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放弃人籍 第68章

作者:素衣渡江 标签: 情有独钟 废土 玄幻灵异

钟泽理解,更佩服文姿言的强大。

这时,那个叫袁康的队员声音颤抖的说:“你们发现没有,咱们其实……好像并不是走在平地上的?”

袁康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立即低头,用手电筒照向脚下的地面。手电筒的光束刺破了黑暗,照出了一幅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景象。

他们脚下的“地面”不再是平坦的石板,而是一片诡异的、扭曲的空间。

钟泽突然意识到,文姿言和他竟然以垂直的角度站立,仿佛他们的身体的方位被扭转,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适。

其他人也是如此,仿佛随意地被黏在了这个空间的某个点上,各自呈现出不同寻常的错乱角度,仿佛每个人都被困在了自己独特的重力场里。

钟泽试图移动,却发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晃动,像是在液体上漂浮,又像是在无尽的虚空中滑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袁康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眼中写满了恐惧和困惑。

“空间被扭曲成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形态,”文姿言紧握着手电筒,努力保持冷静,“我们得小心,这地方的规则与我们认知的完全不同。”

“这地方不受物理规则束缚……牛顿的棺材板这次真的压不住了。”钟泽哪怕有景辛陪伴,也感受到了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这是一种常识被打破的不适感。

这时一个雇佣兵朝前走了一步,只这一步,他突然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等再发现时已经在十米外,相对于钟泽倒立着站着。

要命的是,众人的手电打过去,没发现此人的头发下垂。

钟泽愕然,当然不能判断对方是倒立的,或许他才是倒立的那个,他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并没觉得自己的头发竖了起来,再看和他垂直站着的景辛,发型也没有因为重力有任何改变。

“科学在哪里?”袁康疯癫的大笑了起来,“这科学吗?我们又不是在宇宙里,也没有漂浮!”

“大家先稳住。不要轻举妄动。”文姿言大声问:“谁带绳子了?”

有个雇佣军说:“我这里有,从肩膀上卸下来一卷绳子。”幸运的是他和文姿言处于一个空间。

文姿言接过后,抛给了袁康,“你抓它,跳到我身边来。”

袁康抓住了文姿言的抛过来的绳子,闭着眼睛一跳,结果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从悬崖跳下去了一般,手部力量不足,握不住绳子,啊了一声,人就消失了。

接着文姿言就听啊的一声,袁康竟然从她头顶掉了下来,她手疾眼快给抓住了。这一次,他俩处于同一个平面了。

有了他俩的示范,其他人照葫芦画瓢,除了跑出十米外的老兄费了点力气外,大家都还算轻松的来到了一个空间里。

像是登山一般的,彼此用一根绳子拴在腰上,向前移动着。

走了一会,他们看到周围出现了隐约可见纹路的石墙。

钟泽用脚踢了一下石墙,确定是真实的。

“我们是不是回到牛老爷子的统治区了?”钟泽问。

景辛朝旁边迈出了一步,确定的说:“那段不可思议的扭曲空间似乎过去了。”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稍微自在了一些的走着,但腰上的绳子谁都没解开。

钟泽用手电照射着墙上图案,发现图案精美,而且似乎还闪着淡淡的光芒。

文姿言轻舒一口气,才有空和钟泽聊正事,“这一切是你口中的怪物所为吗?”

“我所知道的那个怪物会精神攻击,像这样的超越物理学认知的构造,我看倒是像你们口中的上古文明的杰作。都说史前文明有高科技,这回我信了。”

钟泽发现景辛一直没说话,便转头看向他,也想要寻求一个熟悉的面孔来稳定心神。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景辛身上时,他猛然愣住了。

景辛的脸……不见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种力量抹去了细节,不仅是五官,他整个人都变成一个类似于热成像的图像。

钟泽眨了眨眼,想让视线重新聚焦,但一切都是徒劳。

他心头一紧,急忙转向文姿言和袁康他们,却发现他们的情况也一模一样。

所有人的都变成了模糊的轮廓,像是热成像中的人形,看不到任何身体细节。

稳住,稳住,别慌。

“景辛?”

“我在这。”

可是钟泽依然只能看见他那模糊的轮廓在轻微晃动,但从他的声音判断,他眼里的世界一切正常。

“怎么回事……你们变得好奇怪?”文姿言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不,我眼睛好像出了问题,我看不清你们了。”

其他人也都意识到了这一异常,纷纷抬手揉眼,但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看不清彼此了。

但就在钟泽仔细辨认周围那些模糊的热成像人影时,心脏猛然一跳——他意识到,原本应该只有他们六个人,可现在视野中却有七个人。

“景辛?”钟泽看向原本景辛所在的方向,“你感觉怎么样?有异常吗?”

没想到景辛却从他身后拍了他一下,“我倒是没发现任何异常,来,抓着我的胳膊。”

这时,有人惊呼,“咱们到底有几个人?我怎么感觉多出来一个人?”

钟泽听景辛的声音说:“我们有六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七个!有七个!”袁康说:“你算上你自己了吗?”

景辛有些生气的说:“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抓着钟泽胳膊说:“咱们走咱们的,别理他们。”

“……”钟泽一边跟着景辛走,一边说问:“闹翻了的话,下个月咱们摆酒,他们不来随份子怎么办?”

