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宸砸
“进去吧。”齐天天说:“不过不能待太久,一会儿我还得去还钥匙的。”
方棋“嗯”了一声,走进楼里。
寅迟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刚一进去,两人就同步感受到了阴气的浓郁。
“不对啊。”齐天天疑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记得楼里的光线没这么暗啊,该不会窗户积灰了吧?”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就要找一块窗户查看。
方棋突然道:“你先离开这儿。”
齐天天:“什么?”
方棋正要再说,齐天天又道:“那怎么行?我把你们带进来当然要负责把你们带出去……你们要看什么赶紧看吧。”
“……”
方棋正在直接把人丢出去和再劝一次中间犹疑,身后寅迟声音微沉:“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只听“砰”的一声,刚刚还大敞的大门猛的关上了,在大堂里震出无限回音。
齐天天被那沉重的声音震得蹦起来一跳:“什么玩意儿?”
是……风吹的吗?
他们来的时候不是没起风吗?
很快他又是浑身一僵,四周的光线好像变得更暗了,已经是傍晚太阳落山后天即将黑透的那种光亮。
可现在外面是大白天啊!
而且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地冒了出来。
方棋和寅迟同时沉眸。
寅迟说:“是鬼域。”
方棋:“嗯。”
齐天天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一脸懵逼,正想问一下,旁边已经有一个声音替他问出来了。
“什么是鬼域啊?”
一个清丽的,带着点儿喑哑的女声,就在自己胳膊旁边。
齐天天觉得胳膊有点发凉,他缓缓侧头,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
进这栋楼的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吗?哪里来的女生?
“你是……?”齐天天问。
他目光突然转向自己,说话的女生一愣,朝他看过去,惊讶道:“学长你能看到我?”
齐天天看到她正脸的一瞬人就麻了。
那个女生一脸青紫,眼眶凹陷,眼珠外凸,一副窒息而死的尸体模样。
“啊!”齐天天大叫一声,被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女鬼:“……”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骂鬼?
方棋回头看到这一幕,心情多多少少有点复杂。
女鬼名叫徐真,是他去学生会找齐天天时给他们带路的,有鬼带路总比自己看着地图找要快,之后徐真也一直跟着他们,只是齐天天看不见罢了。
见徐真一脸委屈,方棋只能道:“徐真,那个在教师公寓里开煤气自杀的女生。”
齐天天:“?”
他瞪眼道:“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方棋道:“我没说她现在是活人。”
齐天天:“……”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不是活人是什么?
那个字在脑海中冒出来的瞬间,齐天天觉得自己的膝盖有点软。
“这到底什么情况?!!”
其实比起其他直接被吓晕的状况,齐天天的反应已经算是镇定了。
但方棋觉得他还不如晕了,起码不会吵。
“建筑的构造变了。”
这时寅迟突然开了口。
方棋回头抬眼,果然看到楼内的构造出现了变化,原本从大堂进入,在正面的楼梯两侧,还有很多空置的房间,但现在那些房间变得模糊,只留下两条幽深不见尽头的长廊,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唯有上楼的楼梯还很清晰。
寅迟倏地笑了:“看来她是想请我们上去啊?”
方棋:“……”
这叫什么?请君入瓮?
倒是狂得很。
“上去看看。”方棋说着已经先迈步踏上楼梯。
寅迟慢他一步跟上。
齐天天在原地一蹦跶:“去……去哪儿啊?这到底……”
“不想死就跟上。”
方棋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齐天天原本还在犹豫,这时徐真在他身边叫了声“学长”,他一回头,顿时怪叫一声,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徐真:“……”
三人一鬼全都上了楼梯,方棋走在最前面,一边往上走,一边凝神听着后面的脚步声。
从进到大楼起,这里就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但是让人十分压抑。
方棋不知道这栋大楼以前是什么构造,但是越往上走,前面的空间好像越窄小,从一楼往上时还是十人并行都不会拥挤的宽敞,上到第二层之后,已经两个人并行都会觉得挤了。
身后的脚步声还是两个人的,加上他自己是三个人的,徐真是鬼,没有脚步声。
再次确认之后,方棋继续往上。
走了半天他顿住脚,心说这三层楼的楼梯是不是过于长了?还是他让鬼给耍了?
正想着不能跟着别人的节奏走,他准备转身下楼,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握住了。
触感有些冰凉,方棋没有第一时间转身,而是问:“怎么了?”
没人说话,脚步声也停了。
方棋轻轻蹙眉,因为寅迟有过抓他手腕的前科,上来时也是寅时一直走在他后面,他下意识就以为那是寅迟的手。
但他再一感受,拽他手腕的手好像比寅迟的要细了不少,而且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往前,正在往他手心里钻。
方棋:“……”
他一转头,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正朝他仰起脸,那张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五官,是在看向他之后,才睁开了细缝一样幽深的一双眼睛,同时血色的嘴从一个红点慢慢扩大,往后咧到了耳根。
……
第039章 记忆
方棋觉得那张脸就像是一张恐怖面具, 他顿了两秒,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回踢。
“砰”的一声,拽住他的“人”后仰跌落, 撞倒在了楼梯拐角,那张面具一样的脸也四分五裂。
但它没有就此安分, 而是从拐角处挣扎着爬起来, 扭曲的身体重新“安装”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方棋皱了皱眉, 不是因为那东西的诡异,而是因为自己刚刚被抓过的手腕。
他刚刚是被调戏了吗?
那几根试探着要往他手心里钻的手指在他手上留下的触感让他膈应不已, 不由得把手伸得离自己远了一点。
他脸上的嫌弃过于明显,楼梯下面刚刚组装好的脸僵了一下,随即五官愤怒似的变得扭曲, 血口张开再次朝他扑过来。
方棋:“……”
真是世道变了, 调戏人的比被调戏的先破防了。
它有什么好愤怒的?
很快方棋让它感受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愤怒,在那东西再次逼近时,他身前浮现出了一缕火焰,火焰迅速暴涨, 将那东西吞噬其中。
“啊……啊啊啊——”
火焰的炙烤让它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在空荡的空间里刺得人头皮发麻, 明明不似人体,却散发出了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没一会儿, 那东西便支撑不住,在方棋面前爆成了一片血雾。
血雾散去, 身后早已经没有了寅迟他们的身影。
他们被分开了?
能做到这么悄无声息, 这里的厉鬼确实有狂的资本。
刚刚被烧掉的东西自然不是厉鬼的本体,只是它穿着红衣, 又像是傀儡,让人不由得回想起在操场上看到过的红色鬼影和在公寓窗户外捕捉到的头发。
看来他从进校起的第一天就已经被盯上了,而且是一直被盯着。
……更特么膈应了!
方棋没有再往上走,而是站在原地看向了楼下,刚刚才走过的路,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他现在站着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一楼大堂,甚至看不到地面。
他感觉自己站在了一座悬浮在空中的阶梯上,往下走会摔得粉身碎骨。
……但他头铁想试试。
明知道身后没有台阶,方棋还是一脚踏了上去,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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