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几许糖啊
否则这里可能得大乱。
那两位女生走后,谢之怀看见他的车来了,笑眯眯地说:“谢谢泯总啊。”
这里可以听出,他一定是喝醉了。
赵泯才很想说一句:你总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
将翟智空送回去后,在副驾驶上的谢之怀已经安稳睡着,赵泯才停在靠江边的路口。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但问题不大。
还是有一些人来到夜晚的江岸散步,也有遛狗、刚下班回去的人。
赵泯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也许是车载的音乐特别适合现在的画面,他面对副驾驶上睡着的人,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
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停靠几分钟后,赵泯才继续开车,只不过不是谢之怀家的方向。
既然人都在他车上了,去出租屋睡觉不如去他家睡觉。
到了自己家楼下的停车库,赵泯才打电话让管家下来,自己先从驾驶座走出来,拉开副驾的门,轻推谢之怀。
谢之怀迷糊地睁开双眼,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讲话也感觉醉醺醺的:“你是谁?”
“终于醉了。”赵泯才解开他的安全带,“到了,下车吧。”
他们两个靠的很近,可以说是赵泯才故意靠这么近的,为的就是让谢之怀看清楚他是谁。
结果谢之怀站起来后没有再说话,这让赵泯才有点不愉快。
赵泯才给车上了锁,正要转身,手被轻柔地握住了。
谢之怀对他微笑,笑容如鹅毛大雪中的那抹阳光,暖人心窝,他的声音也比平日要哑一点:“原来你是泯泯呀。”
“你之前把我当谁了?”赵泯才直直地盯着他。
谢之怀摇头回答:“我还以为是什么陌生人。”
谢之怀握着一只手还不够,两只手一起上,紧紧拉着赵泯才。
赵泯才倒一点也不觉得冒犯,他只想知道谢之怀要干什么。
谢之怀满眼笑意,声音轻轻的:“我就说怎么那么漂亮。”
赵泯才一顿。
漂亮?
赵泯才联想到那位猴子说过的话,直接问:“你喜欢我的脸吗?”
谢之怀是彻底醉了,竟然拿手背蹭自己的脸:“喜欢。”
赵泯才仍由他这么做,手背上能感受到谢之怀脸颊的温度。
有点冷了。
赵泯才平静地问他:“那你想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谢之怀停止不动了。
几秒后,谢之怀微微俯身。
地下车库像是用陶壶打了一壶热气腾腾的水,过个十几分钟,那水就成了萧萧冷气,吹得人雾气腾腾。
也许真是雾气腾腾,看什么都花了,什么都忘了。
赵泯才忘了躲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谢之怀向自己靠近。
随着灯管重影,自己的眼下痣被微凉的唇瓣轻点了一下。
谢之怀慢慢回到原位,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想像这样亲一下。”
赵泯才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
他的心脏跟那时候一样奇怪,陌生的情愫油然心间,混入潮湿的雨夜。
管家到的时候,只看见一名醉汉头靠他们泯少爷的肩上。
平日对他人触碰自己向来不悦的泯少爷,今日罕见地没有厌恶之色,反而……还伸手环抱住高大的男人。
管家与胡清雅一样,都是有眼力见的人,什么话也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少爷我来带这位先生上去吧。”
得到同意后,管家搀着男人的胳膊上楼。
电梯里,赵泯才整理衣襟,告诉管家:“明天我要去公司,这位先生要是走了,向我通报。”
“好的少爷。”管家点头。
赵泯才又嘱咐:“让李阿姨来的时候准备醒酒汤和早饭,他醒来了就给他吃。”
管家一并应下了。
赵泯才盯着上升的红色数字。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乱如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涌现。
谢之怀又一次抛下了问题,并且没有给出答案。
管家进入家中,犹豫不决地问:“少爷,这……”
“带回我房间。”赵泯才拉开自己的卧室门,让管家走进去。
管家将谢之怀放在床上,顺便脱掉了谢之怀的鞋子。
赵泯才盯着那双鞋尖有点发灰的运动鞋想,上次应该再买一双鞋子的。
管家则懂事地扒开鞋垫:“少爷,四十五码。”
“你今天下班吧。”赵泯才挥挥手让管家下去了。
管家离开后,赵泯才去洗了澡,回到卧室时,谢之怀抱着被褥睡得很安心,紧锁的眉头也松散下来,床的长度正好适配谢之怀的身高。
赵泯才几步走过去,掀开棉被,躺在谢之怀的右边
谢之怀被动静吵醒,稍微眯眼睛,似乎发现是赵泯才后又放松下来,甚至大手一搭,直接将赵泯才搂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额头。
谢之怀呢喃着:“泯泯……”
赵泯才怔怔几秒,随后回抱住他的后背,将脸埋进他的肩膀,轻声说:“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答案?”
为什么我现在的心脏会很痛,但又不觉得恼怒。
第29章 你与梦(二)
这么躺了半小时,赵泯才没有任何要睡觉的迹象,并不是他的睡眠要求高,什么不能有光、不能有动静。
恰恰相反,赵泯才只要觉得无聊清闲,就很容易睡着,堵车时睡着已经成常态。
至于今天为什么睡不着,赵泯才觉得再次翻身谢之怀就是理由——
谢之怀俨然把他当成了抱枕,右手箍住他的后腰,右腿搁在他的大腿/外侧,而左腿夹在他的中间。
【审核大大,这只是普通的睡姿而已。】
这种姿势也还可以接受,最重要的是,进入梦乡的谢之怀总是毫无概念地翻动身体,要做这种动作,首先得将腿抽出来。
赵泯才:“……”
【1】
赵泯才没有喜欢的概念。他从来不会为某人而过多停留,而今夜,他停留了很久。
停留到借住隐隐的月光也要将眼前的人映入脑海,如论是平缓的呼吸,亦或者抱着他时的温度。
他是心再次痛起来。
这种痛苦相较于那些断手断脚明明无足轻重,可偏偏某处发麻,像潮汐跃过礁石,篝火在临近黄昏时蹦出点点火星烧到了他的手背。
感受很明显。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谢之怀的右手手腕。
【2】
明明快入冬了,这里的空气却是燥热的。
暗流涌动,潮起潮落。
谁能想到昏暗的卧室里,他正在做这种事呢?他之前也没有想过。
他只对谢之怀这样,而原因——是因为他只接受谢之怀。
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3】
这次谢之怀倒是安稳了,不再翻动身子。
晨光渐至山谷,风吹草动,一夜安稳。
“嗒铃嗒铃嗒铃。”
赵泯才定的手机铃想起,他缓缓睁眼,先按掉了手机。
谢之怀的姿势又变成平躺着,只不过一只胳膊被赵泯才挽着。
赵泯才坐起身,在床上缓了几秒钟才下地。
他向来如此,起床的时候脑袋会发懵。
之后如往常一样吃早饭,出门,来到公司处理示意。
空闲时间像这样等待谢之怀的信息。
等到信息后,赵泯才觉得自己像知道“不是做梦”的实际感,陡然轻松了不少。
然而发现谢之怀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后,心情又有点不爽。
“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不能不记得。”赵泯才念念道。
“呯啦——”玻璃门晃动两下。
穿着休闲服的谢之怀从人力资源部办公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