“不稀罕他们那三瓜俩枣的。”景辛哼道。

“你说得有道理!”钟泽从后腰掏出手枪,对准景辛的后脑,就扣了下去,随着四溅的鲜血,钟泽也重新睁开了眼睛,就见跟前的景辛,对着他晃动手指,“喂,钟泽,你能听见的我声音吗?”

钟泽点头,“刚才我应该是陷入幻觉了,幸好挣脱了。”

“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你要带我离开这里,我发现你是假的,给了你后脑勺一枪。”

“你怎么知道幻觉里的我是假的?”景辛好奇的问。

“……”钟泽想了想,再次举枪对准了眼前的景辛,“我不仅知道刚才那个是假,我还知道你也是假的。”

“你别开玩笑了,虽然我不会死,但是打起来也很疼的。”景辛连连摆手。

“对啊,反正你也不会死,叫我打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关系都如此亲密了,结婚日期都定了,还怕这点试探吗?”

“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不喜欢你了。”

钟泽挑眉摇头,果然这里也是幻觉,随后抬枪就射出一发子弹,随着眼前景辛的倒地。他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看到的是景辛担忧的面孔,“天啊,你眼球终于会转了,你好点了吗?”

钟泽四处看了看,发现文姿言和其他人都恍惚的站立着,像是没了魂魄,“景辛,我们怎么了?”

“你们突然间说看不清彼此的面孔,之后就都这个样子了。不过,我把你唤醒了。”

“怎么唤醒的?”

“就是用手接触你,然后脑子里想着,醒过来,给我醒过来。”

钟泽轻咬嘴唇,再次试探,“景辛啊……咱们得把他们也唤醒,否则下个月摆酒,没人随份子。”

“下个月就摆酒吗?”景辛眼睛一亮。

好了,可以肯定了,这里是现实世界。这才是真正的景辛会有的反应,不会关注份子钱,也不会关注挨枪子疼不疼,结婚日期才是他的重点。

“情况复杂,我们出去再细聊这个。”

“我想现在就聊。”

钟泽叹气,“有个轻重缓急,行吗?先把他们叫醒。”

景辛悻悻的说:“好吧。”他走到文姿言跟前,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凝视着她,大概十秒后,文姿言猛地吸了一口气,惊恐并警惕的看着周围,显然在怀疑这里是否是真实世界。

“这里是真实的,景辛唤醒了我们。”钟泽解释。

但他内心却止不住的思考:制造幻境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景辛真正的性格,但却知道景辛不会被枪打死。它认识景辛?或者它知道景辛的能力?

袁康恢复神智后,流下了眼泪,“我又……年轻了,看看我的皮肤多光滑……”

钟泽不知道他在幻境中遇到了什么,但大概率是南柯一梦的类型。

在这一段幻境小插曲后,众人继续往前走,

大家小心翼翼地前行,直到一道隐秘的大门出现在他们面前。景辛见其他人都露出苦恼的神色,便主动将门推开了。

门后是一片更为广阔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

“天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穹顶高耸入云,墙壁上雕刻着诡异而复杂的浮雕,并未还有未熄的火把跳动。

文姿言激动的说:“这毫无疑问是文明的产物,这种巨石堆砌和雕刻技术,就是现在技术也未必能做到。这里肯定是高等文明的遗迹。”

突然,她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低头一看,发现手表的指针正在疯狂地旋转,“我的手表……时间在倒退。”

指针的速度快到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其他人也纷纷察觉到这一异常,所有的计时器——手表、手机、甚至电子设备上的时间——全都在急速倒退,仿佛他们正被卷入一股强大的时光逆流中。

此时,一座巨大的时钟悬浮在半空中,表盘上没有数字,只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手臂在不停地拨动着指针。

“这、这是什么啊?”袁康愕然道,整个人颤抖着跪了下去。

文姿言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但也惊恐的瞅着前方,不停的摇头,仿佛要否定眼前的事实。

钟泽虽然也觉得诡异,但还在承受范围内,只是皱紧了眉头。他还有余力偷瞄景辛,见他一脸的冷漠,没有多余的反应。

就在此时,整个大厅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火焰突然猛烈的燃烧起来,照亮了整个空间。

原来他们的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石砌的巨大祭坛。

随着火焰的强烈跳动,钟泽和其他人惊恐地看到,他们周围开始浮现出一群模糊的身影,且越来越清晰,有的跳着扭曲的舞蹈,有的则挥舞着匕首。

这些影子逐渐成了人类的样子,这些人穿着兽皮,仿佛没看到钟泽他们,专注自己的事情,一步一跪的朝祭坛膝行着。

“这、这……”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幻觉,难道这里时光倒流了,叫一些困在这里的鬼魂白重新获得了生命?

“那是什么?”一个雇佣兵,指向了棚顶。

钟泽抬头时,原本漆黑的天花板突然变成了无数闪烁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紧紧盯着他们,眨动着,如同正在评估他的灵魂。

与此同时,钟泽仿佛掉进了冰冷的深海中,周围变得漆黑一片,四处都是湿漉漉的,弥散着海水的咸味。

钟泽奋力挣扎,逃离了束缚他的液体,踉跄着终于上岸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雄伟的、闪着特殊黑色光泽的神殿,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空气湿冷,弥漫着腐败的气息。

就像蚂蚁走进了人类的房间,到处都是他无法理解的雕像——蛇类、触手和各种混沌的形体交织在一起,看着就叫人不舒服,似乎人类的天性里,天然就排斥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