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十六笔
奥恩:“好了,不要再吵了。”
他精神体严重受损,此刻脸色纸一样的苍白,坐在椅子上,虽然他们几个吵的厉害但他的视线始终没从陆时汀脸上移开过。
“他暂时在这里。”
红玉得意挑眉,李毅就要张口。
奥恩:“如果剩下的向导也无法匹配成功,就把他送去地下4层。”
红玉眉挑了一半,李毅若有所思的把嘴闭上了。
*
徐图之一宿没睡,好像有座大山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早上来到餐厅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不过他发现心不在焉的并不只有他,还有大哥,前两天陆姨忽然注意到自己对陆先生的称呼,说这也太生疏了,让他以后和汀哥一样,叫大哥就行。
陆先生同意了。
他偷偷欣喜了一整天,他有大哥了,虽然汀哥也带哥字,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发现大哥吃饭时频频发呆走神,有一次叉子什么都没叉就往嘴里送,重点是他还吃了半天。
虽然他尽量把眉头舒展,可是不经意间却总是忧虑的皱在一起,尤其是在面对阿姨时。
在他的印象中,大哥一向是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
徐图之不是个笨蛋,相反他的生活环境,成长经历让他很会看脸色。
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让大哥担忧不放心,但是又不能让阿姨知道。
“大哥。”
两人出门后徐图之叫住了陆晋山,早上他们都是一起出门,先送他去学校,再去公司。
陆晋山看向他。
徐图之忐忑的问道:“是汀哥出事了吗?”
汀哥一直没有匹配上向导,等同于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蛋。
陆晋山是在昨晚后半夜得到的消息,给他发消息的是刚加上好友没多久的左可,时汀在白塔认识的朋友。
对方发过来一段视频,视频中是他没见过的时汀,双目血红,疯狂嗜血。
之后是一段语音,带着哭腔:“陆哥出事了。”
陆晋山:“他失控了,不过还有机会,只是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他没从左可那里得到太多有用消息,对方知道的也不多。
瞧着瞬间红了眼眶的徐图之:“这件事先不要让母亲知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机会还是很大的,昏迷对他也是最好的。”
徐图之忍着眼泪:“嗯。”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冷静,要乖,不能惹出更多的事。
3天后,陆时汀转醒,不到一分钟又被注入麻醉剂。
医护人员叹了口气,他这次清醒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恢复清醒状态。
有向导赶来后也是来到这里,试着为他做精神安抚。
可是他们无法进入陆时汀的精神世界,那是一片混沌,会将人吞噬的危险世界。
负责陆时汀的小赵关上门:“第30个,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
左可:“我知道了,谢谢你。”
*
陆母:“之之,你最近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学校又有人欺负你了?”
徐图之连忙摇头:“没有,应该是最近看书看太晚了。”
他扯了个慌,最近他根本没有看进去书,连觉也没怎么睡,汀哥还处在昏迷之中,依旧没有能安抚他的向导。
陆母:“你这孩子,再努力也要把身体放在第一位。”
徐图之勉强扯出个笑:“我知道,我今早一定早点睡!”
晚上徐图之对着他和陆时汀的聊天界面发呆,突然他蹭地站了起来,跑去了陆晋山的房门前。
敲响。
陆晋山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对方从没在这个时间段找过他。
他放下手里的烟:“怎么了?”
“大哥,我想去白塔看看汀哥。”徐图之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必须亲眼看到汀哥,确认他的安全和状况。
陆晋山疲惫的直接用手掐灭了烟头:“不可以。”
徐图之想过他会不同意,但没想到他会不同意的这么干脆。
“这里到白塔路途遥远,太危险了,而且,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指腹传来烧灼的疼,他瞧着徐图之:“毕竟,你不是向导。”
徐图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晋山:“回去吧。”
徐图之退后一步,低头:“抱歉,打扰大哥休息了。”
陆晋山瞧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不把话说狠点,很难说服时汀的这个小土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土豆远比他认为的还大胆,还固执。
第二天他接到了学校的电话,徐图之没有去上学。
人自然也没在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信息也不回。
陆母还什么都不知道,吃晚饭时疑惑的问道:“之之哪去了?”
陆晋山想要隐瞒陆时汀的事情,就要隐瞒徐图之的去向。
满是红血丝的眼珠转动了下:“他们学校组织他们去湖泊市听讲座。”
陆母:“什么时候的事?没听之之说过啊,那湖泊市挺远的,一来一回就得六七天,我得打电话问问,这孩子东西带没带齐?”
陆晋山按下她的手:“妈,路上是没有信号的,原本他是新生这次是没他的,我正好知道了临时帮他安排了下,他这才走的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东西你放心,我都给安排好了。”
陆母这才放下心,毕竟是她大儿子办的事,她大儿子办事一向靠谱。
“晋山,最近公司是不是很忙啊?妈瞧你这两天都瘦了。”
陆晋山扯了下嘴角:“没事,过一阵就好了。”
“你可以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完的,妈只想要我的人宝贝们啊,健健康康,平安快乐。”
“一定会的。”
陆晋山这句话说的沉甸甸的,他最近的确在忙,不过不是忙公司的事情,而是忙着让那些没去的向导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去往白塔。
还好,他有一些人脉,得到了名单,这些日子一直在联系这些向导,砸钱!或者低下他的脑袋去求。
没错,钱是赚不完的,他的弟弟,他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家人的平安,他愿意付出一切。
他回到书房打了一通电话:“对,徐图之,应该是向白塔的方向去了,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把他送到再带回,价钱你开,我只要他完好无损,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他放下手机,看向桌上的全家福。
徐图之也是他的家人。
*
“不行了,抛锚了。”裹着大皮袄的司机一边吸着被冻出的鼻涕,一边看向旁边的徐图之。
寒风卷着鹅毛大雪,俩人离的不到两米,都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徐图之捂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说话时仍旧被冻的嘶嘶哈哈,他喊着:“那怎么办?”
司机摇头:“没办法了,今天天气太差了,我们只能回车里等着,我先放信号弹,城里人看到会来救我们的!”
徐图之知道联邦的救援队,只会把人往城里救,不会把他送去他想去的地方。
回城再出来,不行,他耽搁不起。
司机拿出信号弹释放,向他喊:“快上车吧!车里有保暖睡袋!”
说完自己先钻车上了。
没一会儿徐图之出现在车门口,司机正要给他让地方,他从车抽屉里翻出地图,背上他的包。
司机:“你要干啥?”
徐图之:“你在这儿等待救援吧。”
见他真的要走,司机急的扒到车门口:“你个瓜娃子你疯了!这里距离白塔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你要走过去!你不要命了!”
徐图之没回答他,只是帮他把车门关上了。
然后有在漫天风雪之中,一步一陷,步履维艰的向着前方走去。
很快,他的身影就被风雪吞没。
司机想不明白地坐了回去:“疯子。”
苍茫的雪地上,卷起的风雪中,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前,徐图之双腿跪地,把手从积雪里拔出来,伸向前,按下,又陷进雪里,没过了手肘。
他拔出另一只手。
就这么向前爬,睫毛早就被冻住了,他抬起手臂时衣服蹭到了下,那几根被冻住的睫毛就齐刷刷掉了。
冷。
太冷了。
他从下午爬到天黑,冻到四肢都舒展不开,爬去了一个雪堆后瞧着漫天的星星。
和那晚汀哥给他看的夜空一样漂亮。
他从背着的兜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排排针剂,在医学院上学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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