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几许糖啊
赵泯才走到拿出晾衣杆的旁边,刚弯腰握住杆把,巷口走进三个剃了光头的成年男性。
他们各个膀大腰粗,戴着口罩,眼神凶狠,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回忆进度80%】
赵泯才往前踏一步,直直面对来者,而贺敬朝随手捡了一块转头,死死握在手里。
走到离他们大约四米的距离时,为首的大汉停住了,剩下两人一左一右地站着。
大汉得意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想动粗,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那只要敬朝少爷乖乖跟我们走,你就可以滚蛋了。”说着,指向赵泯才。
“你就是潘勇?”
“知道名字有什么用?知道的多,死的越快,我是真不想欺负未成年,说出去惹人笑话。”
大汉哈哈大笑,其余两人也跟着笑。
贺敬朝小声地问:“他们三神经病吧,这有什么好笑的?”
谢之怀:“……”
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吐槽了吧?
“说你们蠢还真是蠢”赵泯才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走进这里,又为什么毫不怕你们?”
三个大汉顿时不笑了,面面相觑。
“……为什么?”
赵泯才没有回答,直接冲了上去,举起晾衣杆直接一个横扫。速度之快,三人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被挨了一棍子。
“他会往前扑,注意躲避。”谢之怀按经验预判。
大汉退后两步,用胳膊挡格,接着果然用扑的方式抓住赵泯才,谁料赵泯才一个侧身后一个后踢,直接踹到右边大汉的鼻子上,当场流血。
“左边!”谢之怀喊。
赵泯才用棍子支撑地面几秒,矫健地后空翻,又踏上垫高的垃圾桶,对着左边无从下手的大汉迎头一棒。
这晾衣杆的材质是硬木,虽然不比铁棍结实,但打起人来说真的挺疼的。这没几下功夫,三个大汉的胳膊、额头、脸、就出现红印。
而赵泯才毫发无损地回到原位。
赵泯才勾勾手指:“继续,打。”
流鼻血的大汉问:“你,你到底是谁啊?!”
赵泯才依旧不回答问题,再一次冲上去打。
他似乎真的很烦用“提问”浪费时间,每次攻击都是又快又准,再加上谢之怀三个镜头的预判,简直如有神助,看得贺敬朝都呆住了。
赵泯才这才回头喊:“你呆住干嘛?不帮忙?”
也就是这个空荡,让排头的大汉找准了时机。
“不好!”谢之怀嗖地站起来,“玩家你……”
谢之怀的那句提醒还没说完,赵泯才被潘勇抓住了右胳膊。
偏偏是那只受伤的手被抓住了。赵泯才眉头一皱。
刚好也因为这一抓,赵泯才顺手拿到绑在大汉腰上的刀,再逆时针一转,胳膊肘顶着抓他的潘勇的喉咙,而刀尖抵着胸口:“都别动,谁动我就捅进去。”
那两个大汉瞬间停下动作,贺敬朝也慢慢走到他的旁边。
赵泯才面色极差,刚才的右手用了力,伤口犯疼,刀没有以前拿的稳。
他对此有些烦躁,也是这时,本该跟他沟通的人没了声音。
现在要他面对着几个烦人货,他更烦躁了。
于是不悦地啧出了声。
其他两人对视一眼,准备一起进攻。
赵泯才威胁潘勇,肯定不会松手,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贺敬朝。
“你快滚!”赵泯才冲贺敬朝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冲进人堆,对着两个大汉就是一拳头,再将二人的领子揪起来,狠狠撞在一起,这俩人当场就晕了,瘫软地倒在地上。
赵泯才这才看清黑影是谁。
这不是本该坐在控制室的谢之怀吗?
第19章 黑月光与过去(二)
谢之怀戴着一副红色墨镜,身穿黑西装,显得宽肩窄腰又有气质。有违和感的一点是,他有黑色的手套,耳朵上还挂着对讲耳麦。
他从西装内侧拿出两节绳子,将两个大汉背手堆在角落,麻利地捆好俩人的手腕。
赵泯才保持着举刀的姿势不变,视线一直在谢之怀的身上,然而谢之怀做完这些事,却先向贺敬朝走去。
潘勇都蒙了:“不是,他又是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赵泯才内心地烦躁已经到达顶峰:“谢……”
“谢之怀?”贺敬朝的一声名字,让赵泯才猛地一怔。
贺敬朝整个人都放松了,指着恭敬站着的谢之怀向赵泯才介绍:“赵泯才你不认识他,他是我们家的保镖。”
赵泯才盯着谢之怀的脸,重复一遍:“……保镖?”
