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放弃人籍 第19章

作者:素衣渡江 标签: 情有独钟 废土 玄幻灵异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谢谢你。”景辛张开双臂,就给钟泽来了一个令他猝不及防的大拥抱。

钟泽怪自己躲闪不及,但此时此刻给景辛一拳似乎也不合适,于是还算客气的慢慢推开他,想去拿桌上的书签,“喜欢的就赶紧用,就先夹在那本书里吧。”

不想却被景辛阻止,“你等一下,先别动。”说完,就跑了出去。

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迷你塑封机,动作小心的将书签塑封好。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景辛把塑封过的书签拿在手里,珍惜的看了看,随后热烈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钟泽身上,眼神里都是亮晶晶的光。

对方的眼神太炽热,钟泽真是顶不住,“那你先忙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赶紧就溜了。

呼——礼物送出去了,应该能拉近一点感情了吧。

结果第二天,钟泽就发现这礼物送得效果拔群,因为他正打算进厨房找点饮料喝,就听到景辛欢快的说:“我去告诉孙叔,让他也高兴高兴。”他赶紧躲到一旁,等景辛出了厨房,目的明确的朝楼下跑去了,他才敢进厨房开冰箱。

“景辛干什么去了?”其实钟泽已有猜测,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哎呀,你不是送了他一个礼物么,他想跟他孙叔分享一下。”孙妈笑着说:“毕竟跟我一个人说了十来遍了,可能他也腻了吧。”

“……”正冰箱里取饮料的钟泽闻言,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冰箱里降降温。一来是他不想让孙妈知道他在拉拢景辛,二来,则是不知哪里来的羞耻感在作祟。

过了大半晌,景辛才回来,正好被钟泽堵了个正着。

钟泽把他拉到厨房外的走廊上,警告,“不许把书签的事拿出去说。”

“为什么不能说?孙妈和孙叔听了也很为我高兴。”

“可我不高兴。书签呢,还给我,我不送了。”说着,就去扒拉景辛的手。

景辛怎么可能允许他夺回,捂在怀里,侧身护住。两人争抢了一会,以钟泽的失败告终。但是景辛也害怕了,“你不愿意,我以后不说了。”

“……以后凡是发生在咱们之间的事情,不要让第三人知道。”景辛语气也缓和下来了,“只有你知我知,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咱们两个人之前的秘密?”

钟泽觉得顺着这个思路不错,赞成的点头,“没错,只属于你我之间。”

“听起来很浪漫。”景辛笑着点头,似是认可了这样的说法。

“别管浪不浪漫了,总之,有些事有且只能有你我知道,谁都不许告诉。”

景辛郑重的点头。

这时,孙妈适时出现,从出厨房探出头,笑着招呼他们,“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景辛偶尔会瞄着钟泽抿嘴笑,这导致从不介入他们之间关系的孙妈,忍不住问景辛:“又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秘密。”景辛笑着回答,忍不住再看钟泽。

钟泽低头吃东西,坚决不看这小子。

很好很好,从不撒谎,赤诚坦白的景辛已经在自己的教育下学会隐瞒了,继续向下一步进发吧。

可是景辛能被自己影响到什么程度呢?他会为自己反抗罗霄吗?

第22章

礼轻情意重,书签虽小,但是释放的友好信号却很强烈,景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钟泽愿意和他亲近的意图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见面。

而钟泽因为性命攸关,也不像以前那样抗拒和他接触,自然的相处时间就多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提前见过纪荔,钟泽说不定真被舒适安逸的环境腐化了。

在这里生活,几乎可以不用大脑。因为不需要考虑生存物资,也不用勾心斗角,景辛的所思所想都写在脸上,就像翡翠湖的湖水一样清澈。

和他相处也简单,玩游戏,看电影,一起运动,总之就是玩。

如此过了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月,钟泽开始考虑要不要给景辛点甜头,比如让他亲个脸颊什么的,钓鱼也得舍得下饵。

但又害怕万一景辛收不住,得寸进尺,这就很麻烦,毕竟他目前还不打算完全牺牲。

不过,时间不等人,按照景辛所说,罗霄一般离岛两个月回来一趟,但考虑到他希望他们培养感情,可能会拖延一段时间再归岛。

但这都是理论上的。万一罗霄不按照常规出牌,明天就回来了,带他们去岛外进行名义上的结婚,实质上的祭祀,他哭都找不着调儿。

因为失忆的关系,钟泽的大脑里关于过往感情经验的记忆,无一丝残留,所以技术是谈不上的,全靠本能。

好在景辛也是个低段位的,他不至于太心虚。

“我记得你说过,好像在森林里有个树屋?好玩吗?”

培养感情还是避人比较好。毕竟纪荔的黏菌,能够感知所有发生在别墅里的事。

钟泽并不想她知道他的操作。就好像在舞台上表演谈恋爱,哪怕只有一个观众,对他来说也尴尬至极,此时,室外就是比较理想的场所了。

“你要去那里吗?我觉得好玩,隐蔽,风景也好。”景辛一下子来了精神。

“好,咱们这就去吧!”钟泽当即把棋盘一推,站了起来。

景辛控诉道:“你太狡猾了,你明明都快输了。”

“我没输,我只是暂时处于非优势地位罢了。好了,别纠结这个了,要比就比谁先到一楼。”说完,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楼梯口,驾轻就熟的坐到楼梯扶手上,直接往下滑。

正常下楼是不可能的,二十来岁,正处于人体机能巅峰时期,哪能安分。

景辛有样学样的,紧随其后。

在钟泽来之前,景辛都是正常的走楼梯下楼的,像这样滑扶手,属于钟泽带来的恶习。

钟泽先呼吸到了室外的空气,潮湿又闷热。

景辛望着天边,担心的说:“有云彩来了,看起来要下雨。”

“没事,我看这乌云还远着呢,一时半会下不起来。再说下就下呗。”

反正两人也不用上班,天气条件根本不是问题,甚至能为出游增加一丝意外的乐趣。

两人走了一会,“乐趣”就从天而降,瓢泼大雨哗啦啦的就浇了下来。

“啊哈哈,下雨了。”钟泽仰头对着天空,张开胳膊,大声笑着:“还挺大的,这种级别属不属于瓢泼大雨?”等被劈头盖脸浇了通透,他才抹了把脸,大声问景辛:“我们回别墅,还是继续去树屋?”

