扣,用自己的信息素驱散那股恼人的玫瑰味。
许小真下次再来他家吃饭的时候,开门的就是光着上半身,下半身松松垮垮系着浴巾的沈冽,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锁骨下滑,越过光洁紧实的腹肌,撩人的没入浴巾。
沈冽把头发撩起来,露出姣好眉眼,再往下唇瓣水润,像一块特别美味的草莓布丁,害羞一笑宛若春光:“哥,我刚洗了个澡,你等我换衣服。”
窗帘被拉得严实,长桌上精致地摆放着玫瑰,蜡烛,刚刚烹饪好的牛排,看起来是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沈冽和陈奕松他们不一样,总会搞一些浪漫的小惊喜。
比如挑一个柚子,从中间切开,把柚子掏出来,再将丝络摘得干干净净,重新放回去送给他;深夜露营看流星雨;递给他一把伞,打开之后里面的花瓣砰一下炸开,像花瓣雨一样落下来……
一件件浪漫的小事点缀生活,和他在一起,有种真正谈恋爱的怦然心动。
没过多一会儿,沈冽重新走出来,穿着白色半透明衬衫,隐隐透着肌肤的颜色,黑色皮革束缚带,领口几乎开到小腹,下半身黑色长裤,很正常。
脖子上扣着项圈,然后抬手把灯光切换成流动的暗紫色。
许小真不知道他的锁骨为什么会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有一层碎钻。
但很漂亮,也少见有点火辣,沈冽一向不是这种风格。
他第一次见男人穿成这样,比陈奕松那些深V衬衫开得还大,大概是什么新的浪漫。
如果是陈奕松这么穿,许小真会问他是不是要去下海当鸭,但沈冽的长相太过清纯,让人觉得好像个乖孩子在试着学坏。
沈冽切开牛排,笑眯眯地喂给许小真。
吃饱喝足,许小真以为今晚游戏到此结束了,从浴室出来,发现卧室的灯光也变成了紫色。
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香氛气息,他的眼神不太好,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才发现沈冽跪在地上,头上多了一双白色兽耳,项圈系了牵引绳,然后交到他手中,仰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水光氤氲:“今晚我给哥哥当小狗好不好?”
第91章
夜色静谧,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这套衣服在晚饭的时候,并没有显露一丁点的不妥,最多只是有些透而已, 在灯光下不明显, 沈冽的衣服款式各异, 有很多都是微微露肤的, 所以他即便只披块布料在身上, 也不显得奇怪。
陈奕松的性癖直白、粗俗,那些小破烂衣服往手里一攥就能完全握在掌心,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身布料多得能出街, 所以一开始许小真并未往这个方向想。
原来是制服类的吗?
他有些慌张, 握着牵引绳的手一抖, 沈冽身体一晃, 被扯得下意识倾身,低吟一声,为了维持平衡, 胸膛不由自主地挺起, 脖颈上扬,喉结滚动, 保持项圈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因为这一动作,腹肌和胸肌上闪耀的碎钻一样的光泽愈发清晰, 极其的惑人。
沈冽嗓音微软, 发颤,问他:“哥,你会讨厌我这样做吗?”
“什么?”许小真不知道他在为什么, 沈冽膝行上前,眼神湿漉漉地看着许小真, 然后用牙齿咬开他浴袍的腰带。
过分的快感席卷了全身,不止是生理上的,还有精神上的,一种难言的禁忌和征服感,他只要微微低下头,就能看到沈冽张扬的,漂染成银白色的发顶,发旋浓密,手感柔软。
然后扬起无可比拟的美丽脸蛋,用讨好的眼神望着他,生怕哪一点做得令他不喜欢。
“够了,阿冽……”许小真的嗓音也夹杂了潮湿的颤抖,抬手去推他的头,却被陡然升起的酥麻压得膝盖一软,仰倒在床上,手上抓着的牵引绳一带,沈冽就稳稳当当撑在他身上,将他环了起来。
“哥,男人是很坏的生物,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有机会就偷情出轨,尝鲜,寻找刺激,哪怕家花如何贤惠、漂亮,他们还是会眼馋外面的花花草草。
可我不是无名的野花野草,我年轻,漂亮,温顺,整个帝国再也找不出比我更美丽的野花了。而且我只为你一个人,只要你愿意,就能得到我。总跟一个人做会腻的,哥,你难道真的不想尝尝更年轻的肉·体吗?