“是啊,准确来说是我哥的专用保镖。”贺敬朝自信的说。
“赵同学,让我来就好,”谢之怀的语气宛如第一天认识一般,走到赵泯才的旁边,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保镖?”赵泯才用他们这里才能听到的音量问。
谢之怀嗯哼了一声,把潘勇的手也给捆住了,打了一个死结。
被绑起来的潘勇疑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他都说了两次了你是没听见吗?”
赵泯才:“……”
赵泯才收起小刀,对着潘勇的膝盖就是一脚。
潘勇直接跪下了。
“赵同学,手没事吧?”谢之怀用办公事的冷漠语气问,却伸手护住赵泯才的右手,低头查看,如做按摩一样轻轻地揉着指尖。
赵泯才看了眼贺敬朝,再看了眼现在这模样的谢之怀,突然像想明白了似的,转为极其平常的语气回答:“没什么,谢谢你,保镖。”
谢之怀知道赵泯才懂了,欣慰地松开手。
没错。
谢之怀因为伤口的问题进入频道,选择了“代替某位npc的身份”这一个方法,而他现在代替的就是贺望春派来的保镖的身份。
他按保镖的剧情走,贺敬朝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反而思考起来:“你在这里,那不就证明我哥也在附近吗?”
“是的,就是大少爷派我来的。”谢之怀回答贺敬朝。
进入频道后,画面里的人变成真人出现眼前,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你们,今天这是故意引我们的?”潘勇跪在地上,神色慌张。
“我猜你们对今天的计划是这样的,”贺敬朝走到潘勇的面前,蹲下,“有人告诉你们我生病了,于是你们掉以轻心地想,平时就好欺负的少爷生病了岂不是拿把刀吓唬吓唬就能走了?于是你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没有带枪。”
“难道你这一个礼拜的病都是假的?”旁边一个大汉喊。
“生病不假,但没那么严重,我睡一觉就好了,我是故意让你们放下警惕只带刀的,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有枪,你们一定会赢;但只有刀的话,就不一定了。”贺敬朝的语气不像平时那样温和,阴沉低语,倒有了几分赵泯才的阴冷感。
潘勇等人陷入沉默。
而打断这段沉默的人,是赵泯才。
“这些事,管家应该没跟你们说过吧,也是,因为我们一直没有告诉过他。”
赵泯才轻飘飘一句话,让原本安定的潘勇再次急躁起来,挣扎着要跑出来。
他惊恐地看着这些人,如遇天降神罚:“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很早就怀疑他了,于是请了赵泯才帮忙,他在你们眼里,应该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好欺负的很吧。”贺敬朝抱臂说。
那日在花园餐厅。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赵泯才的语气依旧漠然。
“赵泯才,我想拜托你配合我做一件事。”贺敬朝挪动椅子,靠近赵泯才。
“你故意让我听见你哥跟你爸的对话,应该就是关于潘勇的事,”赵泯才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表现出不悦,“我原以为你是老老实实按你爸和你哥的想法在庇护下过一个安稳人生的倒霉蛋,没想到你还挺有主见的。”
贺敬朝郑重地说:“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但需要你帮我。”
“找我这个外人?”赵泯才微微歪头问。
“我知道你跟那些人不一样,而且,你这么早就看出来问题,你比那些人要聪明百倍。”贺敬朝直白地说。
“难道你接近我都是刻意的?好为这件事早早布局?”赵泯才说道。
贺敬朝一下子又怯生生了,慌张地拒绝:“不不是……我是先想要接近你,然后发现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很有能力,我觉得可以找你帮忙……你拒绝也没有关系,本来也不管你的事。”
赵泯才扬扬下巴,冷漠地问:“那你能开出什么条件?”
贺敬朝不愧是商人的儿子,面对赵泯才提出利益交换,他甚至觉得这样才更好,语气雀跃无比:“以我现在的能力给你不了什么东西,但我保证,等我将来有实力了,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这件事可能有点危险,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只要你记得你说的话,其他的我无所谓。”赵泯才若无其事地耸肩。
“我很守信用。”贺敬朝伸出四指发誓。
“原来是那个时候?你们故意让他去拿东西……”潘勇呢喃着。
“督促职员做事是管家最基本的义务,可花园里杂草丛生,他显然没有放在心上,那么一个心思不在这里的管家,心思都会放在哪里呢?”赵泯才慢慢悠悠地走到谢之怀的右侧。
“我哥的人来了,那也就证明他在附近,并且已经抓住了管家。”贺敬朝打开自己的手机,“我哥肯定是发现我的定位不对,所以派人过来的。”
赵泯才挑了一下眉毛。
潘勇冷哼一声,眼尾皆是褶子:“你用你自己的危险,换取你哥的丰功伟业,合适吗?”
贺敬朝稍感不悦,语气郑重了几分:“用不着你挑拨我和我哥之间的关系,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