“你说了算。”

很好,让我拿主意,你小子悟性不错。“去树屋。”

“那就去树屋。”景辛朝钟泽招手,“跟我来。”说着,快跑了两步,但钟泽不动,疑惑的问:“你怎么不跑?”

“我发现大雨有的时候,真他妈的像一些该死的命运,突如其来把你淋湿,剥夺你所有的安全感。”他有的时候挺佩服自己的,在得知悲惨的命运后,唯一的不理智行为竟然是淋雨这种小儿科行为。

景辛不能理解钟泽的话语,只是说:“可是雨这么大,睁不开眼睛,彼此说话也听不清,很难受。”景辛大声说,抓起了钟泽的手,“快跑吧。”

“跑……没错,快跑!”钟泽说完,全力奔跑起来。

可就在他们到达树屋下的时候,雨瞬间停了,只有棕榈叶上滑落的吧嗒吧嗒的滴水声。

钟泽连头带脸的抹了一把,看着眼前的树屋,这树屋由几棵巨大的棕榈树支撑,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外表刷着温暖的奶黄色油漆,还有一个开放的小阳台,朝向大海。

从木屋入口垂下的软梯是唯一的进入方式。

景辛提议:“你先攀,如果你掉下来,我在下面能接住你。”

“有道理,要是看到我掉下来,赶紧躺在地上给我当肉垫。”钟泽拍了拍景辛的肩膀,“那我去了。”拽了拽绳梯,“这玩意结实吗?算了,结不结实,用用就知道了。”

测试结果是软梯很结实,钟泽对自己的体能很有自信,结果也证明如此,他轻松而迅速的登上了树屋。

一爬进来,他就发现这地方相当不错,不同于想象中的原生态树屋,内部是有简单的装修的。

光滑的墙壁和地板,两个坐垫,墙角还躺着几本书。

等景辛爬上来的时候,钟泽正站在木屋的窗口拧衣服,“全浇透了。”

没想到景辛一愣,手一滑,人就从门口消失了,钟泽忙过去,看到他一只手抓着绳梯的横梁,悬挂在半空中。

“你怎么了?突然缺钙了吗?”要不然怎么连横梁都抓不住。

“我没料到你脱了T恤,正在拧干……”景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尖。

“……”钟泽不知该说些什么,默然的把半湿不干的T恤重新套上了。反正天气炎热,一会就干了。

景辛爬上了树屋,表情不自然的说:“我也得把衣服拧干。我去阳台,你别看。”

“谁会看啊。”钟泽咧嘴。

“你对我没兴趣?”

真是个严峻的问题,这个时候回答没有,对未来不利,回答有,眼下则很危险。

钟泽决定把问题踢回给景辛,反问:“你感受不到吗?”

“没感受到。”景辛如实回答,十分真诚。

钟泽眼瞧对方又把球踢回来了,不回答不行了。

“唉……”他叹气,将头瞥到了一旁。臭小子,真难应付。

意识到钟泽的情绪不佳,景辛的情绪也不由得低落,小声说:“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钟泽席地而坐,然后朝景辛招手,“你坐到这儿来,我们得谈一谈。”等景辛挨着他坐下,钟泽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柔和轻缓的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对事物,有认知上的差异吧?”

景辛点头。

“你呢,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下长大,所以你喜欢直来直去,有话直说。因为在你的认知里,不管你问什么问题,或者做什么事都不会有惩罚。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从外面的世界来,我是受到过规训的,我的一言一行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这种谨小慎微伴随我二十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景辛默默的听着,不时的点头。

“而且我的性格呢,有的时候,更喜欢含蓄的表达,不喜欢太直接,因为那会令我觉得尴尬。或许有一天我会像你一样开朗,直抒胸臆,但你得给我时间。”

在这被大雨洗净的世界中,阳光正透过云层洒下,将木屋内染上了一层玫瑰金,将钟泽和景辛笼罩在这光彩中。

钟泽一直知道景辛的眼睛长得漂亮,现在更有切实的感受。他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雨珠,琥珀色的眸子清亮而又深邃。

景辛微微侧头看钟泽,语气温柔而坚定,“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所思所想,我以后都不问了。你不用着急,哪怕你需要一生的时间,我都可以等。”

钟泽在这瞬间,莫名有些感动,因为他知道对方是真诚的,尤其他很清楚他自己在撒谎。

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丝获救的希望。

那是孤军奋战的人,路遇战友的激动,哪怕这战友目前还懵懂无知,但终归是个十分积极的信号,这足以叫目前的钟泽心怀期许。

感动,内疚,担忧等复杂情绪瞬间凝聚在了一起。

然后钟泽就做了一个连他都不明白的举动,他凑近景辛,在他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两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彼此凝视着,直到窗外的鸟叫声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