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釉彩的钥匙
晨归等了好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把眼睛睁开了:“怎么了?”
丹赋圣推开晨归:“不成!不成!”
他起身往屋外跑:“这个不成!绝对不成!”他亲晨归也是一样的,他心里也会颤动。
刚才丹赋圣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过快了,这样的感觉对丹赋圣来说太过陌生。
他不适应。
明明丹赋圣想亲下去,可他的手在发抖,在乱颤!
晨归离他越近他就抖得越厉害,最后那一厘米,丹赋圣都快抖成筛子了,他不敢再靠近。
“师兄?!”晨归追到门口,可是丹赋圣已经跑远了。
晨归本想继续追,结果他看到了三对好奇的眼睛。
应忘忧他们三人刚刚趴在门上偷听,其实屋里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屏蔽了,可他们三人还是要做出个偷听的样子。
然后应忘忧和玉獒互相交换他们脑补出来的信息。
清傀则是以为他俩真听到了,跟着他们一起欣慰地偷听。
所以此时清傀就疑惑了:“你们不是在互相抚摸吗?怎么唔唔唔!”
应忘忧和玉獒捂住了他的嘴巴。
应忘忧尴尬地笑了两声:“师弟,你们吵架了?”
“没有。”晨归摇头,“师兄忽然下不去嘴亲我了。”
“啊?!”三人一同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仔细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玉獒觉得不对劲。
晨归大概交代了一下他与丹赋圣的对话和互动。
“不应该啊。”玉獒作为唯一一个有过感情经验的,他觉得这事儿发生得太古怪了,“他怎么可能害羞呢?他就不是那个害羞的性格。”
“师兄也不是一直害羞,之前都是我这边出问题。”之前丹赋圣一亲他,他就会死。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玉獒深觉自己成了耀灵真人的前辈,踢踢踏踏地跑进房里,跳到桌椅上,开始摆出高人姿态。
“从我主动亲他开始。”晨归又解释了他们俩亲密接触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在得知晨归察觉到丹赋圣的急切,并且主动亲吻安慰丹赋圣之后,玉獒悟了:“这是好事!”
晨归歪了下头。
“你听我的!这绝对是好事!他没拿你当师弟了!”玉獒下了结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靠谱吗?”应忘忧问他,“你之前不还说你恋爱谈得稀里糊涂的吗?”
“诶!这不一样的,我糊涂是因为我在意我的爱人,我怕。”玉獒用爪子拍了拍桌子,“现在丹赋圣也开始怕了!”
“怕什么?”晨归追问。
“怕自己的感情害了你,怕这种陌生的情谊。”玉獒特别明白这种情绪,如果当年他心中不带丝毫爱意,他也能看出自己对象已经发现了他的爱好。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怕。”
“这些怕汇聚到一起,便是担心自己所爱之人会因此厌恶自己,生怕对方那份爱会因为自己的言行而减少。”玉獒声音越来越大。
“按理说,我二师弟是了解小师弟的,他怎么可能怕小师弟对他的爱意消减?”应忘忧觉得玉獒说的没有道理。
“就是了解才怕啊!丹赋圣是什么性格?原本耀灵真人与他的情谊是朝夕相处出来的。”玉獒跳下桌子,开始左右踱步,“他游刃有余是因为耀灵真人本身就是他的师弟,就算丹赋圣被除名了,他自己也不在意。”
“因为过往不会消失,无论对方对他是爱还是恨,都是一样的。”玉獒高傲地昂起头,“可他现在追求的可是情爱。”
“爱欲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他可不怕吗?”玉獒嗤笑,“他怕晨归还会因为过去的事而防备他,他怕被防备。”
“你看,特别有意思对不对?明明丹赋圣知道他自己的行事作风是什么样的,他压根不在乎别人会不会提防他,他特别会装乖讨好,让人放松警惕。”
玉獒看着晨归的脸:“可他现在又怕你这样想,他怕自己真把真心捧出来了,人家怀疑他是装的。”
晨归听完,连忙追了出去。
应忘忧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可太懂了。”
“嗯哼~”玉獒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头。
扬完头之后他又郁闷了,要是他自己也早点看清自己就好了。
早一点……不留遗憾……
玉獒也往门口走。
应忘忧连忙抓住他的后脖颈。
玉獒呜了一声。
“你要去哪儿?!”应忘忧问。
“找人发泄。”玉獒说。
“撒娇?”
