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蛀牙四颗
郜志:“什么意思?”
舒维冠拍手,又两手摊开:“很酸。”
郜志瞪了她一眼,有些心焦力卒:“都这个时候了,别扯皮,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篮球队人员凑齐。”
“啊……”
舒维冠摸摸下巴:“今天缺了四个人,阙云说要准备考试所以请假,左星楠是因为家里有事,陆固良这家伙跟着伊驹跑了,要怎么凑齐四个人呢——”
“很简单,把伊驹叫回来不就行了?”
然而郜志的神色却又暗淡了点,扬起标准温和假笑,“那等他什么时候想回来再说吧。”
“我说你啊,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早已看破一切,舒维冠叹了口气:“迟到就开始烦躁,只是有一天请假你跑去堵人,说不定是你把人逼走的。”
“我?”郜志哼了一声,“你不是上网好手吗?他那是有了喜欢的人,追过去的,才不是我逼走他。”
“论坛的你也信?”
舒维冠摇摇头,“论坛还说居博海是A同,你怎么不信?”
“……有你这么说发小的吗?”
郜志觉得解释不清,烦躁像毛线一样理不清,“你去看就知道了,跟你说了没用。”
“所以,你打算什么都不做吗?”
“……”
郜志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毛巾,情绪平静,“我从来都不是局中人,还有你——”
他给了女Alpha一个暴栗,“少看我的笑话,别在我身上找乐子,去找你发小的,我可听说了,那家伙要跟他妈抗争到底,婚约不执行,还打算飞到国外去读书。”
“疼啊……”舒维冠捂着额头,漫不经心地说:“他的乐子我也看,他肯定要做点大事出来,我等着吃瓜呢。”
“我还挺佩服他,要白手起家可不容易,你知道宴会那天他人没来,是去干嘛了?”看人倒霉,郜志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随口问道。
“还能干嘛,在家罚跪。”
舒维冠笑眯眯,像只偷鸡狐狸,“从早上一直跪倒晚上结束,你想不到,他跪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秋生这人真的很讨人厌。”
“啊?……算了跟我没关系,反正看秋生消停的样,肯定也吃了亏。”
“一个比一个心黑啊。”
郜志感慨道。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奔跑的声音,郜志偏头看去,一群身穿防暴装、头盔衣服全是黑色的人整齐划一地往某个方向跑去。
“护卫队?”舒维冠也跟着看了过来,“有人易感期发作了?”
“看仗势,肯定不止一个。”
郜志:“说不定是一个人的威力……我觉得陆固良有这么猛。”
“……”
等等,跑的方向,好像表演社也在那个方向吧……前天才精准地在地图找过表演社位置的人盯着黑色人影发怔。
难道真是他易感期发作了?这可不得了,那破坏力得有多大,伊驹还在身边……但肯定没事的吧,护卫队都出动了,难道还拿不下陆固良?不……陆固良是吃饲料长大的牲口,攻击性不是人类能比的!
郜志脸色变化,在原地纠结半天。最终心一横。
“我去看看。”
丢下一句话,郜志朝着护卫队的方向跑去。
“……诶?”
舒维冠看着他的背影眨巴眼睛,又看戏般笑了起来,“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跑得倒是快。”
而此时,身体素质优良的篮球队长已经抵达活动楼门口,踏上第一个阶梯。
——抬头便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的伊驹。
“学长啊,着急训练吗?”
伊驹有些尴尬地用手指蹭蹭脸颊,“我今天可能没法训练了,我哥说有事要我回家。”
“你没事吧?”
郜志来到他身边转了一圈,见人毫发无损松了口气,“陆固良是不是发疯打人了。”
疑问句说成肯定句,他笃定护卫队是被陆固良吸引走的。
“是易感期,他刚刚被抬走,也参加不了训练。”
郜志嘴角抽了抽:“难道我见你就是只有训练吗?”
伊驹:“唔……嘿嘿。”
“……装什么傻。”郜志捂头,觉得自己才像个傻子。
他心头憋着一股郁气,看着Alpha无知的笑,起了歹念,恶作剧似地用学长的姿态将对方的头按了按,“明天记得,再不来训练,以后不准你来篮球场!”
“补药。”
被按着的伊驹囫囵地说,他抓住作祟的手,因为玩闹而笑弯了的眼睛亮晶晶,“我还要和队长一起打比赛。”
郜志只觉得很想叹气。
虽然伊驹松开了抓住他的手,但那块皮肤上残留着热度,无法忽视,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再怎么想远离,也做不到。
“哥。”
伊驹朝他身后打招呼,“怎么直接到这来了?”