不管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只要你高兴,我都愿意。”
他用可怜祈求的语气蛊惑着许小真,头顶的兽耳一颤一颤的,房间点燃的熏香今夜似乎更加温软动人,在沈冽把头埋进他脖颈的时候,许小真没有制止,在沈冽得寸进尺问能不能在上面的时候他没有吭声,所以错误就自然而然发生了。
沈冽交牵着他的手,躺在床上,眼泪滑落,沿着眼尾滴落到鬓角,再没入发梢,哭着撒娇:“哥,好紧啊,好舒服,你动一动好不好?哥,哥哥~哥哥,妈妈,妈妈疼疼我~妈妈抱抱我好不好?想要妈妈抱抱。妈妈永远爱我好不好?不要喜欢别人。”
在得到妈妈永远最爱他的承诺,他才心满意足,变得乖了。
铃铛被牵引,叮叮当当响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天亮之后,许小真躺在床上反应了很久才堪堪回神。
沈冽凑过来,把脸埋在他怀里,说早安,笑得很甜,细声细气问他昨晚是不是很棒。
许小真把他的头推开,恍恍惚惚自己埋进被子里。
沈冽亲亲他的脸颊,撒娇让他也亲亲自己,得到吻后自觉去做早餐。
一段有名无实的关系终于落定,沈冽年纪小,会哄人还浪漫,而且喜欢被掌控,这样他会感觉自己是被哥哥需要的,很有安全感,这种体验确实给了许小真极大的新鲜感和掌控感。
顾延野和陈奕松那种强势的alpha,从来都是掌控者的角色,绝不会甘愿被掌控。
但许小真不是个太强势的人,但从陈奕松那儿回来之后,调和调和也算找点平衡。
这段关系一直维系到他以学院第一的身份毕业,要前往十五区赴任,其实原本是给他分配在一区政府,但他自己主动请求去的十五区。
这年他二十六,比平常人晚毕业了四年,沈冽二十,已经在研究院混得风生水起,小有地位。
走那天,沈冽在床上抱着他哭了很久,问他会不会忘了自己。
许小真说不会,沈冽又问能不能去看他,许小真犹豫了。
“我悄悄的去,当你弟弟去,我什么都不干,就看看你,不叫他发现。”其中的他当然指的是陈奕松。
许小真再次回到一区的时候,大概要么是参会,要么就是调动,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沈冽想跟着他走,做什么都好,但他要科研院的议会席位,要做个对他哥有用的人,不然小三也当不长。
陈奕松是跟着许小真走的,他去了十五区,许留自然学籍也调转过去了,某种程度上也算一家三口团聚。
许小真下了飞机,等候他的专员接过他手中的提包,客气请他上车。
政府专门派来接他的车停靠在机场外,车牌号16-88666,很吉利,像专门安排过的,不知道谁这么知趣。
他略勾了下唇,在专员忐忑期待的眼神中上车。
他不知道自己在十五区政府到底是什么形象,值得这样大费周章。
下区的政府组成中,正式官员大多是低等alpha或omega,以及少量的中等beta和向社会招募的临时beta员工。
低等的alpha和omega在上区和中区过得也不怎么好,他们大多从祖父母那里开始等级就不高,又或是侥幸分化。
社会等级分明,高等级的beta大多都有强有力的家世,表面笑嘻嘻,其实瞧不起他们的出身,余下的beta他们又不愿意放低身价接触,会被人在背后议论,所以前往中下区进行考核,成为一个官员就成为了他们最优的选择。
不仅能有一份受人尊敬的职位,还能获得十足的优越感。
派来迎接许小真的专员也是一个低等alpha,他从后视镜小心窥视许小真的表情,才小心翼翼表示欢迎:“执行官已经在等待您了……”
他又要说什么,许小真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识趣闭上嘴。
孙传启在那边大嗓门叫唤:“你在哪儿呢?”
“十五区。”许小真道。
风鹏程和孙传启两条没有脑子的蠢狗,这两年许小真从他们身上捞了不少好处,把他们利用得团团转,他们还觉得许小真是个好人,可怜上进,温柔单纯,就连每次小组活动都任劳任怨把他们两个带飞,所以决定抛弃他beta的身份,罩着他,带他一起混。
孙传启一听他在十五区,当场就炸了:“什么?谁给你送十五区去了?哪个不长眼力见儿的东西?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不行!你抓紧回来,我找我爸给你安排。那种穷乡僻壤的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他还有利用价值,许小真耐心敷衍:“是我主动去的。没有办法,传启,我在一区总是受排挤,你是我在一区唯一的朋友,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愿,相信我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回去,你会赞同我的决定的吧。”
孙传启听到许小真说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只有自己真心对他,在电话那边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耳朵也泛红,眼前不由得浮现许小真真诚的眼神,还有清秀美丽的脸庞:“好……好吧,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和我说,谁敢给你找不痛快,我就弄死他!”
许小真另一个“唯一的朋友”风鹏程也说了同样的话。
专员隐隐听到什么不痛快就把人弄死,头皮都发麻。
帝国学院政治学院的学生都是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子,从不会光临贱地,都是拿鼻孔看人的,许小真一个最低等的beta,不仅能以优异成绩毕业,听说背后还有靠山,这就足可以说明本事了。
怪不得执行官这么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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