玉獒:“嗯呐。”
“不行,你现在不能找丹赋圣。”应忘忧冲清傀招了招手:“小师父,你过来把这只狐狸照你的模样打扮。”
“好。”清傀走上前,开始给玉獒梳毛,
另一边,晨归找到了躲在新龙门附近的丹赋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搂住了丹赋圣。
晨归很激动,他将丹赋圣勒得越来越紧。
丹赋圣:……
晨归干嘛把他的脑袋往怀里摁?晨归也没有比他高一个头啊!
噢!晨归的身材好棒!
等等!去他妈的!
他在乎这孩子身材干什么?这世上比晨归身材好的人多的是,师父,红鬃童子……
啊啊啊!他陷进去了!他真的陷进去了!
胸肌也能陷进去吗?!
他有一个好大好大的师弟……
健康,强壮,饱满,很好的师弟。
他要化在好大好大的师弟怀里了。
……
丹药推入丰命熠的嘴中。
两秒后,这个沉睡将近两千年的霄国皇帝睁开了眼睛。
丰命熠睁眼的瞬间以为自己入了地府,他耳畔是撕心裂肺的嚎叫,而他面前是个手臂上遍布鬼怪刺身的黄发鬼差。
鬼差的脸还有些眼熟。
丰命熠是不怕鬼的,他扬起嘴角,从棺椁里坐起来,伸手取下了那鬼怪眼睛上奇怪的黑色遮挡物:“我是说为什么觉得眼熟,司封朗?”
莫名其妙被摘掉墨镜的司封朗:“你有点没礼貌。”
丰命熠又轻笑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嘶吼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丰命熠扭头去看,他竟看到了足足六个魔主?!
啊?!
一个魔主在疯狂用脑袋撞墙,他的脑袋没事,但墓室的墙体已经凹下去了。
丰命熠终于发现自己不在阴曹地府,他在自己的陵寝里。他活着的时候见过自己的墓室,只是刚才他是从棺材里睁开眼的,这个视角他不熟悉。
他墓墙上的砖雕已经被魔主破坏干净了。
丰命熠有点想阻止,可那是魔主啊,他只是个普通人。
“端武太子,这是?”丰命熠看向身旁的司封朗。
司封朗没有搭理丰命熠,他在嚼口香糖。
如果不是血傀实在没办法把丹药送进丰命熠嘴里,他才不会帮这个忙。
司封朗双手环胸,刻意露出了自己胳膊上栩栩如生的鬼怪与老虎的花臂。
他刚才重新抢回了自己的墨镜,也重新戴到他自己的脸上了。
丰命熠没有得到回答,他不明白司封朗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反应,如果没看错的话,最左边那个被魔主举起来猛晃的似乎是他师弟,也就是庾国的二皇子。
他们师兄弟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被丰命熠注视着,司封朗忽然又咳嗽几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喉咙,顺便将脖子上戴的大金链子撩了一下。
很有态度,不着痕迹。
司封朗觉得自己很棒。
司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被血傀摇匀了:“求你了!快停下吧!”
“你不就是被你师弟抱了一下吗?!不至于啊!”
血傀似乎被提醒了,他终于放轻了力道,缓缓停下。
司琛好不容易得到解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血傀们则是颤抖着看向彼此。
“没事了!”
“对的,只是抱一下。”
“他小时候我经常抱他!他尿布还是我换的!”
“没那么早,晨归来的时候是七岁。”