“……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Alpha将目光从郜志移到伊驹身上,专注而牢固,似乎不想浪费时间,说话十分简洁,“走吧。”
易群彬看着幼弟与曾在篮球场见过几次的篮球队长告别,神采奕奕地朝自己走来。
亲自接过伊驹的包,易群彬又仔细地将弟弟的全身上下观察个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坐上车,尽管在来之前他已经从手下那完整地听了一遍弟弟的学校生活,但每次他都要再亲眼确认。
“哥,我们要去哪啊?”伊驹注意到轿车行驶的方向和以往不同,转头向易群彬问道。
年长Alpha摸了摸他的头,将翘起的发丝抚平,这样的动作奇异地让他感到安宁,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伊驹还很小,乖乖地在家里等着他回来,每次见到他都会笑,伸出两只小手臂。
小小的孩子,可以轻松地抱在怀里。
转眼间,他就长大了,时间是惆怅、冷酷的,令他怅然若失。
“是去研究所。”
易群彬收回手,勾起一抹笑,“该检查身体了。”
第42章
陆固良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寸头少年像弹簧似地从床上跳起,瞪大眼睛环视一圈后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身上有多处传来疼痛感,肌肉拉伤和打击伤,陆固良撩开衣服,果不其然看到大块的淤青,角度刁钻,如果不是他即使侧身,恐怕会断几根肋骨。
现在看来宿友炎比左星楠强,平时藏得严实,还以为是个弱鸡,阴毒倒是像他判断的一样。
陆固良揉了揉后脑勺,努力回想昏过去前发生的事,记得自己和宿友炎打架,没分出胜负,但好像晕过去的只有他一个,或者说他比对方先晕。
难不成他比宿友炎菜?
不可能,他立马否定,怎么可能,他才是最强的。
虽然最强存疑,陆固良奇特地心情平静,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挫折、恼羞成怒……但他心情平静得像两眼一闭可以升天。
在打架终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来着,陆固良试图回忆起这段记忆,模模糊糊地想起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熟悉的人,不然自己不会被抓着手还不反抗。
……甚至还被捏住下颌。
陆固良碰了碰自己的脸,脸颊温度升高,像个暖手宝,虽然肤色比较黑,但他实打实地脸红了。
难怪自己没把宿友炎打死,因为伊驹还在啊,还贴心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真是好兄弟。
肚子有点饿,陆固良从床上下来,离开自己宽敞的卧室,按了下门口按键盘中的厨师,让对方准备牛排,等他下楼时,正好端上餐桌。
很完美——如果桌边没有母亲和父亲的话。
“抑制剂打完到现在有两个小时,你的细胞消耗力似乎下降了?”
陆母拥有艺术家手下雕塑般的立体面容,眉目深邃,挑眉时自带压迫感,“你该加大训练力度,Carl。”
“知道了。”
陆固良动作不羁,两条腿岔开,切割牛排时敲得盘子叮铃咣啷,让陆母嫌弃地皱眉,但碍于陆父的眼色,也没多说什么,孩子都是被他宠坏的。
“固良,上次你让我找的对鹰明天到国内,到时候养在庄园,你记得去看看。”
陆父:“又是给‘小马’的礼物?真是好朋友啊,快两年了还不见腻。”
“朋友是不会腻的。”
陆固良在吃的间隙反驳道:“你别乱说。”
“知道啦,真是的,还护上了。”
陆父调笑道:“上次生日,又是送车又是送鲸鱼,恨不得把家都送出去,那伊家的孩子可讨你喜欢,如果是Omega,怕不是现在就已经是陆家的儿婿了。”
“……”
陆固良骤地放慢进食的速度,想到什么忽然被牛排噎到,咳嗽几声,猛拍胸口,灌了几口水缓过来,他瞥了眼笑得慈爱的陆父,嘴硬地说:“你怎么能这么想,他是Alpha,不可能去Omega……儿婿啥的,难听死了……兄弟就是兄弟,你别乱想!”
宠儿子的陆父突然有点嫌弃自己的儿子,“……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看着埋汰。”
“随你。”陆母喝了口茶,猝不及防被拧了一把,咳嗽几声,“他自己长的行了吧——别掐了!”
陆父终于松开手,陆母龇牙咧嘴地离远点,对着还在吃牛排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今天到底打没打过宿家的那小子,如果输了你现在就出去。”
“肯定是我赢。”
陆固良擦了擦嘴,“反正我没输,我是被抑制剂弄晕的。”
陆母打断他的自信发言:“易感期刚来,到处乱跑像个什么样子,等会自己进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